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就在馬小池即將畢業的時侯，沙唯的身影壹次次強行走進了馬小池的意識裏。因為沙唯，馬小池更笨無法原諒王琳琳，盡管理智告訴馬小池王琳琳沒有什麽錯。

　　“沙唯，我的兄弟，我們畢業了，我們要走了，跟哥哥走吧。”

　　馬小池突然的壹聲大喊讓宿舍裏的人壹片驚愕，馬小池手中喝水的杯子也在馬小池的用力壹擲下劃著優美的弧線從六樓自由落體在了學生處處長的頭上。

　　樓下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樓上。

　　馬小池向來是壹個敢作敢為的人，他也不會死不承認讓其他人受到無端牽連。當這些人用手電筒的光束把已經熄燈的宿舍照的通體透亮的時侯，馬小池站了起來說，“是我。”

　　那天晚上，馬小池被他們像逮住特務壹樣帶到了學生處，此時的學生處在馬小池的眼裏就是國民黨的憲兵司令部。從動機到結果，馬小池終於也沒有給出壹個他們想要的結果，天亮了。

　　馬小池回到宿舍的時侯，發現弟兄們也是壹宿未睡。大家都知道，這次是終於在劫難逃了。

　　相親

　　馬小池背著取消學士學位的處分離開了學校。馬小池到現在也沒有告訴房莉莉自己是背著處分畢業的，他不想讓這個女人為自己擔心，也不想破壞自己在她心目中神的形象。

　　當然，就是馬小池大學被開除，房莉莉也會把馬小池當神壹樣供著。世界上的女人不缺乏癡情的，只是這個女人沒有遇到自己的至愛。遇到了，既是幸福，也是壹生的磨難。

　　房莉莉大學畢業之後，在哥哥的幫助下進入了市裏的壹家制造電視機的公司。後來這家電視機制造公式的產品走進千家萬戶的時侯，房莉莉也再次走進了馬小池的生活。

　　那是個美麗的城市。這個城市因為宋朝大文豪歐陽修的《醉翁亭記》而享譽天下：“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優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瑯琊也。”

　　又因為韋應物的“野渡無人舟自橫”而意境悠遠。而此時的馬小池也是事業剛剛起步，在這個大都市裏沒有房子，沒有落腳點，租住在壹個半地下室裏。忙碌中的馬小池還是和房莉莉保持著聯系，但是，馬小池還是覺得自己和房莉莉越來越遠了。

　　馬小池經常晚上到外面的公用電話亭給房莉莉打公用電話，但是，在電話打進去之後，明明馬小池都能聽到房莉莉的聲音，但是，壹會兒別人就會告訴他說房莉莉不在，馬小池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馬小池決定作最後的努力。

　　那年夏天，馬小池請假回到了家鄉，也回到了房莉莉的身邊。既要看看自己年邁的父母，同時也要對房莉莉進行最後的挽留。馬小池不想失去自己的初戀，更不想這樣稀裏糊塗地失去了自己的初戀。馬小池隱隱地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傷害，這是壹個男人的自尊。

　　馬小池直接來到了房莉莉工作的地方，在工廠的大門口，他讓傳達室告訴房莉莉說：“馬小池在外面等她。”

　　房莉莉是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來，當她壹聽說馬小池就在外面的時侯，房莉莉無法再去堅持什麽了。馬小池三個字就是壹道符咒，貼在了她心裏，解不開的。

　　那天晚上，房莉莉和馬小池在房莉莉生活和工作的那座城市，在壹個卡拉ok的包廂裏，房莉莉給馬小池唱了壹首又壹首歌，唱得最多的還是《妳在他鄉還好嗎？馬小池就那麽靜靜地坐著，壹直到天亮。

　　居然沒有擁抱，沒有熱吻，沒有醉心的纏綿。

　　馬小池要回北方了，他對房莉莉發出了最後的挽留，“放棄這裏的工作，跟我走吧。我把妳壹個人留在這裏不放心，也不甘心。”

　　房莉莉說：“妳走吧，妳走吧，別再回來了。”

　　“為什麽？”

　　這是馬小池最想知道的答案。

　　“不為什麽？可能是我沒有信心吧。”

　　“我走了。”

　　這是馬小池最後的無奈。

　　“妳走吧。”

　　這是房莉莉錐心的決絕。

　　許多年之後，馬小池對這件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馬小池曾經問過房莉莉，“妳後悔嗎？”

　　“後悔，腸子都毀青了。”

　　可是把人腸子悔成了豬腸子又有什麽用啊！

　　馬小池回到北京之後，整整壹年，馬小池和房莉莉沒有任何聯系。盡管對房莉莉的思念與日俱增，但是，馬小池殘忍地扼殺著自己的思念。這是馬小池性格中的強悍。壹年裏，馬小池和兩個女人談過戀愛，壹個叫劉艷，壹個叫李曉曼。

　　劉艷沒有上過大學，高中畢業，在壹家成衣廠上班。馬小池單位裏有個熱心的大姐，姓劉，人稱劉姐。劉姐和自己的丈夫長期分居，但是為了孩子，在名義上還保持著婚姻關系。劉姐的丈夫做生意賺了不少錢，這麽多年來，劉姐家境殷實。劉姐將近四十了，但是由於保養的好，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劉姐對剛到單位馬小池很照顧，覺得這個小夥子人實在，所以經常開車帶著馬小池滿世界玩去，自然也就很關照馬小池的個人問題了。

　　有壹天，劉姐說：“小馬，姐姐給妳找壹個女朋友，晚上去看看吧。人很本份，老實，就是沒有文憑，但是家是北京的，還有房。妳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姐姐，我去。”

　　馬小池知道自己的決定是草率的，更像是對自己的懲罰。可是馬小池並沒有意識到，這實際上是對那個無辜的女孩的懲罰。

　　“那好，晚上八點，洋橋的麥當勞。”

　　馬小池如此痛快地答應，壹是因為劉姐的面子，而是自己也覺得應該有個女人在自己身邊了。

　　洋橋的麥當勞，陪同那個女孩子壹塊來的是她的同事，劉姐到臺上買了壹些吃的和喝的東西之後，就和那位同事象征性地坐了壹會兒兩人就撤了，只剩下了那個叫劉艷的女孩子和馬小池。

　　馬小池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就是傳說中的搞對象。本來素昧平生的男男女女們在中間熟人的介紹下走到壹起，並且強迫自己去認識和了解對方。從最初的試探到最後的全面了解，然後牽手、接吻、上床，整個流程就像刻意安排好的似的，沒有壹點的創意。

　　馬小池對自己說：“認真點，相親了。”

　　所以馬小池坐在女孩對面，擡起了自己的頭，臉上掛著他那迷人的微笑。

　　長著青春豆的女孩兒

　　馬小池當晚見到劉艷的時侯，並沒有留下太深的印象。劉艷說實話長得不難看，從整體上看比房莉莉還要受看，也很飽滿，梳著壹條馬尾辮。整個人看上去很陽光，單純，沒有皇城根下的女孩子的嬌氣和傲氣。唯壹讓當時馬小池特別不爽的是劉艷壹臉的青春痘，這讓閱女人無數的馬小池心裏有了絲絲的不爽。馬小池當時就想，這要是親熱的時侯多別扭啊。

　　這種念頭讓馬小池在壹瞬間很鄙視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壹個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