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始皇問斬怎麽辦?

糖醋打工仔

歷史軍事

“大膽!”
“妳竟敢質疑陛下之令?”
壹道怒斥聲將陳珂從恍惚中喚醒,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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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落子(八)

開局被始皇問斬怎麽辦? by 糖醋打工仔

2023-8-4 22:13

  朗朗上口的歌謠在鹹陽城中流傳著,幾乎所有人都加入了討論這童謠的事情中。
  人最不可更改的本質之壹,就是八卦。
  當人脫離了生存的階段,能夠過上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生活,不必再擔心生存的時候,人們就會開始自己的八卦心思。
  “這是想幹什麽?”
  “是不是朝廷有什麽事情啊?”
  “妳管他有什麽事情呢,反正朝廷有令,咱們就按照朝廷的命令去做唄。”
  “總之不會有錯。”
  童謠傳遍了大街小巷,但最後的效果卻沒有達到陳珂的預料。
  陳府
  陳珂有些茫然,向來無往不利的他第壹次遇到了自己的滑鐵盧。
  扶蘇坐在陳珂的對面,正悠哉悠哉的泡茶,臉上帶著些許困惑的神色:“老師,您在迷茫什麽呢?”
  陳珂有些困惑:“我在想,為何這個事情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
  “黑冰臺的人已經加大了童謠的傳唱力度,但依舊沒有多少人相應。”
  扶蘇有些困惑。
  “老師,難道您想要的不是百姓們的配合麽?”
  “現在新幣的消息傳了出去,百姓們也都會服從朝廷的命令,這難道不好麽?”
  陳珂被說的啞口無言,他開始反思起來這件事情。
  最後,陳珂得出了壹個結論。
  輿論之所以在這個事情上沒有起到作用,是因為民眾們對於朝廷的命令只想臣服,甚至不會去想什麽其他的事情。
  他們不動腦子,關於新幣的輿論自然就無法達到原本的預期。
  陳珂有些沈默,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就目前來看,這應當是好事。
  因為百姓們臣服朝廷,朝廷的命令無論是如何的,他們都會聽從,然後去做。
  可正是因為如此,這些百姓們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這對於大秦的長遠來說,並不算是壹個好事。
  聽到陳珂的話,扶蘇顯得更加迷惑了。
  “老師,此話怎講?”
  陳珂默默地搖了搖頭,端起來扶蘇泡的茶,微微抿了壹口:“黔首們沒有辦法動腦子,他們只懂得聽從朝廷的命令,對於現在壹些不需要思考的命令來說,自然是好事。”
  “可大秦不能永遠發布的是這些不需要思考的事情。”
  “等到他們對待朝廷的事情全然麻木的時候,朝廷便如同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表面上看著光鮮亮麗,但其實很容易倒塌。”
  “或許哪壹日壹點火星落在這民間,就會瞬間燃燒起來壹團熊熊烈焰,而後將整個天下燃燒殆盡。”
  這話說的很是誠懇,扶蘇聽了也是默默地開始了自己的思考。
  這話說的有道理。
  “老師,那我們應當如何?”
  陳珂瞇著眼睛,聲音中帶著些許堅定:“繼續開民智。”
  “開民智不是壹天兩天的事情,也不是壹年兩年的事情,等到大秦的情況更好壹些了,就可以繼續往更基層的地方去開民智。”
  “首先是要讓黔首識字,然後要讓黔首懂得道理,最後要讓黔首們思考。”
  “這或許也會產生新的問題,但總比黔首們都是壹個個提線木偶來的好的多。”
  扶蘇倒是有些猶豫。
  開民智麽……
  這個不是小事。
  歷來的帝王都是想要愚民的,因為愚民才能夠使得自己的統治更加長久。
  陳珂壹眼就看出來了扶蘇心中所想,只是說道:“扶蘇,妳是否覺著朝廷應當施行愚民政策?”
  扶蘇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並不是想要與自己的老師唱反調,只是如今的他習慣了站在帝王的角度去思考。
  陳珂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笑了笑:“此事我之前與陛下探討過,陛下也是知道、並且堅定開民智的人之壹。”
  他的眼神笑瞇瞇的:“至於為何要開民智、甚至更進壹步的開民智,這是老師今年留給妳的課業。”
  “妳現如今已經是壹個合格的儲君了,因為妳學會了站在帝王的角度去看事情,而不是站在壹個臣子的角度、更不是站在壹個學生的角度。”
  “但是妳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所以,扶蘇啊,繼續努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珂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這庭院中,顯得十分豪爽與肆意,扶蘇發現,自己的老師越來越灑脫了。
  或者說,越來越沈浸在大秦的生活之中了。
  這是壹件好事。
  ……
  丞相署
  李斯坐在丞相署中,看著手中的文書,心中有些驚駭。
  這是陳珂之前呈交上來的,希望他能夠簡單的修改壹下,然後兩個人再共同就這個事情進行商議。
  商議過後,再呈給始皇帝陛下,始皇帝陛下再做決斷。
  李斯不斷地感慨著,他看著手中的文書覺著這不像是陳珂能夠想到的,但又覺著,也唯有陳珂能夠想到如此簡單粗暴、但卻有效果的辦法了……
  攻打百越是壹件刻不容緩的事情,也是如今五年規劃中,第壹件必須在近兩年內完成的事情。
  陳珂給出的方案很簡單,總結起來就三個字。
  攻、拆、砍、建。
  攻,強攻百越之地,不必擔心破壞當地的環境什麽的,直接用火器,帶上百家宮研究出來、制造署制造出來的火藥,直接將百越之地炸翻。
  這樣壹來有兩個好處,第壹可以令傷亡降低到最低,二來可以為後續的拆、砍奠定基礎。
  如此壹來,瘴氣和地形對人類造成的幹擾就會降到最低。
  主打的就是壹個速戰速決。
  拆、砍同樣很簡單,這是攻打下來百越之後的事情了。
  將百越攻打下來之後,將百越之地拆分,拆封成壹個個的小版塊,將百越之地的蠻夷之人的部落拆分,讓他們沒有辦法匯聚在壹起,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他們後續的造反了。
  壹個人怎麽造反?
  至於砍就更加簡單,兩個字,砍樹。
  砍樹為田,暫時取消百越之地的砍樹禁令,甚至鼓勵人們砍樹還耕。
  南方的瘴氣為何多?
  環境為何讓人有些受不了?
  在這個時期,壹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裏的叢林太多了,大量的原始樹林會孕養出來大批的細菌、微生物等,從而產生瘴氣。
  當原始叢林大面積的消失,成為耕地的時候,這裏的瘴氣自然就會消退很多。
  而陳珂提出的“三分田法則是更讓人驚嘆。”
  什麽是三分田法?
  就是但凡在規定的期限內,百姓們開墾出來的土地是分成兩部分的。
  其中壹部分,有八成,這八成屬於朝廷,朝廷出固定的錢資去購買這些土地。
  另外壹部分,有兩成,這兩成屬於這些民眾,這些田地依舊是如同原本的法子壹樣,民眾們擁有這些田地的使用權,但延長了使用的期限,將根據壹個人的生命改成兩代人的生命。
  兩代人以內,這個土地都是可以讓這些民眾們無償使用了。
  等到這兩代人死去之後,官府才會將這土地收走。
  這是兩分。
  另外的壹分則是在規定可以無條件砍樹的期限之外,規定的不可以砍樹的期限之內這壹段時間,砍樹還耕開墾出來的土地,是壹九分,壹成歸民眾,九成歸朝廷。
  這壹成按照原本秦律規定的壹代人法子去施行,同時也要上交壹部分的錢資給朝廷。
  砍樹所得的木柴歸民眾所有。
  這壹份在現在看來十分不合理的法子,在秦朝這個時代卻是黔首們占據了大便宜。
  因為秦朝時期,或者說整個古代時期樹木都是不可以隨意砍伐的。
  為何杜甫有壹句詩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民眾為何會被凍死?
  就是因為如此,因為柴火太貴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用得起的。
  這個時期,冬日對民眾來說最大的威脅就是寒冷了。
  所以看似是民眾們既要付出勞動力,又要出錢購買土地的賠錢局面,其實是民眾們既得到了以往不能輕易砍伐的樹木獲得柴火過冬,又只需要出少量的錢財就能夠獲得額外的土地。
  即便這土地不能夠世代相傳,可因為主權不在自己的手中,也不會被不肖子孫賣掉。
  兩代之內,不必擔憂,只要勤勉就能夠過上幸福生活;兩代之後,即便子孫不孝沒有本事,也有最基本的田地可以生存。
  更何況……
  三分田法的第壹條中有規定,那八分的田並不是無償交給朝廷,而是朝廷用壹部分的錢資去購買的……
  這對於黔首們來說,相當於什麽?
  相當於用朝廷的錢,去買了朝廷的地,自己簡直是雙贏,贏了兩次。
  至於開墾土地時候所付出的勞動力?
  那叫什麽大事?
  君不見戰場上拼命殺敵才能夠獲得壹部分土地?
  君不見當年沒有土地的時候,餓死山野之間的黔首民眾麽?
  能夠用勞動力換取生存的土地,這簡直是大好事壹件了。
  這是砍和拆。
  至於最後的建就很簡單了。
  在完成了上述的幾樣事情之後,就要開始修建港口、修建壹座城池,而修建這座城池所需要的,也不再是勞民傷財的石頭、木頭。
  而是水泥。
  李斯能夠從這個基建中看出陳珂的想法,修建鹹陽城、擴充鹹陽城是壹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這麽重要的事情壹定不能夠使用壹些新奇的、完全沒有使用過、檢驗過的材料。
  而這座新城就是檢驗水泥的壹個關卡。
  若能夠通過,只怕新鹹陽城的修建,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李斯微微壹笑,心中甚至有些憧憬:“也不知道老夫是否能夠等到新的鹹陽城修建好的那壹天呢?”
  ……
  陳珂的奏章不僅李斯看了,嬴政也在看。
  他看著手中的文書,眼睛中帶著些許的凝重和欣喜,凝重在於在三年前停下對百越征戰的時候,他是令黑冰臺的人打探了百越消息的。
  對百越的了解較多,知道那邊的瘴氣以及地理位置有多麽的恐怖。
  這壹次的戰爭不是小事,所以壹定要謹慎。
  而欣喜則是在於他看到了陳珂的計劃,嬴政自動的在腦海中出現了壹副構圖和設想,只要按照這個方法走,壹定沒什麽問題。
  那麽,再拿下了匈奴後,百越也終於要落入他的手中了。
  哪怕僅僅是壹半的百越。
  嬴政轉過頭,看著身後的堪輿圖,堪輿圖下方的百越被嬴政劃分成了兩部分,壹部分是挨著大秦的,臨近海口的。(如今的廣東壹帶。)
  另外壹部分則同樣是挨著大秦,但更偏向於大秦西南部分的。(如今的yuenan壹帶。)
  大秦如今的目標就是拿下臨近海口的那壹帶,然後以這裏為據點,逐漸的蠶食更加西南邊的壹帶。
  嬴政微微的閉著眼眸。
  攻打百越的事情雖然是大事,但如今也已經是變成了小事了。
  他心中的執念也正在消退。
  ……
  上將軍府
  王翦端著面前的瓷碗,眼睛中帶著無奈的神色,他仰起頭,壹口將其中的湯藥全然飲盡。
  之後他撓了撓頭,站了起來,朝著陳珂府邸走去。
  王翦的府邸院落中,壹顆巨大的樹木坐落在其中,張揚著自己的枝幹。
  這樹木是近百年前的樹木了,壹直栽種在這院落中,就連王翦自己都說不太清楚這樹木是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年年春天,年年樹木復蘇,年年夏天,年年樹木枝繁葉茂,看起來十分的招展。
  王翦扭過頭,看著那還未曾從冬日裏復蘇的樹木,有些感慨的說道:“老夥計啊,又是壹年冬天啦。咱們又熬過去了壹年了。”
  “老頭子我今年都要八十八個春秋嘍。”
  王翦哼著小歌朝著遠處走去,溜溜達達的,對他的身體好。
  ……
  會稽郡
  楊天翼將書信藏好,感慨地說道:“只是沒有想到,昔日故友,竟會淪落如此啊。”
  他搖了搖頭,看向那遠處的天空。
  天空上滿滿的鋪著白色的雲朵,密密麻麻的,讓人看著心中憑空生出來那麽壹兩分的懷念來。
  ……
  比西域更西的地方,壹處廣袤的平原之上。
  冒頓勒馬駐紮在那裏遠遠地看著那滿滿的草地,心中帶著的是無盡的期待和開懷,他身後的匈奴民眾們也都是看著這壹幕,眼睛中帶著激動地光芒。
  長生天許諾給他們的草地,真的出現了。
  剎那之間,壹群人跪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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