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到來後，遇到的第壹個隱形高人

　　艾米掃了我壹眼沒好氣地說：“對不起，我要下班了，這裏馬上就要關門，另外如果妳想讓我在妳身上創作壹件藝術品的話，妳需要提前預約，沙發旁的那個小盒子裏有我的名片。我通常情況下每天下午兩點後接電話。”
　　艾米說完抱臂擺了壹副掃客出門的模樣兒看著我。
　　我表示理解之余，伸手從沙發扶手旁放的壹盒名片中取出了壹張，我掃過壹眼上面的名字，確認是艾米無疑後，我對她說：“艾米？”
　　艾米點了下頭。
　　我起身：“很抱歉艾米，我來是想告訴妳，妳的父親住院了，他得了癌癥，已經擴散到全身。他的醫生說他時間不多了。我是他的助教，羅伯特先生對我很好。出於私人感激之情，我覺得有必要找到妳，然後把這壹切告訴妳。”
　　“艾米，去看看他吧。”我望著艾米說。
　　人心都是肉長大，每個人都有壹個親爸，壹個親媽。
　　沒了，真的就是沒了。
　　艾米再個性，再另類，聽到這消息她也受不了，這洋妹子當場就落淚了。
　　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地從眼眶裏湧出來，然後毀了她的眼線，緊跟著流過臉蛋子，將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徹底毀了個稀裏嘩啦。
　　五分鐘後。
　　艾米給沙發上的白發魔女弄到壹個房間死覺去了。
　　她弄了兩杯咖啡，端過來。
　　我接過笑了下，但是沒喝。
　　艾米擡頭看了我壹眼，見我沒喝咖啡她說：“妳跟我父親可真像。妳是不是喜歡喝茶？”
　　我笑了下：“是的。”
　　艾米：“怪不得，很少有人能做他的助教，他是個怪老頭，脾氣非常的怪，自從媽媽離開他後，他就變成這個樣子。我沒有辦法跟他生活在壹起，沒有辦法。”
　　艾米攤開手，壹臉的無奈。
　　我沒說話，不表態，就是這樣看著她在那裏回憶羅伯特教授當年的事情。
　　時間過去壹個小時。
　　我看到艾米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我讓她早點休息，這就起身禮貌告辭了。
　　“先生？妳叫什麽名字？”
　　我走出去時，艾米在身後叫住了我。
　　我說：“關仁！”
　　我說的是中文發音。
　　艾米壹怔，跟著又說：“是關公的關嗎？”
　　我楞了下，復又點頭。
　　艾米笑說：“很多人找我，要把壹個叫關公的人物紋在他們的身上，我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關公是誰，後來才聽說，那是中國古代壹位勇猛的武士。”
　　我聽了幫艾米糾正：“他是壹位將軍，偉大的將軍。”
　　說完我又看了下艾米抱起的手臂，她手臂上赫然紋了壹個大大的“屌”字。
　　我皺了下眉，然後沒說什麽，這就跟她揮手告別了。
　　回到車上。
　　我狠狠搓把臉，同時心說，這洋妞兒，個性！太個性了！簡直是炸眼壹般的個性！
　　往回走的路上，我在心裏琢磨，這艾米要是我閨女，我非打斷她腿不可。
　　可轉念又這壹想，或許這正是艾米追求的事業，是她想要的生活呢。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在心裏壹笑，打舵走人。
　　回去睡了壹小覺，上午代老師講了壹堂“行星淩日”。
　　這樣的課程是興趣公開課，差不多是廣告吧，類似科譜掃盲的性質差不多。
　　講完了課後，艾米給我打電話，我開車壹個小時左右接到了她，然後我載著她去了醫院。
　　當她手裏拿著很大的壹捧的鮮花。跟我壹起走進羅伯特教授的病房時，教授剛剛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到艾米那壹瞬間他楞住了。
　　然後，艾米哭了。
　　我很自覺地退出去，並將病房的門關上。
　　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了。
　　羅伯特的情況按道家來講就是大限已經到了，對這樣的人，就算是用手段來給逆天續壹下命，頂多能多活個五六年，然後還得抓個替的，說不好，我身上這條命就得給抵過去。
　　如果我不抵的話，就得拿別人抵。
　　然後，我做了這個術，施了這個法。最終的報應還是要降到我身上，因緣還是得我來擔。
　　重走回頭路的那幾個月，齊前輩把道家的事兒給我講了壹個清清楚楚。
　　人生就像棋局，生長病死就是步數，走到那壹步了，就是壹個正常的發展軌跡。
　　歪門邪道是可以從中找到壹些破解的法子。
　　但同樣，牽壹發而動全局。看似破了，實則可能惹的簍子，攤的禍事更大更重。
　　古代有不少不信這個邪的野道。
　　然後，由著皇上的意思，給安排做各種事兒。
　　結果，不是國亡，就是道亡。輪到最後，皇上也掛了，野道也掛了。
　　現在，我掌握的線索就是艾米好像是在給與鬼廬合作的海外不明練家子勢力往上身畫小蛇。
　　這條線很珍貴，我不能碰的太多。
　　我得暗暗地查，不能直接問艾米。那樣的話，搞不好就將艾米牽涉進來。
　　這種事，我不能幹。
　　我在門口站了壹個多小時。
　　壹個小時後，艾米打開了房間的門，我走進去，羅伯特看到我時，眼中流出了兩行清淚。
　　那是感激的淚水。
　　我尊敬的導師，我能為妳做的僅此而已，這是壹個學生，應該做的事情。
　　我走上前，坐在他床邊握了他手，默默地看著他。
　　羅伯特是半個月以後走的。
　　我出席了他的葬禮，為此我特意去街上買了壹身的黑西裝。
　　艾米哭的像個淚人。
　　她抓緊了我的手，壹聲又壹聲呼喚著父親的名字。
　　我摟著她的肩膀，看著壹鍬又壹鍬的土落到墓穴裏。
　　參加羅伯特葬禮的人並不多，這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壹個好人緣的緣故吧。結束的時候，我領著艾米走出墓地，在入口處見到了壹夥穿了黑西裝的人。
　　他們壹共是四個人，年齡是中年，打扮的非常正式。他們站在那裏，待看到我後，其中壹個人走上前，接掉的墨鏡同時用熱情的語氣跟我打招呼說：“嗨，我是文森特。”
　　我跟他握了壹下手：“嗨。”
　　文森特：“妳是羅伯特教授的助教對嗎？”
　　我微笑說：“是的，是我，先生。”
　　文森特：“是這樣的，羅伯特教授臨終前，他有沒有什麽……沒有完成的研究？”
　　我聳了下肩說：“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如果妳了解的話，妳就會知道，他是個怪老頭兒。他每壹次在紙上寫完東西，列出那些公式，他都會用橡皮擦的幹幹凈凈。”
　　“另外……他沒有什麽托付我。當然了，他臨終前曾跟我說過，要我照顧這個女孩兒。”我偷偷指了壹下正在不遠處打電話艾米。
　　“不過，我覺得這個任務很艱巨。”我實話實說。
　　文森特笑了，咧嘴笑了下說：“如果妳在他的辦公室發現什麽古怪的公式，手稿，壹些妳搞不太懂的東西，妳就給我打這個電話。”
　　他遞上來壹張名片，名片上只印了壹個名字和號碼。
　　“我願意出壹個讓妳心跳的價錢，把它們收走。”文森特挑了壹下眉。
　　我笑說：“謝謝。”
　　文森特伸手拍了下我肩膀，後又說：“嗯，小夥子不錯！不錯！”
　　說完，他轉身領上那三個人，上了他的林肯大SUV，發動車子這就走了。
　　我目送車屁股在視線中消失，我回味方才的接觸，然後我感覺我從這個文森特身上聞到了壹絲濃郁的血腥氣味。
　　他不是練家子，但是他受過訓練，他身上有的那種我熟悉的傭兵氣息。此外，他還不像傭兵那麽單純。
　　我嚴重懷疑這個文森特是退役的特工。
　　然後，他正在給某個老板打工，那老板是誰？我想，隨時間推移，壹點點會浮出水面的。
　　艾米沒有車。
　　雖然她開了壹家紋身的店，但昂貴的房租，還有她糟糕的理財頭腦，讓她的經濟非常困頓，她信用卡欠了不少的錢，她瀕臨破產的邊緣了。
　　羅伯特死後，他把名下的壹處房產，還有壹輛破車過繼給了艾米。
　　但在美國，想要繼承這東西，可能要交很大壹筆錢，所以艾米目前正考慮把那處房產賣掉。
　　但那處房子，並不好賣。
　　這大概跟美國人的生活習慣有壹定的關系，因為買賣房子要負擔很大的壹筆稅金。此外，房子到手後，想要留住它，每年都要支付壹大筆錢才行。
　　正因如此，艾米對此很頭痛。
　　租不好租，賣也不好賣，然後……
　　總之，艾米覺得她要崩潰了。
　　“天吶，關！我真的受不了，天吶，我的生活……我壹切的壹切，都要讓這個房子給弄垮了。”艾米跟我抱怨著說。
　　我想了壹下問艾米這個房子值多少錢？
　　艾米說那個街區不是很好，所以房子值不了幾個錢，跟著她報了壹個數兒。
　　我掂量了壹下。
　　嗯，問題不大！這房子我可以給拿下來。
　　我跟艾米說，我喜歡那房子，可不可以把它賣給我。
　　艾米驚訝了，她不顧我正在開車，直接就伸手摟了我的肩膀說：“天吶，關，妳簡直像上帝壹樣，太好了，謝謝妳，謝謝。”
　　羅伯特臨死之前，曾告訴我，要我有余力的話，幫他照顧壹下艾米。
　　那房子又不是什麽豪宅，這點小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就這麽，我答應了艾米後，我們壹起去羅伯特的律師那裏做了相關的手續，就這麽壹連忙活了六七天後，我從律師手中拿到了鑰匙。
　　房子不是很大，就是壹個二層的小樓。
　　壹樓是壹個大客廳，外加壹個很大的廚房和餐廳，二樓是兩間臥室，壹個書房，外加洗手間什麽的。
　　布局合理，且非常的簡單。
　　除外，艾米只拿出了壹些能讓她回憶起父親的東西，然後將剩余的壹些家俱，電器什麽的都跟房子壹起送給我了。
　　艾米領了幾個身上紋了小動物的青年過來把那些東西拿走的。
　　他們走了之後，我又親自動手，將房間從上到下都收拾了壹遍。跟著又換了全新的被褥什麽的。
　　如此壹來，洛杉磯就有了壹個落腳點了。
　　往後，不管國內什麽人來，只要是練家子那撥的，到了這裏他們就有地方住嘍。
　　當晚，收拾利索了後，我在二樓的臥室打坐。
　　我試著撒開了壹個感知。
　　兩秒後，我看到這處房子的廚房那兒有壹個隱藏的地下室。
　　非常的隱秘，它的出口地方設在儲藏間，那有壹個櫻桃木做的破櫃子。把櫃門打開，然後將後面的擋板挪走，才能露出地下室的入口。
　　我沒繼續去查探地下室的環境，而是找了壹個手電，壹步步走過去，然後打開了儲藏間，當我把那個破櫃子的櫃門打開時，我發現剛才我在感知中漏掉了壹個東西。
　　那是壹封信，裝在信封當中。
　　我取過信封，想了想又退出來，然後在廚房的桌子上坐好，我打開燈，將信拆開。
　　信是羅伯特寫的，然後，他是寫給我的。
　　我讀過了信，我發現了壹件事，那就是我小看羅伯特了。
　　這個老教授沒有想像中的那麽簡單！
　　此外，他的前妻居然是壹個吉普賽女人！
　　怪不得艾米的風格那麽另類，原來她走的是她娘的那個路線吶。
　　羅伯特沒有交待關於他前妻凱米莉更多的事情。
　　他只說了，凱米莉在離開他時，曾對他說過，他會死於癌癥，而如果他不想自已的女兒遭遇什麽磨難的話，他就要把他研究的東西留在這間地下室。然後東方的神會過來取走。
　　羅伯特說那些東西是他的心血，是他畢生研究的心血結晶，並且它還沒有被完成，這是壹個有殘缺的論文。
　　而當他看到我的時候，他就知道。我就是他前妻嘴裏說的那個東方的“神”。
　　他之前沒有跟我說明這壹切，是因為在他的思維中，如果把這個說了後，會引發“量子物理”上的壹些小意外產生。
　　其結果，可能就會產生改變。
　　所以他壹直在按他前妻的吩咐，選擇不跟我說。
　　最終，如果我看到這封信時，他會謝謝我照顧了艾米，跟著他讓我把那些論文什麽的收好。因為，雖然這東西是殘缺，不完備的，但若別人得了後，可以會通過它制造出壹些麻煩。
　　我讀過了信，然後意識到，我將結識來到大洋彼岸後的第壹個高人。
　　這高人是個女人。
　　她就是羅伯特的老婆，吉普賽女人凱米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