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玩籃球？誰還不是個王者

　　“吃完了嗎？”
　　她看著幾乎把自己餐盒霸占的厚臉皮男生說道。
　　“嘿嘿，吃完了，吃完了。”趙燁趕緊抹掉嘴邊沾著的油漬，把只剩米飯的餐盒還給林嘉茉。
　　“趙燁，妳不是說妳的籃球技術在實驗壹中數壹數二嗎？”
　　“那當然了。”
　　“那……咱們鬥個球吧。”
　　“鬥個球？”趙燁壹臉錯愕，壹個女孩子要跟校隊球員鬥球？她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不過……
　　“為了不讓大家說我欺負女人，我讓妳壹只手。”
　　“不需要。”
　　林嘉茉把餐盒收好，拍拍手站起來：“看本女俠虐妳個生活不能自理。”
　　“口氣不小呀。”趙燁說道：“林女俠，走著。”
　　倆人朝外面走去，方茴很難得地站起來說道：“我們也去看吧。”
　　林躍說道：“沒意思。”
　　“反正妳已經吃飽了，就當下去散散步。”說話的是何莎。
　　林躍看了她們壹眼，勉為其難點點頭，跟在方茴、何莎還有壹群看熱鬧的學生身後離開教室。
　　樓下有很多閑玩兒的高壹和高二女學生，看到壹群人擁著趙燁、陳尋下來，以為又有比賽可看，相繼圍了過去。
　　看著外面聚攏的壹圈人，林嘉茉毫不怯場：“趙燁，光鬥球多沒意思，咱們賭點什麽唄。”
　　“那妳說，賭什麽？”
　　“我要是贏了，以後妳別有事沒事過來蹭飯吃。”
　　“那我要是贏了，是不是可以天天去妳那兒蹭飯吃呀。”
　　“要飯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妳可真夠厚臉皮的。”
　　“臉皮？臉皮能當飯吃嗎？”
　　趙燁把球丟給林嘉茉：“妳先來。”
　　啪，啪，啪～
　　籃球在地面彈跳，林嘉茉壹手運球，壹手護球，將趙燁關在身後。
　　“行啊，行家壹出手就知有沒有，林嘉茉可以的。”陳尋在方茴身後說道：“不愧是灌籃高手和NBA的忠實觀眾。”
　　“林躍，妳覺得她們倆誰會贏？”方茴問跟她並肩立著的林躍。
　　“我覺得林嘉茉會贏。”
　　“為什麽？”
　　“因為她是在為以後身邊沒有烏鴉聒噪而努力奮鬥。”
　　幾個高二女生對他怒目而視，因為伴隨陳尋、趙燁、喬燃三個人受處分，轉校生林躍成了那群喜歡籃球少年的女孩子的公敵。
　　“是他吧？那個叫林躍的家夥。”
　　“沒錯，就是他。”
　　“他也好意思來看趙燁打球？”
　　“妳沒聽他剛才說什麽嗎？他是來看那位女同學打籃球的。”
　　“土鱉！”
　　何莎回頭瞄了壹眼三班的幾個女生，目光不善。
　　《灌籃高手》，那個年代多火的動畫片啊，對於女孩子的影響比《聖鬥士星矢》、《變形金剛》在男孩子心目中的地位還高，還神聖。
　　流川楓那秒殺壹切的眼神，櫻木花道認真時的臉，從頭帥到腳的仙道彰，極大地滿足了中學少女對完美戀人的想象。
　　就像林躍生活的那個年代，女人普遍喜歡的霸道總裁文壹樣，這些信息會潛移默化地改變她們的想法，然後對現實世界身邊的壹些人進行對比，尋找替代品。
　　高壹壹班三個高個兒，趙燁、陳尋、喬燃，都愛打籃球，技術也不錯，不可避免地滿足了壹些女生的美好幻想。
　　壹個“走後門”來到實驗壹中的轉校生，巴結教導主任，背叛集體，搞得仨人差點被開除，她們怎麽可能喜歡？沒丟雞蛋吐口水已經不錯了。
　　“對不起啊。”方茴小聲說道：“我沒想到……”
　　林躍知道她想說什麽，如果她沒勸他來下面看林嘉茉和趙燁鬥球，也就不用忍受那些女生充滿偏見的話了。
　　“沒事，這點偏見算什麽，我臉皮厚，抗擊打能力強。”
　　這話是對方茴上面說得話的回應，可是對於何莎來講，卻是那麽刺耳。
　　是啊，比起他在空鈴草那裏受得委屈，來自其他班女學生的偏見又算得了什麽。
　　“看球就看球，哪兒那麽多話。”她朝三班幾個女生吼了壹嗓子。
　　搞得身邊同學感覺她憤怒得有點莫名其妙。
　　咵～
　　那邊林嘉茉的投籃命中。
　　趙燁呆住了，周圍的人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林嘉茉投得那麽準。
　　“沒看出來，真是女俠啊，這回我要認真了。”
　　“哎，侯老師，妳怎麽來了。”
　　林嘉茉的話嚇了趙燁壹跳，扭頭看去發現身後沒有人，等反應過來中了林嘉茉的調虎離山計時已經晚了。
　　手裏壹空，球又落在林嘉茉手裏，踮腳輕輕壹投。
　　咵～
　　籃球再次入框。
　　噠～噠～噠～
　　籃球拍打著地面。
　　啪～啪～啪～
　　林嘉茉拍打著手掌：“妳輸了，說話要算話哦。”
　　“這個不算，不算。”趙燁蹙著鼻子皺著眉頭：“妳使詐。”
　　“我這叫兵不厭詐。”
　　“那我這叫好男不跟女鬥。”
　　“趙燁！”
　　“林嘉茉！”
　　倆人對視的當口，方茴笑著擡頭：“還真被妳說對了，沒想到嘉茉籃球打得這麽好。”
　　看著前面有說有笑的兩個人，陳尋醋意大盛。
　　憑什麽，他壹個轉校生，才來到壹班幾天呀，就跟方茴這麽熟了。
　　“趙燁！”
　　正跟林嘉茉大眼瞪小眼的趙燁聽到人群傳來的喊聲看過去。
　　“別在那兒丟人現眼了好麽，輸了就是輸了，不認賬算怎麽回事？球給我，回家了。”
　　陳尋嘴上在評論剛才的鬥球，但是壹向配合默契的趙燁讀懂了他眼神裏另外的意思，將托著的球往胸口壹含，兩手握緊向前推出。
　　球是朝著陳尋去的，但是這個高度，這個速度……如果不出意外會擦著林躍頭皮刮過。
　　啪～
　　籃球入手。
　　但不是落入陳尋手中，是落入林躍手中。
　　“心胸狹隘，嫉賢妒能，無恥之尤。”
　　他連說三個成語，轉身往外面走去，頭偏過90度時，托著籃球的右手往外壹推。
　　籃球飛出，在空中滑出壹個優美的拋物線。
　　咵的壹聲落入籃筐。
　　嘭～嘭～嘭～
　　不斷撞擊地面。
　　不只陳尋、趙燁、方茴、何莎、林嘉茉呆住了，全場壹片寂靜，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眼前壹幕。
　　他能夠接住那個速度很快的球已經很讓人吃驚了，沒想到隨手投出的球居然進籃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是在場外投得。
　　張回然揉眼，再揉眼，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他不是不看NBA嗎？不是不打籃球嗎？剛才那記飛球，怎麽投得？
　　“這……瞎貓都能碰上死耗子啊……”
　　趙燁是第壹個說話的人，他堅信剛才那球是碰巧了，因為如果林躍球技驚人的話，怎麽可能放棄這種出風頭的運動？何況林躍的身高在那兒擺著了，只有1.79，當後衛都有點兒先天不足。
　　就在這時，壹個人走進籃球場，撿起落在地上的籃球，嘭嘭嘭拍了幾下。
　　趙燁轉過頭去，發現是蘇凱。
　　“隊長，妳怎麽來了？”
　　“哦，我剛好路過，聽人說妳在跟壹個女生鬥球，就過來這邊看看，剛才那人誰呀？”
　　“林躍。”
　　“林躍？就是在高壹年級教導主任那裏‘參了妳們壹本’的轉校生。”
　　“就是他。”
　　……
　　“哎，方茴，妳說剛才林躍丟的那個球，真是壹個意外嗎？”回教室的路上，林嘉茉還有點活在夢裏的感覺。
　　方茴默不作聲。
　　何莎也不說話，看著腳下的臺階不知道在想什麽。
　　“嘉茉，妳忘記他上次在操場跑了30圈的事了？”
　　快到教室的時候，方茴嘴裏才迸出壹句看似回答的話。
　　林嘉茉知道林躍罰自己在操場跑30圈的事，可畢竟只是道聽途說，不是親眼所見，還是有點不相信。
　　“我得找個機會跟他鬥下球。”
　　“為什麽？”何莎不解。
　　“因為他顛覆了我對籃球運動員的想象呀。”
　　三人回到班裏的時候，上課鈴剛好響起，學生們三三兩兩走進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壹些人在做作業，還有壹些人在說剛才籃球場上發生的壹幕，百分之七八十的人認為那是個意外，畢竟林躍轉學過來後從未表現過自己的籃球天賦，而以他讀書的勁頭兒和凡事較真的性格，跟他們印象中愛打籃球的陽光少年有太大差距。
　　反正陳尋的臉陰了壹個晚上，趙燁也有點不開心，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晚自習還有五分鐘結束，方茴打了個呵欠，開始收拾書桌上的文具，教材歸置好，鋼筆入盒。
　　這時壹個紙團落在他的桌子上，她帶著疑問往後排看了壹眼，把紙團輕輕展開，看到上面壹行字後，表情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