第壹百四十五章 桃花林
十國千嬌 by 西風緊
2025-3-10 20:58
從桃花林中只看到另壹條路上來的壹個人影,根本看不清是誰。符二妹卻著急地回頭催促道:“快走啊,我們去旁邊那樓閣裏躲壹下,被阿郎看見就遭了!”郭紹相信符二妹,她肯定能很容易就判斷出遠處的人是不是她爹,畢竟是她最親的人。於是他就跟在符二妹的身後,急匆匆地走向路邊的壹棟白墻青瓦的二層小樓。
春光明媚的午後,清新的空氣中稀疏飄著白裏透紅的小花瓣,她提起長裙,匆匆疾步走進了壹道洞門。弧度圓潤清晰的臀,在快走時隨著腰肢含蓄地扭動,比那花樹、百花綻放的花枝還要柔美。
二人進得洞門,只見壹條很短的石板路;墻裏面的空間很淺,裏面就是壹道木門。他們二話不說先進了房子。
“妳看清了是衛王?”郭紹問道。
符二妹頭也不回地答道:“阿郎我還會看錯麽!”
她快步走到墻邊的壹個應景窗旁邊往外面瞧,郭紹也跟著過去看。這種應景窗透風的,就是拿幾根雕花木頭釘成壹個框,好像是裱的畫兒邊框似的;然後“畫框”裏的景色就是畫,鼓人們真是想象力豐富。
符二妹根本不管身後的郭紹,只是緊張地看外面的光景。她顯然在安全感上很信任郭紹,不僅因為這裏是在她們家裏,也是因為郭紹的身份,禁軍高級將領、和符彥卿同朝為將,而且是她的“未婚夫”。當然郭紹確實不會傷害她,保護她還來不及。
“呀!阿郎正走這邊來,這可怎麽辦?”符二妹急了。
郭紹聽罷心裏也有點慌起來,雖然符彥卿有意把他的二女嫁給自己,畢竟古代還是挺講究的,特別這種大家閨秀,萬壹被符彥卿看見自己和符二妹悄悄私會……倒應該不會怎樣,卻是相當失禮。
他左右瞧這廳堂,擺設相當簡單,就沒幾樣東西,可能不是住人的地方,就是在林子裏供遊玩時歇歇的。沒地方躲。
符二妹忽然壹把拽住了他粗糙的大手,“快來!”壹臉焦急就往樓梯上走。郭紹頓時心中壹蕩,她竟然主動拉自己的手?
不料他還來不及感受,符二妹終於發覺了,急忙放開手,臉壹下紅了,氣道:“妳怎麽那麽呆,趕緊的,跟著我!”
郭紹不是呆,他內心真是復雜極了,符二妹在自己面前晃啊晃的,安靜的時候、嬌羞的時候、生氣的時候,各種神態千姿百媚,怎叫人受得了?
符二妹提著裙子,急匆匆地走上樓,然後就到處找地方躲;郭紹也四下觀察哪裏能藏人。二妹哭喪著臉,簡直要急哭了:“我怎麽如此倒黴,阿郎幾乎不來這裏的!”
她剛說完倒黴,就往壹個櫃子裏鉆,“砰”地壹聲,聽見“哎喲”壹聲,好像她的頭撞到了櫃子上……真是倒黴的孩子。
郭紹忙上前問道:“妳沒事吧?”
符二妹捂著額頭,眼睛就掉下壹滴晶瑩的淚珠:“好痛……怎麽辦,被他發現,我哪裏還有臉吶,我要死了!”
“芝麻大點事,怎麽要死要活的。”郭紹看了壹眼那衣櫃,空間挺大的,便壹面背對著壹面彎下腰,“我示範給妳看……靠!”
郭紹壹下子坐了進去,這櫃子縱深太小,臀部卡在裏面,小腿和腳還懸在外頭,忙道:“拉我壹把,動不了了。”
符二妹見他如此狼狽,破涕為笑:“妳怎麽那麽蠢,還想教我!”
郭紹想了想,發現這櫃子縱深淺、但橫向還是比較寬,趕緊用手把腿挪進櫃子,側坐在櫃子底部。除了小時候搗蛋,他已經很久沒幹這種窘迫的動作了,實在是風度盡喪。
就在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有人居然上樓來了……
符二妹聽罷臉色壹白,見郭紹把櫃子霸占了,輕咬了壹下淺紅光滑的下唇,壹跺腳急忙學著他,背對著櫃子坐了進來。郭紹在下面半臥著,根本沒空間了,符二妹只好坐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耳根頓時唰地就通紅了,顫聲道:“君子也有窘迫之時,不準說出去!”
然後就急忙把木櫃的門拉了過來關上。
片刻後,就從木縫裏看到符彥卿和壹個婦人走了上來。
郭紹靠在櫃子側面的木頭上,動都不敢動,嘴巴都幹了,只能直咽口水。溫軟在懷,幽香撲鼻,幸福來得太突然……也太危險!尼瑪剛才幹脆硬著頭皮見符彥卿還不那麽嚴重,就是和“未婚妻”見個面而已;現在被發現的話,要怎麽說才好?兩人在櫃子裏疊在壹起……
他大氣不敢出,頭皮已經麻了,只覺得這符二妹在家裏壹定很會胡鬧,當然今天自己也表現得蠢了,心思全在符二妹身上,都沒多想別的事。要不是倆人在裏面不敢出聲,不知道有多少氣話要說,但這時只能憋著。
郭紹能比較清晰地感覺到符二妹背後的線條,美妙難以描述,她的身體又軟又非常有彈性,大約是肌膚很緊致的緣故。這時符二妹可能覺得後腰被什麽硌得難受,便把手往背後伸過來想知道是啥,不料手剛壹碰立刻就縮手回去,“唔”地悶呼了壹聲,聲音雖然不大卻把郭紹嚇慘了。
郭紹的神經頓時繃緊,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別出聲!現在天大的事都千萬別叫。”
符二妹估計也非常怕,急忙點頭。
這時外面傳來了符彥卿的聲音:“四娘子,妳過來。”
聽口氣很淡定自然,應該沒聽到剛才衣櫃裏的動靜,郭紹暗地裏長籲了壹口氣。
壹個婦人的聲音哀求道:“阿郎,妳讓我走罷,被人瞧見了我怎麽還能在府上呆得下去……我不要什麽,能有口飯吃就知足了。我有夫君,您知道的。”
符彥卿呵呵道:“別怕,沒人會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亂說。在大名府,老夫的話比聖旨管用,誰活得不耐煩了敢議論老夫的事?”
“阿郎,您也得保重身體啊,可不能……”婦人顫聲道。
這時符彥卿嘆了壹氣:“想當年……老夫壹夜禦十女!唉,歲月不饒人吶,身子骨吃不消了,現在壹月才敢放縱那麽壹回……現在這日子,什麽山珍海味都吃遍了,什麽歌舞也看膩了,老夫啥沒見識過,就女人還沒玩夠。快過來,妳敢忤逆老夫的意思?”
“阿郎……”婦人的聲音委屈極了,“王府裏那麽多美人,夫人的高貴貌美,阿郎還有幾十房妾室個個都長得像花兒,更不說還養了那麽多歌舞妓,就連服侍人的內房丫頭也有年輕俊俏的。而妾身這殘花敗柳,做園丁幹粗活的婦人,又沒好姿色,阿郎為何……”
符彥卿哈哈笑道:“老夫就喜歡良家婦人!不過卻不想在轄地上欺男霸女,妳就不錯,是王府上的人,又本分……哈哈,當然是為人本分、身子可不本分。老夫最喜瞧妳咬著牙也忍不住的模樣兒。唉,自己是嘗不到那滋味,但看妳的樣子也很受用,有趣!”
“阿郎,妳好壞!”婦人的口氣變了。
符彥卿嘖嘖稱贊道:“妳這婦人,老夫就言語上撩幾句,妳看就有意思了吧?老夫閱婦人無數,有些人是裝的,壹眼就瞧得出來,但妳不同。”
“不是,不是……奴家是沒辦法,被阿郎逼的。您就可憐可憐,別欺負奴家了罷……”
過得壹會兒,婦人又幽幽小聲道:“呀,阿郎的手好冷,冰著奴家了……”
符彥卿道:“妳年輕身上暖和,來讓老夫捂壹捂手。”
少傾又聽見她口氣軟軟地說:“阿郎的手好討人厭,剛才還說只是暖和壹下,卻不老實亂動,手掌又比幹活的人還粗糙,把奴家身上的皮膚都快刮傷了。”
符彥卿得意道:“老夫十三歲就精於騎射,領兵作戰,南征北戰大小戰役以百計。現在這雙手雖然在戰陣用不上,但收拾妳壹個小婦人,那不是手到擒來?”
“阿郎就會欺負人家……”婦人的聲音已經變樣。
沒壹會,外面傳來的各種聲音動靜就愈發不堪入耳。
後世禮樂崩壞郭紹見識過各種低俗之事,但這時躲在別人家的衣櫃裏,聽到這樣尷尬的動靜,也不禁無言以表。這淫靡不堪的聲音……卻真是比看片子還刺激,古人也真會玩,冠冕堂皇的禮儀下實在太低估他們了。
懷裏還有個符二妹,清香撲鼻、鮮活靚麗,他實在是忍得很辛苦,但不敢亂動……相比之下,被符彥卿發現外人和女兒疊坐在壹起、還撞破他的隱私,這等事更嚴重。
坐在郭紹腿上的符二妹身體在顫抖,軟軟的壹點力氣都沒有只能靠著郭紹,她的耳朵已經紅得快滴出血來。鼻子裏呼出的氣噴在郭紹的手上,滾燙異常;因為郭紹還輕輕捂著她的嘴,防備她出聲。
她在喘息、發顫。真是可憐!顯然是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東西的小娘子,壹下子就見識了最沒下限最亂的場面……主要是因為那稱作四娘子的婦人實在是浪,都浪到了骨子裏,後面都開始哀求符彥卿,口不擇言發出各種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和聲音。
不知道符二妹還受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