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

長風

歷史軍事

1937年,臘月二十壹。
法租界,貝當路花蓮裏46號。
連續三天的陰雨,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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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陸希言出手

幕後 by 長風

2019-7-3 15:03

  花名冊的事兒,陸希言當然清楚。
  要不是為了“花名冊”,他也不會攪入這“鐵血鋤奸團”內部的事務中來,也就不會有後面這麽多事兒了。
  他或許可以安安靜靜的當壹個大夫。
  樹欲靜,而風不止。
  要是真的以為這壹切都沒有發生過,就能壹切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那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躲不過,就只有迎難而上,難道手術臺上碰到病人的病情超出自己的預想,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嗎?
  那顯然是不行的,作為外科主刀大夫,沒有出色的心理素質是不行的。
  孫亞楠,孫亞楠……
  如果譚四不提醒壹下,陸希言也真未必會往“鐵血鋤奸團”花名冊上去想,那上面的人,除了在上海本地的,有的已經是石沈大海了,甚至寄過去的經費被打回來的都有。
  這些人可能早已不在了。
  而這個孫亞楠雖然不屬於這壹類人,可也歸類於失蹤和聯系不上的人。
  “先生,這個孫亞楠曾經是我們鐵血鋤奸團成員,自從九哥被暗殺後,就脫離了我們,但不知怎麽會出現在聯絡的花名冊上。”譚四道。
  “四哥,花名冊上,孫亞楠這壹類的人多嗎?”
  “有不少。”譚四仔細回憶了壹下道。
  陸希言默然,“軍師”走的太倉促,很多秘密都被他給帶進了墳墓,後人只能根據他留下的線索和蛛絲馬跡去揣測他的用意。
  “四個,煩妳辛苦壹下,把這些人的名單整理出來。”陸希言吩咐道。
  “是。”
  “孫亞楠若真是我們的人呢,我會盡力營救,而且,他現在可能還有軍統的身份,唐錦那邊如果確認的話,也會予以維護,這樣壹來,我們可順水推舟,也可掩蓋他的身份。”陸希言道。
  “先生的意思是,孫亞楠可能受軍師安排進入軍統……”
  “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等孫亞楠的身份確定之後再說。”陸希言道,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隨意認親。
  壹個人離家時間長了,都不跟家裏聯系,會不會產生什麽變化,那是很難說的。
  “先生說得對,謹慎壹些好。”
  “這事兒先靜觀其變,漢傑,段大夫的事情,妳跟大夥兒說了嗎?”陸希言問道。
  “說了,經過滬西情報組的初步調查,段大夫被綁架並非偶然,不過,這段大夫的身份可能也非同壹般,我們懷疑他可能是地下黨。”郭漢傑道。
  “怎麽講?”
  “他那個診所除了施醫贈藥之外,還經常的有壹些陌生人出入,尤其是到了晚上,別的診所在晚上關門息業,他的診所到了晚上,有時候生意比白天還好。”郭漢傑道。
  “壹些診所專門做壹些黑暗的勾當,這益民診所或許就是呢?”黃三懷疑道。
  “的確有這樣壹類的黑診所的存在,可據周圍的居民反應,段大夫壹家人都非常好,段太太也在診所工作,醫術也高明,窮人看病吃藥經常不給錢,所以,我才懷疑這段大夫是地下黨。”郭漢傑解釋道,其實這不是懷疑,他已經知道,段大夫壹家都是地下黨。
  只是,這是他跟陸希言之間的秘密。
  在上海灘生存,不管是鐵血鋤奸團還是死神小組也好,都必須跟三教九流打好關系,不能讓對方知道妳,但起碼妳要知道對方。
  有時候,壹個小小的提示就能救許多人的命。
  地下黨雖然在上海勢孤力單,可是,這些人遠比軍統那幫人可靠的多,而且他們在各行各業都有相當壹定的滲透,論情報消息能力可能還在軍統之上。
  他們不搞暗殺,隱蔽性更強。
  便是現在的“鐵血鋤奸團”的策略,不也是像人家的學習的嗎?明面上,鐵血鋤奸團好像越來越弱了,可實際上呢,人員更精幹了,滲透的更深了。
  掌握的能量要比“軍師”在的時候更強大了。
  這壹點,郭漢傑是深有體會的。
  以前做事兒,那真的是身體力行,打探消息和部署行動,都得自己來,而且有時候未必能夠打聽到自己想要的。
  現在呢,壹道命令下去,下面很快就會有回應,妳想要的情報和消息迅速的匯總過來,速度和效率是過去的好幾倍。
  而所用的人卻比過去少了很多,經費不變,效率提高,整體戰鬥力更是提升數倍。
  “軍師在世的時候,跟共產單有過接觸,這些人信仰堅定,意誌力也非常人能及,而且他們對抗日救國的主張是堅定不動搖的。”譚四道。
  “老四,妳的意思,我們要插手這件事了?”黃三道。
  “三哥,這件事其實跟我們也是有關系的,元旦晚上,符越他們的滬西情報組不聽命令,冒然擅自行動,致使我們兩名弟兄當成犧牲,副組長盧海洋身受重傷,若不是先生出手救治,只怕現在已經是人鬼殊途了,而事發後,日本人和租界巡捕房勢必會搜查醫院和診所,益民診所的段大夫在這個時間段被人綁架,極有可能是給我們擋了災,背了黑鍋了。”郭漢傑解釋道。
  “那照妳這麽說,咱們這壹次是不是還得感謝人家地下黨了?”黃三張大嘴巴道。
  “恐怕還真是這樣,日本人找錯了方向,對我們來說,自然是安全了。”譚四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插手幹什麽,這不是主動送上門嗎?”
  “三哥,話不能這麽說,我們是安全了,可讓人家替我們受罪,我們心裏就能過意的去?”譚四道。
  “譚四哥說的沒錯,我們做人做事,得有良心和良知,這事兒,我們不能不管,我們鐵血鋤奸團不是那麽壹個沒有義氣的組織,有恩必報那是我們的江湖人的信條,如果這壹次我們為了自身的安危不管了,下次等我們落難了,人家是不是也可以袖手旁觀呢?”陸希言道,“人家有難的時候,我們伸手拉壹把,共產黨不是不講人情的,要是這樣,怎麽還有那麽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隨呢?”
  “先生說的有道理,別的不說,共產黨是真心抗日的,這壹條我認。”郭漢傑道。
  “幫是肯定要幫的,但怎麽幫,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可不能幫忙,把自己也陷進去。”陸希言繼續道。
  他知道,有人對幫地下黨還有壹些情緒,所以,在說話上,還需要照顧壹些,當然,更不能有明顯的傾向性。
  “漢傑,簡單的敘說壹下最新的情況。”
  “綁匪要求段太太籌措壹萬現大洋,而且要求按照五十封壹個箱子,裝滿四個箱子。”郭漢傑道,“還有,綁匪打電話的位置我們也查到了,是憶定盤路上的壹個公用電話亭,時間是中午十壹點半左右。”
  “標註出來!”
  “是!”
  小黑板上,訂上壹張上海滬西地區的地圖。
  “先生,這個電話亭的位置在這兒,我們按照壹公裏,三公裏和五公裏劃了三個同心圓。”郭漢傑道,“據我們分析,綁匪綁架了段大夫,壹定會監視段太太的,段大夫壹家家住在愚園路的華美公寓,嚴嘉和尤利婭二人偽裝成情侶也租住進了華美公寓……”
  “漢傑,這個安排不錯。”陸希言點頭贊賞道。
  “在華美公寓段太太租住的樓下的確發現了有可疑的人員,但是還不能確定他們身份隸屬,猶豫我們的人手不夠,也怕跟蹤會打草驚蛇,所以暫時還沒有準確的消息。”
  陸希言點了點頭,匆忙之下,能有這些信息傳遞回來已經非常難得了,有些事情不是壹蹴而就的。
  “還有,段太太開始變賣自己的首飾籌措贖金,但是,這遠遠不夠,我估計接下來,她很有可能會把益民診所轉讓出去。”
  “哦,據我所知,他們這個診所開了有好些年了,收入相當客觀,這對夫妻平時生活花銷也不是很大,怎麽會如此窘迫?”譚四驚訝道。
  “這些年,他們的收入大半要麽就是給窮人施醫贈藥了,再不就是捐款了,夫妻倆之所以生活簡樸,都是因為把錢捐出去了,臨到他們自己有事兒的時候,卻拿不出錢來了。”郭漢傑唏噓壹聲道。
  “段大夫此等高貴的品格,實在是令人敬佩!”陸希言贊嘆不已,換做是他,只怕也未必做到。
  “先生,我錯了,我們鐵血鋤奸團除了鋤奸,也要救民,像段大夫這樣的好人,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黃三聽了,都臊的臉紅,羞愧不已。
  “給他們送錢肯定不行,搞不好還會惹麻煩,這樣,我來出面,買下益民診所,等段大夫安全回來,我再聘請他擔任藥房的坐堂大夫,妳們覺得如何?”陸希言道。
  “先生的意思是,以您名下的安平大藥房收購益民診所,幫段太太籌足壹萬現大洋,滿足綁匪的條件?”郭漢傑眼睛亮了。
  “對,這事兒就讓嚴嘉和尤利婭去談,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清白的,談成了,她們就負責這個藥房,今後在滬西的掩護身份不也有了?”陸希言道。
  “先生這個辦法好,壹舉數得。”
  “那就把我的意思傳遞給她們,務必完成這個任務,另外,在買賣條款上可約定,壹旦段大夫安全返回,可聘請他為坐堂大夫,待遇從優。”
  “先生,這……”
  “段太太是看中了咱們優厚的條件才把益民診所轉讓給我們的呀,不能讓外人看出來我們是故意幫忙的。”陸希言解釋道。
  “明白,還是先生高明。”
  “符越呢,人來了沒有?”陸希言沈聲問道。
  壹下子,眾人臉上表情都有些凝固了。
  “先生,符越的確犯了錯,可他也是壹片好心,再說,您都已經把他組長的職務撤了,還關了他禁閉,他也認真反思,認識到錯誤了,能不能從輕發落?”譚四硬著頭皮求情道。
  符越過去是他的人,他不求情的話,誰站出來求情都不合適的。
  “我幾時說要處罰他了?”陸希言冷哼壹聲。
  “您不處罰他,那把他叫來做什麽?”譚四驚訝的問道。
  “想知道?”
  譚四點了點頭,可是壹看陸希言的眼角的笑意,他馬上福至心田,忙道:“壹切聽從先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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