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臨

純潔滴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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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雅菲啊,什麽事?” “沒事啊,就是想妳了,我親愛的莉莉。” “妳那裏怎麽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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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壹十九章 黃鼠狼送雞拜年

魔臨 by 純潔滴小龍

2021-9-6 21:58

  “他現在如何了?”
  鄭凡站在棺材旁問身邊的梁程。
  先前,梁程在外面指揮兵士埋伏,以防出意外,等到事情結束後才遣散了甲士趕過來。
  僵屍的問題大概率就是僵屍最能懂。
  梁程仔細檢查了壹下,然後梁程站在那裏,組織了很久的情緒,思索了很長時間,終於,很不容易,臉上露出了壹抹笑意,因為他太少笑了,所以根本沒有肌肉記憶,再者,他的肌肉也和普通人不壹樣。
  這笑容讓鄭凡放松了不少,雖然他覺得梁程可以直接開口說話,沒必要強行表情傳遞,如果後者比前者費事太多的話。
  “主上,他醒來了。”
  “醒了?可是沒動靜啊。”
  “是這樣子的,主上,僵屍這類存在,是壹種由死而生的進程,壹如人在嬰兒時期時他是很懵懂的壹個道理,只不過,人是會自然而然地長大的,除非先天智商有缺陷的,否則隨著年紀增長,嬰兒長大成人後慢慢的也就具備了理性和自我思維意識。
  但僵屍不同,九成九以上的僵屍,他們的誕生,本就是壹種意外,哪怕是刻意埋設風水格局以人為方式催發出來的僵屍,也是壹樣,區別可能在於這種僵屍出現後的實力有高低,但基本上,他們是沒有什麽智慧可言的。
  嬰兒餓了會哭,要吃奶,僵屍需要吸食血食,尤其是近親的血食,對他們而言有著更大的吸引力,就像是更好喝的奶粉壹樣。
  區別在於,嬰兒太虛弱,不能自己起來給自己泡奶粉,但僵屍體魄強勁,他們可以去憑借著這股子本能對當地百姓造成很大的傷害。
  沙拓闕石之所以會變成僵屍,也是因為蠻族王庭的祭祀強行將其召喚出來的,那些祭祀們為此應該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但他在變成僵屍後,其實壹直保留著壹種克制力,比普通僵屍多出了壹分對自我本能地壓制,這,大概是因為他生前也是人傑吧,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說的其實就是這類人,哪怕是死了,被煉制成了僵屍,他也不屑於去做那渾渾噩噩的蠢物。”
  “所以,阿程,妳的意思是,他現在脫離了那種僵屍愚昧了?”
  “是的,因為屬下在他身上已經感知不到多少怨念了,其實,郡主這次的到來,距離他這麽近,反而是給他的壹場契機。
  他的心裏,壹直埋藏著對郡主的恨,這也是他的死因,也是執念,而沙拓闕石在變成僵屍的這兩三年時間裏,其實壹直在克制著自己的恨意和本能,但堵不如疏,昨晚的情況,相當於是他將心底的執念宣泄出來了。
  當然,這種手段很危險,不說成功與否的概率問題,就說昨晚要是沒主上您出手,可能沙拓闕石會被郡主打下烙印成為郡主掌控下的傀儡也說不定。”
  “那這個結局,就太淒慘了。”
  被那個女人給滅族,
  因為去找那個女人要個說法而死,
  最後再被這個女人控制成為傀儡,
  呼,
  唉。
  “所幸成功了,這就像是壹種自我……”梁程猶豫了壹下,道:“進化。”
  “進化?”
  有時候,鄭凡也很慶幸,自己在這個世界蘇醒後,身邊有這群魔王陪伴著,所以在妳壹邊去探索外面的圈子時,壹邊還能夠在原本熟悉的圈子裏生活,比如壹些現代話的詞兒。
  “進化到什麽地步了?可以變得和壹個正常人壹樣了?”
  “是的,主上,應該,問題不大了,可能還不能應對自如,也不可能和生前完全壹樣,但至少,可以說話,可以交流了。
  以後,也有機會繼續提升,繼續磨合,到最後……”
  梁程伸手指了指自己。
  “變得和妳壹樣?”
  梁程的話,除了有點冷冰冰的外,其實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是有這個機會的。”
  “那他什麽時候能醒來?”
  先前的醒來,指的是沙拓闕石脫離了愚昧。
  現在的醒來,是沙拓闕石什麽時候能站起來。
  “屬下不知道。”
  “不知道?”
  “因為這壹次,他消耗太大了,他現在需要沈睡,可能壹年兩年,可能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
  其實,梁程是刻意組織了措辭的,因為對於僵屍而言,動輒沈睡個百年都不算是什麽事兒。
  “我草。”
  鄭伯爺下意識地罵出了壹句臟話。
  原本以為老沙可以睡壹覺就醒來,然後就能和自己面對面地坐著喝喝小酒看看風景,
  誰成想,
  居然是從以前的間接性蘇醒變成了長久的重置。
  “有辦法提前喚醒麽?”鄭凡問道。
  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太虧本了,以前老沙還能當個放在家裏的保鏢,現在連這個作用也沒了。
  鄭伯爺忽然覺得自己沒了安全感。
  “是有辦法可以加速這壹進程,比如,以後咱們打仗時,將他帶上,戰爭結束後,將其安置在戰爭中央吸收血氣和怨念。”
  瞎子聽到這話,點點頭,道:
  “這個好辦,以後主上每次出征都帶上壹口棺材,對外就說主上是擡棺上陣,不破敵軍終不還就是了。”
  梁程又道:“還有壹個方法,那就是主上再升兩級,同時屬下還能再恢復兩次,然後,屬下喚醒他,只是分分鐘的事。”
  聽到這話,瞎子忽然不想說了,因為這壹次的級,他還沒升呢。
  鄭凡有些無奈地伸手撫額,
  罵道:
  “所以這他娘的到底算個什麽事兒?老子現在就覺得自己跟以前壹些電視劇裏的主角壹樣,給妳丟倆破損的神器,妳慢慢去帶著它們開發和恢復。”
  壹個劍聖,
  殘了;
  壹個左谷蠡王,
  躺了。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劍聖處於巔峰,如果沙拓闕石也在巔峰。
  鄭伯爺可以帶著他們兩個,
  跑到燕京城外,當然,得距離遠壹點,防止被萬千禁軍包圍,
  隔著遠壹點兒沒事兒,
  站在個小土坡上,
  對住在裏頭皇宮內的燕皇打壹聲招呼。
  甚至,
  再沒心沒肺壹點,
  背後站著劍聖和沙拓闕石,
  鄭凡可以坐在門檻上,
  對著那邊騎著貔貅過來的靖南侯田無鏡,
  伸手輕輕壹拍身邊的門檻,
  道:
  “楞著幹嘛,坐邊上。”
  瞎子似乎是能夠看透主上到底在想著什麽,
  道:
  “主上,如果劍聖不廢,沙拓闕石不死,他們也不可能在妳身邊。”
  “瞎子,妳這是在嘲諷我?”
  “不,屬下這是在安慰。”
  “好吧,安慰。”
  鄭凡伸手拍了拍棺材蓋,又指了指對面的墻壁,問道:
  “聽說昨晚野人王發羊癲瘋了?”
  瞎子回答道:“應該是和沙拓闕石當鄰居太久了,身體受煞氣影響出了點問題。”
  尋常人被晦氣沖壹下都可能回去生病,更何況是和壹頭大僵屍當鄰居。
  野人王壹身本事,基本都點在腦子上,其自身,並沒有太多的修為。
  鄭凡看了壹眼梁程,問道:“會有事麽?”
  梁程回答得很簡潔:“到現在都只是生病的話,慢慢地,也就能適應了。”
  “成,那就不用給他換房間了。”
  鄭凡拍了拍手,道:
  “走著,咱去看看那位郡主。”
  提到郡主,鄭伯爺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雖說昨晚從幻境裏出來時,自己吐得那叫壹個誇張,整個人像是被丟轉筒了轉了幾公裏。
  但不得不說,昨晚的自己,玩得很盡興。
  只可惜,這種場景可壹不可再,沙拓闕石已經累沈睡了,魔丸今兒個也無精打采。
  離開了地下,上了地面,鄭凡帶著大家去了西宅。
  西宅門口,站著壹排護衛,都是郡主的親隨。
  當鄭凡等人過來時,
  那二十多個護衛當即抽出刀刃指向這邊,領頭者大喝道:
  “來人止步!”
  “放肆,這裏是平野伯府,居然敢持刀向伯爺!”
  梁程向前壹步,目光直視著他們。
  到底是大僵屍,且這幾年壹直在帶兵,那股子氣勢自是沒得說。
  “七叔有令,外人不得入西宅!”
  但郡主身邊的護衛也不是普通人,想要輕易嚇退他們也不可能。
  梁程拍了拍手,
  喊道:
  “來人!”
  “嗡!”
  “嗡!”
  壹時間,從後方奔出壹群甲士,同時,西宅院墻上也翻出壹眾手持弓弩的士卒。
  平野伯府的安保壹直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在郡主住進來後,更是得到了加強。
  “十息之內,爾等若不收刀,即刻撲殺於此!”
  “喏!”
  “喏!”
  就在這時,七叔的身影出現,見到此景當即呵斥自己人道:
  “這裏是平野伯府,妳們怎麽敢對平野伯亮兵刃,都給我收刀!”
  護衛們這才收刀。
  這時,梁程也順勢退下。
  鄭凡上前,
  對七叔拱手道:
  “七叔,郡主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還請平野伯切莫怪罪,實在是事出有因,平野伯,裏面請。”
  鄭凡點點頭,跟著七叔走入西宅。
  其實,因為昨晚的事,鄭凡大概清楚郡主很難醒來了,甚至有可能淪為“植物人”;
  但事情到底發生在自己家,雖說自己做得毫無痕跡可循,但總歸是有壹點嫌疑的,所以明知道郡主出事這邊安保會嚴格但鄭凡還是要強行過來闖壹闖,就是先前梁程的應激反應,也是為了故意亮壹亮刀兵反向洗壹下自己的嫌疑。
  ……
  “什麽,郡主患病了?”
  鄭凡壹臉不敢置信地驚呼。
  “唉,是啊。”七叔嘆了口氣,但眼角余光卻在盯著鄭凡。
  但鄭伯爺這幾年的演技可謂是進步神速,自是表現得滴水不漏,不可能給七叔看出什麽破綻。
  再者,這類劍客劍癡,有劍聖例子在前,鄭凡也清楚,他們耍劍的本事壹流,但其他方面,其實就壹般了,也沒什麽好慌的。
  壹番妳來我往後,七叔開口道:
  “伯爺,郡主這個病有些棘手,我打算帶郡主去奉新城找靖南侯求治。”
  “找靖南侯?”
  “靖南軍裏軍醫的水平,是很高的。”
  其實,七叔也清楚郡主的病不是尋常的病,大虎二虎這倆醉仙翁的徒弟無法解決,那就只能找更為高明的煉氣士了。
  七叔清楚,靖南侯田無鏡明面上是三品武者,但靖南侯也會方外之術。
  看在鎮北侯的面子上,靖南侯不可能不出手為郡主解決的。
  至於推脫到軍醫那裏,也是因為郡主到底未出嫁,且本身在和太子的婚事上就已經出了很多流言,要是再傳出身患怪病腦疾的消息,對郡主的影響,就太大了。
  七叔是看著郡主長大的,自然而然地會站在長輩的立場為郡主謀劃。
  “只是,伯爺,您是清楚的,咱們先前從西往東來這裏倒還好,貼著天斷山脈行進也就是擔心壹下野獸,但如果向南,那邊可不安穩。”
  鄭凡壹拍大腿,
  道:
  “七叔您這是說的什麽話,郡主對鄭某人有知遇之恩,如今鄭某人正無顏我雪海關草創,沒什麽名醫可以請來為郡主診治。
  既然奉新城那裏有醫術高明的軍醫,那還猶豫什麽,鄭某將親自領壹支騎兵護送郡主去奉新城。”
  “這……這可使不得,豈能勞煩伯爺親自護送?”
  “哎,無事,無事,正好這些日子楚人騷動,我也正好可以去奉新城聽壹聽侯爺的吩咐,這種事,在鎮北軍中應該也是常有的,七叔不用多想,真的是順路。”
  局勢詭異,
  下面的總兵跑去侯爺那裏聽壹聽吩咐,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當然了,若是戰事開啟了,再想擅離職守那就不應該了。
  七叔點點頭,道:
  “如此這般,就多謝平野伯了。”
  “客氣了客氣了,事不宜遲,郡主這裏耽擱不得,還請七叔快點做好準備,我那裏還需要交接壹些事情,午後時分我們就動身。”
  “好,好!”
  ……
  “餵,我說,妳要不要這麽接地氣?”
  推開劍聖的家門,發現劍聖正坐在院子裏拿著火把在烤豬頭上的毛。
  “不把毛烤掉怎麽吃?”劍聖沒好氣地回答道,“妳這是來跟我要豬頭錢的?”
  “廢話,怎麽能讓妳白白占了這麽個大便宜。”
  “呵,那妳的心可真夠黑的。”
  “先給妳掛賬上了啊,以後再找妳算。”
  既然劍聖喜歡這種調調,那鄭伯爺也不會在這裏裝什麽大方,雖說壹個豬頭對於鄭伯爺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但這是什麽?
  這就叫情趣。
  能讓劍聖開心,鄭伯爺不介意自己去親自下場配合壹下。
  “嫂子呢?”鄭凡問道。
  “上工了。”
  “虎子上學了?”
  “嗯。”
  “老婆婆呢?”
  “掃街去了。”
  劍聖嘆了口氣,看著鄭凡,道:
  “妳要是不把家裏情況提前摸清楚,怎麽可能大大方方地推門進來?”
  “總得問候問候,走個過場不是。”
  “呵,人家姑娘昨晚星夜進城,妳們招待得可夠周到的。”
  “您察覺到了?”
  “有所感應。”
  “裏面有事兒,唉,這姑娘,可不好惹,是真敢殺人的。”
  “人畢竟是郡主嘛。”
  “現在擱床上呢,醒不來了,待會兒我還要帶隊去奉新城。”
  “去奉新城,找田無鏡?”
  “對。”
  “田無鏡倒是能解開,當初他就是靠那壹手擊敗我的。”
  當年晉國京畿之地的郊外林子裏,
  靖南侯先以武夫肉身強行消磨劍聖劍氣,再以方外之術形成禁制,最終擊敗劍聖。
  劍聖伸手敲了敲豬頭,
  又道:
  “不過妳鄭伯爺這是幹的什麽事兒,晚上費了那麽大的勁好不容易給人家姑娘整迷糊過去了,現在還要帶人家去解?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麽?”
  “嘿,可不得脫褲子放屁?我要是不去,侯爺直接給她解了那豈不是虧大發了麽,要我看啊,最起碼讓她昏迷個壹年半載的。”
  如果靖南侯解不開,那七叔只能帶著郡主回去了,晉地原本的幾個道教祖庭在兵災中早就被踏掉了,天虎山更是被壹把火燒了個精光。
  那些遊方道士出家高人什麽的,七叔也不敢讓他們來給郡主看病的,所以,很大可能只有帶回燕京城才能找到合適的人去解。
  郡主昏迷著,騎不得快馬,得坐馬車裏,這麽壹折騰,路上耗時可就大了,等到了燕京城還得找人,又是耗費時間。
  用瞎子的說法,昏迷的時間越長,日後就算是解開了,腦子大概率也不會太好使了。
  “田無鏡還真是寵妳啊。”劍聖轉念壹想,道:“倒是會的。”
  畢竟,靖南侯的兒子可還是被鄭凡養著呢,同時,不過是壹個郡主罷了,他田無鏡為了大燕已經屠滅滿門,妳李梁亭丟壹個閨女,又算得了什麽?況且又不是故意加害妳閨女,無非是沒搭把手罷了。
  楚人那邊眼瞅著要搞事情,田無鏡這會兒保存實力維持住自身狀態以應對局面,不為壹個小女子虧損修為,豈不是理所應當?
  劍聖將豬頭翻了個個,
  壹邊繼續烤著壹邊搖頭道:
  “市井小民都認為靖南侯是個沒有絲毫人性的大魔頭,帝王權貴則清楚靖南侯為了大燕可以不惜壹切。”
  “嗯?妳到底想說什麽?”
  劍聖將火把丟地上滾了滾,熄滅,
  道:
  “所以,按理說,田無鏡應該毫不猶豫壹刀砍了妳才對啊。”
  “……”鄭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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