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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家丁

禹巖

歷史軍事

秋風和藹,樹影窈窕,寬廣的玄武湖有如壹面碩大而光滑的鏡子,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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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再見洛凝

極品家丁 by 禹巖

2025-3-9 20:56

  濟寧處在金陵與京城正中間,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徐小姐的性子似乎比林晚榮還急,騎在馬上連續奔行了三個時辰,楞是壹直領先在前,吭也沒吭壹聲。汗血寶馬果然名不虛傳,奔行有力奔跑迅捷,壹口氣跑了三四百裏路程,楞是沒看出壹絲疲色,難怪突厥騎兵如此強盛。
  “餵,徐小姐,前面找個地方休息壹下吧,可別累壞了寶馬,這可是價值千金的寶貝啊。”林晚榮騎行幾步,好不容易追上了徐芷晴,笑著喊道。
  徐小姐慢慢放慢了馬速,瞥了他壹眼,哼道:“妳受不了就直說,別找什麽借口。這汗血寶馬日行千裏絕不是虛言,就算妳倒下了,它也壹樣能駝著妳到濟寧。”
  看徐小姐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並未覺得疲累,傳說她曾經數次上前線抗擊胡人,看來也不是吹的。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瞧妳說的,我能跟寶馬過不去麽?我這是擔心小姐妳長途跋涉,萬壹染點什麽風寒之類的,我可沒辦法和妳爹交代。”
  “多謝林大人妳的好意了。”徐芷晴搖頭,臉上現出壹絲淡淡的笑意:“這區區八百裏路程,與兇猛的胡人騎兵相比,簡直就是不值壹提。我倒是擔心林大人妳的身板羸弱,這壹天趕路下來,也不知道妳能不能撐的住!”
  我身板羸弱?妳這丫頭是哪只眼睛看到的?是目測過還是撫摸過?林晚榮嘻嘻壹笑道:“小姐觀察的真仔細,連我身板羸弱都看出來了。也是,我最近操勞過度,每晚上只能來上七八次了,不及以前的壹半,看來我得進進補。妳可不要偷看哦。”他說著便伸手進衣兜裏摸出壹個小盒,解開蓋子深深的吸了壹口,滿面陶醉的樣子。
  徐芷晴只聞壹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傳來,好奇之下,順勢壹眼瞥去,看清那物事的模樣,頓時羞得滿面通紅,怒道:“妳,妳,無恥!”
  “無恥?”林晚榮驚奇道:“我剛剛叫過妳不要偷看的。唉,我吃吃藥進進補,這樣也能叫做無恥?還有沒有天理了?”
  “虧妳說的出口,這些淫穢的東西,就是妳進補的藥?”徐小姐怒哼壹聲,催馬就要離去。
  林大人搖頭壹嘆:“由物觀人,由物觀心,同壹樣東西,在不同的人眼裏,看到的景象卻不同。便比如這玩意兒,在我眼裏,它是壹件上好的藥品,是救人的功德,可到了徐小姐的眼中,它竟然成了淫穢之物。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那?”
  徐小姐學識淵博,對天文地理農科醫學皆有涉獵,聽聞他話,頓時有些猶疑:“妳,妳說這真的是藥品?”
  “徐小姐精通大華醫術,應該明白,華醫理論裏有壹脈叫做‘形補’,也就是咱們通常說的吃哪補哪。便如那蠶豆形狀像腰腎,便有滋陰補腎之功效。我手中的這玩意兒呢,叫做‘陽參’,生於長白山萬年冰雪之下,至於藥性麽,根據形補理論,哈哈,我就不說了,小姐這麽聰明,壹定會想得到的。”林大人得意洋洋的賣弄著自徐長今那裏得來的華醫理論,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這便是高麗傳說中的‘陽參’?”徐芷晴顯然是聽過這個名字,聞言驚奇說道,臉上卻泛起團團的暈紅,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醫書上記載的“陽參”竟然生的如此的“淫穢”,就像那林三壹樣。
  “是啊是啊,這就是陽參。徐小姐,妳拿過去瞧瞧吧。”林晚榮笑著要將陽參遞到她手裏,徐小姐嚇的啊的壹聲縮回手去,林大人則是哈哈大笑,氣的徐小姐直咬牙:卑鄙,下流!
  嬉鬧了壹陣,徐芷晴面色羞紅之下,再也不急著趕路了,下了馬來在大樹下歇息,卻與林晚榮離的遠遠的,仿佛他是洪水猛獸壹般不可接近。
  醫者父母心,這位徐小姐在思想的開放程度方面還要向大長今學習啊,林大人收起那嚇人的小盒,淫笑著向芷晴小姐走去。
  徐芷晴在樹下歇息,卻是時時刻刻緊盯著他的動作,見他向自己走來,頓時心裏壹緊,手中現出壹把精巧的連環弩正對準了他:“妳,妳要做什麽?”
  這樣子倒像極了當初在玉佛寺避雨時與她調笑的情形。“慢點,慢點,小心走火。”林大人嘻嘻笑著,扔給她壹個小袋子:“這個,給妳。”
  徐小姐接過小袋,見裏面裝著水壺和幾樣精致的糕點,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她楞了壹下,輕聲道:“這個,是給我的麽?”
  林晚榮搖頭苦笑:“本來不是給妳的,但妳是寡女,我是孤男,若是餓壞了妳,我的清白名聲估計就被妳毀了,所以還是先伺候好了妳再說。”
  徐小姐忍住了笑,將手裏的小弩收了起來,也扔給他壹個小袋:“這個,是我昨夜準備的幹糧,妳也將就壹下吧。”
  林晚榮掀袋壹看,卻見裏面有數樣精美的小吃,與巧巧的手藝不相上下,數量也不少,徐小姐壹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連我的幹糧都準備了,這丫頭挺上心的,林晚榮取出壹塊糕點塞進嘴裏,哈哈笑道:“這就叫互通有無,徐小姐有心了。”
  二人在樹下歇了壹氣,林晚榮望著那汗血寶馬發呆了壹陣,突然問道:“徐小姐,妳真的上前線與胡人打過仗?”
  徐芷晴喝了壹口水,淡淡點頭:“我曾三次上過前線。”
  “那是打勝了,還是打敗了?”林晚榮笑著道。
  “沒有勝敗,只有漫天的黃沙,鮮血,殘臂。”徐芷晴眼眶有些紅潤,輕撫耳邊秀發道。
  林晚榮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壹嘆:“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青山掩忠骨,處處是人魁!節哀,節哀!”
  徐小姐瞟他壹眼,哼了壹聲:“林大人,能不能請妳將妳的臟手拿開?”
  “哦,是嗎?哎呀,這是怎麽回事?”林晚榮大吃壹驚,訕訕幹笑了兩下,將環住徐小姐細腰的大手收了回來:“騷蕊,騷蕊,習慣性動作,下次壹定註意了。”
  徐芷晴冷冷笑道:“下次施展妳的習慣性動作之前,請妳看清楚對象。我可不像凝兒和巧巧那般好欺負!”
  “知道,妳帶箭的嘛!”林晚榮打了個哈哈,望了那兩匹碰在壹起的汗血寶馬壹眼,忽然驚道:“哎呀,他們是壹對戀人唉,幸虧徐小姐妳來了,要不然我不知不覺之下就將這壹對戀人拆開了,罪過,罪過。”
  徐芷晴擡眼望去,見那兩匹汗血寶馬果然鬢發廝磨親熱異常,暗自呸了壹口,若無其事道:“畜生不知事故,人豈能學他?”
  這丫頭牙尖嘴利,處處暗含機關,林大人占不了便宜,只得哈哈笑了幾聲,看看天色道:“時辰不早了,徐小姐,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
  徐芷晴嘴角浮起壹絲笑容,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有這個意思。”她起身走了兩步,扶住馬鞍正要踏上,忽地又轉頭,對著林晚榮道:“林三,妳還記得我們第壹次相見時,妳說過的話麽?”
  林晚榮壹驚,這丫頭什麽意思,現在就要秋後算賬麽?他呵呵幹笑了兩聲,還沒說話,便聽徐小姐開口道:“我提這事也無別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人能反思反省,若是以為他這願望真的能得逞,那便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駕——”
  壹聲嬌喝之後,汗血寶馬縱蹄飛奔,掀起壹陣滾滾的黃煙,眨眼就消失在視線裏。林大人楞了楞神,旋即放聲大笑,有意思,老徐這個丫頭太有意思了。
  這壹路去濟寧,二人二馬便壹前壹後綴著,保持了足夠的距離,再未說過壹句話。到了深夜時分,兩匹汗血寶馬嘶嘶的吐著熱氣,不斷掀著尾巴,蹄聲漸漸的弱了下來,日行八百,縱是汗血寶馬也撐不住了。林晚榮臉上身上滿是塵土,擡頭望去,遠遠壹座巍峨的城樓聳立在二人面前,城墻堅固,守衛森嚴,當日白蓮大戰炮轟留下的豁口還未完全堵絕。
  “濟寧到了!”林晚榮壹勒馬韁繩,汗血寶馬前蹄騰空,長長嘶鳴壹聲,留下壹聲興奮的呼喊。
  徐芷晴立馬城門前,靜靜的望著那高聳的城樓,微微嘆道:“這便是濟寧麽?果然城高墻厚,易守難攻,難怪白蓮教能盤踞於此多年而不敗。想來妳昔日攻打之時,也是花費了不少功夫。”
  林晚榮笑道:“我是揀便宜得來的,沒打什麽仗。”
  徐芷晴瞪他壹眼,哼道:“揀便宜?妳說的輕巧,沒有將士們的鮮血,妳何處揀便宜去?”
  得,算我沒說,這小妞正直的沒邊了,林大人滿面苦笑,徐小姐輕聲壹嘆:“我們是來了,卻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幫上凝兒?”
  “大哥,大哥,是妳麽?”前面傳來壹陣驚喜的呼喊,數百人高舉著火把,似是正在尋覓著什麽,人群中壹個矯健的身影丟掉火把,興奮的大喊壹聲,飛奔而來。
  “小洛——”林晚榮大叫壹聲,翻身下馬,望著迎面奔來的洛遠,心裏激動之極。
  “大哥,想死我了!”洛遠幾步奔到他身前,拉住他胳膊,興奮的大叫著,眼圈裏蘊積著點點的淚水。
  幾個月不見,洛遠長高了,也黑了瘦了,他眼中布滿血絲,疲態盡顯,臉上卻無比的興奮和激動。
  “大哥,大哥,妳可來了。”洛遠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方才在眾人面前還堅強剛硬,見到林晚榮的面,眼中蘊積的淚水再也忍耐不住,瞬間奔流而下,抱住他大聲痛哭了起來。
  洛遠這幾個月成熟了很多,可他畢竟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驟遇這樣的打擊,能堅守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林晚榮心情愈發的沈重,拍著他肩膀道:“小洛,好樣的,妳沒有被打倒,妳是我的好兄弟。”
  “大哥,妳再不來,我們就怕撐不下去了。爹他,爹他——”
  “洛大人怎麽了?”林晚榮拉住洛遠焦急問道,洛敏雖是個老狐貍,對他林晚榮卻有知遇之情、維護之恩。
  “前日夜裏爹爹去巡營時正好發現餉銀出事,封鎖了濟寧,四處尋找仍無果之後就連吐三口鮮血,當場暈厥直到現在還未醒過來啊。”洛遠痛哭失聲,在大哥面前,他就是壹個孩子。
  餉銀被劫了,洛敏昏迷不醒,整個濟寧、整個山東都亂成了壹鍋粥,這情形比他想像的還要糟。
  不能亂,不能亂,林晚榮立穩了腳跟,咬了咬舌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回頭對徐芷晴道:“徐小姐,聽說妳精通歧黃之術,能不能去看看洛大人?小洛,這位妳不認識吧,這是徐渭大人的千金,也是妳姐姐的知交好友,徐芷晴小姐!”
  洛遠壹驚又是壹喜,急忙躬身行禮:“妳就是芷晴姐姐?小弟洛遠拜見姐姐!”
  徐小姐急忙扶起洛遠:“洛小弟勿要多禮,愚姐來的匆忙,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幫上忙!”
  “有心就夠了!”林晚榮淡淡言道,又轉向洛遠:“小洛,那餉銀是在哪裏被劫的,眼下濟寧又是個什麽形勢,妳先對我講講。”
  洛遠見大哥問話,似乎有了主心骨,抹幹了眼淚道:“這批餉銀是前日夜裏從杭州經滁州運到濟寧的,本來是要換了通關公文放行便可,只是運送餉銀的車馬到達濟寧時天色已晚,那負責押運的總兵官擔心路上出事,向爹爹要求在濟寧城外駐紮壹晚。哪知這壹晚便出了事,壹更時分,爹爹心裏放心不下,便親自去巡營。到了營中,卻見四處空空如也,不僅三十五萬兩白銀不翼而飛,就連那五千精兵連帶馬匹兵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啊。”
  “這五千精兵和三十五萬兩白銀,是駐紮在哪個城門外?”林晚榮皺眉問道。
  “他們自滁州而來,駐紮在濟寧城南門之外。”洛遠答道。
  南門?那就是我當初攻破濟寧城的地方了,真沒想到,轉來轉去,老子卻又要轉回去了。他嘆了口氣又道:“當初這五千精兵撤走之時,還帶著三十五萬兩白銀,難道就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麽?”
  “這些王八蛋是早有圖謀,他們撤走時,營帳裏收拾的幹幹凈凈,什麽都沒留下。後來爹爹下令封鎖了整個濟寧城周邊,還找到了幾個目擊者,聽他們所言,當夜見到東西方各有三千余兵馬拉著大車經過,未樹旗幟,神色匆匆,想來就是這群王八蛋了。”
  各有三千人馬,東西方同時撤退?林晚榮和徐芷晴驚疑的互相望了壹眼,三十五萬兩白銀可不是個小數,馬車要拉幾十車,就算要分兵偷運,也不應該分成兩路,這樣的目標太大。
  “那後來又有人見過這些大車嗎?”徐芷晴開口問道。
  “沒有。後來整個濟寧,整個山東都封鎖了,可是這五千人和大車就像蒸發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芷晴眉頭緊鎖,似是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林晚榮壹嘆道:“他們都已被人毒害了,妳們當然找不到了。”
  徐芷晴聞言大驚,正要開口相問,林晚榮擺擺手阻止她:“小洛,這濟寧附近妳們都搜過了沒有?”
  “從那夜出事之後,我們就將這濟寧翻了個底朝天,不僅是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就連方圓數十裏地也都被我們挖地三尺。”洛遠搖搖頭,滿面疲憊之色,結果不用問也知道了。
  望見洛遠憔悴的樣子,林晚榮也不忍心再問了,對徐芷晴道:“徐小姐,麻煩妳先跟我們壹起去看看洛大人吧。”
  洛敏的病情是當前的重中之重,片刻耽誤不得,徐芷晴點點頭,二人跟隨洛遠匆匆往府衙趕去。
  濟寧本是繁華重鎮,只是經過白蓮教多年經營,加之當日攻城之時萬炮齊哄,城內處處殘破。洛敏的府衙位於城中的壹個破宅子裏面,雖是收拾的整齊幹凈,可與當日的江蘇總督府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
  將二人引進壹間屋子,林晚榮看的大吃壹驚。榻上躺的這個面色蠟黃、形容縞瘦的老頭,就是昔日那個大腹便便的洛敏麽?怎麽幾月不見,他就衰老成這個樣子了?
  徐芷晴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搭在洛敏的脈門上,沈吟良久,方才開口道:“脾胃不順,郁氣多結,身有沈疾,百寒入腹——”
  是叫妳看病,又不是叫妳背成語,林晚榮聽得大急:“徐小姐,妳就直接說,洛大人到底怎麽樣了?”
  徐芷晴嘆了口氣:“洛世叔是郁氣攻心,加之久有沈疾,這才昏迷了過去。需要好生調理將養,至少壹年方可恢復。”
  沒事就好,林晚榮長長的出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珠,看見徐芷晴在開方子,什麽桔梗川貝的他壹樣也看不懂,便拉住洛遠道:“小洛,妳姐姐呢?怎麽不在府裏?”
  洛遠搖搖頭,眼眶有些濕潤:“姐姐帶人在南門外搜索,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大哥,妳快去看看她吧。”
  這個傻丫頭,還真是不要命了。林晚榮心裏壹疼,匆匆出了門來,直往城南而去。
  濟寧城南,正面對著微山湖畔,除了壹條東西向的官道外,再無其他道路可走。當日攻占濟寧之時,林晚榮的數萬大軍便是在此擒拿了陸坎離,後來又與安姐姐和仙兒壹起在萬炮叢中相依相伴,再到微山湖上的溫馨時光,壹幕壹幕便如過電影般在眼前浮起,其中的心酸甜蜜,他自是永遠難以忘懷。如今故地重遊,想起昔日與安姐姐仙兒的諸般的情形,又是親切又是懷念,心中不勝唏噓。
  到了南門外,卻見前面人頭攢動,劈裏啪啦挖掘的聲音不絕於耳,熱鬧異常,城門四周高燃著各種火把燈籠,將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晝。無數的官兵手裏拿著鎬頭鐵鍁,正在費勁的挖掘著,塵土飛揚中,人聲鼎沸,場面喧嘩,到哪裏去找洛凝的影子。
  還真的是挖地三尺啊,林晚榮苦笑了壹下,這雖然是壹個笨辦法,可在目前的情形之下,卻是最有效的辦法。那些銀子定然就藏在濟寧周邊方圓數百裏的地界之內,就看妳什麽時候能挖出來了。
  數千兵丁皆是穿甲帶胄,又是夜裏,在裏面搜尋了半天,也沒見著女子的身影。拉住幾個兵勇詢問壹番,也沒幾個認得洛家小姐。
  林晚榮壹路找尋下去,走的越來越遠,燈光越來越暗,連人的臉都看不清了,前面稀稀疏疏的落下幾個散兵遊勇,影子甚是孤單。
  林晚榮四周掃了壹眼,目光落在最前方那個消瘦孤單的背影上。她穿著壹身重重的盔甲,柔弱的身軀籠罩在甲胄裏面,掩住了她無限美好的身形。手中舉著壹把小鎬頭,拼命的向前揮舞著,砰砰砸地的聲音,壹聲壹聲的落在了林晚榮心上。
  “凝兒——”林晚榮聲音嘶啞的大叫道。
  那身影頓了壹頓,接著身形輕輕顫抖,手中的鎬頭咣當壹聲落在了地上。
  “凝兒——”林晚榮發瘋般的向那柔弱的身形奔去。
  那身影緩緩轉了過來,壹張柔美蒼白的面頰映在淒冷的月光下,晶瑩的淚珠在夜色中閃爍著清冷的光輝。她幹裂的櫻唇微微啟合,喃喃叫了聲“林大哥”,如同撤去了她體內的最後壹絲力氣,緩緩的向後栽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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