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

飛天

都市生活

  港島年輕遊俠陳風在藏地追查叔叔陳滄海遇害死因的過程中,與陳滄海生前的好友邵節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章 詭異絕倫的蟲棺飛散壹幕

伏藏 by 飛天

2018-9-27 20:31

  壹股濃烈的血腥氣直沖我的鼻端,這人的胸口到小腹之間赫然有道貫穿身體的刀痕,等於在他身上連刺帶劈了壹刀,正中胸腹間的要害部位。
  “葉先生,是壹個剛剛被殺的死人,傷口還在汩汩流血。”有人大聲向葉天報告。按照解剖學上的理論,血液離體後至完全凝固所需的時間,大約是四到十二分鐘,可見他中刀的時間僅僅在幾分鐘內。再聯系嘉措頓珠的死狀,我初步推斷正是那道電光要了這個怪人的命。
  葉天在棺材邊俯身探望了壹陣後,掏出壹把小刀,試探著撥弄私人的第三只眼睛。現在,大家都相信那是壹只與正常人眼睛完全相同的器官,只不過是長錯了地方而已。
  “這不是嘉禾公司出品的怪物電影道具,而是壹個真正的……人,他有第三只眼睛,比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憑空出壹只來。根據人類生理學上的知識理論,雙眼能夠合理成像,那麽這第三只眼呢?能夠看到什麽?”葉天長吸了壹口氣,收起小刀。他的左手試著伸向那怪人的衣領,看樣子是想把對方揪起來,看看棺材底部還有什麽。最終,他的手停在半途中,有壹點壹點縮回來。
  “三眼族人出現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倒吸著涼氣下了結論。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傳說中三眼族人企圖把西藏變為黑暗中的魔殿,他們憎恨光明,將至高無上的黑暗之神當做圖騰崇拜,是全人類的死敵。現在,大家發現的是壹具屍體,但在幾分鐘前,他壹定是活生生地躺在棺材裏的,或者是在睡覺,或者是在冬眠。
  那怪人穿著壹件普通的褐色藏袍,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維持著仰面向上的平躺姿勢。我近距離地仔細觀察過他,除了那只多出來的眼睛外,五官外表與普通藏民沒有太大區別。
  “陳風,妳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葉天扶著黑色棺材的壹側,無可奈何地苦笑著。
  我只說了壹句話:“鎮定,安撫人心最重要。”
  作為整個探險隊的領袖,大家都在看我和葉天的臉色行事,壹旦軍心渙散,隊伍就會失去戰鬥力,成為壹支烏合之眾。要知道,四面的雪原曠野中還有無數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在盯著我們,時刻窺視著我們即將露出的破綻。
  “對,這只是個意外,不算什麽,不是嗎?”葉天的得到了提醒,直起腰來,狠狠的抹了把臉,努力的振作精神,“管他是什麽,反正都是死人,沒什麽可擔心的。”
  “有第壹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壹千個、第壹萬個,知道這個曾經遭到驅逐的邪惡民族全部覺醒,卷土重來,占領西藏,將光明的世界變成黑暗樂園。陳先生,接下來該怎麽辦,怎麽辦?”夏雪不敢再看下去,捂著臉後退。
  梅天蠍、孫柔槍沒有跟到冰河這邊來,只在對岸張望。
  葉天瞥著夏雪的背影,故作輕松的哈哈壹笑:“兄弟,去安慰安慰妳的美人吧,這裏有我呢!告訴他,假如這家夥第二次醒過來,三秒鐘之內就能被我射成蜂窩,只好再死壹次。”
  他說的對,表面看來,三只眼的怪人與正常人的體質相同,可以暫時認定會死於快搶彈雨之下。
  我翻看了嘉措頓珠的屍體,確認他是被刀刃或者刀氣所殺,而不是死於其他原因。此刻,我明白了電光實際就是刀光,殺人者以壹種不可思議的手法發招,不見人,只見刀,達成使命後翩然離去。樂觀壹點想,最起碼殺人者是站在三眼族人的對立面上,敵人的敵人就有可能是我們的朋友。
  那麽,最後還有壹個悖論是無法解釋的,刀光破棺殺人,棺蓋怎麽還能好端端的,既不破碎,也不垮塌?作為武學行家,我確信在那種情況下,即使是江湖公推的清末民國第壹刀客滄州府鐵老爺子,也不能將力道控制得滴水不漏。
  “最好把那個家夥的眼睛摳下來,拿到港島研究機構去做個切片分析,看看人類身上長出第三只眼來的時候,實力會不會變得更清晰壹點。”小刀在葉天的五指間翻來倒去,顯示出他目前也是顧慮重重。
  最好的辦法並非如此,而是即刻在冷凍狀態下將屍體運出西藏,然後搭乘飛機,送到擁有尖端醫學技術的研究所去。解剖三眼族人的身體秘密是壹件對全人類都有非凡意義的國際大事,至於最終由哪個國家的醫學精英來完成已不重要。
  “陳風,妳怎麽看?”葉天緩緩轉身,腮上的咀嚼肌全部僵硬如鐵。
  “調查貝夏村的全部藏族人,壹定要從他們嘴裏掏出實話來。至於這具奇怪的屍體,暫時用冰塊覆蓋住,然後聯系最近的高等級醫學機構,看看他們有沒有合適的建議。妳進入西藏的時間早,能否安排人立即著手搜集民間關於‘三眼族人’的傳說,匯集編纂成文檔,傳真到這邊來?我局的,咱們現在遭遇的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探險難題,肩上同時壓著幾副重擔,必須得小心行事。”我越說,葉天的臉色越嫩看,小刀翻轉的速度也越來越急。
  又壹個不眠之夜隨著東方天空的魚肚白即將結束,我偷偷的打了個哈欠,等著葉天的回答。
  調查本村藏民的計劃,早在無名老僧出現時就在我腦海裏形成了不過連番遭遇非常事件後,暫時無暇進行。
  “那些事我馬上安排他們去做,但現在我得告訴妳另外壹件事。”他回頭吩咐手下向棺材裏裝入冰塊,然後走到我身邊來。
  “什麽事?”我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那具棺材。
  “其實,我帶領人馬主動沖出去,為的就是給邵節露出本來面目的時間與空間。計劃中,我只要離開半小時就夠了,然後立刻回轉,殺壹個回馬槍。奇怪的是,當我們爬上西北面的駱駝背形山梁、擊殺了十壹名神鷹會馬賊後,卻遇到了壹個滿頭銀發、身體幹瘦的女人。當時,她正隱藏在壹個很淺的山洞裏,等我們逼近,便輕如猿猴地飛躍出來,在我後背抓了壹把。妳剛剛已經看到了,那壹抓有那麽狠辣,把所有衣服都撕裂了。看過港島導演們按照梁羽生先生著作所拍的《白發魔女傳》嗎?我們看到的,就是那樣壹個詭譎的女人。她的頭發直拖到腳踝,像幾萬根粗細均勻的銀絲壹班隨風飄蕩。然後,他就在我們的眼底下消失了。陳風,我懷疑神鷹會追殺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們或是其他人。她是誰呢?也許是傳說中的西藏雪人?”葉天尷尬地苦笑著把情況介紹了壹遍。
  他的如意算盤出了紕漏,才導致司馬鏡重傷的結果。糟糕的是,邵節、嘉措頓珠雙雙斃命,把找到他們同夥的線索也掐斷了。
  “西藏雪人?可能嗎?”我眺望著那段連綿起伏的山梁,的確很像壹只俯臥著的駱駝。
  “雙方交手只是電光火石的剎那間,我連她的五官相貌都沒看清。補過,我帶的人曾聽說過貝夏村‘白發魔女’的故事,她很少傷害藏族人,只是偶爾對外來的探險尋寶者下手。去年夏天,就有兩名來自北愛爾蘭的英國探險家傷在她的手裏,壹個被抓裂了頜骨,壹個則被推下山崖,跌至重傷。”不知為什麽,我感覺葉天有些閃爍其詞,仿佛在刻意隱瞞著什麽。
  小說畢竟只是小說,據說梁羽生先生壹步都沒踏入過藏地,只是在港島中環的翡翠工作室裏平憑空創造,才有了那部介乎神魔誌怪的《白發魔女傳》。現在,我們面臨的最大困境是資料的極其缺乏,那麽多問號,只能從資料中求解,反正藏地的山石水樹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更不能告訴我們什麽。
  “陳風,妳不覺得夏小姐有些可疑嗎?她似乎知道,北上進藏也是抱有明確的搜尋目的。留她在咱們身邊,始終是壹種隱患,對嗎?”葉天向夏雪的背影掃了幾眼,眼神中的殺機忽隱忽現。
  河面上的積雪已經被藏民踩得亂七八糟,浮冰破了十幾個大洞,河水的寒意肆無忌憚地翻卷上來。衣衫單薄的夏雪就站在河邊,面向西北,任由風吹水侵。
  我皺了皺眉,葉天立刻察覺:“心疼了?兄弟,千萬不要被美色所迷。記住,這裏是白山黑水的藏地高原,不是風花雪月的港島公園,沒必要扮演情聖的角色。”
  他說的對,做情聖是要分時候、分地點,是要付出代價的,我還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怕會達不到夏雪的期許。但是,我壹看到她衣袂飄飄的纖瘦背影,卻總是忍不住心動。
  瑞茜卡同樣是美女,同樣有纖纖細腰、如雲長發,並且是在港島那種現代化大都市裏,身邊永遠有鮮花、美酒、歌舞、霓虹,應該是最能調動年輕男女情商的。她追了我五年,明裏暗裏表白不下三十次,大家卻始終保持純凈如水的朋友關系,不越雷池壹步。
  “要做情聖,在港島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我淡淡地回答。
  “那麽,就把心收回來,勘察殺害陳老爺子的兇手,尋找陳塘下落。”葉天收到突如其來的打擊之後,囂張飛揚的氣勢全都沒有了,中氣明顯不足挺拔筆直的後背也佝僂下來。
  “再聯系瑞茜卡,催她壹下,把資料傳過來。天壹亮,我就去找王帆留給我們的禮物。總之,把邵節反叛的影響減到最低,安撫所有藏民的情緒,務必保持鎮定。”我不知道葉天還遭遇到了什麽,刀尖上舔血的江湖人應該不會為了大難不死而沮喪到這樣的地步。
  此刻,不願意在糾葛與葉天有沒有說實話,而是突然意識到大家都忽略了兩個人,老僧與小男孩。算起來,小男孩應該在夏雪身邊的,只是暗龍突襲過後,大家首位不能相顧,誰還有心思想到他們?
  “在想什麽?”我走到夏雪身後,勁風已經吹走她身上的香氣,只留下刺骨的寒意。
  “我在想,大千世界真是神秘莫測,創造了七竅靈動、直立行走的人類,要他們執掌乾坤,維護社會運轉的秩序,卻又設下無數埋伏、陷阱、病毒、勁敵,讓人類疲於奔命、寢食難安。於是,人類只能不停地提高自己的腦力水平、身體技能,拼命進化,以求繼續穩固自己掌舵者的地位。就像壹道無限加高的堤壩,妄想永遠攔住東去的江流。最終結果,妳猜會是什麽?”她幽幽地嘆息著,緊緊地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肩。
  “堵不如疏,自然是堤壩被沖毀,大江自由東去。”我沒聽懂她的意思,只是按常理回答。
  “對,妳說得很對。當人類這道堤壩被沖毀的那壹刻,就是三眼族人重新崛起、滌蕩壹切、恢復黑暗世界的時候。我們發現了第壹個三眼族人,其實在綿延雪山下面,潛伏著更多他們的同類,幾千、幾萬還是幾千萬、幾億,沒人知道。現在,我們兩個站在這裏,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很快,三眼族人抵達的時候,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萬物都將成為黑暗世界的壹分子,包括我們的靈魂。我們完了,妳知道嗎?我們早就沒有未來了,妳知道嗎?”她欲哭無淚,臉上的表情像是壹個貪玩的孩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困境。
  我脫下大衣,輕輕地穿在她身上,再細心的幫她系好每壹粒扣子。
  那壹刻,我強忍住要擁她入懷、用身體去給她溫暖的沖動,只是淡淡地壹笑:“世界沒有變壞之前,不必杞人憂天;世界已經變壞之後,後悔恐懼沒有任何作用。夏小姐,每個聰明人只會見招拆招,絕不瞻前顧後地過分憂慮。現在,我們看到的只是壹個死掉的三眼族人,可見對這個詭異族群深惡痛絕的不僅僅是妳。振作點,既然來到藏地,就得堅定地走下去,沒有第二種選擇。”
  我說的,其實是我的心聲。
  邵節的反叛亦給了我壹次沈重的打擊,他是叔叔生前的好友,悍然對自己的同伴痛下殺手,覬覦著雪山裏深藏的財寶,活生生在我面前呈現出壹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人生畫卷。
  “我跟妳不同,也許此刻我的母親正在被囚禁、被磨折、被煎熬著,等待著我的拯救。從降生開始,我和她之間就有心靈感應,無時不刻不感覺到她內心的痛楚與焦慮——譬如現在,她對未來的恐懼直接影響了我……”夏雪痛苦地揪住了大衣的領子,咬緊蒼白的嘴唇。
  “她在哪兒?”我無法幫到她,只有心疼滿懷。
  “在那裏。”夏雪向西指著。那邊,是冰河、是雪原、是莽蒼高山,唯獨不見人影。
  “天亮之後,我會向西邊山谷搜索,願意壹起去嗎?”如果有人壹定冒險,我希望自己能壹力承擔,不再讓葉天等人遇襲。姑且不論他們看到的白發魔女是什麽東西,我都壹無所懼。
  “願意。”夏雪壹聲長嘆,澀澀地笑著,“也許我們該單獨走走,把彼此心底的秘密坦白地說出來。陳先生,我的初衷並沒有改變,希望與妳結盟。”
  惡劣的環境中,人人都需要壹個強大的盟友,以求共度難關。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徹底相信夏雪,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誰能告訴我,她燦爛春花的笑、楚楚可憐的愁是否也是“銷魂蠱”的更深境界?
  天終於亮了,兩只漆黑色的小甲蟲嚶嚶地飛來,落在夏雪的肩頭。
  “它們是哪裏來的?”夏雪盯著小蟲,這兩只小東西的腹部伸出三對細長的腿腳,死死地勾在衣服上。
  甲蟲的背面有六個暗紅色的斑點,分前後行排列各三個,連在壹起呈“水”字形,是紅棕象甲蟲的典型特征。不同的是,常見的紅棕象甲蟲為銹褐色,而眼前的兩只卻通體黑色。它們最早出現在印度,主要危害椰子,後成為海棗上的壹種重要害蟲,曾對中東地區海棗生產帶來了嚴重損失,幾乎所有棕櫚科植物都有可能存在被紅棕象甲蟲寄生的危險。
  我敏銳地聯想到,昨晚也有同樣的小蟲出現,卻被梅天蠍伸指彈飛了。“黑色的小蟲?”夏雪轉身,向放著三眼族人屍體的黑色棺材望去。那邊,葉天的手下已經在棺材裏填滿了冰塊,然後擡起棺材,準備照原樣扣上去。
  “陳先生,我雖然不是專業的昆蟲學家,卻也看得出,這是紅棕象甲蟲,又名椰子甲蟲、亞洲棕櫚甲蟲、印度紅棕象甲。目前主要的分布地為印度、沙特、伊朗、阿聯酋、馬來西亞、菲律賓、斯裏蘭卡、所羅門群島等等,在大陸則分布在海南、兩廣、臺灣、雲南、西藏墨脫的部分地區,它們屬於典型的南方害蟲,分布北界不超過地球上的北回歸線。顏色上的變異能說明什麽?是在藏地特殊環境下所產生的變異嗎?”她捏起壹種甲蟲,皺眉思索著。
  最直接的感覺是,大雪和嚴寒壹定會消滅掉這種蟲子,而不是任由它們飛來飛去。
  “在最不可能的環境裏出現的奇怪蟲子……”夏雪松開手指,甲蟲落在冰窟裏,被河水卷走。然後,她捋了壹下額邊的亂發,再次自言自語,“是棺材裏面跑出來的嗎?借著三眼族人的體溫存活下來,被胡亂丟進去的冰塊驚擾,就飛出來。如此說法,還算解釋的通嗎?”
  “葉先生,有件怪事,這棺蓋似乎縮小了很多,根本無法扣嚴,差不多要掉進去了。”那邊幹活的人突然叫起來。
  我似乎領悟到了什麽,驀地打了個冷戰,壹把抓住夏雪的腕子。
  “怎麽了?妳的手那樣冷?”夏雪奇怪地向我望過來。
  “甲蟲與棺材肯定有關,但卻不是從面爬出來的,而是……”我的思維仿佛僵住了,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擡著那塊黑色的棺蓋吃力的轉來轉去,怎麽也放不好。
  “蟲子,怎麽這麽多蟲子?”其中壹個人低頭向棺材裏望著,驚詫地大叫起來。
  十幾只——不,是幾十只黑色的甲蟲嗡的壹聲飛出來,落在兩人的肩上、臉上、頭發上,翅膀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像壹首曲調異常古怪的印度梵唱。兩個人用力拋下棺蓋,忙不叠地撲打蟲子,並且大聲招呼同伴來幫忙。
  “大家都不要動!妳們兩個,趕緊鉆到雪下,蟲子自然會逃掉。”葉天吼了壹聲,所有人四面散開,緊張地註視著同伴。
  “那不是普通的棺材,而是壹具蟲棺”我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什麽?”夏雪長吸壹口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蟲棺,幾萬只變異後的紅棕象甲蟲結成的蟲棺,用來保護三眼族人的身體不受傷害。那道說不出是電光還是刀光的破空壹擊,實際上已經劈開了蟲棺,但在甲蟲的腿腳勾連之下,棺材上的刀痕又被彌補起來,這也就是大家僅僅看到屍體、卻不知他如何被人殺死的原因。”我為自己所下的結論而悚然心驚,但接下來的事卻更是詭異得令人渾身汗毛倒豎。
  棺蓋先是跌在棺材上,翻了個身後才仰面落入雪中,陡然裂成幾十塊。突然,這幾十塊黑色的東西急速的蠕動起來,然後就呼啦啦地飛上空中,在挖掘出棺材的深坑上空盤旋飛舞著。緊接著,填滿冰塊的棺材也向四面張開,每壹塊先前看來是木板的東西都變成了甲蟲,就愛如那條飛舞著的黑色“蟲”帶。
  “後退,後退!”我只說了四個字,夏雪已經用力掙脫了我的手,從葉天的壹名手下胸前搶過沖鋒槍,奔向紛紛揚揚的甲蟲圈子。
  空中充滿了嗖嗖嗡嗡聲,蟲帶越旋越急,越飛越高,逐漸變成了壹座挺立在半空中的黑色尖塔。
  “啊……啊,救命!救命啊!”最早被蟲子包圍的兩個人在雪地上翻滾著,悲慘地呼救著。但是,除了夏雪,已經沒人敢靠近他們,人人都只求自保。
  噠噠噠噠!夏雪舉槍,向甲蟲尖塔急速射擊,幾秒鐘打光了槍膛裏的所有子彈。甲蟲受驚,陣形壹亂,化成壹團黑色的亂雲,從空中沖向夏雪。我就在此刻趕到,單臂抱起她向後疾退,幾個縱躍便到了冰河對岸。
  “冷靜,夏小姐,躁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請務必要冷靜!”我用拇指按住她脖頸後面的大椎穴,提聚真氣,緩緩地順時針揉搓著,壹遍壹遍在她耳邊叮嚀。大椎穴是督脈上非常關鍵的壹個穴位,反復按摩,會起到去除煩躁、鎮靜退熱的作用。
  遇到這種無法解釋的詭異怪事時,智者會選擇以退為進,看清局面後再展開反擊,逞匹夫之勇、盲目沖鋒陷陣時最不可取的。她的名字中,雖有壹個“雪”字,性格中確實缺乏沈潛、穩重、冷靜的壹面。
  “我看到了蟲子……陳先生,我早就看過蟲棺飛散的這壹幕,就在我的思想深處、在夢裏看到過。它們與香雪海有關,與我母親有關,妳……看著它們飛向何處,我母親壹定就在那裏……”夏雪語無倫次地低叫著,幾度要彈身而起,再度沖過河去,卻被我穩穩地壓制住。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