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送給妳吃！

　　卡倫伸手摸了摸小康娜的腦袋，她有這樣的認知，卡倫能理解。
　　“天才”有時候可以很光鮮，可有些時候又只是壹種試錯品的數字。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弄潮者，能站到那個位置的人，哪個年輕時不是“天才”？
　　弗登能展現出多少秘密，卡倫都不會感到意外，他要是真平平無奇，那才是真的荒謬。
　　只不過小康娜這裏還多了壹層，如果執鞭人笨笨的，那奧吉也是笨的就還能理解，可執鞭人給自己和卡倫很相像的感覺，那奧吉是怎麽做到依舊這麽笨的？
　　戰局那邊，當雙方都放棄使用術法和妖獸博弈，轉而使用最直接的戰鬥方式後，這場兩任執鞭人之間的對決，就正式進入了垃圾時間。
　　自身狀態上和裝備上，弗登已經占據著絕對優勢了，且卡倫覺得就算拋開這些不談，卡倫覺得在純粹的實力上弗登仍然是更強勢，這就完全讓布肯失去了掀起波瀾和制造意外的可能。
　　因此，布肯的破口大罵，真不是偽裝，而是直抒胸臆。
　　海面下和海面上，雙方的人影快速出現，又快速消失。
　　弗登每壹槍的刺出，都會在原地形成壹個直徑數十米的圓圈黑洞，黑洞出現後不會立刻消失而是繼續存在很長時間。
　　海水被倒灌進入，雲彩也被吸扯進去。
　　很快，海面上就出現了幾十個規模很大的漩渦，天上，則像是被捅破了幾十個大窟窿。
　　站在地面上看去，似乎這大海和天空，眼前的這壹切，都不是真實的，而是壹幅畫，弗登就像是站在畫卷外在用鋼筆不停地對著上面甩著墨水。
　　天上的那些黑洞在吸扯進雲彩後形成了邊緣褶皺，小康娜忍不住嘀咕道：
　　“真像希莉做的肉包子。”
　　卡倫忍不住笑道：“不要亂說。”
　　每壹次的短暫交鋒，弗登都占據著極大優勢，且這種優勢正在逐步累積。
　　他打得很穩，穩得讓卡倫都產生了極大的代入感。
　　原本按照卡倫的習慣，知道對方靈魂有傷後，大概率會繼續用精神風暴對其消耗，活活耗死他，但現在看來，近身接戰的優勢反而更大。
　　奧吉提供的絕對防禦，神器提供的絕對攻擊力，從根本上把這場對決定義成了走過場。
　　不過，讓卡倫感到佩服的是，布肯說不逃跑，他還真就不逃跑了，雖然嘴上還在不停地謾罵，可身體卻很老實地繼續消磨等死。
　　到底是曾經的執鞭人，這點氣度還是在的。
　　但更大的可能是，弗登敢在這裏就這樣對他動手，不惜用了某種特殊方法擾亂了他的行程占蔔，臉皮已經徹底撕破了，他就算逃出去也無法再繼續回神教，只能淪為壹個秩序的叛教者。
　　這對他來說，可能比死更難以接受。
　　“砰！”
　　又是壹記對拼結束，布肯清楚，自己已經到極限了。
　　“弗登，我認輸，留我壹具完整的屍體吧。”
　　弗登沒有理會，又是壹槍刺過去。
　　“砰！”
　　布肯感知到自己身體處於崩潰邊緣，他厲聲道：
　　“難道，第壹騎士團我都不能進了麽？”
　　弗登稍稍停頓，搖頭道：“妳沒資格進去了，在妳接觸了那個組織之後，第壹騎士團需要的是被蘇醒後毫不猶豫為秩序獻出第二次生命的虔誠信徒，妳已經不是了。”
　　“妳知道我從那個組織裏得到了什麽消息麽？妳的這位大祭祀，他根本就沒對迎接我主歸來做什麽準備，妳的大祭祀，已經背棄了我主！”
　　弗登微微皺眉。
　　布肯見狀，獰笑道：“哈哈，沒想到吧？”
　　他誤會了，他覺得弗登是在驚訝於他說的這個消息，事實上弗登驚訝的是這種極高機密的信息是怎麽泄露出去的。
　　也就只有大祭祀身邊最親近時常接觸的人，才能察覺出壹點點的這種味道。
　　怪不得大祭祀要重新試探我，要重新篩選自己身邊的核心班底。
　　弗登目光微沈，那就是大祭祀發覺到了，這個團隊裏，出現了叛徒。
　　當年的茉琳迪雖然主動站出來反對和抨擊了大祭祀，她也遭受了來自大祭祀的長久囚禁，但茉琳迪並未對這個團體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團體的損失只限於失去了壹位優秀且極有潛力的亡靈大法師。
　　可現在這位，卻將這種隱秘到極點的消息泄露出去，其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所以，到底是哪壹個？
　　布肯說道：“我的要求就這壹個了，或者說是請求，讓我進第壹騎士團吧，我可以自殺，或者我站著讓妳羞辱完了後妳給我選壹個死亡方式。”
　　弗登搖了搖頭：“妳已經不忠於大祭祀了。”
　　“他值得我忠誠麽，那是妳，是妳們的大祭祀的，不是我心中的大祭祀！”
　　“可是，下令喚醒第壹騎士團的，是他，不是其他人，更不可能是妳心中的那位。布肯，當妳被蘇醒時，妳願意毫不猶豫地為秩序的事業而獻身麽？”
　　“如果是為了神教，我當然願意，反正被蘇醒後，也就只有三天時間，又不是真的再活壹次。”
　　弗登舉起了長槍，槍尖再次對準了布肯：
　　“當妳設置前提時，妳就已經沒資格進入第壹騎士團了，不要玷汙了它。”
　　“呵呵呵……”布肯笑了，眼眶泛紅，“妳們這幫家夥，還真是欺負人啊，真的是欺負人啊！”
　　弗登的這些話，是真心的，但在布肯眼裏，這就是勝利壹方對失敗壹方的無底線迫害。
　　“布肯，妳離開這個位置太久了。”
　　“哦，在我臨死前，還要再繼續對我炫耀壹下麽？”
　　“如果妳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妳應該能理解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簡直可笑，如果我們身份互換，我這樣對妳，妳能像妳所說的那樣大度麽？”
　　“我不會設置前提條件。”
　　“妳現在當然可以挑好聽的說。”
　　“這大概就是我們贏了而妳們輸了的原因吧，我不知道那位怎麽樣，但他身邊的這群人，妳，妳們，在過去雙方還在競爭時，就給我壹種有點低級的感覺。
　　那時候我就清楚、我就篤定，我們肯定會贏，秩序，會選擇他最虔誠的捍衛者。”
　　布肯冷笑道：“可是妳的頭兒，背叛了我主。”
　　弗登壹字壹字道：
　　“我主，不該回歸！”
　　布肯楞住了，聽到這句話後，他的目光開始遊離，不再看向弗登，而是看向自己的手和腳，變得慌張，變得無措，像是壹個迷茫膽怯的老人。
　　他原本以為這個秘密弗登不知道，可是弗登卻用如此直白的態度告訴他，他知道。
　　布肯松開手，他的武器就這麽墜入了大海。
　　殘缺的紅色章魚見狀，馬上潛入海底將武器打撈上來，想要再交給自己的主人時，卻看見自己的主人根本無心去接，反而用牙齒不停地撕咬著自己的手背。
　　弗登沒有急著再出手，罕見地選擇站著沒動。
　　其實，連他本人都沒料到，自己有壹天，竟然會講出這句話。
　　他壹直為察覺到大祭祀的秘密態度而感到緊張焦慮，從大祭祀那裏接到作業再去卡倫那裏要答案回稟，這是取巧的辦法，反正上下兩位都是“神子”。
　　但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無形之中，已經被影響到了。
　　卡倫在這裏的貢獻是其次的，主要是他弗登跟隨大祭祀這麽久了，在探知到大祭祀的內心想法後，他依舊選擇繼續跟隨大祭祀……
　　就算口頭上沒承認，但心底，早就認可了這壹結果。
　　布肯的神情壹會兒抽搐壹會兒僵硬，絕大部分的普通信徒只會將秩序之神、秩序神教、秩序當作壹體的來看，秩序之神就是壹切的象征。
　　可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否則教內就不會存在原教旨主義團體了，也不會有那麽多的路線、道路選擇的鬥爭。
　　布肯沒辦法欺騙自己，正如他說自己不逃就不逃了壹樣，他無法掩蓋自己內心深處對這種大不敬想法的認同……
　　秩序的教義，字面上沒有明寫，但每壹章每壹節每壹段，都像是在反復不停地呼喊：
　　沒有神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秩序世界。
　　妳可以不贊同他們的理念和想法，妳可以在教會倫理道德信仰上將他們批判到深淵谷底，可妳還是沒辦法阻止自己發自內心地敬佩他們敢於追求這壹理想世界的勇氣和魄力。
　　布肯的慌亂，來自於這壹刻，他終於意識到了差距。
　　輸給了這群瘋子……不冤。
　　布肯長舒壹口氣，他問道：“沒有神，等諸神歸來時，我教該怎麽辦？”
　　這是壹個無法避開的現實問題。
　　我們的神，最為強大，是上個紀元末期的霸主；我們的神第壹個發出了異動，率先出現了回歸的征兆；
　　我們本可以盡壹切所能將神接引回來，然後在新紀元中，秩序神教又可以立於超然的地位。
　　理想很偉大，可卻要放棄掉自己最大的優勢，把自己陷入最可怕的危險境地……其他神教的神祇回歸後，沒有神的秩序神教，將怎麽辦？
　　弗登回答道：“活著的人，去死；死去的人，再死壹次。”
　　布肯攤開雙手：“可是，我們會輸掉所有。”
　　不再是“妳們的大祭祀”了，而是“我們”了。
　　弗登側過臉，他的目光穿梭了空間的距離，落在了心海莊園內正坐在椅子上喝著冰水的卡倫身上。
　　感知到了執鞭人這莫名其妙地遠距離氣息鎖定，卡倫下意識地端起水杯站起身，不好意思再繼續坐著了。
　　卡倫的這壹舉動，帶動著那三位也都站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而站，但客隨主便。
　　拉博塔還很疑惑地說道：“怎麽還聊上了？”
　　戴爾森說道：“是啊，應該可以結束了的。”
　　希米麗斯忽然開玩笑道：“妳說，我們三個聯手，能不能壓制住這位執鞭人？”
　　拉博塔認真分析道：“除非壹人手裏拿壹件次神器，否則就算我們三人聯手，也會被他壹槍壹槍地戳死，跟戳蟑螂壹樣。”
　　戴爾森提醒道：“別忘了旁邊還有壹位小弗登，剛剛那條小骨龍說，執鞭人很像他。”
　　拉博塔說道：“他太年輕了，境界到了，也不至於……”
　　希米麗斯反駁道：“年輕怎麽了，死在他手裏的神官，比我們三人手裏加起來的都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我丈夫就差點沒能從他手裏逃回來。”
　　拉博塔感慨道：“唉，他是奔著神殿長老的層次去的，可惜了，要是在別的地方碰到他，應該想辦法把他給弄死的。”
　　希米麗斯：“想弄死他，也不太容易。”
　　卡倫扭過頭，看了過來，笑道：“我說，諸位，妳們這麽坦誠的麽？”
　　希米麗斯同樣回以笑容：“妳們說話沒避著我們，我們當然也不用避著妳們，這些話就算不說出來，大家心裏不也清楚麽。”
　　拉博塔說道：“就是，卡倫部長，妳就不想弄死我們？”
　　卡倫回答：“不想，妳們老了，弄死了也沒價值。”
　　拉博塔撫摸著懷中的寵物，悲傷道：“哎喲，這年輕人說話，真是不客氣。”
　　希米麗斯則問道：“那我呢，我老麽？”
　　她很漂亮，是那種成熟嫵媚的美，而且她很會，比米爾斯神教的神官還要會，壹顰壹笑壹個再簡單不過的肢體動作，都能讓異性發狂。
　　不過，卡倫對她是完全沒有想法，壹丁點都沒有。
　　這位生命神教的尊貴人物，還沒有在家“希莉”好看；至少，自己在家裏時目光能在女仆的身上多逗留壹會兒，大大方方地欣賞壹下美好的事物。
　　可看見她，卡倫腦海中就立刻浮現出自己“蘇醒”達利溫羅時的畫面。
　　那個女人，在德福家族的莊園樓上，壹邊喝著下午茶，壹邊看著被自己生母強行帶來跪在雪地裏凍得渾身發紫的男孩。
　　卡倫回答道：“妳不老，妳很漂亮。”
　　“呵呵呵呵……”希米麗斯笑了起來，說道，“我管我丈夫，但我丈夫可管不了我。”
　　小康娜馬上機警地轉過頭，看著希米麗斯。
　　普洱姐姐去尋寶前，特意囑咐過她要代替她的曾曾曾曾侄女盯住卡倫。
　　小康娜不敢瞪著卡倫，也不敢開口，她就瞪著希米麗斯，惡狠狠很兇的龍目。
　　卡倫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想弄死妳，美麗的東西在手裏揉碎，可以激發出強烈的快感。”
　　希米麗斯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她問道：“卡倫部長剛剛說的不是真正的理由，我們之間，有仇麽？”
　　我們之間沒仇，但有個光頭。
　　希米麗斯繼續說道：“卡倫部長，月神教的神子在妳掌管的大區裏死了，刺客是我生命神教的人，還留下了壹根生命之樹的枝條。
　　我法理上的兒子，達利溫羅，死在了沙漠上，但妳教所展出的觀摩團年輕人頭顱裏，卻沒有他。
　　那根枝條，是被妳藏匿下來了，是吧？”
　　“我聽不懂妳在說些什麽。”
　　“妳知道那根枝條有多珍貴麽，妳居然舍得拿它來做贓物，呵呵。”
　　卡倫回應道：“和生命之樹比起來，壹根枝條，不算什麽。”
　　“我們莫林家族，倒是願意皈依秩序神教，只希望秩序將生命之樹的打理權交給我們家族，所以……我喜歡妳的栽贓，真的。”
　　“我見過達利溫羅，我親手殺了他。”
　　“妳看，妳現在承認了，唉，我可憐的法理兒子。”
　　“他也很愛妳這個法理母親，他的血緣父親以及所有血緣親屬，包括……生命教會。”
　　“他是個優秀的好孩子，就是可惜了。”
　　卡倫沒再接話，轉而看向戰局那邊，那裏，該收尾了。
　　弗登將自己的目光從卡倫身上收回來後，對布肯說道：
　　“什麽才是真正的贏，什麽才是真正的輸，這個紀元神沒有降世，我們已經算是贏了，接下來，不管以什麽借口和理由，讓諸神重新歸來，我們都算輸得壹塌糊塗。”
　　布肯沈默了。
　　過了會兒，他擡頭，再次看向弗登，好奇地問道：“妳現在怎麽不急了？”
　　“因為我剛剛也感悟了很多，果然，從失敗者身上，能學到不少東西。”
　　“莊園裏的那幫家夥，以及以前我布置下來的那些框架網絡，玩玩逗逗他們就好了，別真信他們，也別真的指望他們。”
　　“這個不用妳教。”
　　“沈默者組織，有機會的話，還是要打擊壹下，他們和我們的立場是相反的。”
　　“有點啰嗦了。”
　　“大祭祀身邊，有人早就加入了。”
　　“剛剛猜到了。”
　　“餵，弗登，不會就是妳吧？”
　　“妳高看我了。”
　　我忙著做夾心餅幹，沒精力去當內奸。
　　“其實，當年的事，是我不對，我下手重了，給妳留下了無法治愈的病根隱患，壹直想對妳說聲對不起的，但沒機會。”
　　“沒事，能理解，反正我也沒多少概率可以沖擊秩序神殿，需要分心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也沒精力專心修行。”
　　“天賦不夠就直說吧，找什麽借口。”
　　“哼。”
　　“我的頭兒，真的死了麽？”
　　“不能說。”
　　“妳家那位，比妳大氣。”
　　“好了沒有，不用擺姿勢了，我壹槍把妳戳爆算了，反正不會留下什麽。”
　　“呵。”布肯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邊的血色章魚，“它和我是共生契約，我死了，它也活不了。”
　　弗登沒感情地應了壹聲：
　　“哦。”
　　“既然進不了第壹騎士團，也就不要浪費了。”
　　弗登嘴角露出壹抹微笑，像是明白了什麽，問道：
　　“有想法？”
　　“有。”
　　“但不想便宜妳。”
　　血色章魚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善於占蔔的妖獸很聰明。
　　布肯繼續道：“嗯，也不能便宜妳身邊的那條龍。”
　　弗登：“我不稀罕。”
　　“信我麽？在這件事上。”
　　弗登搖了搖頭：“不信。”
　　“嗯？”
　　弗登嘆了口氣：“得征求他的意見。”
　　“餵，妳可是他的上司，什麽時候妳對待手下，這麽禮貌了？妳這個執鞭人，真是越做越回去了啊。”
　　“呵。”
　　換妳來坐，妳估計還不如我。
　　“我把我的傳承，給他；我這條章魚，也送給他身邊那條龍吃掉，他能吃掉多少就吃掉多少，不管怎麽樣，他都算是我的孫子輩。”
　　弗登：“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布肯疑惑道：“我在占妳便宜，妳笑什麽？”
　　弗登右手神器，左手用手背遮著自己的嘴，壹邊笑壹邊說道：“沒事，妳高興占就占吧。”
　　真可憐啊，布肯，到現在，妳都不知道自己的靈魂是因為什麽受傷的。
　　“找個安靜的地方，妳在旁邊看著，我怕不小心把他撐爆了，這就不好了。”
　　“妳想多了。”
　　“也是，妳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
　　“好了，再讓我戳壹槍吧。”
　　“來吧。”
　　布肯站著沒動，弗登將手中的次神器長槍丟了出去，從布肯的肩膀處刺入，然後長槍化作了金色的符文，留在了他體內。
　　這是以神器為媒介的禁制，是最重要的壹層保險。
　　都是當過秩序第壹特務頭子的人，任何時候，都會秉持著絕對的謹慎。
　　布肯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位置，說道：“洗個澡，換身幹凈的神袍，再吃個飯，讓我體面地把自己送出去，可以麽？”
　　“可以。”
　　“讓他來服侍我最後這壹段路吧，他畢竟得了這麽大的便宜。”
　　“妳在做夢呢？”
　　“他這麽驕傲麽，會不同意？”
　　“不，他會同意。”
　　“那……”
　　“但我不同意。”
　　老子就只敢拍拍他肩膀，妳居然想讓他給妳洗澡再給妳做飯？
　　“我都進不了第壹騎士團了，妳能不能可憐可憐我？”
　　妳要的待遇，連第壹騎士團都享受不了。
　　“不行。”
　　“唉。”
　　布肯嘆了口氣，身形卻忽然自原地消失。
　　弗登下意識地伸手，他可以阻攔，只需要心念壹動，留在布肯體內的禁制就會將其完全封鎖，甚至將其頃刻絞散。
　　但猶豫了壹下，還是沒有這麽做。
　　布肯出現在了心海莊園。
　　拉博塔、希米麗斯、戴爾森三人，即刻拿出了聖器和卷軸，進入防禦狀態。
　　“啊！”
　　黛那嚇得發出了尖叫，然後按照軍中制度本能想要站到卡倫面前，卻被卡倫伸出手臂擋下。
　　小康娜則抓住卡倫的手，隨時準備咬下去化作鎧甲防禦。
　　卡倫面帶微笑，看著布肯。
　　布肯走到卡倫面前，問道：“妳是在強裝著呢，還是真的不害怕？”
　　“是不害怕。”
　　“為什麽，不怕我殺了妳？”
　　“因為，我知道您曾經當過執鞭人。”
　　“有點意思，放心……”
　　布肯舉起手，打了個響指，布置了壹道只囊括了自己和卡倫兩個人的結界。
　　“妳們執鞭人有病根，我留的，所以妳放心，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不了太久的，妳上位不會遠，快謝謝我。”
　　“我會為執鞭人的身體健康禱告祈福的。”
　　“嘿，妳這小子。好了，不逗妳了，我輸了，沒打過他。”
　　“嗯，我看見了。”
　　“他作弊了，用神器，還帶龍，這不公平，是吧？”
　　“是有壹點。”
　　“我那條章魚送給妳的龍吃，我自己的東西，則送給妳，妳想要麽？”
　　“我個人並不想要。”
　　“哦？”
　　“但這是秩序之鞭的財產，我理應保護，避免流失。”
　　“呵，但我還有個要求。”
　　“您說。”
　　“我要吃頓好的，洗個舒服的澡，然後換身幹凈的衣服，最後再給自己送走，這些要由妳親自來做，妳願意麽？”
　　“我是從基層做起來的。”
　　“我問妳願不願意，妳別扯開話題，不願意就算了，我找個沒人的海域自爆得了，還能炸魚玩。”
　　“神仆時我就在審判所裏工作，審判所是壹家喪儀社。”
　　“所以？”
　　“逝者關懷服務方面，我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