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存牛返牛

　　李鴻儒和楊素默契匯合的地方不多。
　　除了曲女城，又涉及關押的監獄之處，剩下便只有初入摩揭陀國的茶镈和羅城。
　　在茶镈和羅城的第三天，李鴻儒便等到了楊素的到來。
　　“真是豈有此理！”
　　兩人腦袋上纏著摩揭陀國人的白布，在壹處小旅館中有著相會。
　　楊素重重拍著桌子。
　　被佛陀追殺並不算壹件開心的事，尤其楊素還想試試對方的底。
　　若是對方實力稍弱，又缺乏大寶防身，楊素便會殺回去。
　　但這番行動顯然以失敗告終。
　　若非楊素擁有黃泉水，李鴻儒覺得對方或許沒法站在他面前說狠話。
　　在楊素的胸口之處，至今還殘留著壹個燒焦的洞。
　　只是透過傷口，李鴻儒還能看到洞中的肉芽不斷努力生長。
　　這能讓李鴻儒大致推算到楊素受傷時的情景。
　　“豈有此理也沒轍”李鴻儒搖頭道。
　　“那禿驢使喚的太陰真火水準有些高，他還有個金鈸，能飛能響，只是敲壹敲就震得我腦袋嗡嗡響，那東西還忽然變大蓋人，只怕是威能不小！”
　　楊素試探了那位佛陀的水準，戰鬥以失敗告終。
　　此時打也打不過，場子也找不回來。
　　這讓李鴻儒抿抿嘴，只覺出門在外沒法辦事。
　　他和楊素在大唐難於翻起浪花，在天竺區域也是如此。
　　如他們這般也就只能偷偷摸摸捅死幾個人，待得事發多次後被諸多大修煉者圍剿，那必然是隕命的下場。
　　楊素摸著傷口，在旅館中來回踏步走動，亦是有幾分焦躁。
　　“妳有沒有想到什麽壞主意？”
　　半響，楊素將腦袋伸到李鴻儒臉前。
　　“越壞越好，越損越好，咱們多少得撈點便宜回來，若是弄的場面有些大，說不定還能誕生壹些機會！”
　　摩揭陀國氣運落了空，合作對象也死了，楊素壹時也沒轍。
　　他只覺自己構建的計劃還沒展開，便被人直接壹刀橫斬到夭折，謀求《不死不滅涅槃經》陷入了死循環，難於看到半分希望。
　　“我是正經人，哪裏會什麽壞主意”李鴻儒張口道：“我還指望妳想點壞主意呢！”
　　“我堂堂七尺男……我也是正經人！”
　　楊素口中吐詞壹聲，瞅瞅自己胸口的白骨，又思索到難於傳承後代的下半身，他嘴中硬生生改了詞，這讓李鴻儒壹雙眼睛瞧來瞧去。
　　“看什麽看，沒見過正經人啊”楊素怒道。
　　“您平常下黑手那麽自然，心中就沒壹點壞主意？”李鴻儒奇道。
　　“那也要有施展的對象，又涉及施展的可能，如今我兩手空空在外地，還不熟悉各處環境，倒騰點事情很難啊！”
　　楊素想了想，例舉了幾個使壞的要素。
　　對於使壞而言，武力的破壞是最為直接也最簡單無腦的手段。
　　但兩人兇威還沒到可鎮壓摩揭陀國的地步。
　　摩揭陀國人沒可能壹而再，再而三承受他們的騷擾和打擊。
　　若兩人顯擺三五次武力，便可能墜落到對手布置的陷阱中。
　　而若不弄死幾個重臣要臣，甚至直接砍死阿羅那順，壹般的死亡事件壓根沒有多少影響可言。
　　即便他們今天弄死茶镈和羅城的城主，摩揭陀國也只是換個官員前來替代，壹切僅此而已。
　　“破壞永遠比建設來得簡單，妳是年輕人，腦筋比我這種老年人靈光，妳多想壹想”楊素頭疼道：“我真的很想要《不死不滅涅槃經》啊！”
　　“我腦袋還沒妳……對了，妳以前在黃水縣玩的那壹套能在摩揭陀國運用嗎？”
　　李鴻儒經歷的破壞性事件不多，能讓個人玩轉的更少。
　　他尋思了壹會，想起楊素以前隨意丟在黃水縣的手筆。
　　鄭西櫃坊事件。
　　那是搞得他當時極為頭疼的事情。
　　若非楊素急功近利，這種事會在悄無聲息中發展成為龐然大物，引發到巨大的破壞。
　　“那怎麽能在摩揭陀國玩，這壹套玩起來沒那麽簡單，沒有後臺，沒有關系鋪墊，沒有臺前幕後的人，不熟悉摩揭陀國經濟運轉的方式，這些因素足以讓謀算直接胎死腹中！”
　　楊素伸出手指，連連比劃了數下。
　　經濟的破壞也是壹種破壞。
　　但即便成功實施，這種破壞也只能帶來壹些錢財方面的裨益，離楊素的《不死不滅涅槃經》有著很遙遠的距離。
　　往昔見慣了太多的金銀，楊素對錢財的興趣並不算大。
　　他連連搖頭了數次，只覺李鴻儒提出的方案沒什麽作用。
　　“咱們都到了搞破壞的時候了，怎麽可能沒後臺沒關系沒人手”李鴻儒笑道：“就算急功近利去做事也無妨！”
　　“怎麽弄？”
　　楊素問向李鴻儒時，只見李鴻儒指了指茶镈和羅城的城主府方向。
　　“那城主是個佛教徒，只怕此番能得勢起來”李鴻儒道。
　　“倒也能臨時借用借用他身份！”
　　楊素念頭壹轉，知曉了李鴻儒的操作方式。
　　這種操作方式無非是李代桃僵，靠著變人術化成對方的模樣行事。
　　城主權限極高，開壹些類似櫃坊的經營是極為簡單的事情，甚至於交代下來就可以讓麾下去操作。
　　“只是他們要如何信利滾利的事情”楊素皺眉道：“天竺區域經濟的運轉方式和大唐不同，我也難於完全去照搬那壹套！”
　　楊素抖了抖衣袖，袖口中抖出壹塊雜銀。
　　在大唐方便操控的錢財路線，但在摩揭陀國則換成了另外的方式。
　　相較於金銀之物，摩揭陀國人更為器重能代表身份和地位的牛。
　　甚至於用壹定數量的牛就能直接交換到房產等高價值商品。
　　相應摩揭陀國金銀錢財的流通度遠低於大唐，這種櫃坊的生意並不算太好做，想要引動到諸多人暴亂和破產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既然不太好存錢，不如我們存牛？”李鴻儒建議道。
　　“存牛？”楊素奇道。
　　“對，就按妳以前那壹套改壹改，比如我們可以宣傳具備繁育種牛的經驗，但凡有人寄存壹定數量的牛在咱們這邊，咱們壹個月後不僅歸還他們相同品階的牛，還多返他們壹頭牛或小牛！”
　　“返牛？”
　　李鴻儒使壞的心思轉得很快。
　　這是做了相應的借鑒，將金銀錢財流通的方式換成了牛。
　　楊素只是想想這種貨幣單位的操作方式，他就覺得腦殼有些疼。
　　但壹方城市的城主確實能勉強操縱過來，也具備安置這些牛的能耐。
　　“妳這個建議值得好好去想壹想施行的可能，只是錢財和牛有不同，操作的方式也完全不同，我難估算是否有錢財破壞的效果”楊素思索道。
　　“後果應該不會太好”李鴻儒點頭道：“咱們若是能聚集數萬數十萬頭牛，借故用來祭祀靈山，而後壹刀刴了……”
　　“行吧，這種後果對那些上等人會很嚴重”楊素同意道：“這事情開頭難，如果有壹些好牛，咱們可以設置壹些存牛中大獎的項目，采用抽簽的方式分攤到每個人頭上，用於快速吸引四面八方的人來寄存牛！”
　　“您腦袋真靈光，這就想到開業時引流的方式了”李鴻儒贊道。
　　“只是我沒什麽特殊的好牛站臺，這種事情有些難辦”楊素攤手道。
　　“好牛？”
　　李鴻儒思索了壹番，記起了往昔在天竺區域的關系網。
　　他覺得可以去達羅毗國找找鳩摩羅力。
　　若是向對方借壹些品相好的妖牛用來擺場面，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