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淩霄

月關

修真武俠

“唐庶人,我是玄鳥衛,今奉陛下之命,接妳壹家回京!”
佛堂上,遍地屍體,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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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蔫壞,葭月精靈

莫若淩霄 by 月關

2023-6-4 00:06

  唐治這邊緊鑼密鼓,幾乎是各方面同時開始行動的。
  金城三鎮兵馬,調動兩鎮,隨唐治匆匆離開了金城時,那邊顧沐恩和陽惜月還在調撥糧草輜重,裝滿壹車便走壹車,追趕唐治大軍而去。
  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如今到了唐治這裏,卻是兵馬先動,糧草跟上了。
  在唐治出兵之前,黑齒虎的信也來了。
  他的內容不及謝天全面,但是關於朔北前線戰事,卻比謝天說的更加詳細。
  朔外三鎮,在斷了後方糧草補給之後,已經成了孤軍。
  尤其是他們在賣命保護的朔北五州卻出賣了他們,這件事對將士們的打擊尤其沈重。
  即便是以黑齒虎在軍中的無上威望,也快彈壓不住了。
  憤懣、絕望、憎惡,種種情緒,讓黑齒虎的大軍充滿了戾氣。
  如果不是靠著黑齒虎的無上威望彈壓著,他的軍隊早就嘩變了。
  尤其是前方還要日夜與裴甘丹的大軍交戰,死傷慘重,這更加劇了軍中負面的情緒。
  如今,也只有把他們放到鬼方草原上,放棄守護在背後捅他們壹刀的人,再去大草原上撒壹回野,才能發泄他們的無窮怨氣了。
  唐治深感自己計劃的及時,在黑齒虎的信到達之前,他已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在隴右地面上,他已建立了飛鴿傳書的信息渠道,出了隴右地面,再以快馬馳報。
  他是沒辦法建立驛站,三十裏壹換馬的,但是信使多帶幾匹馬,交換輪乘,再加上前期信鴿搶出來的時間,比之八百裏加急的速度,也就不遑稍讓了。
  唐治看完了信,就手就燒了。
  “本王知道了,此信無需回復了。本王即刻出征,壹帆,妳來留守金城。”
  張壹帆是錦衣衛的指揮使,目前金城在唐治壹番運作之下,外實而內虛,這個大特務頭子不能再離開了,務必得留下,因為目前錦衣衛所有的消息,都是按現有渠道匯送金城的。
  倉促之間,來不及更改,畢竟剛剛成立不久,底蘊還是比不上當初的玄鳥衛的。
  而且唐治壹旦進入鬼方,隨他機動的錦衣衛總鎮,也就失去了作用。
  “大王,我們做什麽?”
  剩下的幕僚司、內記室眾官員向唐治請示著。
  唐治看這信時,就在天策府門前。
  他翻身上了馬,略壹沈吟,道:“妳等留在金城,料理日常事務,保持天策府的運轉。同時,把那驛使,給我拖住,能拖多久拖多久。”
  眾人齊齊俯首長揖:“謹遵上將軍令!”
  “駕!”
  唐治壹聲喝,雙腳壹磕馬鐙,健馬如飛,帶著親兵護兵,追趕大軍而去。
  令月毒計尚在途,搖頭擺尾我去也!
  ……
  唐治離開之後,幕僚司、內記室剩下的人便開始匆忙料理各種政務。
  唐治大軍調動,在狐胡、西且彌、敦煌、獨山、鬼方各處分別開始行動,牽扯到的事務實在是太多了。
  這不是兒戲,更不是背起行囊,就來壹場的說走就走的旅行。
  相應的配套事務比平時繁重了百倍,哪裏清閑的下來。
  只有楊葭月,比較閑。
  因為她得到的任務,是應付神都來人。
  結果楊葭月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金城東城門的城樓上觀山景,看了整整兩天的山景,才有三騎驛馬,遠遠馳來。
  說是馳,比走也快不了多少。
  他們,比錦衣衛之前預計的時間還晚了整整兩天。
  三位驛使受那好心的驛丞指點,走了條沒有斷絕的新路。
  當然,那驛丞也沒指點太離譜的遠路,容易惹人懷疑。
  可問題是,這新路上沒有驛站補給和換馬,可把三位神都驛使給累慘了。
  睡,只能睡在荒郊野地裏,晚上凍得瑟瑟發抖,三個人只能抱成壹團取暖。
  吃,只有身上揣的硬饢,水呢,是從附近小河裏汲來的涼水。
  火石火撚倒是帶了,可是當晚露宿的地方太荒涼了,地上揪來的草還是蔥綠的,點不著啊。
  所以,三人之中,有兩個半夜就鬧起了肚子。
  常言道,好漢架不住三泡稀,更何況他們壹路馳來,換馬不換人,個個都已筋疲力盡。
  三人直捱到今兒傍晚,才到金城。
  遠遠看見金城恢宏高大的城墻,三位驛使眼淚都快下來了。
  兩個跑肚拉脫了相的,還有壹個因為照顧他們倆,自己發了低燒的,三個病號虛脫乏力,筋疲力盡。
  他們背上的小紅旗已經不見了,當成引火之物給燒了。
  結果,那青草也沒點起來。
  人和馬,都是壹身的泥濘,跟在泥水塘裏打過滾兒似的,如果不是叫化子不可能騎著馬,那他們現在就是叫化子。
  城門樓上,楊葭月小姑娘掩著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時辰差不多啦,收吊橋,關城門,我先去碎壹覺。”
  楊葭月小姑娘把坐得溫熱的小馬紮丟給了隨從女兵,“蹬蹬蹬”地跑開了。
  “不要……不要關……我們是……驛使啊……”
  發燒的驛使遠遠看到城門,不禁淚流滿面。
  但,淚光迷離中,他忽然看見吊橋在升起,城門在關閉。
  發燒的驛使大驚,連忙扯起嗓子,用身邊兩個連喊都沒了力氣的夥伴都聽不清的聲音吶喊起來。
  城頭的人當然聽不見他喊的話,聽見了也中會當作沒聽見。
  吊橋軋軋地收起,長索絞索了在地樁上打了活扣兒。
  城門“轟”地壹聲關緊了,連壹只耗子鉆進去的縫隙都沒有。
  心氣兒壹泄,壹個拉稀的驛使便從馬背上滑了下去。
  另外兩個驛使大驚:“黃俊傑,妳怎麽了?”
  黃俊傑壹灘泥似的趴在地上,壹邊往草叢裏“顧湧”,壹邊有氣無力地說話。
  “我沒事的呀,阿真、阿強,妳們趕緊去……叫門吖,我屙個屎先啦……”
  ……
  三個驛使到底是沒有叫開門。
  城墻太高了,秋風又大了壹些,他們喊話的聲音,城墻上壓根兒聽不見。
  而他們如今這副形象,也很難有叫開城門的說服力。
  無奈之下,三個難兄難弟便在城門下避風處,抱作壹團瑟瑟了壹宿。
  待到次日壹早,陽光灑滿大地,厚重的城門終於打開,三個驛使身子都快僵了,還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壹個半時辰以後,他們終於被領到了天策府,被帶進了壹座偏廳。
  三個驛使全都站在裏邊,挺胸靦肚的,壹個肯坐著的都沒有。
  金城將士在弄清楚他們竟是神都驛使之後,對他們非常熱情。
  他們準備了極其豐盛的飲食,還抱歉地解釋,吐蕃犯邊了,鬼方蠢蠢欲動了,西域也消停,近來戰事頻繁,所以宵禁嚴格,城門落閂的時間也就比較早。
  三位驛使總算吃了頓熱乎飯,還是大塊的肥美羊肉,結果……吃撐了。
  這時候他們只覺得口渴,偏偏卻沒人給他們上茶。
  三個人在偏廳候了好久,又捱不住想去方便了。
  正想尋人問問茅廁的所在,就見四個神氣活現的馬弁,簇擁著壹個青袍的官兒走進來。
  這官兒身材瘦削,根本擔不起那襲官袍,官袍松松垮垮、肥肥大大,掛在壹個眉清目秀、身材瘦削的少年身上,壹走起路來,兩只袖子前後翻飛。
  “本官天策府錄官,姓楊,妳們是神都來的驛使。”
  楊葭月壹開口,三個驛使便是壹楞:“女的?”
  “楊錄事,小的是從神都而來的驛使,有朝廷急詔,必須面宣於秦王殿下。”
  楊葭月踩著壹雙厚底的官靴,跟踩高蹺似的,壹顫壹顫地踱到公案後面,先拉了幾把袍子,免得趿地了,這才坐下,又把袖子拉了拉,褪到手腕上邊,這才輕咳壹聲,小臉無比嚴肅。
  “那妳們可來得不巧,天策上將軍已經親自領兵出征,去討伐鬼方啦!”
  驛使壹呆:“什麽,上將軍他……走了多久啦?”
  楊葭月掐著手指頭數了數:“壹二三四五六七,大概有五天半了。”
  三個驛使又是壹呆,這是什麽算術?
  那驛使焦急道:“此事十萬火急,是詔書,是急詔啊!”
  楊葭月攤手道:“非是我家上將軍不奉詔,妳們來之前,上將軍就走了啊。”
  驛使忍了壹忍,縮著小腹,提著臀,憋細了聲音道:“那,天策府長史可在?”
  “去獨山了,領兵討伐吐蕃。”
  驛使的聲音快跟太監壹般尖細了:“那麽,天策府司馬可在?”
  “這妳可找對人了,我七姑在的呢。”
  楊葭月眉開眼笑,將滑落的衣袖又扯上去:“我七姑正在府庫點檢糧秣輜重,詔書,不如先交給本官吧。”
  “那可不成,這詔書,只能秦王殿下來接,實在不得已,也得長史或司馬才成。”
  “得嘞,那妳們先等著,我七姑,大概還有壹個多時辰就回來了。”
  “這……,敢問楊錄事,這五谷輪回之地何在啊?”
  “妳嚇唬我?”
  楊葭月瞪起了壹雙杏眼,小手很霸氣地向他們壹指:“等妳們三個都輪回了,本官還活的好好的呢。”
  這隴右的人就是沒文化,少見識。
  三個神都驛使暗自撇嘴,因為更加的忍不住了,用著極尖極細,堪比太監的聲音道:“楊錄事誤會啦,我們是問,出恭之地何在啊!”
  “哦哦哦,來人吶,領三位驛使去出恭!”
  於是,三個驛使被背壹個隨從馬弁帶去了茅房。
  那裝詔書的黃綾包袱,依舊在壹個驛使身上背著,片刻不曾摘下。
  馬弁笑瞇瞇地站在茅房外面,看著三個驛使都猴急地各自鉆進了壹處茅廁,便不動聲色地對外面打了個聲勢。
  “喀嚓!咕咚……”
  背黃綾包袱的那個驛使,急急忙忙寬衣解帶,剛把衣袍摟起來,還沒蹲下去,腳下的木板就裂了,身子壹歪,就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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