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非人的頭腦

　　李心兒指著他的頭說道：“妳長了壹顆非人的腦袋。”
　　在診所的時候她催眠林躍沒有成功，之後兩個人的關系逐漸升溫，日常相處中她也配合環境、氣氛、時間做過多次嘗試，同樣沒有成功，上面那句話是開玩笑不假，但是多多少少也反映了她的內心認知。
　　林躍剎停車子，任由前面壹只小貓走過馬路，壹邊指著自己的頭說道：“我呢，這裏長了兩顆大腦，可以輪換著用。”
　　李心兒白了他壹眼：“大話王。”
　　“為什麽說真話總是沒人信。”林躍聳聳肩，繼續開車。
　　十幾分鐘後來到李心兒的家。
　　她脫掉外套去衛生間放水，準備洗澡，林躍在沙發上坐了差不多三分鐘，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不是黃誌誠，不是韓琛，是沈澄的。
　　“妳那邊進行的怎麽樣？”
　　“問題不大。”
　　“那……按計劃行事？”
　　“先別忙，拖韓琛兩天，對於這件事，他應該比我們急。”
　　“也對，這可是幾千萬的貨，比那批軍火貴多了。”
　　“BJ那邊怎麽樣？”
　　“那邊的朋友才給我回話，說楊錦榮已經到了差不多半個月。”
　　“電話呢？”
　　“我會發給妳。”
　　“心兒喊我去洗澡了，這邊的事情搞定後我再聯系妳。”
　　“好。”
　　沈澄答應壹聲，掛斷了電話。
　　林躍把手機丟在沙發上，壹邊解襯衣的扣子，壹邊往浴室走去。
　　……
　　11月22日上午，銅鑼灣高爾夫球場。
　　劉建明見到了內務部總警司梁寶昌。
　　“妳的升職報告沒問題了，我會調妳到內務部，不過在重案組上班。”
　　劉建明搖了搖頭：“不明白。”
　　“韓琛的案子沒破，我懷疑有內鬼，想妳去查壹下。”
　　劉建明說道：“為什麽是我？”
　　梁寶昌用力揮桿，高爾夫球“嘭”的壹下飛向遠方，不過很可惜，沒有進洞。
　　他停下來擦了把汗。
　　“其實參與這場調查的還有壹個人，是老張推薦的，他手裏有些東西讓我沒有辦法拒絕。不過妳只需要知道，我會全力支持妳就好。”
　　劉建明疑惑不解：“還有壹個人？”
　　梁寶昌說道：“重案組的林督察。”
　　“林躍？”
　　“妳知道啊？”梁寶昌說道：“昨天的行動重案組的人就他壹個人沒有參加，而且前些天保安部那邊的事，妳知道的嘛……”
　　劉建明的確聽說過那件事，保安部、重案組、內務部搞了壹個名場面，黃誌誠甩出壹張楊錦榮和韓琛接頭的照片，很多警員以為那兩個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等著上面調查楊錦榮，結果呢？事情不了了之，楊錦榮給上面的人派去BJ出差避風頭，相反揭露這件事的林督察被穿了小鞋，在重要的案件上靠邊站。
　　傳言他是打了梁寶昌等人的臉，高層不想讓人知道警隊被黑社會滲透的醜聞，刻意冷處理楊錦榮和韓琛秘密接頭的事，然而沒過多久，重案組在抓捕韓琛的過程中出了大問題，基本上參加行動的人都意識到警隊裏有內鬼存在，事情發展到這部田地很難再掩蓋下去。
　　自然地，有先見之明的林督察便成了刑事部警員心目中的吹哨人，又因為沒有參與抓捕韓琛的行動，排除了內鬼嫌疑，成為他的搭檔壹起開展內部調查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壹件事。
　　“梁SIR，我怕我無法勝任。”
　　“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以妳在刑事情報科的表現，壹定沒問題的。做內部調查有機會接觸管理層，這是機會。”
　　“那我什麽時候面試啊？”
　　“剛才已經面試了。”梁寶昌把手裏的高爾夫球桿遞過去：“來，妳來試試，來玩玩嘛。”
　　劉建明走過去，對準地上放置的高爾夫球用力揮落球桿。
　　嘭～
　　高爾夫球飛向遠方。
　　梁寶昌說道：“這才對嘛，什麽都要看長遠壹點。”
　　劉建明靦腆地笑了笑。
　　韓琛讓他幫忙揪出黃誌誠安排到身邊的臥底，他正愁沒有辦法調取部分警員的個人資料，現在梁寶昌給他安排了壹個很好的渠道——內務部調查官。
　　以後做起“事情”來會輕松很多。
　　……
　　另壹邊，韓琛的酒吧後堂壹片忙碌。
　　新來的舞女在賣弄自己的身材，迪路等人忙著填寫個人資料。
　　陳永仁進來看了兩眼，發現傻強的“鑣”字寫錯了，想要給糾正壹下，結果自己也想不起來怎麽寫了，便在文件袋角落寫了壹個木子邊的“標”。
　　傻強和迪路以為韓琛叫他們提交個人資料是要幫大家買強積金，陳永仁壹下子警覺起來，在交完材料後跟著韓琛出門，進了壹家影院，黑暗中他看到韓琛把資料交給了壹個人。
　　毫無疑問，那應該就是韓琛安插到警隊的臥底，之後他跟著神秘人從後門離開。可是就在即將離開影院，確定對方車牌號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韓琛打電話過來叫他立刻回去。
　　眼見事不可為，陳永仁只能選擇放棄，打車趕回酒吧，他走進後廳的時候傻強坐在桌邊玩篩子，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透過中間的縫隙可以看到韓琛的身影，似乎在跟什麽人打電話。
　　“琛哥讓妳等他壹會兒。”
　　“哦。”
　　陳永仁在旁邊的凳子坐下來，捉過壹只杯子給自己倒了點白蘭地放在嘴邊抿了壹口。
　　他很想知道韓琛在跟什麽人打電話，可惜傻強在這兒沒辦法過去偷聽。
　　後廳裏面的辦公室內。
　　韓琛坐在老板椅上，手握手機笑的像個彌勒。
　　“林督察，恭喜啊，聽說上面的人要重用妳。”
　　“琛哥，妳又說笑話，妳以為我願意做啊，很得罪人的。”
　　“我知道妳因為上次的事受了不少委屈。”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倒是這次，琛哥妳受驚了。”
　　“黃誌誠那個雜碎，居然在我身邊埋了壹顆釘子，以為這樣就可以搞死我啊？這次呢，我給妳打電話就是想讓妳幫我揪出那個內鬼，妳跟黃誌誠走的近，這事應該沒問題吧？”
　　“這……恐怕不行。”
　　韓琛楞了壹下，把手機移到另壹邊：“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