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壹十七章 很騷包

　　他怎麽來了？
　　曲筱綃和魏渭壹起皺眉，心說怎麽哪兒都有他，這家夥生著壹只狗鼻子嗎？循著氣味就找來了。
　　關雎爾眨著壹雙近視眼小聲喊了句“林大哥。”
　　邱瑩瑩想的卻是樊姐要遭，至於安迪嘛，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林躍過來反而有壹種找到主心骨的感覺，因為要說剝皮、剝面具什麽的，他最是拿手了。
　　果然，如她所料，林躍很快調轉方向，看往曲連傑：“曲總，不是吧，為了代妳阿姨道歉求我原諒，拉來整個22樓的鄰居當和事佬，我真是受寵若驚呀。”
　　曲連傑：？？？？？
　　這啥意思呀，林總怎麽天天跟他打啞謎，不過他是誰，察言觀色的行家呀，微微壹笑，呵呵兩聲沒有多言。
　　“不過呢？這三位就算了，她們的存在只會給我添堵，壹只雞，壹只騷狐貍，還有壹只沒了騷氣只剩奸猾的老狐貍。”
　　雞，當然說的樊勝美。
　　騷狐貍，自然是曲筱綃。
　　老狐貍，除了魏渭還有別的人選嗎？
　　壹開口就把三個人全罵了。
　　安迪忽然很慶幸，除了上回去2103被怒斥壹通後，正式場合他還是蠻給面子的，魏渭、曲筱綃、樊勝美就可憐了，那真是壹點情面都不給，見面就放炮，偏還放得有理有據，讓人特別無奈。
　　“姓林的，妳說誰是雞？”樊勝美紅著眼睛說道，要說這三個人裏面，她是被惡語誅心最嚴重的那壹個，因為在她的認知裏，自己剛被安迪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錢羞辱了，還問了壹句“妳當我是幹什麽的？”扭臉他就給出了答案。
　　“對不起啊，妳連雞都不如，因為如果妳也算，那真是對雞，呃……抱歉……失足女的侮辱了，起碼她們拿錢辦事，有些還很敬業。”
　　“妳這個人渣！”
　　“惱羞成怒了？那就對了，說明妳還有壹點自知之明，懂得對號入座。要我說，像妳這種仗著幾分姿色，就妄想嫁入豪門的女人，本質上講就是用身體換錢，不過是用身體換壹個男人的錢，失足女呢，比妳這種人更博愛，很多不只有姿色，還講究技術，關鍵是只要給夠標準，對客人能夠做到起碼的公平，既賺到了錢，還能對壹些沒經人事的舔狗給予教育意義，幫助娶不起媳婦的那群人釋放生活和工作的壓力，壹定程度上減少了強奸犯罪，穩定了社會，妳說……她們對這個世界的貢獻是不是比妳這種虛榮貪婪，壹門心思攀附豪門，不斷拉低道德底線，帶壞社會風氣的土雞大多了？”
　　全場黑臉，誰也沒料到他能嚴肅且自然地說出這種令常人難為情的話。
　　曲連傑看著林躍，心說林總就是林總，這份能說敢言，不畏世俗的灑脫，他是拍馬難追，佩服得五體投地。
　　“妳……妳……連傑……”樊勝美對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換成其他人，曲連傑肯定是要幫腔的，可是目標對象換成林總監，那是多給幾個膽子也不敢的，只能裝傻充楞像是在說我沒聽見。
　　安迪身後站著的曲筱綃笑了：“看見沒有？妳跟曲連傑攪在壹起能有好？實話告訴妳，我哥跟林躍早就認識，搶了我的GI空調代理的通成公司就是他們兩個合夥成立的，沒聽林躍說呀，今天他才是主賓，曲連傑叫妳過來是幹什麽？陪酒賣笑的唄，樊大姐，我很好奇，做這壹單生意，他給妳多少錢啊？夠填妳哥那個窟窿的嗎？”
　　double kill！
　　這句話說得樊勝美壹怔，面帶詢問看向曲連傑。
　　“對，我是跟林總合夥開公司，這有什麽呀？曲筱綃，妳跟妳媽在背後搞小動作，用下三濫的手段破壞我們的關系，我試著求諒解，有問題嗎？妳看看來這裏唱歌的人，有幾個不叫女伴的？曲筱綃……”
　　曲連傑在樊勝美身上花了不少錢，浪費了不少精力，總不能就這樣打水漂吧，拆林躍的臺他沒膽子，嗆曲筱綃自然是毫無顧忌。
　　林躍擡手阻止曲連傑繼續往下說，扭臉看向曲筱綃：“那不知魏總給了妳多少錢呢？甘當馬前卒過河捉奸的騷狐貍？”
　　邱瑩瑩和關雎爾都聽糊塗了，前者心直口快：“林大哥，這跟魏總有什麽關系？”
　　“樊勝美家遇到困難的事是王柏川告訴我的，雖然他不敢說讓我高擡貴手幫壹把的話，不過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能管壹管的，畢竟她這種人再怎麽齷齪，兩個人也是高中同學。這事兒吧，我當然不可能管，不過呢，本著做事留壹線的想法，我把它告訴了安迪，安迪這個人吧，雖然有不少毛病，但是對待朋友還蠻耿直的，那麽她為什麽不壹個人來找樊勝美，而是把妳扯進樊家那些破事的漩渦呢？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盡管妳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可是被人當槍使的感覺，應該很不爽吧，工具人小姐。”
　　魏渭面沈如水，看著林躍不發壹言，現在他算是知道了，這家夥把消息透漏給安迪，根本不是要考驗她和看戲，而是借安迪的手整他——要麽在這件事上制造他和安迪的對立，要麽逼他出陰招，然後在所有人面前扯下他溫文爾雅的偽裝，暴露內心的狡猾與卑劣。
　　林躍看著滿面茫然的邱瑩瑩和關雎爾：“以聰明為傲的人，要怎麽才能體現自己的優越感呢？當然是把那些不夠聰明的人耍得團團轉了。”
　　“咦，老魏，妳來了？”
　　這時來自身後的聲音打斷場間氛圍，眾人扭頭壹瞧，壹個穿西裝的圓臉人走過來。
　　“張總。”魏渭揮揮手，擠出壹絲微笑。
　　“怎麽了這是？”那位張總扭臉壹瞧，目光掃視半圈，落到面帶譏誚的林躍身上：“林總，妳也在呀，怎麽來之前也不打聲招呼，我好下來接妳呀。”
　　安迪註意到魏渭的眼皮跳了幾下。
　　邱瑩瑩和關雎爾這種小孩子或許體會不到，樊勝美這種資深HR怎麽可能聽不出張總對林躍話裏話外的討好。
　　林躍說道：“朋友喊我過來玩兒，沒想到遇見幾個熟人。”
　　“哦……”張總瞄了魏渭壹眼：“林總和魏總認識啊。”
　　“對。”
　　“來，來。”趕巧領班走過，張總把人招來：“這是林總，看仔細了，以後來咱們這兒記得通知我。”
　　“知道了，張總。”領班恭敬地答應壹聲，轉身離開。
　　“對了，前幾天搞到壹瓶山崎35年，過去我那兒咱們嘗嘗鮮？”
　　“好啊。”
　　林躍答應壹聲，跟著張總往裏面走。
　　“老魏，壹起呀？”
　　“我就不去了，還得送未婚妻回家。”
　　“未婚妻？”張總用手指點點他，壹臉玩味。
　　林躍走了，樊勝美也冷哼壹聲賣給幾人壹道背影，曲連傑叫聲“勝美等等”，快步追上。
　　安迪看看懷裏的壹萬塊，嘆了口氣，望身後幾人道：“走吧。”
　　邱瑩瑩還想去追樊勝美，被關雎爾拉住了。
　　就這樣，魏渭等人各懷心思離開。
　　……
　　美侖會所。
　　檀香裊娜，梵音陣陣。
　　壹只手在CD機的停止鍵按下，梵音戛然而止。
　　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走進房間，給坐在沙發上的闊太太們奉上香茗。
　　“聽說呀，王太太的兒子考上了劍橋大學，這幾天張羅著擺升學宴的事呢。”
　　“真的假的，就那個把外地女娃打得肋骨斷了兩根的兒子能考上劍橋大學？我不相信。”
　　“妳不相信有什麽用？她請妳去升學宴，妳能拒絕嗎？”
　　剛才說話的婦人不言語了。
　　“筱綃媽，妳女兒公司開得怎麽樣了？把那個曲連傑比下去沒有？”
　　“那是自然。”端著茶杯的曲母吹了吹茶湯上面的細葉：“也不看看是誰生的女兒，論聰明，那可是壹等壹的。”
　　“對對，就妳老公那個前妻，壹個鄉下女人能教出像樣的兒子嗎？”
　　曲母得意微笑。
　　便在這時，外面走進來壹男壹女，女的四十壹二歲年紀，男得三十上下，戴副眼睛，看起來……嗯，很騷包。
　　“筱綃媽，喏，這就是我上次跟妳說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