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卡倫的立場

　　“咦，看樣子卡倫暫時不會回家了，他應該會去辦公室，畢竟剛剛完成了壹個大任務就回家洗澡睡覺會顯得很不合適，所以他會去辦公室洗澡睡覺。”
　　在這個世界上，普洱覺得論對卡倫的了解，它可以排第……第壹是阿爾弗雷德還是尼奧？
　　自己應該可以排……普洱扭頭看了壹眼躺在椅子上的狗外婆，壹時間它自己居然有些不自信了。
　　“走，回去給妳洗澡，然後妳就該‘吃飯’睡覺了。”
　　康娜低頭看了壹眼還沒吃完的爆米花，回答道：
　　“我討厭‘吃飯’，吃了後會讓我馬上睡覺。”
　　研究所給康娜配給了菜單，也可以稱之為“飼養清單”，都是無比珍貴的食材藥材用特殊方法煉制出來的，缺點大概就是效果太好，吃了後需要靠睡眠來輔助消化。
　　普洱壹爪子拍在康娜的腦袋上：“妳那是怕睡覺麽，妳就是不想睡前洗澡！”
　　康娜沒有反駁，而是默認了。
　　她確實很討厭洗澡，並且認為洗澡是這個世上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對於個人體感來說，如果是為了幹凈的話，用鐵刷子把自己全身都仔細磨砂壹遍都比用簡單水流沖刷打泡泡要好得多。
　　但這只貓不準自己睡狗窩，要自己睡卡倫的床；
　　而要睡卡倫的床，就必須要先洗澡；
　　所以她不理解研究所裏那些給自己做檢查的女性研究員，為什麽都夢想著要和卡倫上床，她們就不覺得洗澡很麻煩麽？
　　不過，康娜到現在都還沒學會如何拒絕貓貓給自己的命令。
　　所以，她乖乖地跳下陽臺，將手中剩余的爆米花遞給女仆希莉。
　　希莉抱著爆米花盒子蹲了下來，剛剛她可真是嚇壞了。
　　康娜好奇地問普洱：“她在害怕什麽，害怕我掉下去摔死麽？”
　　肉身強悍的骨龍，自出生起，還真沒有摔死的概念。
　　普洱回答道：“哦，她是擔心妳掉下去後砸壞了地磚。”
　　“哦，原來是這樣。”康娜信了。
　　普洱看向希莉，說道：“大屁股。”
　　“啊，我在。”希莉馬上站起身，“普洱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剛剛阿爾弗雷德打電話給妳做什麽？”
　　“是這樣的，普洱小姐，阿爾弗雷德先生要求我母親和我的嬸嬸們去另壹棟叫做‘月亮’公寓的地方，負責給剛搬進去的住戶做飯，薪水比以前翻倍了呢！”
　　聽到這個回答，普洱楞了壹下。
　　希莉是她和卡倫親自調教出來的，所以做點心和做菜現在水平都很高，但希莉母親和那些嬸嬸們是個什麽廚藝水平？
　　她們是苦日子過出來的，最擅長的是用最粗糙便宜的食材做出最容易飽腹的餐食。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那群月神教的神官們，接下來的主要夥食都是大餅配維恩大醬。
　　可問題是，人家神子事先給繳的生活費用的是點券啊！
　　“唔，收音機妖精實在是太可怕了，竟然能摳門扒皮到這種程度，希望他不要發瘋來克扣我的咖啡。”
　　“這怎麽可能呢，阿爾弗雷德先生對您的生活待遇標準壹直是全力滿足的，他是壹位善良正直的人。”希莉馬上幫她尊敬的阿爾弗雷德說話。
　　“哦，善良正直的人？妳是忘了他把妳招進家裏做女仆還要求妳必須穿牛仔褲翹起屁股的事情了麽？”
　　希莉馬上回答道：“我很感激阿爾弗雷德先生賜予我這個機會，這其實並未給我帶來什麽苦惱，因為當時我的苦惱是壹家人的生存。”
　　普洱不說話了。
　　小康娜開口道：“妳羞愧了。”
　　普洱用貓爪揉亂了康娜的白色頭發：“我真應該帶妳去研究所重新檢查壹下，妳的種族到底是骨龍還是心理學龍。”
　　“妳懺悔了。”
　　“好了，閉嘴喵！妳真應該丟去和那個費爾舍家的姑娘住壹起，我相信妳們兩個肯定能愉快地聊壹整晚。”
　　“她也是妳的敵人？”
　　“什麽敵人？”
　　“和剛剛樓下的女人壹樣。”
　　“她不是。”
　　“她呢？”康娜看向希莉。
　　“她也不是，卡倫從沒摸過她的屁股。”
　　希莉臉紅了。
　　“那妳曾曾曾曾侄女呢？”
　　“來，希莉妳進來幫忙，我今天要給她洗三個小時的澡！”
　　進入盥洗室，普洱和康娜壹起泡進了浴缸。
　　隨後，只穿著內襯的希莉走了進來，開始先幫康娜清洗。
　　康娜臉上當即戴上了痛苦面具，她不喜歡別人觸摸自己的身體，龍族是驕傲的，按照龍族的理念，她現在正在被壹個普通人褻瀆。
　　普洱壹邊用尾巴掃著泡泡壹邊提醒道：“控制住妳的情緒，卡倫對待普通人比對待神官更尊重，妳應該對自己現在所流露出來的種族歧視感而羞恥，因為這並不符合秩序的教義。”
　　康娜說道：“可是秩序歧視的是我們。”
　　普洱目光壹凝，問道：“是誰給妳灌輸的歪理邪說？”
　　康娜搖頭，拒絕出賣：“汪。”
　　“它死定了。”
　　“它說錯了？”
　　“沒錯，但妳不該往那邊去想，這世上很多時候對與錯，並沒有明顯的分割線。”
　　“不懂。”
　　“妳就聽我的話吧，因為聽它的話，不會有好下場，妳看，它要是混得好，現在能當狗麽？”
　　康娜：“妳應該對自己現在所流露出來的種族歧視感而羞恥。”
　　普洱：“……”
　　小康娜伸手，放在了正在給自己擦背的希莉屁股上，捏了捏。
　　希莉認為是小女孩玩耍，沒在意。
　　小康娜又輕輕拍了壹下：
　　“啪～”
　　如同壹只白皙肥膩的海豚，蕩漾起壹層層的浪花。
　　小康娜問道：“這裏大，是優勢麽？”
　　“理論上來說，適合繁衍後代。”
　　聽到這話，小康娜伸手去摸自己的。
　　普洱說道：“別摸了，妳身上瘦得都沒幾塊骨頭，以後肯定難產。”
　　希莉開口道：“康娜身上不瘦啊，很健康的小姑娘，普洱小姐妳不應該這樣嚇唬人家。”
　　康娜看向希莉，她很反感希莉在此時插話，但她深吸壹口氣，把這種反感情緒強行壓了下去。
　　希莉開始給康娜洗頭，自己腦袋和頭發，普洱可以坐，但其他人觸摸，還是頭部……
　　小康娜攥緊雙手，強忍著不適感。
　　普洱教育道：“當別人對妳釋放善意且正在幫助妳時，妳應該心懷感謝，此時壹切的負面情緒，都是不正確的。”
　　小康娜閉著眼，調整情緒。
　　普洱則繼續道：“蠢狗可以教給妳很多真相，它甚至比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懂秩序教義，但它其實壹直沒懂卡倫心裏的真正想法，這壹點，妳以後倒是可以多和收音機妖精多交流交流，他更懂卡倫的想法，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比卡倫本人更懂卡倫。
　　另外，妳剛剛不是說秩序歧視龍族麽？
　　現在有壹個機會就擺在妳面前，妳可以先改變自己，然後跟隨卡倫，以後說不定可以改變龍族的同時，也改變秩序對龍族的認定。
　　不要學奧吉，就是那條只有小聰明的冰霜巨龍，她太笨了，明明機會在眼前，卻不懂得抓住，當然，妳的機會其實比她要好太多。”
　　康娜睜開眼，看向普洱，說道：“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存在可以淩駕於我的頭頂。”
　　普洱笑了，
　　它故意模仿卡倫的語調說道：“咳咳，我們的頭頂，本就不該有任何存在。”
　　洗澡結束後，康娜坐到了餐桌面前，希莉按照普洱的要求，端上來了三十六個小盒子，每個小盒子裏都是小方塊形狀的各式顏色……食物。
　　康娜拿起壹塊，送進嘴裏，艱難地咽下去後，又拿起第二塊送進去，她吃得很痛苦，因為這些東西並不好吃。
　　正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剛擦幹的毛發的普洱催促道：“快點吃，在妳犯困之前趕緊全都吃掉。妳知道妳現在的這種待遇是多少妳的同族做夢都得不到的麽，妳知道就這壹塊東西丟到龍族社會裏都能被搶破頭麽？”
　　康娜壹邊用力咀嚼吞咽著壹邊反問道：
　　“妳怎麽不吃？”
　　“我為什麽要吃？”
　　“因為妳也需要恢復。”
　　“我恢復只需要卡倫。”
　　“為什麽我不可以？”小康娜問道。
　　“因為妳和卡倫是平等的。”
　　“那妳呢？”
　　普洱喊道：“希莉，今天給她加餐，小孩子長身體，要多吃點！”
　　……
　　阿爾弗雷德和卡倫壹邊走進總部大樓壹邊稟報道：“少爺，尤妮絲小姐讓博格帶了壹封信過來，信中說，她知道奧菲莉婭殿下來到約克城，想請奧菲莉婭去莊園做客，她們之間，壹直有書信往來。”
　　“嗯？”
　　“少爺，艾倫莊園和暗月島之間的商務和私人書信往來屬下都檢查過，尤妮絲小姐和奧菲莉婭殿下現在倒真是成了好朋友，她們在信中會壹起探討服裝設計，不涉及其他因素。”
　　“尤妮絲為什麽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少爺您似乎也沒怎麽主動給她打過電話。
　　“少爺，尤妮絲小姐應該是不想打擾您的工作。所以邀請做客這件事，還希望您能批準，我想奧菲莉婭殿下應該也是想去做客的，但今天應該因為月神教的事，她沒有開口。”
　　尤妮絲和奧菲莉婭早見過了，只不過現在奧菲莉婭應該不敢像以前那樣未經自己允許就去艾倫莊園。
　　“妳安排就好。”
　　“是，少爺。”
　　卡倫進入自己辦公室，洗澡，睡覺，和某只壁神教的貓預言的幾乎壹致。
　　只不過這壹覺並未睡太久，理查就敲門進來：“卡倫，我查到了壹個傳送法陣訂單記錄，馬瓦略今晚會到約克城。”
　　秩序之鞭作為監管部門，在它正常運轉後，得到相關數據是很正常的壹件事，理查設置了特殊名單，名單上的人只要通過傳送法陣來到約克城或者維恩大區其他城市，他這裏都能得到通報。
　　卡倫起身去盥洗室洗了壹把臉，沒有休息好時人的情緒就很難提起來。
　　他知道馬瓦略要來，但並不知道馬瓦略會來得這麽快。
　　“卡倫，我們現在要去教務大樓麽？”
　　畢竟對方是神子，地位尊貴，理查在關系名單裏把他的位置排得很高。
　　卡倫看了壹下時鐘，搖頭道：“不用去接他，我再休息會兒吧。”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用這麽客氣了，卡倫重新坐回床上，問道：“六翼天使現在被安排在哪裏了？”
　　“封存在我們大樓地下的特殊儲物間裏，封禁空間辦公室和本大區陣法部的人在負責對它施加封印，準備進行托運。
　　哦，對了，我爺爺也來了，他負責這件事。”
　　卡倫再次站起身，拿起神袍換上：“去看看吧。”
　　特殊儲物空間是壹個不常啟用的場所，它和地牢同層，壹般只負責壹些特殊物品的臨時存放。
　　此時，那尊六翼天使的身體正躺在壹個平臺上，在他身上浮現出多種封印。
　　德隆老爺子將手中的魔方收起，對周圍人說道：“好了，應該沒問題了，這頭天使雖然還‘活著’，但它現在處於壹種假死狀態，危險性並不大。”
　　眾人紛紛點頭，先前封印時他們都已經感覺到了。
　　這時，卡倫走了進來，其他神官都向卡倫行禮。
　　“部長大人。”
　　“部長大人。”
　　卡倫向他們回禮，然後他向德隆行禮。
　　“妳們都先離開壹下，我和卡倫部長有話要說。”
　　“是，主教大人。”
　　“是，主教大人。”
　　德隆目光落在了進來後正湊過來觀察天使的理查身上，理查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德隆指了指大門，理查面露微笑，然後轉身壹起離開。
　　“任務中，妳沒受傷吧，卡倫？”德隆很關心地問道。
　　“我沒有事，都是布置好的任務，不用我犯險。這尊六翼天使的狀態到底怎麽樣？”
　　“不太好，他現在更像是醫學裏的植物人，其實，他已經死了，但身體各項機能方面，還保留著壹部分所謂的活性。
　　我甚至懷疑，哪怕運送到丁格大區請相關蘇醒師進行蘇醒，也沒辦法成功……因為他好像已經是壹具空殼了。”
　　“那他的存在是否就沒有意義了？”
　　德隆笑著搖搖頭，指著面前的天使說道：“即使是這樣，他也渾身是寶了。”
　　“那就好。”
　　卡倫發現德隆的雙手壹直在摩挲著，目光也不停地掃視著下方的天使，順勢就問道：“主教大人，您能給我講解壹下這些道封印的運作邏輯麽？”
　　“好！”
　　老爺子像是壹口悶了壹杯白蘭地，情緒壹下子就高亢起來，開始給卡倫講解各個部門的人所布置的封印。
　　卡倫這倒不是完全為了哄老爺子開心，自己就算天賦再好，經驗的積攢也是需要很多時間去沈澱的，在這壹點上，德隆老爺子雖然成就上比不上霍芬先生，甚至比不上丁格大區那位皮洛導師，但經驗方面，他依舊可以給予自己巨大的“財富”。
　　眼前這頭六翼天使，倒是充當了壹會上課用的大體老師。
　　講課進入尾聲，德隆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笑道：“其實剛才講的那些，對妳來說實際用途應該不大，這些都是我秩序神教內部系統的特色封印，妳也碰不到。”
　　卡倫微笑點頭：“是的，但能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這樣也能方便以後拿來對比和理解。”
　　“對，妳這個學習態度真的很好，不像理查那小子……”
　　“吱呀……”
　　門被理查推開，疑惑道：“主教大人，您喊我？”
　　卡倫問道：“什麽事？”
　　“啊，神子大人來了，他要看天使。”
　　“請他進來。”
　　“好的。”
　　不壹會兒，馬瓦略就走了進來，他身穿著秩序神袍，但細看的話，可以發現袖口和脖口處鑲著金邊，這是神子才能穿的神袍款式。
　　德隆雙手置於胸前，向馬瓦略彎腰行禮：“拜見大人。”
　　“妳好。”
　　馬瓦略伸出手扶住德隆老爺子的胳膊，示意他不用太客氣，等他準備去扶壹下卡倫時，卻發現卡倫壓根沒有行禮。
　　“哈哈，卡倫，妳看，我來找妳喝茶來了。”
　　馬瓦略比上次見時要開朗許多，應該是下放了，離開了神殿那麽壹個壓抑的地方，整個人也變得輕松起來。
　　“妳是為了他來的？”
　　“是的，我下放本大區，組建的新部門妳猜是做什麽？”
　　“戰爭器具研究？”
　　卡倫記得這才對他的專業。
　　“差不多，但和妳想象中有些不同，我的部門的研究課題或者叫工作中心，目前是研究新壹代和神有關生物的生命資料。
　　本來我還需要過些日子再過來的，但這次不是在這裏發現天使了麽，我就先過來了。
　　對了，我已經提交過申請了，我的臨時研究地點就在妳們秩序之鞭大樓裏，妳沒意見吧？”
　　“這個妳應該去問我們區長。”
　　“妳們區長親自去傳送大廳接的我，他答應了，妳們區長真是壹個好說話的人。”
　　“到妳這個身份地位，身邊都是好說話的人。”
　　“咦？”馬瓦略將手掌懸浮在了天使上方，“他已經死了呀。”
　　“妳是專業的，妳說死了，那他大概就是死了。”
　　“不過問題不大，身體還具備著活性，依舊具備極高的研究價值，呵呵，反正不影響我的工作。”
　　德隆老爺子在旁邊看著自己外孫和神子大人這麽自然地聊天，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這就像是自家孩子去和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交朋友，總是能讓長輩覺得高興的。
　　“那個，我就先告退了。”德隆準備不打擾了。
　　“不急，主教大人，我稍後還有工作要和您交流，可能還要從您手下幾個部門裏抽調出壹些人，要不，待會兒我們壹起吃飯吧。
　　妳知道麽，卡倫的廚藝可是很棒的，但他輕易不給別人做，今天妳是沾了我的光，他才會做飯讓妳吃。”
　　德隆馬上道：“那真是不能錯過了，我先出去等著，妳們先聊。”
　　等德隆離開後，馬瓦略對卡倫道：“接下來組建辦公室比較無聊，需要點時間，妳帶我在約克城逛壹逛景點吧？”
　　“我沒時間。”
　　“妳很忙麽？”
　　“忙。”
　　“這不剛抓了壹頭天使，立刻就有大任務了？”
　　“我們這壹行，是停歇不下來的。”
　　“沒事，妳忙什麽我就跟著看著，就當提前熟悉本大區的工作環境了。”
　　“我要趁著這段時間有空，去郊外莊園看望我的未婚妻。”
　　“嗯？”馬瓦略聽到這話，臉上當即露出了笑容，“妳見到那位暗月島公主了吧？”
　　卡倫換了種方式回答：“妳有病？”
　　“哎，這就要急著回去見未婚妻了，顯然是見到那位公主殿下了，然後心裏生出了對原配的愧疚，就想著趕緊回去加倍對原配好壹點以進行彌補。”
　　“妳病得不輕。”
　　“那行吧，我就陪妳壹起回去，也順便認識壹下妳的未婚妻，畢竟我們是這麽好的朋友，不是麽？”
　　讓壹個神子去艾倫莊園……
　　卡倫還真擔心他會感應到那座演藝廳，然後覺醒出壹段相關記憶。
　　那簡直和自曝沒有區別。
　　“我不想打擾我未婚妻的生活，等我回來後再和妳逛景點吧。”
　　“怎麽會打擾呢？”
　　“妳的身份，本身就是壹種打擾。”
　　“啊，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卡倫和馬瓦略走出了儲物室，剛出來，手裏端著茶杯的德隆就主動開口道：“剛剛侍從官給我匯報的消息，今晚有宴請，首席和諸位大區主教要設宴歡迎大人您的到來。”
　　“啊……”馬瓦略有些無奈，然後扭頭看向卡倫，問道，“妳也會去的吧？”
　　“我不喜歡這種社交場合，所以我打算今晚就回莊園，嗯，待會兒就走，所以等我回來後再請妳吃飯。”
　　“唉，好吧。”
　　理查開口道：“大人，您的臨時辦公室安排好了，就在我們部長的隔壁，我們的偵查部長主動將自己辦公室讓出來給您用。”
　　“哦，那可真是要特意感謝他壹下了。”
　　尼奧當然不可能忽然變得這麽大方，他這麽做的原因是人家神子的經費是直接從神殿渠道下來的，辦公室也是需要基礎布置的，反正是臨時的，又用不了多久，等他有了新辦公點後，自己就能白嫖壹個高檔裝修。
　　“我陪妳去看壹下妳的辦公室吧。”卡倫說道。
　　“好。”
　　卡倫和馬瓦略走上樓，先來到馬瓦略的辦公室，他自己壹邊推開門壹邊說道：“對了，卡倫，既然我不能去，那妳替我捎帶件禮物給妳的未婚妻表示壹下問候吧。”
　　辦公室裏，站著的是奧菲莉婭，她應該是剛剛得知自己的“關系”被調動了，馬上從宿舍樓那裏過來向自己的新上司匯報。
　　馬瓦略顯然是認出了奧菲莉婭，他只能小聲抱怨道：“哦，該死，妳們的辦公室隔絕陣法布置得這麽好麽？”
　　先前在外面沒推開門時，根本不知道裏面有人。
　　奧菲莉婭上前對馬瓦略道：“大人，我是奧菲莉婭，您新部門的職員，現在向您報到，您可以給我安排工作。”
　　作為壹個自認為是“卡倫好朋友”的馬瓦略，本能地開始為自己剛才不小心說出去的話進行補救，他對奧菲莉婭說道：
　　“我剛剛說的是，讓卡倫幫我挑選壹個約克城地方特色禮物，我好送給我的未婚妻。”
　　奧菲莉婭聞言，禮貌性地笑了笑。
　　“維恩大醬吧。”卡倫說道，“妳不是說妳未婚妻口味重，最喜歡吃維恩大醬麽，妳還說妳很喜歡她嘴裏的大醬味。”
　　“啊，是的，沒錯，她對大醬的癡迷簡直到了讓人無法理解的程度，卡倫，妳這個提議真的好。”
　　“那我給妳準備壹缸，妳用妳的名義開壹個專列法陣運過去？”
　　“當然，沒問題。”馬瓦略揮舞了壹下手，“要快，要趕快！”
　　卡倫看向奧菲莉婭，說道：“他部門剛成立，現在沒什麽事可以做，我待會兒就回莊園，妳和我壹起走吧，尤妮絲想妳了。”
　　馬瓦略：“額……”
　　奧菲莉婭點了點頭：“好的，我給她帶了禮物和設計圖，放在宿舍裏了，我現在去拿？”
　　馬瓦略：“……”
　　“嗯，妳去吧，待會兒在停車場等我。”
　　奧菲莉婭看向馬瓦略，馬瓦略雖然瞪大了眼睛卻也沒忘記說道：“好的，批假。”
　　“謝謝您，大人。”
　　奧菲莉婭走出辦公室，幫忙帶上了門。
　　“啪！”
　　馬瓦略拍了壹下手，自嘲道：“好吧，小醜居然是我自己。”
　　“大醬還需要買麽？”
　　“買呀。”馬瓦略往辦公室沙發上壹坐，嘆了口氣，道，“唉，我是真的有未婚妻了。”
　　“聽起來，是政治聯姻？”
　　“嗯。”
　　“那應該不是外教的，是本教的。”
　　“妳怎麽知道？”
　　“養過豬的都知道，純血統的怎麽可能外流。”
　　“呵呵呵。”馬瓦略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妳說得沒錯，上面在給我指派時，還真就是為了我的身份分服務，我未婚妻比我大十二歲。”
　　“我覺得在婚姻中，這並不算什麽大問題。”
　　“她是秩序之鞭的。”
　　“我覺得婚姻還是應該慎重壹點好。”
　　“上面看中了她的忠誠和能力，她是我的妻子，但同時也是我的保鏢，或者說，她負責看管我，另外，她的職位比妳還高。
　　卡倫，這種被上面指派婚姻的痛苦，妳是不會懂的。”
　　“我就是這樣，但我很滿意。”
　　“呵。”馬瓦略伸了個懶腰，“現在值得慶幸的是，我下放到約克城大區了，她職位高也有個弊端，就是很難轉調，婚期就可以往後拖延了。”
　　“那個，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事先提醒妳。”
　　“嗯？什麽事？”
　　“我們的區長，蘇斯，妳剛剛見過的，他其實，馬上就要升任去丁格大區了。”
　　馬瓦略的臉當即僵住了，然後極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良久，馬瓦略開口道：“為什麽我會有種預感，她會下來？”
　　卡倫點了點頭，道：“我也有種預感，妳的未婚妻，可能會成為本大區新壹任區長。”
　　馬瓦略猛地坐起，看著卡倫，問道：“卡倫，我該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
　　“妳站在我的立場上幫我想壹想，我該怎麽辦。”
　　“我站我新上司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