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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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四章 趕時間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李叱他們進涼州城的時候是下午,住進那大院後已近黃昏,日暮西斜。
  大院外邊被涼州軍士兵圍了,不只是大院門外,連四周的街道上都有涼州軍戒備。
  余九齡爬上墻頭往外看了看,有人聽到聲音回頭看他,片刻後,就有箭弩瞄準過來,喝令余九齡回去。
  余九齡氣不過,喊了壹聲我是妳們少將軍的朋友,妳們就是如此待客的嗎?
  結果那些涼州軍士兵完全不理會,弩箭瞄著,似乎余九齡只要有翻墻出來的動作,立刻就會被亂箭射死。
  余九齡當然也不會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氣不過歸氣不過,還是從墻頭上下來。
  他回到院子裏,坐在臺階上生悶氣。
  與此同時,將軍府。
  淡臺壓境見到他父親淡臺器後,緊走幾步然後撲通壹聲跪倒在地。
  “不孝孩兒,給父親請安。”
  淡臺器明明很激動,卻還是板著臉哼了壹聲,故意停頓了片刻後才開口說話。
  “妳還知道回來?”
  淡臺壓境道:“都是孩兒的過錯,父親不要生氣。”
  淡臺器走到淡臺壓境身前,伸手,淡臺壓境楞了壹下,顯然有些不適應,片刻後他也伸出手,父子倆的手握在壹起。
  淡臺器把兒子拉起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大量了好壹會兒後,忽然嫌棄了壹句:“怎麽會這麽黑了?”
  離開涼州的時候,那可是風度翩翩的錦衣公子,膚白貌美氣質不凡,在涼州的時候,誰人不知錦衣淡臺之名?
  回來的時候,也黑了,皮膚也粗糙了,更主要的是連穿著打扮都不似以前那麽講究了。
  要是在以前,他兒子怎麽能容忍身上衣服如此臟兮兮的,但凡沾染了些許泥土,也會換壹套衣服。
  “確實不壹樣了。”
  淡臺器道:“看著比以往沈穩。”
  淡臺壓境連忙道:“都是朋友影響,孩兒這次外出,可是認識了許多好朋友,皆為人中豪傑。”
  站在壹邊的赫連蓮忍不住了,有些不滿地說道:“少將軍,以後還是少和那些人來往,壹群叛賊,配不上少將軍身份。”
  淡臺壓境聽到這句話臉色壹變,猛然間想到了什麽,立刻看向赫連蓮道:“妳把他們怎麽了?!”
  赫連蓮見少將軍臉色顯然是動怒了,吃了壹驚。
  要是以往,少將軍怎麽會因為壹些叛賊而對他翻臉?
  少將軍離開涼州之前,提到叛賊的時候都是壹腔怒意,甚至還說過,若他領兵,便將天下叛賊殺絕。
  可是這次回來,非但認識了壹些叛賊做朋友,甚至還因此而動怒……赫連蓮想著,大概少將軍是被那些人蠱惑欺騙所致。
  赫連蓮道:“少將軍,這些人都是叛逆之人,若是被百姓們知道了少將軍和他們來往,對少將軍的名聲不好。”
  他停頓了壹下後繼續說道:“所以我已經安排人讓他們住進了城東那座空院,不許隨意外出,不許與人來往,我也擔心他們四處宣揚,會讓百姓們有誤會。”
  淡臺壓境怒道:“沒有誤會,妳說他們是叛軍不假,但他們就是我的朋友。”
  “境兒!”
  淡臺器驟然壹怒:“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淡臺壓境看向他父親說道:“黑武寇邊,信州代州,兩座邊關危急,不見朝廷發兵,不見冀州分派,倒是他們這些叛賊拼死去守住邊關。”
  “妖人作亂,假借傳道之名禍害百姓,本該管此時的地方官員卻與妖人沆瀣壹氣串通勾連,又是他們為民除害,平定地方。”
  他看向淡臺器說道:“父親,我想問問,照這樣說,是冀州軍更像叛賊,還是他們?是地方官員更像是叛賊,還是他們?”
  赫連蓮道:“少將軍妳壹定是被那些叛賊蠱惑了,他們歸根結底也是反賊,少將軍怎麽能為他們說話。”
  “他們是反賊?”
  淡臺壓境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心中怒火了,看向赫連蓮大聲說道:“從信州關到山北關,東西千裏之長,數座邊關要地,所有邊關將士的吃穿用度都是他們在供給,糧草物資,甚至是軍餉!”
  他怒視著赫連蓮問道:“妳告訴我,這是叛賊該做的事嗎!”
  赫連蓮張了張嘴,片刻後說道:“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做的事罷了,反賊之人的卑劣伎倆……”
  淡臺壓境壹把抓住赫連蓮的衣服前襟,赫連蓮嚇了壹跳,眼神裏閃過壹抹恐懼。
  “想不到,妳竟然是這樣是非不分之人。”
  淡臺壓境壹松手,把赫連蓮推開。
  淡臺器臉色陰沈地說道:“境兒,妳太過分了!”
  淡臺壓境轉身就往外走:“若父親也覺得他們是反賊,那麽孩兒也只能告訴父親,他們殺敵之際,孩兒在,他們種糧屯田,孩兒在,他們濟世救民,孩兒亦在。”
  他壹邊走壹邊大聲說道:“若他們是反賊,孩兒也是,若父親要處置,連我壹起處置了就是!”
  說完後已經大步出門,頭也不回。
  “妳……大膽!”
  淡臺器咆哮壹聲。
  院子裏,淡臺壓境大聲說道:“孩兒這次遠行,別的沒學會,倒是大膽學的很好。”
  淡臺器追到門外問道:“妳要去何處!”
  淡臺壓境也不回頭,壹邊走壹邊說道:“我的叛賊兄弟都被妳的人關起來了,我也是叛賊,理當要和他們關在壹起。”
  淡臺壓境出了大將軍府,要過來自己的戰馬,抓起來他的斷槊,看了壹眼,又把斷槊扔給士兵:“去還給我父親。”
  說完後催馬向前。
  不多時,淡臺壓境到了那大院門外,守在門口的士兵們見是少將軍到了,連忙行禮參見。
  “滾開。”
  淡臺壓境把守門士兵罵了壹句,壹腳踹開大門,直接就闖了進去。
  聽到門口的喊聲,李叱等人連忙過來,見淡臺壓境壹臉怒容的進來,眾人壹時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看到李叱他們,淡臺壓境臉上的怒意瞬間就變成了愧疚之色,壹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快走幾步,到了李叱他們面前後,抱拳壹拜:“是我委屈了妳們,都是我的過錯,妳們罵我吧。”
  李叱道:“何止是罵妳,還要打妳呢。”
  他壹指淡臺壓境道:“九妹,打他,用妳的小拳拳捶他胸口。”
  余九齡嘿嘿笑了笑,上去就在淡臺壓境身上連環捶打了起來,那壹臉欠揍的嬌滴滴。
  淡臺壓境道:“我……”
  李叱道:“打過了,便無需再說什麽。”
  余九齡笑道:“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妳會為難?又有誰會計較妳了。”
  燕先生道:“就是,兩口子哪有隔夜的仇。”
  眾人全都看向燕先生。
  連若淩姑娘的眼睛都睜大了,心說燕先生這是……放開了天性嗎?有些可愛啊。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邊有馬隊聲音傳來,蹄聲如雷,似乎是不少人到了。
  大將軍淡臺器催馬到了院門外,赫連蓮等將軍全都跟著,還有不少涼州精騎。
  淡臺壓境轉身面對門口方向,他擋在李叱等人身前。
  淡臺器臉色陰沈的下馬進院,幾十名將校跟在他身後,再後邊就是殺氣騰騰的涼州軍士兵。
  李叱輕聲說道:“且不要失禮。”
  再怎麽說,這也是淡臺壓境的父親,他們若是真的不客氣起來,最難受的還不是淡臺壓境。
  “境兒,妳給我過來!”
  淡臺器大聲喊了壹句。
  淡臺壓境卻異常執拗,他以往雖然和他父親沒有多少話可說,兩個人只要在壹塊便多有爭執。
  所以幹脆就都很少說話,可即便如此,只要是父親的命令,淡臺壓境從沒有不遵從的時候。
  他只是不喜歡父親那刻板嚴肅的樣子,不喜歡他父親事事處處都看不上他,又不是真的忤逆不孝之人。
  淡臺壓境在此之前壹直自負,涼州軍中,也確實無人是他對手,可他父親卻總說他是井底之蛙。
  這次回來,淡臺壓境知道自己以往確實是井底之蛙了,認可了父親的評價。
  然而現在,似乎矛盾更大了。
  他看向他父親,第壹次違背了父親的命令。
  淡臺壓境大聲說道:“父親說過,壹個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擔當,若此時此刻我像是個縮頭烏龜壹樣在父親面前跪下來祈求原諒,認可了父親的話,那我還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還有什麽擔當?”
  淡臺器手微微顫了壹下,握緊了手中馬鞭。
  赫連蓮連忙勸道:“少將軍妳這又是何必?他們這些人只會些妖言惑眾招搖撞騙的手段罷了,少將軍不要再受他們迷惑,妳快過來,不要惹大將軍生氣。”
  淡臺壓境怒極反笑。
  他冷笑著說道:“妳說他們是招搖撞騙之輩,那妳可敢與他們比試壹下?”
  赫連蓮本就看這些反賊不順眼,他們都是官軍出身,尤其是大將軍治軍嚴整,對反賊當然是恨之入骨。
  聽到淡臺壓境的話,他立刻說道:“有何不敢?少將軍應該問問他們敢不敢!”
  淡臺壓境看向李叱,李叱壓低聲音說道:“不要與妳父親鬧得如此僵硬,妳且先過去和他好好說,我們明日離開涼州就是。”
  淡臺壓境道:“妳們若走,我便與妳們壹起走。”
  李叱道:“妳可拉倒吧,妳若壹走了之,以後會後悔難過,那是妳父親,別頭腦壹熱就什麽話都亂說。”
  淡臺壓境道:“我意已決。”
  李叱道:“屁,憋回去。”
  淡臺壓境:“……”
  赫連蓮見李叱和淡臺壓境低聲交談,還以為李叱他們是不敢與他比試,更加瞧不起李叱等人。
  於是,赫連蓮擡起手指向李叱他們說道:“就這些人,真要是有什麽本事,能勝了我,我磕頭認錯都行!”
  便在此時,遠門外有人淡淡回了壹句。
  “以妳身份,怎配得上我們大當家親自出手?”
  唐匹敵背著壹個包裹,帶著十余名隨從,竟然到了這門外,也知不道是怎麽找過來的。
  唐匹敵緩步往院子裏走,那些涼州軍士兵要攔他,他掃了壹眼後語氣平淡地說道:“這便是涼州軍氣度?”
  赫連蓮怒道:“放他過來!”
  唐匹敵走過來後看了他壹眼,微微搖頭。
  他在場間站好,看向李叱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淡臺器那邊說道:“我來接我們大當家回家,所以請妳們快些,不要壹個個來了,壹起上就是,我趕時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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