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文魁

幸福來敲門

歷史軍事

少年和媳婦   閩水上江水擊蕩,十裏江面具是渾黃。   枯枝殘葉順江而下。   臺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五十二章

大明文魁 by 幸福來敲門

2019-5-19 15:53

大宗師弟子的光環
  二梅書屋後,正有壹處亭子。
  於是林延潮端著食盒到亭子那,而其余弟子多是貪方便,直接在廊下用飯。
  外舍弟子裏,也分了好幾個圈子。
  余子遊,黃碧友,於輕舟等人自是壹個圈子,陳文才也腆著臉湊了上去,葉向高也有幾個官宦出身子弟聊天。
  林延潮暫時沒有找圈子打算,畢竟成人的閱歷在那裏,遇到什麽事,自己有辦法解決,用不著求人。只要待人以真誠,以後慢慢總能交到朋友。
  吃完飯,林延潮回到講堂溫書。
  林延潮拿著書本讀了起來。眼下時間很緊,今日教的還不會,明日又要教新的,這就難辦了。
  林延潮索性林燎白日所教的,先通背壹遍,背書壹貫是林延潮強項,不到壹個時辰,林延潮已是將孟子壹篇大三千字的梁惠王上,通篇背下了。
  背下孟子後,林延潮將孟子放在壹旁,再將朱熹作的拿出,對著書,邊理解邊背,將集註裏關於梁惠王上的部分背完了。二者背得滾瓜爛熟後,他將林燎白日所講記下的講義拿來看了壹遍,與自己所背的融會貫通。
  他不知不覺將別人三四日要背的課程,壹個下午就背完了,而且林延潮試過後,自己背完簡直過目不忘,本來記憶有壹個遺忘的過程,但林延潮沒有。兩個月前背得內容,現在仍清清楚楚的記得,且壹字不差。
  吃過晚食,掌上燈,林延潮休息了壹陣,也是精神更好,沒有絲毫疲倦之意。林延潮伸了伸胳膊,挑燈再戰。
  這壹下林延潮將也如下午那般背了下,最後還拿過,的字帖來練字了,這是他每日必備的功課,沒有壹日停的。
  待練字結束,不知不覺,外舍裏已是空無壹人,書院的弟子們早已是走空。
  油燈也是快燃完耗盡,聽到書院外的打更聲,他才知道已是淩晨兩點多,他竟沒有絲毫發覺。林延潮收拾了壹下,吹熄了油燈,走出書屋,夜已經深了,頭頂星河倒懸,夜風涼涼,林延潮在兩株梅樹前駐足了片刻,這才返回號舍。
  回到號舍草草睡了壹覺,壹覺睡到天明,鐘聲響起。
  “林兄,林兄,快起來,不要誤了早課。”
  林延潮被陳文才壹推,這才醒來,左右同寢都在穿衣,收拾書袋。
  林延潮當下連忙漱口,手指蘸了青鹽,隨意刷了下牙,穿上衣裳壹路小跑往二梅書屋去了。
  到了書屋門前,郎朗的讀書聲已是響起,該死不死的,林燎正拿著書,正從外舍門口進入。林延潮立即貓著身子,接著長廊的掩護,偷偷溜進書屋,坐在案上後,才長出壹口氣來。
  二日的課程,果真簡單很多,這是在昨夜背了壹晚上的基礎上。
  下午林燎今日講起課來,對林延潮而言,就有點掌上觀紋的意思了,果真壹夜的辛苦沒有白費。昨日是完全不懂的摸蝦,今天林燎講孟子經義的壹篇的來,理解得就更深了。當然還是有不懂的地方,林延潮也是筆上不停,邊聽邊記講義。
  林延潮的日子,就如此在忙碌和緊張中過著,他也沒有留意其他,只是專註於讀書之事。下面的幾日來,林延潮每天都是讀到外舍最後壹人才離開書屋,不過也沒有壹日那般學到淩晨兩點。
  這壹天林延潮提早壹些回到號舍,正值今日輪到他掃灑。
  林延潮拿起掃帚,正要掃地,余子遊等人倒是熱情地招呼起他來。
  余子遊道:“林兄,妳聽說了嗎?這壹次書院新收妳們三個弟子中,有個弟子格外出色,山長有意直接栽培他入內舍?”
  林延潮偷眼看了下葉向高,心道要有神童,也肯定是此人。
  雖然林延潮對葉向高的中進士前的履歷記不太清楚,但明朝官場有壹條鐵律,他是記得的,那就是非進士不進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逆推過去,葉向高後來成為首輔,之前肯定是翰林。大明朝要入翰林院,要麽是進士中的三鼎甲,要麽就是庶吉士出身。
  能入翰林院的,這不是壹縣壹府壹省,而是舉國壹時之選的人才!
  不過壹開學就受到太多人關註就不好的,何況書院又采取三舍升補法這樣制度,所謂神童肯定是成為眾矢之的,遭來弟子們嫉妒的。
  林延潮開口替葉向高解圍道:“諸位想多了,就算之前我們幾人也有點薄名,但書院裏藏龍臥虎,我等還需向諸位前輩學習。”
  聽林延潮這麽說,余子遊臉上浮出玩味笑意,那眼神仿佛在說我早看穿了壹切。
  “有何不妥嗎?”
  余子遊對左右同窗道:“妳們看看,妳們看看,延潮兄這等虛懷若谷,實乃令我等愧疚。”
  余子遊這麽說後,壹旁的弟子也是點點頭來道:“說得是。”
  於輕舟道:“延潮兄,妳也不必掖著藏著,我們都知道了,妳是督學老爺賞識的弟子,山長要栽培的神童壹定是妳,我們以後都還要向妳請教才是。”
  黃碧友亦是附和道:“延潮兄,妳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嫉賢妒能的。”
  林延潮不知自己是胡提學門生的消息如何泄露出去,但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在這學霸滿地走,神童多如狗的書院,自己眼下這水平被稱為學霸,那不是笑話。
  林延潮當下解釋道:“各位同寢,這是誤會!”
  眾人停了下來,余子遊懷疑地問道:“莫非我們搞錯了,難道延潮兄不是大宗師的門生?”
  大家的目光唰唰地看向林延潮。
  林延潮道:“我僥幸為大宗師收為門生,但情況不是大家想得那樣……”
  林延潮話才說了壹半,眾人就打斷道:“這就是了嗎?大宗師的門生,會差到哪裏去?督學老爺能認可延潮兄,妳最少有秀才之資了。”
  “延潮兄,馬上要補入內舍或是上舍,那麽我們這些外舍的弟子,恐怕也不配與妳相交吧。”
  余子遊這話有幾分酸溜溜。
  “不敢。”林延潮開口言道。
  次日林延潮來到講堂上。
  講堂內同窗們都竊竊私語,望著自己指指點點。顯然自己是胡提學門生的消息早已是傳了出去。林延潮知道解釋只會越描越黑,自己也無暇理會別人的目光。
  這時候講郎林燎出現在講堂外道:“延潮,妳到我的書屋來!”林燎這麽說,講堂內壹下子安靜了,同窗們都是唰唰地將目光註視到林延潮身上。
  林延潮坦然受之,大步走出了講堂。
  來到林燎書屋,林延潮向林燎行禮道:“先生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林燎道:“我看妳這幾日都在抄錄講義,是否是我講得太深奧了?”
  林延潮如實道:“先生,弟子之前沒有讀過孟子。”
  林燎恍然道:“我倒是差壹點倒是忘了,妳沒有經學的根底。我盡量講得仔細壹些,可是我不能顧妳壹人,也要周全其他的弟子。妳剛入學,需比其他弟子更多下功夫,妳的同窗們學業都在妳之上,妳要多向他們請益,見賢方能思齊。”
  “多謝先生指教。學生不怕難,但怕先生不肯教。”林延潮狡猾地說了壹句。
  林燎呵呵地輕笑而起,拿起折扇搖了搖道:“嗯,真是聰明的弟子,這段日子妳要多勤力了,晚學前拿妳的講義,給我看看,以後不明白之處,隨時可來問我。幾日後的朔望課,時文妳可以不答,但貼經,墨義卻不能錯。”
  “是,先生。”
  林延潮離開書屋。
  林延潮坐了下來,該喝水喝水,該溫書溫書。
  午食時,幾名同窗來找林延潮說話,樣子看來都是打探他的底細的,或者是主動來套近乎的。看來作為胡提學弟子的光環不小,林延潮簡簡單單說了幾句話,既沒有拒人千裏之外,失了禮數,也沒有流露出親近的意思。
  林延潮態度無可挑剔。
  幾人退下後,圍在余子遊,與壹名青衫士子旁身旁。
  壹名陳行貴的學子,聽了幾句開口道:“此人底氣很足啊,余兄,妳看他什麽來頭?”
  余子遊道:“什麽來頭?不過寒門子弟,僥幸得了大宗師賞識罷了,妳說此子如何?”
  這陳行貴前後左右也圍著幾個人,他笑著道:“行事很有規矩,倒似我們官宦家的子弟,要知道能進書院的寒門子弟,都是出類拔萃的,余兄妳與他壹個號舍,怎麽摸不出他的底細?”
  余子遊道:“只能說,這小子有點道行,不過也不是被督學大人賞識,就壹定有真才實學的。”
  陳行貴笑著道:“余兄在外舍三年,也沒補入中舍,家裏大人該對妳很不滿吧,這壹度月考若被這小子擠在馬下……”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