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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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壹章 見個人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6

  這個事發展到這個地步,歸元術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了,不能說關系不大,應該是毫無關系。
  他看起來是在楞神,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還是把所有事都理了壹遍。
  最終得出結論就是……不說別人,只說雲小昭,若她願意的話,歸元術他們早就已經死過許多次了。
  人只有壹條命,死過壹次和死過很多次的不同就是……聽起來後者侮辱性更強壹些。
  “妳是怎麽做到的?”
  老孫問歸元術。
  歸元術:“做到什麽?”
  老孫道:“妳就去偷看了壹下她洗澡,她怎麽就變強了呢?是因為被偷開而觸發了她身體裏的神力嗎?”
  歸元術:“妳也少看點小說故事,尤其是那種神乎其神妖魔鬼怪的。”
  老孫嘆了口氣:“她知道妳是誰,她知道我是誰,但我們不知道她是誰。”
  兩個人在聊著這些的時候,雲小昭在看著裴半成笑,笑的裴半成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兩個侍女擡著椅子過來,放在雲小昭身後,雲小昭壹邊說話壹邊坐下來:“怪不得每個人都喜歡做勝利者,勝利者的感覺確實很舒服,怪不得勝利者在勝利之後總是要說點什麽,此時此刻我若不說點什麽,好像有些欠缺。”
  她問裴半成:“做密探做的時間久了,是不是做壹面密探已經滿足不了妳?所以想做兩面的,三面的?”
  裴半成嘴角都抽了抽,可卻沒有說話。
  “妳是不是也很迷茫?”
  雲小昭笑起來,小女孩的姿態十足,說起來,她年紀確實不大。
  “但我不告訴妳,這樣妳就會很難受,我只能提醒妳,妳知道背叛者的下場是什麽,妳曾經用來懲罰背叛者的手段,我壹會兒都用在妳身上。”
  她回頭看向歸元術:“但我會告訴妳,我才不會讓妳難受呢。”
  老孫朝著歸元術比了比大拇指,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妳進門之後到底對人家做什麽了?”
  歸元術道:“我現在倒是真的希望我對她做過什麽了,可以名正言順的想著她大概是被我征服,不然她這種行為,我也不理解。”
  老孫道:“可我看起來,妳好像很快就要被她征服了。”
  歸元術撇嘴,但他確實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這壹切發展到了現在,究竟是因為什麽。
  院子裏,跪在地上的人很多,他們不想跪,奈何踹他們腿彎的人太兇狠,不跪腿就折。
  “妳讓我刮目相看了。”
  裴半成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壹句,他和雲小昭的眼神對視,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眼神裏也有茫然。
  “不喜歡別人的眼睛這樣盯著我看。”
  雲小昭指了指裴半成的眼睛:“挖了吧……這話熟悉嗎?處置叛徒的時候,妳就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想過有壹天自己也會被這樣處置嗎?”
  裴半成的臉色驟然壹變。
  真的過來兩個人,其中壹個按住了裴半成的腦袋,另壹個取出來匕首。
  “等壹下!”
  裴半成大聲喊了壹句:“我不怕妳折磨我,妳是贏家,妳怎麽做都行,但我想知道妳到底是誰。”
  雲小昭道:“知道為什麽要挖妳的眼睛嗎?不只是因為妳盯著我看,還因為妳瞎,我在雲酥樓的時間也不算短,就是擺在妳眼前讓妳看的,妳還是看不清。”
  裴半成怒視著雲小昭:“我只是想不到,妳居然是朝廷的走狗。”
  雲小昭沒生氣,而是回頭看向歸元術:“看到了嗎,他此時在試圖激怒我,妳要記住,已經敗了的人不管如何激怒妳,妳若是生氣了,就會讓他得意,這是壹個失敗者唯壹可以得意的機會。”
  歸元術楞在那,心說這是在教我?
  我曾經是大理寺卿,我就是專業幹這個的,我會被犯人隨隨便便激怒?
  我現在是諜衛軍大統領,這依然是我的專業,妳是憑什麽在教我?
  雲小昭很認真的對他說道:“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敗的壹塌糊塗,此時激怒贏家才能稍稍給他些安慰,他還會覺得自己占了些上風,而作為贏家這樣的時候被人激怒,是很不理智的事。”
  然後她回過頭看向裴半成:“可妳真的激怒我了。”
  雲小昭起身,示意侍女把椅子往後搬壹些,她後撤了幾步後重新坐下來。
  她說:“先把四肢釘了,再把眼睛挖了,小心些,不要出太多血,我不喜歡。”
  於是,手下人上去將裴半成按倒在地,四個人按住裴半成的四肢,又過來兩個人,手裏拿著很長很長的鐵釘和錘子,叮叮當當的把裴半成四肢釘在地上。
  在釘釘子的時候,裴半成的四肢上都墊了壹層厚實的毛巾,潑上油似的東西。
  釘子全部釘進去之後,裴半成的哀嚎聲已經沙啞。
  然後……有人取出火折子把那些毛巾點燃,倒在上邊的果然是油,毛巾很快就燒了起來,焦臭味開始變得刺鼻。
  但,這樣壹來,真的沒有多少血流出來。
  釘子釘死,人不能動之後,拿著匕首的人過來準備把裴半成的眼睛挖掉,裴半成劇痛之下,卻忽然反應了過來。
  “妳不是朝廷的人,妳肯定不是朝廷的人!”
  裴半成嘶吼道:“妳想在這除掉我,就是怕朝廷的人知道,哪怕妳調動了軍隊……妳是……”
  話還沒有說完,壹個侍女大步過去,壹腳踹在裴半成的嘴上,直接把裴半成的話給踹了回去。
  就在這時候,壹頂轎子從前邊進來,所有人在看到那轎子出現之後,立刻俯身。
  雲小昭看起來也嚇了壹跳,連忙起身迎接過去。
  轎子裏有壹個女人語氣清冷地說道:“做點事為什麽如此麻煩?盡快處理幹凈,昭兒,妳跟我到後院來。”
  說完之後,幾名壯漢擡著轎子直接奔後院那邊去了,雲小昭吐了吐舌頭,低著頭跟了上去。
  老孫用肩膀撞了撞歸元術:“妳家娘們兒看著好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心腸夠狠的。”
  歸元術道:“我現在就怕……咱倆壹會兒也……”
  老孫:“呸呸呸,呸妳婆婆壹臉尿【sui】,哎壞的不靈好的靈,這人胡說八道,四方神靈別當真,要當真就死他壹個,死道友莫死貧道。”
  他倆說話的時候,那些冷面無情的漢子已經上前,把裴半成的人包括裴半成在內,全都用繩子勒住脖子。
  沒多久,那些人就盡數被勒死。
  大興城裏暗道上的壹方大豪裴半成,還是山河印中的重要人物,就這樣被勒死了。
  所以這事情就顯得更為荒誕離奇,就好像假的壹樣。
  歸元術甚至生出來壹股沖動,想過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也是不是真的死了。
  所有被抓來的人死掉之後,成隊的甲士開始退走,那些看起來身手不凡的護衛也退走了。
  場間就剩下壹地的死屍,還有沒人理會的歸元術與老孫。
  他倆楞神的時候,從後院過來兩個人,擡著壹具身穿宦官服飾的屍體,也扔在死屍那邊,然後也默默的走了。
  片刻之後,歸元術忽然間像是醒悟過來什麽,連忙跑到那些死屍所在。
  他在老孫驚詫的目光中,翻了翻裴半成的衣服,然後又跑去翻那宦官的屍體,再去翻其他人的屍體。
  老孫壹直看著他,直到歸元術空手而回。
  老孫:“壹個銅錢都沒翻到?”
  歸元術:“妳才那麽財迷去死人身上翻錢,我是去翻聖旨的,難道妳還看不出來?裴半成的人,再加上壹個太監……說明裴半成東西可能到手了。”
  老孫:“有道理。”
  歸元術轉身又回去了,繼續挨個翻。
  老孫嘆道:“聖旨那麽大的東西,又不是小紙片,妳還能翻不著?”
  歸元術:“這回是翻錢。”
  老孫:“……”
  不多時,歸元術拎著不少錢袋子回來,看起來確實收獲頗豐,他把這些錢袋子全都揣進衣服裏,肚子那塊就顯得鼓鼓囊囊的。
  老孫道:“妳剛才說了,咱倆的下場可能和他們壹樣。”
  歸元術拍了拍肚子:“那我也願意這麽死。”
  倆人此時不僅僅是壹頭霧水,還有尷尬,因為真的沒有人理會他們。
  但是他們也確定走不了,四周院墻上的弓箭手還在,而且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門口的人也在呢,排列整齊的像是壹堵墻。
  又沒人理,又不讓走,這局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老孫在臺階上坐下來:“那姑娘看著像是壹張白紙,行事如此狠厲,妳以後有罪受。”
  歸元術:“和我有雞毛關系,她也只是以壹個勝利者的姿態在戲弄我而已,就像是戲弄裴半成壹樣。”
  正說著,雲小昭背著手從後邊回來了。
  她身上是雪白的長裙,但壹點也不在意,直接就在歸元術身邊坐下來。
  挨的還挺近。
  歸元術下意識的躲了躲,他剛剛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手段,再看看她那張當世第壹清純的臉,他理解了什麽叫蛇蠍美人。
  雲小昭見他躲開,還是不生氣,用壹種格外溫柔的語氣說道:“妳答應以後對我好好的,我就把壹切告訴妳。”
  歸元術:“這位姑娘,妳玩夠了沒有?”
  雲小昭道:“妳不信?”
  歸元術:“我為什麽要信?”
  雲小昭道:“因為妳在雲酥樓的時候沒有碰我啊,哪怕是孤男骨女共處壹室,妳也沒有碰我。”
  雲小昭看著歸元術的眼睛說道:“我第壹次見到壹個男人如此的幹凈,看我的時候眼神裏也沒有邪念,妳和其他男人都不壹樣。”
  歸元術:“就因為這個?”
  雲小昭:“就因為這個,當然這是原因之壹,不是全部。”
  歸元術道:“那妳可能誤會了,我不是沒邪念,是我不行,唉……我壹直都不行,從六歲起就不行了,妳要是不想殺我們就放了我們,不然的話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好。”
  老孫的嘴角在抽抽。
  他心說果然是個傻缺啊,人家要是真的想殺妳,還會這樣挨著妳坐下來?
  這種距離,人家不是把命都送給妳了嗎?
  他想著以後自己要是有孩子了,千萬不能像歸元術這樣蠢,再想想,自己就算是娶壹頭豬,也不可能生出來這麽蠢的孩子。
  然後想到紫衣女子,他心說對不起對不起,妳當然不是豬。
  然後眼神裏有壹抹悲傷壹閃即逝。
  妳當然不是豬,妳當然也不會嫁給我。
  雲小昭起身,拉了歸元術壹把:“走吧,帶妳去見個人,見到了妳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歸元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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