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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幸運的蘇拉

歷史軍事

浩浩復湯湯,灘聲抑更揚。 奔流疑激電,驚浪似浮霜。 夢覺燈生暈,宵殘雨送涼。 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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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壹馬驅靈武

大唐官 by 幸運的蘇拉

2019-5-20 19:44

  高嶽揚起胳膊,啪得聲打在那馬的後臀上,這匹軍鎮的馬嘶鳴聲,便揚起蹄子,甩動尾巴,沿著驛馬關的山路,沖著慶州的方向奔跑而去。
  它的脖子上叮叮當當,晃動著壹串驛站的符筒,上面刻著“至靈州都督府”的字樣。
  天地間,雪色滿是灰白,高嶽目送著這匹馬消失了蹤影,便仰著頭想了想,盤算著它孤身抵達靈州的日程。
  符筒在馬脖子強勁的肌肉聳動下,不斷搖動,很快它馳往了慶州城的城郊,在那裏有處黨項蕃落的羈縻小州,壹群黨項人看到這匹馬馳來後,便圍上來用繩索牽住,接著看到馬身上“涇鎮”的烙印字樣,急忙互相說了幾句,“這可是高押蕃落使的馬......”
  大家都不做聲,畢恭畢敬地給馬餵粟米、草料,並且給它嚼了青鹽,擦拭了身體。到了第二天,該蕃落又讓兩人充當押馬人,扛著套桿,壹前壹後,跟著這匹駿馬繼續向北跑去。
  次日傍晚,馬和人身上滿是落雪,跑到馬嶺處,那裏有另外個黨項羈縻州,聽說此馬是高押蕃落使的,並且要傳送文書去靈州都督府,這個蕃落的人都不敢怠慢,再給馬餵了小豆、鹽和細草,第二天雪停後,像接力般又派人護送這匹馬往西北方向的方渠送。
  方渠位於馬嶺溪(馬蓮河)、東川、西川三道河川交匯地,於是在這裏第三個黨項蕃落又接待了高嶽的鎮馬......
  進入靈州地界後,護馬餵馬的任務由南山黨項接替“東山黨項”繼續履行。
  直到這匹馬暢通無阻地跑入到靈州都督府的牙兵院前為止。
  沿路慶州、靈州領地的十多黨項蕃落,數萬帳篷,無壹敢碰這匹馬的半根毫毛。
  因高嶽滅了慶州的野雞族,對他們的震駭可以說是莫名的大!
  “蕃人懷恩,可更畏威。”這是高嶽的原話,現在完全就是這樣,慶州的黨項蕃落全都服服帖帖,壹談起高嶽的名諱,黨項諸蕃酋長、豪帥、部民都噤若寒蟬,敬之如神。
  壹群牙兵將馬牽入都督府樓院中,崔寧正坐在節堂上,接過符筒,自中抽出高嶽自涇原送來的信。
  “高郎這小子,也在黨項蕃落裏有了威名。”崔寧看到此,哈哈笑起來,“李懷光指使翟文秀彈劾我家高郎,不過想奪朔方鹽池、烏池及水運之利權來養他的兵罷了,這次徹底讓他失敗掉了。”
  原來,靈州有溫池,鹽州有烏池出產鹽,此項鹽利壹直歸靈州都督府掌握,雖然李適在剛即位時,就支解了朔方軍,將其分為朔方(傳統的朔方軍鎮地,即靈、鹽、慶、夏、綏)、振武(黃河河曲的州和軍城)、河中(以蒲州為核心)三部分,互不統屬,但現在朔方軍的鹽利卻暫時沒有收歸朝廷度支,而是由靈州都督府支配,用於供軍。
  而高嶽來信的壹個主要內容,就是打靈、鹽二州鹽利的算盤。
  鹽,可是了不得的硬通貨。當年肅宗皇帝從朔方靈武登基,再到收復兩京,為什麽朔方軍能“獨任無限功”,難道單單靠郭子儀的軍事才能嗎?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朔方軍獨自掌握西北邊地的鹽池收益,自然兵馬甲仗精銳冠蓋天下!
  於是崔寧就把支度僚佐喊來,算了筆賬目。
  現在靈州的溫池,鹽州的烏池,前者年產鹽壹萬五千石,後者年產鹽七千石,合在壹起共是二萬二千石(唐朝河中蒲州的安邑、解縣二池,歸度支直轄,年產量為約三十萬石鹽,新唐書食貨誌居然寫成年產壹萬石,即‘歲得鹽萬斛’,我嚴重懷疑宋儒們對數字沒任何概念)。
  每名士兵每天要吃鹽二勺五撮,年食鹽份量為九升。
  那麽靈州都督府本身所管的兵額,共是二萬人,再加上自他地調來的防秋兵,共有三萬人的食鹽需供應,壹年食鹽供應量也就是區區二千九百石足矣。
  而二州百姓、池戶和對回紇的貿易,加壹起消耗五千石。
  此外,靈州、鹽州的鹽池還有個任務,那便是每年要“輸米代鹽”,說白了就是要用部分鹽來買米,儲備起來以供軍。其中溫池的定額是九萬石米,而烏池則是四萬石米。
  而高嶽就是瞄準了這“輸米代鹽”。
  我在涇原營田,能得到米啊,這個“輸米代鹽”舍我其誰啊,翁婿間做生意還不是美滋滋的!
  高嶽簡單計算過,他在百裏新城營田規模,共有涇原兵壹千九百五十頃,範陽兵八百頃,分半套種粟米、小麥、蕎麥,兩年收獲三次,平均下來每畝地可收八鬥粟米,壹年即可得十二萬石粟米左右。
  可高嶽不準備對度支實報數目。
  他準備報上去的定額,是十萬石粟米,這樣四萬石儲備在當地度支巡院倉廩,四萬石輸入涇原軍糧庫,還有二萬石當作身家別支米留給營田兵(田士)們(每戶田士家可得六石粟米左右,也就是說夠壹人吃半年的,當然這是額外的津貼,田士每月照樣從度支和軍府那裏領口糧,春冬由度支賜衣)。
  但是還有兩萬石粟米余額,被高嶽“私占”了。
  他也不準備留“罪證”,而是轉手給百裏新城的商隊,直接輸送到靈州榷場去“輸米代鹽”——米由崔寧收下轉存軍府,鹽送來給高嶽支配。
  兩相壹轉,暴利就產生了。
  還是那套虛估法,高嶽與泰山商量好,為避免麻煩,溫池和烏池的鹽價還是定在二百五十文錢壹鬥(西北鹽池定價比東南海鹽略低),壹石是二千五百文錢,和往常相比不變,其中每鬥鹽的利潤有壹百五十文,五十文歸靈州都督府,壹百文歸商隊所有,充抵他們的運輸腳價錢;然而高嶽出售的二萬石粟米,卻每石往上虛估二百文錢,也即是每石定價為壹千二百文錢。這樣的話,二萬石粟米可以換來九千六百石的池鹽。
  隨後這批鹽他在百裏城設榷場,賣到三百文錢壹鬥,長安、邠州和涇州本地都不愁買家,還可賣給普潤、麟遊的神策軍鎮,這樣可純得近二萬九千貫錢的利潤。
  為什麽是純的?
  因這兩萬石粟米就是高嶽白得的,他占取了營田所得的壹部分而已,從朝廷度支司的軀體上撕下壹塊肉來。
  高嶽不僅吃虛兵額,還吃虛馬額,現在他還要吃虛米額。
  可高嶽的願望不止步於此,溫池和烏池、白池等畢竟是大鹽池,朝廷耳目盯得死,可靈、鹽二州還有數處小鹽池,也被高嶽瞅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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