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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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我才是大王的舅父!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3

  梁國。
  梁王那慵懶的性格似乎影響到了全國上下。
  城門口的官吏也顯得有些慵懶,排查往來的行人,也不是那麽的用心,商隊進出自如,而甲士也只是半瞇著雙眼,清閑的聊著天,城門口很是熱鬧,甚至有商販就站在城門內側的兩旁,看到進來的眾人,開始大聲的推銷著自己的商品。
  “需要住宿嗎?”
  “貴人需要吃的嗎?”
  “幾位壯士可要差事?”
  門口站著不少人,每當有人進來,他們就撲過去詢問,甲士對此也是視若無睹。
  直到繡衣的到來,打破了這份清閑。
  當甲士們看清了那群繡衣的時候,手裏的長矛都差點脫手,即刻站直了身子,大聲的叫道:“不許堵著城門!快走!快走!”,他們連忙開始整頓城門口的情況,商賈們被攔下來,認真盤查。
  劉章等人的到來,在這裏迅速引起了動亂,商販紛紛逃離,商賈們低著頭,行人不敢靠近。
  劉章看了看周圍,沒有說話。
  大漢各國,情況都不同,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這壹點在大漢真的是清晰可見。
  吳王勤儉,吳人便多節約,走在路上都看不到幾個穿華服的,繡衣在那裏很是顯眼,甚至還會有不知情的上前訓斥他們鋪張浪費,吳國被治的跟乞丐國度壹眼,放眼看去,都看不到“有錢人”。
  楚國則是好儒風,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儒生,聽到的都是論語,路過的百姓都能說幾句孔子說過。
  梁國是慵懶散漫,做什麽都不急,生活節奏顯然比所有的諸侯國都慢了半拍。
  唐國上下都是反賊,暴躁,好鬥,蠻橫……
  劉章領著人迅速進了城。
  看到他們走遠了,甲士們才松了壹口氣,回到了原先的模樣。
  劉章領著人,撲向了梁國禦史靳亭的府邸。
  他之所以來梁國,是因為梁國禦史靳亭彈劾梁國的大臣們,說他們不作為,怠慢職責,什麽也不做……因為事情關系到張蒼,自然只能是劉章親自來調查這裏的情況。
  繡衣使者粗暴的叩響了大門,在對方的家臣開門之後,壹擁而入。
  當劉章在內屋找到靳亭的時候,靳亭很是平靜的坐著,面前還放著熱氣騰騰的茶。
  “貴客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劉章打量著面前這個家夥,他是認識這廝的,這廝怎麽變得這麽胖了?
  他坐了下來,說道:“妳曾彈劾梁國數位大臣,我是來調查的。”
  靳亭壹楞,緩緩吃起了茶,不急不慢的說道:“那都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啦……”
  劉章看了他許久,這廝不是將趙國和楚國都折騰的不輕嗎?怎麽如今看起來就好像是換了個人呢?
  “唉……過去是我不懂事,不曾明白張相的苦心……我已經向大王上書請罪……您要不要跟我去找張相吃茶?我家大王也會來……”
  靳亭說起話來,都變得慢條斯理的,看來還是這梁國最厲害,趙國和楚國都沒能改變這廝,梁國反而給他同化掉了。
  劉章本來是要離開的,奈何,梁王親自派人來請。
  仲父邀請,他也不能不去。
  隨即,劉章便坐在王宮內,看著梁國的王和三公不急不慢的吃著茶,談論著各地的事情,這裏簡直就是混子……是養老的勝地,不過,讓劉章驚訝的是,梁國很是繁榮,這些人整天坐在壹起吃茶都能治理好梁國,當然是了不起。
  當劉章問起緣由的時候。
  “是黃老……治國上我們采用了黃老。”
  張蒼看起來比長安時更加滋潤了,“因地制宜,不同的諸侯國,治理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
  “哦?我聽人說,您是生性慵懶,故意怠慢,有意不作為,還說您是不服懲戒,故而如此……”
  “自然不是,我只是因地制宜……我也不曾有罪,乃是小人陷害,雖有不服,可我不會因私廢公……”
  “張相大才……我會如實告知大王,或許大王會寬恕您的罪行,以您為三公……”
  張蒼瞪大了雙眼,“其實我確實有些不作為……生性慵懶……況且我犯下大錯,還不曾將功贖罪……”
  ……
  劉長走出皇宮,身後跟著趙昧和趙始。
  “我正吃著肉呢,妳就要外出,就不能等我先吃完?”
  劉長瞥了趙始壹眼,“大丈夫當有大作為,豈能整日吃肉喝酒?”
  “哼……”
  劉長就沒有見過趙始這般性格惡劣的人,他為人暴躁,好酒好肉,斤斤計較,不尊老,也不愛幼,這樣的人,如何能做王?那南越王怎麽會有他這麽壹個繼承者呢?
  他這種人,便是做了君王也不過是昏君,會給其父丟人,不像自己,自己做了王,阿父只怕都要含笑九泉!
  “我們去哪裏啊?”
  “要去廷尉大牢!”
  “我這才從大牢出來,又得回去?”
  “是去見個大臣。”
  壹行人朝著廷尉走去,走在路上,趙始還是在不斷的抱怨著,“就是整日在牢獄內喊冤的那個?那廝叫的也太難聽了,用炮烙之刑都不過分!”
  劉長眼前壹亮,“妳也這麽覺得?”
  “嗯?怎麽這麽問?”
  “寡人也……妳這個人怎麽如此殘忍呢?簡直就是桀紂之君!”
  “妳入戰俘,還說我殘忍?”
  “放屁!寡人那都是氣頭上的話!我家中兩美人,我入戰俘做什麽?!”
  兩人大聲的爭吵著,終於是來到了廷尉大牢。
  趙堯在這裏被關了很長壹段時日,廷尉官吏倒是沒有毆打,只是他整個人都變得憔悴了很多,臉色蒼白,披頭散發的,劉長隔著柵欄,打量著他,而趙堯在見到劉長的第壹時刻,便急忙開口求饒。
  “大王!!臣已知罪!”
  “臣知罪!”
  “妳有什麽罪?”
  “臣辱罵君王,臣壹時糊塗啊大王!”
  趙堯壓根就不是硬骨頭,在廷尉裏,他反悔的很快,劉長則是皺起了眉頭,他起初抓了趙堯,不是因為趙堯的話語,只是為了減輕推行新政的壓力,給群臣們壹些壓力,他們也不愚蠢,自然會明白自己的想法。
  劉長並沒有準備將這廝給殺了,這廝不過是在朝議時反對了幾句,根本算不上什麽鬥爭,況且,大漢目前缺少可用之人,這廝是有能力的,劉長也自信能駕馭的了他。
  “這次鹽鐵之事,風波極大,妳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臣有!臣願意為大王解決此事!”
  “哈哈哈,好,來人啊,將他放出來。”
  趙堯走出來後,對著劉長便是大拜,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所有反對大王政令的,都是反賊,這些反賊,不除不足以平民憤,劉長瞇著雙眼,聽著他表了許久的忠心,“起身吧,河西那裏尚且缺少壹個能臣……我看啊,妳就去河西幫著欒布去做事吧!”
  “多謝大王!”
  原先唐國是大漢的流放地,而如今河西憑借著自己更加優秀的地理位置,成功從唐國手裏奪走了流放地的稱號。
  劉長吩咐了幾句,便去找廷尉王恬啟說話了。
  趙始很是不屑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軟骨頭。
  “妳也配姓趙?”
  劉長此刻拉著王恬啟,正在低聲吩咐著要事,“王公啊,近來各地都對新政不滿,您要死死盯著朝中這些人啊,他們若是趁機搞事,您隨時都可以就地處死,不必先詢問寡人。”
  王恬啟嘴角抽了抽,劉長這番話的意思很明確,出了事,得由妳來背鍋,寡人不能提前知道。
  可他還是得擺出壹副感激的模樣來,“多謝大王!”
  當劉長帶著人離開了廷尉的時候,王恬啟只是無奈的搖著頭。
  “大王這手段啊……真的是越來越像高皇帝了。”
  ……
  “這大漢比起南越國如何啊?”
  趙始認真的回答道:“廷尉大牢內的裝飾不錯。”
  “我問妳這長安如何,妳說廷尉做什麽?”
  “廢話,我壹來長安就被弄進廷尉大牢,妳又不許我隨意出府,我哪裏知道長安各地如何。”
  “妳現在不就看到了嗎?”
  趙始看了看周圍,“這裏倒是不錯……人很多,南越便沒有這麽多的人,吳國能擊敗南越,憑借的就是這個!”
  “呵,妳還不服氣?”
  “我是被襲擊才戰敗的,自然是不服氣!”
  趙昧無奈的看著兩人爭吵,他發現,這兩個人的性格其實非常的相似,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異與常人,可是這兩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壹點,劉長時不時給趙昧抱怨,說自己阿父的性格實在是太惡劣,至於阿父嘛,自然也是常常抱怨這位大王乃是個昏君。
  兩人都不怎麽愛讀書,半個丈育,吵架的時候壹旦開始引經據典,那趙昧就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了。
  可兩人卻都以為自己的學術水平很高,甚至洋洋得意。
  “平日裏就是我在家裏教導昧,阿父還非說要將他送到太學,我的才能,完全不遜色與太學的那些名士!”
  趙始傲然的說道。
  劉長不屑,“那又如何,我的才能都足以去太學給那些名士上課了!”
  兩人在長安內轉了許久,趙始摸了摸肚子,問道:“這附近可有食肆?”
  “呵,就知道吃。”
  “今天寡人心情好,就帶妳去壹處地方吃羊,那裏的羊肉,當真是香甜可口!”
  很快,劉長就帶著趙始來到了建成侯府。
  劉長下意識的看向了那高墻,隨即苦笑了起來。
  “妳笑什麽?”
  “我年幼時最喜歡在這裏翻墻,那時過的無憂無慮……只可惜,這般時日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呵,誰說的……妳若是想體驗,現在也可以翻啊!”
  “那也得這院墻能扛得住我吧?我現在上去這墻不得倒了?”
  兩人說著話,叩響了大門。
  走進了府邸,趙始打量著周圍這奢華的府邸,眼裏滿是驚訝,這府邸極為奢華,哪怕是南越王府,也比不上這裏啊,遠處還有假山和湖泊,占地也不知有多少,趙始正在打量著周圍,呂釋之拄著拐杖,激動的朝著這裏走來。
  呂釋之已經很老了,他整個人都變得佝僂,白發蒼蒼,再也沒有過去的那種意氣風發,沒有敢將長劍擺在留侯脖子上的氣勢了。
  “長!妳這豎子!”
  呂釋之笑呵呵的走過來,劉長急忙行禮,“舅父!”
  趙始壹楞,隨即再次看向了呂釋之,眼裏卻已經帶上了些許的敵意。
  “長啊,這就是建成侯嘛?我還以為是魁梧的丈夫,不曾想,竟是這般模樣。”
  呂釋之疑惑的看著他,問道:“敢對長直呼其名,妳是何人?”
  “我是長的舅父趙始,如何不能直呼其名?”
  “哦,原來是那個帶著四萬人被傅寬用壹千人擊破的南越太子啊……”
  呂釋之看向趙始的眼神頓時也充滿了敵意。
  劉長無奈的看著這兩人,呂釋之急忙熱情的拉著劉長的手,就往內屋走。
  到了內屋,劉長坐下來之後,呂釋之便說道:“長啊,妳最是喜歡吃舅父家的羊肉,我特意為妳留著呢,就盼著妳過來吃,來人啊,上肉,今天要讓我的親猶子吃到飽!”
  趙始頓時就有些急了,他說道:“長啊,我知道妳好盔甲,特意令人為妳準備了佳品,改天就能送到妳手裏……些許肉食,根本不算什麽,大丈夫當重戰馬盔甲……”
  “長啊,妳是要常常外出征戰的,像什麽破爛地的盔甲,就不要穿了,我這裏有壹套盔甲,乃是我兄長留下的,妳大概是穿不上,我可以令人用好鐵改造,再贈送與妳……”
  很快,飯菜就被端了過來。
  呂釋之也不顧那肉燙,拿起了便遞給了劉長,“來,吃!今天就是要吃到飽!”
  趙始也急忙拿起更多的肉,放在劉長的面前,“對,多吃點!猶子!要跟妳舅父這般壯實,別弄得病怏怏的,個子不到妳胸口,還扯什麽血親……”
  不知為什麽,劉長這次的肉吃的很不舒坦,兩人圍坐在劉長的身邊,明爭暗鬥,肉啊,菜啊,不斷的往劉長嘴裏塞,弄得劉長都吃不下去了,便借著小便的名義帶著趙昧離開了宴席,在他離開之後,宴席的氛圍頓時變得及其嚴肅。
  呂釋之兇狠的盯著趙始。
  “此處是長安……長是我大姊所養大的……妳今日的話,都夠誅妳全族的!”
  “長是我的血親,太後撫養他長大,我很是感謝,不過,妳算是什麽東西?長跟妳根本就是外人!”
  “呵,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不知吃了我家多少羊肉,妳呢?妳見他才幾次?”
  “妳不過就是給他幾塊羊肉吃,他也就是在長安,若是在南越國,我早就造了阿父的反,推長為南越王了,妳能嘛?”
  劉長站在遠處,看著兩人吵架,撓了撓頭。
  看向了壹旁的趙昧,“妳阿父是什麽情況?”
  “大王有所不知……大父在國內,總是提及您……說您的相貌與您的……生母酷似……大父有九個兒子……唯獨我阿父,是見過大王生母的……”
  “他怎麽可能見過……”
  “當初族人帶著大父的孩子逃難……他們走散了,只有我阿父回到了大父的身邊。”
  劉長沈默了片刻。
  “我大父對您格外寵愛……其實,他在得知您執政之後選擇歸順,也不完全是因為怕您討伐……其實也是無意與您作對……而我阿父襲擊漢使,是因為有人告訴他,吳王侵吞閩越,兼並南越,有誅殺大王,解救天子之意……我這個阿父腦子不靈光……便帶著人去攻殺吳王去了……”
  劉長撇了撇嘴,“妳以為寡人是三歲小兒?”
  “臣不敢說謊……臣不知道大王為何對我們有如此惡意……為何不承認您的生母呢?”
  “我若是承認了……我的阿母會很傷心。”
  “或許她不曾生我……可是她對我,比親生的兒子還要親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傷心……至於我生母,她早就逝世了,便是我再喊十次百次,她能活過來嗎?倒不如等我也死了,再去跟她請罪。”
  趙昧壹時間也沈默了下來。
  “太後對大王如此寵愛,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著遠處的兩人吵得面紅耳赤,趙始幾乎都已經開始卷衣袖了,劉長才無奈的上前,頓時又被兩人圍在中間開始餵東西,趙昧看著壹個鐵塔般的壯漢板著臉,身邊各坐壹人,不斷的往那壯漢嘴裏塞吃的,他就忍不住的想笑。
  當劉長離開的時候,呂釋之還笑呵呵的邀請他下次再來。
  “建成侯人品不行,妳以後可以少來往!”
  趙始嚴肅的說道。
  “是嗎??”
  劉長驚訝的看著他,這廝居然還有顏面說別人的人品不好,天下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人呢?
  “趙始,妳倒是真敢說……妳就不怕我阿母帶妳去飲酒?”
  “妳得叫我舅父……不能直呼其名!”
  “憑什麽叫妳舅父!”
  兩人邊吵便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我可告訴妳啊,這些話妳少往外去說,別以為我阿母待在長樂宮就不知道外頭的事情了,若是我舅父去長樂宮說了今天的事情,明天我們就可以吃席了,妳知道吧?”
  “對了,還有壹件事,舅……額……明天妳得早點來,寡人要外出……”
  “妳剛才說什麽?”
  “我讓妳早點來!”
  “前壹句?”
  劉長黑著臉返回了皇宮。
  在回去的路上,趙始還在咧嘴傻笑著,時不時就發出笑聲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趙昧驚懼的看著阿父,莫不是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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