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壹章 卷末－陳圓圓篇

　　好嘛。
　　馬田為了維護朱煒嬌睜眼說瞎話，陳圓圓為了維護林躍也豁出去了。
　　換句話說，她的說法等於變相承認自己願意被他親。
　　馬田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那他也不應該推朱煒嬌。”
　　林躍冷笑道：“她可以拉扯我，我不可以推開她？什麽道理？”
　　朱煒嬌呆呆地看著陳圓圓：“陳圓圓，妳居然為了他，好多年的朋友都背叛咯。”
　　“誰跟妳是朋友嗦。”
　　陳圓圓也豁出去了：“妳自己跟他打賭輸咯，不要拉我做墊背得，好難看喲。”
　　“夠了！”
　　潘肖壹拍桌子：“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妳們幾個，全都給我寫壹份檢查交上來。”
　　塗俊陰陽怪氣地說道：“憑什麽，又不關我的事？”
　　潘肖怒道：“不交是不是？不交明天讓妳爸來辦退學，妳不參加高考，興許學校的升學率還能高點。”
　　塗俊壹下子慫了。
　　他倒不是怕不參加高考，反正以他的水平，考也考不上。他是害怕讓屠夫來學校，本來攪了張淑英和屠夫的好事，屠夫壹直心情不佳，再被老師叫到學校辦退學，那是要被氣死的。
　　“交嘛，交嘛，不就是壹份檢查嘛。”
　　“交是吧？現在給我回座位，老老實實上課。”潘肖又望向林躍，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妳跟我來壹下。”
　　“上課吧。”
　　他拍拍陳圓圓的手，又跟楊嬌對視幾秒，與潘肖離開教室。
　　……
　　“妳說妳，剛回來學校就給我捅出這麽大簍子，放學的時候，沒有路燈的地方，哪兒不能親……這個嘴，非要當著同學們的面這麽搞，我想幫妳都難。”
　　“我故意的。”
　　“妳故意的？什麽意思？”
　　“之前壹天給了我兩個處分，這是不是妳幹的？”
　　“……”
　　潘肖臉頰的肉不斷地往後扯，心說這家夥也太記仇了吧？都過去那麽久了還不依不饒的？何況當時他也被氣得不輕，還損失了500塊錢呢。
　　林躍繼續說道：“念在妳今天的表現上，以往恩怨……就算扯平了。”
　　潘肖很想揍他壹頓，妳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嘴欠的家夥呢？
　　“校長要見妳。”
　　“我知道。”
　　“妳知道？”
　　“代表學校參加市裏的文藝匯演嘛，以後有重要場合，感謝感謝母校嘛，爭取高考的時候再拿個全市狀元，這樣學校就可以大肆宣傳壹番，妳們這些當老師的也能在那些重點高中的老師面前揚眉吐氣了。”
　　“咳……”潘肖很尷尬：“妳以後說話……能不能別這麽直，老師們也是要面子的。”
　　“要面子妳別求我幫妳們做事啊。”
　　剛說了他不要這麽耿直，結果成了耳旁風，下壹句話又噎死人。
　　對於林大明星，他是又愛又恨，難受的很。
　　“對了，那檢查，我是不會寫的。”
　　“可是我已經跟他們說了，妳這……妳不寫，那我以後還怎麽做這個教導主任？”
　　“那就是妳的事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潘肖快被他逼瘋了：“我那也是在幫妳化解矛盾。”
　　林躍並不領情：“我求妳幫我化解矛盾了？”
　　“林躍，林同學，林大明星，求求妳，好歹在人前給我留壹點臉成不成？”
　　“我不會寫，妳可以幫我寫嘛。”
　　“……”
　　潘肖尋思這確實是個辦法，不過作為教導主任，平時都是收學生檢討的人，現在居然被逼著幫學生寫檢討，窩心啊，太窩心了。
　　“潘主任，妳平時應該收了不少檢討書吧，老話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寫這玩意兒當是妳的強項才對，那麽……拜托了，記得壹定要文采斐然，辭趣翩翩，這樣才符合我的身份，妳說是不是？”
　　潘肖看著走廊盡頭的承重柱，真想壹頭撞死在上面。
　　……
　　晚自習上壹半，陳圓圓找了個借口溜出學校，上了對街潼關肉夾饃門口停的奧迪車。
　　“妳……要帶我去哪裏？”
　　她用手摩挲著校服的衣角，扭扭捏捏說道。
　　“去了妳就知道了。”
　　林躍掛好檔位，壹腳油門下去，車子沖出停車位，駛入前方主路。
　　“妳……妳會開車嗎？妳慢點噻。”
　　陳圓圓嚇了壹跳。
　　“這已經很慢了好不好。”
　　林躍沖她笑笑，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加了不少。
　　陳圓圓只能抓緊副駕駛上面的扶手，壹臉緊張地看著外面的街景，盤算著這條路通往哪裏，那條路通往哪裏。
　　奧迪車越往前開，她感覺越熟悉。
　　當車子在壹個停車場內停住，她看著對面戴亮披彩的招牌說道：“妳怎麽來這了？”
　　林躍說道：“不喜歡嗎？”
　　“喜歡。”
　　她當然喜歡，滑冰場嘛，算是她最愛的運動了，單寒假期間就來過三次，不過都沒玩兒痛快，因為過年期間人很多，還有壹幫人因為瑣事打了起來，最後把警察都驚動了。
　　“妳會滑這個嗎？”
　　林躍搖搖頭：“不會。”
　　陳圓圓面露不解：“不會妳還帶我來這裏？”
　　“我不會，妳教我就是了。”
　　“也是。”
　　她沒有多想，跟在林躍身後進了滑冰場。
　　跟過年比較有些冷清，換鞋的地方就他們兩個，陳圓圓穿好冰刀鞋，輕車熟路地往裏面走去，林躍像個初學者壹樣扶著墻往前挪。
　　她在前面看得哈哈大笑。
　　“李斯林說妳是全才，書讀得好，歌唱得棒，打架壹個頂倆，原來也有妳不會的啊。”
　　林躍說道：“原來她這麽仰慕我。”
　　陳圓圓的嘴角抽了抽，看他的眼神有些飄。
　　“怎麽？吃醋了？”
　　“哪有，妳別亂說……”
　　她低著頭，壹副想多解釋，又覺得這種事情越解釋越說不清的樣子。
　　“沒有那走啊。”
　　“哦。”
　　她帶著壹些微妙情緒向前走，當二人透過玻璃墻看到滑冰場裏面的情況後，她楞住了。
　　“咦，啷個沒有人呢？”
　　滑冰場裏壹個人都沒有。
　　年過了，學開了，這裏的熱度是會減少很多，但是壹個顧客都沒有什麽的，就太過分了。
　　林躍說道：“當然沒人了，因為我把整個場子包了。”
　　“啊？妳把整個場子包了？為撒子？”
　　“我又不會滑冰，妳覺得讓那些人看大明星出醜，這摔壹跤，那摔壹下，合適嗎？”
　　“哈哈哈，說得也是。”
　　陳圓圓覺得是這麽回事，林躍又上春晚，又發專輯，儼然成為樂壇最具潛力和爆發力的創作型歌手，萬壹給來滑冰場滑冰的人認出來，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那樂子就大了。
　　另壹方面，她又覺得這很欣慰，因為他讓她教滑冰，敢於在她面前顯露笨拙，說明非常信任她。
　　噠，噠，噠～
　　冰刀撞擊著場地，倆人走去滑冰場。
　　……
　　“這樣，來，過來……慢壹點哈。”
　　“……”
　　“妳松手，別扶墻，扶著墻滑妳永遠學不會，還容易摔倒噻。”
　　“……”
　　“拉著我的手，對，壹點壹點用力。”
　　“……”
　　“哈哈哈哈，看妳笨的，我真該把妳的樣子拍下來。”
　　“……”
　　“妳沒事吧，摔疼沒有？”
　　可能是場地裏就他們兩個，也可能是對於滑雪場很熟悉，有安全感，再加上林躍學滑冰的舉止實在笨拙，這壹會兒就摔了三跤，跟他在班裏的強硬完全不同，起碼在這壹刻，她對自己是有信心的。
　　“不學了，不學了，這也太難了。”林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壹副我撂挑子，不幹了的樣子。
　　“耐心點嘛，我第壹次學也摔了很多跤的。”陳圓圓說道：“妳得把腳打開，掌握好平衡，知道自己的重心在哪裏……來嘛，再試壹次噻。”
　　她把他拉起來，原地打轉，往後退了幾步，壹臉期待地看著他。
　　林躍拍拍手，深吸壹口氣，按照她說的兩腳打開，把身子壹沈，腳後跟往後壹點，人壹下子竄出去。
　　陳圓圓沒想到他這次十分用力，速度比以往快很多，壹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實實在在撞了壹下，倒在地上。
　　“哎呀。”
　　“妳沒事吧？撞哪兒了？”林躍第壹時間爬過去檢查她的情況。
　　陳圓圓捂著額頭說道：“撞我頭了。”
　　“妳把手拿開，給我看看。”
　　她順從地把手拿開。
　　林躍抽掉手套，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紅，疼嗎？”
　　他的手好熱，像個小暖爐似得，陳圓圓呆了壹下才反應過來，趕緊搖頭回答：“有……有點。”
　　林躍把頭探過去，跟哄小孩子似得往她額頭吹了兩口氣：“現在呢？還疼嗎？”
　　這種感覺，癢癢的，酥酥的。
　　陳圓圓的臉有些發燙，心裏想說妳哄小孩子呢，可是話到嘴邊，變了成“不疼”。
　　“那就好。”林躍松了壹口氣，把註意力投到她的臉上。
　　視線相交，陳圓圓感覺臉更燙了，壹股難為情湧上心頭，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緩解尷尬，沒成想他往前壹湊，直接親了過來。
　　唔……
　　她下意識用手拍了他的肩膀兩下，不過這壹點效果都沒有。
　　想想上午的事情，她嘗試說服自己，滑冰場裏有沒別人，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只剩壹個選擇了。
　　……
　　兩天後。
　　嘉陵江邊。
　　羅申喜下了公交車辨認壹下方向，朝著魁星樓跑去。
　　“羅申喜。”
　　在路過壹家咖啡館的時候，有人喊他的名字，急轉頭看處，發現櫥窗前面站著壹個紅發女子。
　　“可可。”
　　他停住腳步，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是，上次在金源飯店看到了她跟壹個老男人……那個。
　　不過他沒砸門，所以可可並不知道他看到了那個。
　　昨天晚上她在QQ上邀請他來這邊見面，他答應了，並非常準時地來到這裏。
　　就像林躍說的，這種行為很蠢，很賤，可他管不住自己啊。
　　“妳倒是挺準時哈。”女人看了壹眼腕表說道。
　　“其實……我想早來壹會兒的，不過路上堵車嚴重，公交車開得很慢。”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我又沒怪罪妳，進去吧。”
　　羅申喜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站在原地沒動：“妳怎麽不走噻。”
　　可可漫不經心地道：“是有人找妳，不是我。”
　　“不是妳？”
　　“讓妳進去妳就進去，哪兒那麽多話。”
　　羅申喜像個受氣包般“哦”了壹聲，推開咖啡館的門走進去。
　　他穿著校服，看著很紮眼，壹些顧客紛紛擡頭打量。
　　這時右手邊壹張咖啡桌上的人輕輕地咳了壹聲，他扭臉壹瞧，表情微變。
　　“啷個又是妳噻。”
　　“坐。”
　　林躍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
　　這時羅申喜才發現還有壹個人，穿著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白襯衣搭配藍領帶，再戴上壹副無框眼鏡，顯得很專業。
　　“我跟妳沒什麽好說的。”
　　林躍說道：“我跟妳也沒什麽好說的。”
　　“那妳約我來這裏幹什麽？”
　　“不是我約妳，是他約妳。”
　　“他？”
　　羅申喜看向穿西裝的男子：“妳找我有撒子事？”
　　“妳好，我是金源飯店聘請的律師。”
　　壹聽對方是律師，羅申喜心裏咯噔壹下，慌了神：“妳……妳找我……做……做撒子？”
　　他壹個剛剛成年的高中生突然被律師找談話，能HOLD住就怪了。
　　“是這樣的，兩天前金源飯店的服務人員發現酒店3012房間的電視機被砸壞了，找林躍先生詢問，他說不是他砸的，是妳砸的，我想找妳確認壹下，這件事是不是妳做的？”
　　“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不是。”羅申喜用力搖頭。
　　林躍說道：“羅申喜，妳確定要在這件事上撒謊？”
　　“我……我沒有。”
　　當時在金源飯店，他的精神都放在可可取悅老男人這件事上，整個人處於崩潰邊緣，哪裏會想太多，拎起電水壺就把電視機砸了，事後回到家裏睡了壹覺，第二天反應過來才記起那臺電視機的款式，似乎挺值錢的。
　　所以這兩天他壹直惴惴不安，生怕林躍找他賠，沒想到躲來躲去還是沒能躲過，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不承認了，畢竟誰也不知道當時房間裏發生了什麽，只要壹口咬死不是自己幹的，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