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晚風吹

容煙

都市生活

饒是已經看過多次,卻還會不自覺被吸引目光。身材確實很好。該健壯的地方健壯,卻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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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縱使晚風吹 by 容煙

2024-11-23 23:55

  晚風27
  程闕將壹條絲帶復上她的眼,還系了壹個蝴蝶結。
  絲帶是霧藍色,材質輕薄,所以並不會完全遮擋住眼前的光。
  商未晚睜開眼,眼裏氤氳的水汽被絲帶隔離,只能隱約看見程闕的輪廓。
  分明在熟悉的空間裏,周遭的壹切都忽然變得陌生起來。
  商未晚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妳給我綁的什麽?”
  “看不見妳。”程闕說著在她側頸啄了下,“想怎麽哭就怎麽哭。”
  商未晚擡手摸向絲帶,“這是哪來的?”
  “從妳沙發上摸來的。”程闕說。
  商未晚聞言,頓時知道覆在眼上的是她用來綁禮盒的絲帶。
  她不習慣這樣的方式,尤其非常明確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程闕那話把她的眼淚逼回去壹半,但余悸仍在,手指仍會在不經意間輕輕蜷縮壹下。
  她可以任由自己與程闕歡愉放縱,卻不是這種方式。
  於是擡手去解,手還未伸過去就已經被程闕拉住。
  程闕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腕,聲音低啞:“很好看。”
  隨後,商未晚整個人都陷在昏暗光影之中。
  朦朧光影裏,商未晚的肌膚被他寸寸侵略,很快余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悸動,是隨之浮沈的疲倦。
  仿若壹朵浪,永遠翻滾,卻永遠無法靠岸。
  長夜漫漫,月光昏黃,隨風浮動。
  商未晚的哭聲被攪得支離破碎,只剩嗚咽。
  翌日壹早,房間內鬧鐘響起。
  商未晚像是被籠在了玻璃罩中,鈴聲聽起來格外空靈,似是從遙遠的外太空傳來,卻還是能落進她耳朵裏。
  分外吵鬧。
  掙紮不過,商未晚伸手在床邊摸來摸去,結果只摸到了泛涼的肌膚。
  忽地,驚醒。
  同時鈴聲戛然而止。
  商未晚看著眼前的景象:身側的男人只穿了壹條內褲,上半身坦然露在空氣中,腰腹以下的位置遮在被子裏,與她的腿交纏在壹起,而她正枕著男人的壹條胳膊。
  晨光見縫插針,穿過窗簾縫隙的玻璃折射入室內,隱約可見外邊已天光大亮。
  睡意全無。
  平日裏壹個人的房間醒來後卻變成了兩個人,還是以如此纏綿的方式睡在壹起。
  商未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跟程闕交纏在壹起的手分開,卻在剛拔出腿時被他擁了個滿懷。
  商未晚下意識地去看他。
  壹夜過去,他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看著就刺刺的,眼底有烏青,卻並不嚴重,大半張臉都隱入昏暗中,喉結微動,語氣淡淡:“這個早飯不吃不行麽?”
  商未晚平時如果想睡懶覺,就會把鬧鐘往後延遲二十分鐘,以不吃早飯為代價。
  早飯不吃當然可以,但是今天……
  “我餓了。”商未晚佯裝淡定地說著,順勢將自己掙脫開程闕的懷抱。
  溫暖的懷抱消失,壹瞬間空空蕩蕩的。
  但商未晚不帶任何猶豫地起身,去衣櫃裏找衣服換上,壹邊換還壹邊道:“我先洗漱,妳要是想睡懶覺的話就再睡會兒。”
  甚至說話時都背對著程闕。
  昨天夜裏的事情悉數回到腦海,那條霧藍色的絲帶還在地上扔著。
  她和程闕的衣服有些掉在地上勾纏在壹起,就像昨晚的她和程闕。
  這張壹米八的床足夠讓她和程闕分睡床的兩邊,但在並不寒冷的夜晚,兩人緊緊抱了壹夜。
  商未晚甚至腦海裏還回蕩著昨夜睡前,她跟程闕說的最後壹句話是:“我真的沒力氣了。”
  有種筋疲力竭的酥軟,不是撒嬌勝似撒嬌。
  帶著晚上遭受的委屈壹同吐露出來。
  而程闕湊在她耳邊輕笑低語:“出力氣的是我,妳怎麽還委屈上了?”
  她氣,於是咬了程闕的喉結,窩在他懷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卻沒耐住疲累,就那麽睡著的。
  清早醒來時她看到了程闕喉結處的吻痕,有個牙印特別明顯。
  於是做賊心虛,不敢看,也不敢再約。
  昨晚那壹場情/事不太像情與欲的單純放縱,反而帶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勾連。
  像是披著放縱的名義將自己的心壹點點放逐,暗裏悸動。
  平靜海面之下,藏著風起雲湧的波濤詭譎。
  商未晚怕真動了什麽不該動的心思,更怕這晦暗不明的氣氛讓她的心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只想著趕緊穿衣服逃離。
  當她系好襯衫的最後壹顆扣子時,程闕那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會兒有力氣了?”
  伴隨著他說話聲的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響,似是在找衣服穿。
  隔了會兒,程闕語氣惺忪,帶著還未睡醒的慵懶,“妳要帶我吃什麽?”
  商未晚反問:“妳想吃什麽?”
  程闕捏著手機,又把她鬧鐘還在響的手機從枕頭下翻出來扔過去:“不知道。妳請,當然妳說了算。”
  商未晚的腦海中過了壹遍又壹遍雲京市的名貴早餐店,卻在關掉鬧鐘後看到信用卡自動還賬的短信。
  銀行卡余額告罄,窘迫的處境讓她沒辦法裝大方。
  沈默過後,商未晚拉開窗簾,陽光傾斜入室內,連帶著那些晦暗的旖旎心思消失殆盡。
  “吃……”商未晚正準備說去他上次給她買鰻魚飯的店,畢竟他昨天幫她出頭撐腰,以前還欠了他的飯,拮據是對自己的,在待人接物上,商未晚向來不會吝嗇,因為很討厭欠別人,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程闕淡聲道:“去小店試試。”
  商未晚微怔,程闕已經穿上昨晚那件被揉得有點皺巴的白T站起來:“走吧。”
  早餐店在這小區外開了很多年,招牌是蝦仁餛飩。
  商未晚偶爾會來這邊吃,但因為店面小,就兩張長桌子,到了早高峰的時候,幾乎會坐得滿滿當當。
  所以這家店根本沒被列入商未晚的請客名單。
  她根本沒辦法想象程闕那樣的公子哥兒擠在早高峰的早餐店裏,跟壹堆人坐在壹張長桌上吃壹碗熱氣騰騰的餛飩。
  可是想象不出來的場景此刻正貨真價實地發生著。
  程闕穿壹件被揉皺的白T,頭發蓬亂,坐在壹大群人中間,盯著泛油光的桌面失神。
  好似在後悔自己剛才的話。
  商未晚抽出紙擦桌面,順帶給他擦過去。
  程闕卻捏著她的手,把紙拿過去,非常細致地擦過每壹個地方。
  足足擦了三張紙才罷休。
  商未晚對公子哥兒的“精致”有了進壹步的認識。
  餐是商未晚點的,兩碗蝦仁餛飩,壹份生煎,兩個酥油脆餅,還買了兩個茶葉蛋。
  等餛飩上來,程闕拿著筷子壹根壹根往外挑香菜。
  商未晚壹怔:“妳不吃香菜?”
  程闕淡然:“還有姜。”
  “那妳不早說。”商未晚說:“提前說的話就不讓店家給妳放了。”
  “沒事。”程闕很耐心地挑著,結果下壹秒碗便挪了地方,商未晚把自己的那碗給他推過去,“吃這份。”
  程闕挑眉,勾唇笑:“妳也不吃香菜?”
  “還好。”商未晚沒他那麽挑剔,不愛吃香菜,但因為壹直吃食堂,所以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也可以吃。
  “那妳怎麽辦?”程闕問。
  商未晚如實回答:“不愛吃,但是可以吃。”
  “再要壹碗。”程闕瞟了眼價格表,壹碗也才二十塊錢。
  商未晚卻搖頭:“我可以吃,別浪費。”
  蝦仁餛飩是這店裏最貴的單品,壹份要二十塊。
  壹口不吃就倒掉太可惜。
  “不喜歡的東西,為什麽要逼著自己接受?”程闕說著起身準備去窗口再要壹碗,結果被商未晚拽住手腕。
  商未晚斂眉,平靜道:“因為還沒不喜歡到要吐的地步。”
  她這個比喻著實耐人尋味,卻也把程闕拽了回來。
  “快吃吧。”商未晚說著舀了壹勺湯放在嘴邊吹吹餵進嘴裏,香菜味並不濃,蝦皮的味道幾乎都將其遮蓋了,湯裏調料很少,卻很鮮,等到咽下去才道:“壹會兒我還上班。”
  程闕盯著她看了會兒,也沒再糾結,學她的模樣用湯勺舀起來喝了壹口。
  湯很鮮,但壹嘗就知道是放了很久的蝦皮,有股陳舊的味道。
  商未晚埋頭吃餛飩,全程沒說話。
  她刻意避開跟程闕的交談,不知該說什麽。
  這壹幕本就不太該出現在他們這段關系之中。
  就像那天壹起窩在房間裏看電影。
  這種偶爾越界的行為總會給商未晚壹種錯覺。
  會讓她在不經意間想起,讓她不自覺陷入錯誤的情感漩渦之中。
  可生活又確實制造了壹個又壹個讓她們不得不這樣做的契機。
  還是趕緊吃飯,吃完之後去上班。
  跟程闕又是很久不會見面。
  也不會有這種情愫暗裏浮動的曖昧感。
  商未晚急於打破這種假象。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碗邊忽然滑來壹個小碟子。
  剝了殼的茶葉蛋安靜地躺在青綠色的碟子裏,她側眸,程闕頂著那頭蓬亂的頭發正在剝茶葉蛋,低斂著眉眼,顯得格外沈穩,修長手指不緩不慢地剝掉雞蛋殼,似是在雕刻壹件藝術品。
  在人聲鼎沸的小吃店裏,他隱沒於人潮之中,卻又能被壹眼認出。
  自小就被富養出來的貴公子,見過極光的浪漫,見過拉斯維加斯的奢靡,穿著西裝出入CBD高樓,於高空中俯瞰過地面,於豪華遊輪上見證海浪。
  自然與這人群格格不入。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程闕也側眸。
  四目相對,程闕忽地皺眉。
  下壹秒,程闕擡手擦掉她鼻尖浸出來的薄汗。
  肌膚與肌膚相觸,商未晚產生幾分恍惚。
  晨光熹微之中,小吃店喧囂吵鬧,她卻只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這不該是妳喜歡的人。
  醒醒,商未晚。
  商未晚心底不停叫囂著,卻還是抑制不住地狂跳。
  她抿了下唇,喉嚨幹澀,很想說點什麽,卻欲言又止。
  楞神間隙,程闕忽然喊她:“商未晚。”
  商未晚回神,濃重的鼻音應答:“嗯?”
  “幹嘛那麽看我?”程闕勾著笑,語氣仍舊吊兒郎當,姿態懶洋洋地,慵懶又隨性:“被我感動了?”
  商未晚的心瞬間收緊,下意識要否認,卻見他低頭認真剝雞蛋,卻恣意散漫地勸告:“說好了的,只談錢不談愛。”
  “妳可,別對我動心。”程闕掰了口蛋白餵嘴裏,“我這人沒心。”
  嗷嗚。今天鴿壹下,今天的補更我放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吧。
  qaq,愛妳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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