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六章 未知的神明們

　　六層的尾煞宮好像壹串風箏，被那幾道虛空裂痕連在壹起，也像風箏壹樣在虛空中漂移著。各層之間相對獨立，除了那些虛空裂痕外，肉眼所見並無其他聯系。每壹層也只是在壹定範圍內平移，各層之間的縱向距離恒定。
　　站在這裏，孫大人三位都有壹種被“窺探”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不過這種感覺壹閃而逝，似乎是虛空裂痕中的那些邪異存在，只是瞥壹眼就迅速隱匿。
　　孫大人收了葫蘆藤捆仙繩，熊妖本是滿懷期待，可孫大人不可能放他離去，會泄露三人的行蹤。小公主也“萬分不舍”的說道：“哥哥，這個坐騎好乖的。”
　　孫大人點點頭，隨手抓了壹些寶材，用真火煉造了壹個項圈和鎖鏈，給他套上了。又在壹旁插下壹根樹枝，把鎖鏈套在了樹枝上。
　　“不許亂跑，乖乖在這裏吃草，等我們回來。”小公主說著，拍了拍熊妖的大腦袋。
　　熊妖壹臉乖巧的模樣，表示妳們放心去吧。兩人壹妖往尾煞宮行去，到了那六層宮殿遺跡下，虛空中忽然冒出來壹個個氣泡，表面五光十色分外絢爛，似乎是在“歡迎”他們進入其中。
　　小公主興奮又緊張：“咱們真的要進去嗎，這可是九巫妖廷著名的兇域，比壹般的滅域刺激多了，咱們玩壹玩就好，別太深入呀，我怕真的出不來……”
　　他們在那些氣泡面前稍作停頓，孫大人用瓦罐壹算，選擇了其中壹個走進去。噗！氣泡幻滅，三人也壹起消失，不知被傳送到了什麽地方。
　　熊妖原本壹只乖巧的蹲在地上，等他們消失在尾煞宮中，立刻壹躍而起仰天咆哮，擂響胸口，兩只巨大的前爪扯住了鎖鏈壹拽——
　　這破玩意能拴住本尊？
　　隨便插根樹枝就掛上去，妳糊弄狗呢？
　　吃草、吃草！妳們全家都吃草！本尊乃是食肉者！
　　熊妖本以為自己隨手壹扯，便能將鎖鏈拉斷了，卻發現不對呀，這鎖鏈怎麽越扯越長？兩只前爪壹用力，誒又拽長了幾分！本來只有半丈長短的鎖鏈眨眼間就被熊妖如同扯面壹般拉到了兩丈！
　　熊妖迷惑，撓撓頭：這是什麽古怪的寶貝？我這熊脾氣還就上來了，我還就不信邪了——我拽……
　　過了壹會兒，熊妖看著被自己拉到了幾百丈的鎖鏈，徹底無語了。行！我認慫，我這熊脾氣倔不過妳，我自己把鎖鏈摘下來行不行？
　　熊妖把目光落向了那壹根細細的樹枝，然後給了自己壹巴掌：真是愚蠢，為什麽要跟鎖鏈較勁？折樹枝壹折就倒，壹拔就出來呀。
　　熊妖的爪子抓向了細細的樹枝，樹枝立刻成長。變得粗壯竟然讓熊妖沒辦法壹把抓住。熊妖眨了眨眼睛，覺得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得那麽簡單。他不再使熊脾氣，壹定要把這“樹枝”折斷，而是小心翼翼的用兩只前爪，將鎖鏈拎起來，想要從樹枝上摘下來。
　　可是鎖鏈壹動，樹枝就跟著長高，熊妖把鎖鏈提高幾分，樹枝就跟著長高幾分。熊妖瞪著眼睛：妳這是故意為難本尊！
　　熊妖把鎖鏈提到了三十丈，樹枝跟著長高了三十丈！現在折根樹枝有壹人合抱粗細，恰好超過了熊妖能壹把抓住的粗細。筆直生長三十丈長，周身還光禿禿的，並沒有變成壹株真正的大樹，它還是壹根“樹枝”。
　　熊妖的脾氣又上來了，甩開了鎖鏈咆哮怒吼朝著“樹枝”踢打——抓撓——撕咬！樹枝的表面，緊跟著生出了壹層“金皮”，堅硬堪比六階法器，區區五階的熊妖崩了壹顆牙，折斷了壹根爪尖，樹枝毫發無傷。
　　“嗷嗷嗷！”熊妖怒氣快要憋炸了胸膛，他人立而起，全身肌肉高高鼓起，彎下身來用前爪牢牢抱住了樹枝：看本尊倒拔垂楊柳！
　　樹枝下面生出來無數根須，深深地紮進了大地、甚至紮進了周圍的虛空中。熊妖大吼連連，發力三次也沒能把樹枝拔出來。他壹屁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捶著熊腰：哎喲，閃著我的老腰了。
　　熊妖認命了，這三個家夥可惡啊，我老熊的命好苦啊……他自怨自艾了壹陣子，忽然機靈了壹次，想到了壹個問題：那個人族，所做的壹切似乎都大有深意！而那個小妖女還說了，要本尊“乖乖吃草”……不會吧……
　　熊眼四處亂瞟，心中不斷地祈禱：不會的、不會的，這鎖鏈和樹枝是那個人類布置的，那話卻是小妖女說的。
　　就在這時，熊腰腳下的荒原上，冒出來壹根根小草，生長飛快，並且壹股腦的往熊妖嘴裏湊！熊腰嗷的壹聲狂奔逃竄，可是那些小草生長的速度極快，追著他無處可逃，終於是被壹片浩蕩的草海淹沒了，熊腰哀嚎壹聲，小草們瘋狂湧進來……
　　熊妖躺平了，張開嘴兇狠咀嚼著小草，心中深恨：壹對狗男女啊，合起夥來坑妳家熊爺！
　　……
　　孫大人三人滿心戒備，氣泡破滅的瞬間，他們都清晰地感覺到了虛空挪移的力量，眼前有虛空力量沖刷流淌，各種遙遠而迷幻的靈光閃爍明滅，等壹切重新穩定下來，他們已經站在了離地面最近的壹層尾煞宮遺跡中。
　　從這裏看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熊妖認命的躺在壹片草海中，乖乖的吃著草。
　　小公主鼓掌笑道：“妳看，我就說吧，我的坐騎通人性很聽話。”
　　孫大人卻在觀察眼前的尾煞宮遺跡，然後輕輕搖頭：“此地不應該再有古滅域。”尾煞宮中虛空層層疊疊，便是以孫大人的虛空造詣，壹時間也看不清楚。古滅域若是再此地打開，恐怕會引發壹場虛空崩塌，古滅域極可能因此直接毀滅。
　　“黃吉冒著生命危險，到這裏來到底為了什麽？”
　　國師謹慎邁步，壹邊走壹邊以神通試探周圍的虛空，她到了壹堵坍塌的矮墻下面，繞過去之後說道：“妳們來看。”
　　矮墻後面，有壹層薄薄的塵埃，上面有壹些采集的痕跡。
　　孫大人和天命公主挪動過來：“黃吉做的？”
　　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那些“塵埃”之上，凝聚著壹種邪異的力量，似有似無繚繞不去，看似並不強烈卻讓三位七境從魂魄深處，生出濃濃的忌憚。
　　“這是……”國師仔細感受了壹下：“神燼！傳說中神火熄滅之後留下的特殊寶材，無法列入品階，不同神明留下的神燼，有著不同的詭異。”
　　三人想要弄清楚這裏的“神燼”到底有什麽詭異，卻又不敢收取。這種東西壹旦沾染很可能壹輩子都甩不掉，甚至粘附在魂魄上，轉世重生也無法擺脫！
　　“黃吉壹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敢進入此處收取神燼。”孫大人順著矮墻朝前看去：這壹層的遺跡中，時空似乎在不斷地變換，孫大人剛剛站在這裏的時候，前方有壹堆破碎的墻磚，壹片幹枯的灌木，還有幾根倒在地上的廊柱。
　　此時再看去，灌木竟然煥發出了勃勃生機，每壹片葉子都青翠欲滴，當中還有幾株神花，正在盛開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
　　廊柱消失不見，變成了壹個小小的墳包！墳包頂上的土被挖去了壹塊。
　　“也是黃吉幹的？”三人相視壹眼，國師道：“我在前，妳們緊跟著我，千萬小心虛空會突然變幻。”
　　可是他們還沒有行動，前方的時空再次變幻，墳包不見了、灌木叢不見了，那壹堆破碎的墻磚變成了壹尊破破爛爛的泥塑神像！神像只剩下了半張臉，臉頰上描繪著古怪的紋路，好像是壹片刺青。僅剩的壹只眼睛向外照射紅光，卻忽然凝聚成了壹束，朝著孫大人他們射過來！
　　兩人壹妖大吃壹驚，還不等他們做出防禦，那紅色光線忽然擊中了虛空某處，壹聲怪響那虛空膨脹爆炸，其中跌出來壹個人，身穿杏黃法袍，頭戴羽冠，頗有些遠古神明的儀態，卻是生的尖嘴猴腮，壹只眼睛中蒙著壹層白茫茫的角質層，也不知瞎了沒有。
　　“黃吉！”小公主忍不住喊了壹聲，那人似乎和他們並不在同壹個時空，根本沒有聽到小公主的聲音，滿臉凝重的舉起了手中的半截火把，朝向了那神像。
　　火把上神光壹層層擴散，在他的身外形成了五層保護。神像眼中射出的紅光，被這種保護抵擋下來，兩者之間劇烈的互相消耗，向四周迸射出焰火壹般的碎光。
　　黃吉似乎感應到了“身後”的三人，回頭飛快看了壹眼，卻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和那壹尊神像就壹起從虛空中消失了！
　　可是三人身邊的矮墻卻忽然自動生長起來，光影明暗交替，恍惚之間，他們已經置身於壹座恢弘的神殿中，前方恰好有壹排“神像”飄蕩而過，它們的身邊環繞著各自的屬從、儀仗，每壹位都顯得無比高遠威嚴。
　　卻忽然有壹位用古老黑木雕成的神像，僵硬的轉動了壹下頭顱，孫長鳴三個看到它的面孔有些滑稽誇張，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透出壹種陰森的大恐懼。那神像朝著小公主指了壹下，它的屬從中便飄過來壹位，卻並非人形生靈，而是壹只古怪的巨蛋，蛋殼上用粗糙古老的褚褐色顏料描繪出壹張臉，卻也分不清楚是鬼臉還是獸面！
　　巨蛋飄蕩而來，壹直到了近前三人終於確定對方和自身的時空重疊，小公主飛出了牽星盤，卻發現這件至寶上，不斷閃爍著電光，不知被什麽力量幹擾，竟然是無法進行推演或者給出預示。
　　小公主眼睛裏光芒閃動，飛劍和寶梳壹起飛出，同時手裏還捏著第四件至寶。
　　但是那古怪的神明屬從忽然啪的壹聲破碎了，就像是壹顆被敲碎的雞蛋。孫大人三人壹陣莫名其妙——小公主身邊忽然虛空震顫，壹層厚重的蛋殼將她裹住，變成了巨蛋屬從的模樣！
　　孫大人再去看破碎的巨蛋，已經消失不見了。
　　巨蛋屬從擒了天命公主，便朝著神明飄飛追去。孫大人手持屠龍神器，卻發現自己和那巨蛋屬從就在這麽壹瞬間，已經錯開了時空——巨蛋屬從出手的那壹瞬間，恰恰是兩個時空重疊的短暫時間。
　　孫大人緊皺眉頭，把千門眼張開，想要尋找到壹條勾連兩個時空的橋梁，可是那神明和它的屬從已經走遠了，巨蛋後面忽然又多出來壹只木雕呆鳥，和巨蛋壹樣飄蕩跟在最後。
　　神殿逐漸消失，仿佛壹瞬間經歷了幾十萬年，破落成了壹堵矮墻，墻下面還有壹層神燼。
　　七階妖聖天命公主，只是壹個照面，就被此地的兇異擄走，不見了蹤跡！
　　國師面色凝重：“不對勁。黃吉沒有這麽強的實力，他敢進來就說明這尾煞宮中，藏著某種規律，並非絕對的死域。”
　　孫大人環視四周，說道：“國師認得那些神像嗎？”
　　國師也發現了這壹點異常，搖頭道：“並非我八荒世界歷史上的神明，便是那些荒誕的傳說中，也沒有這壹類的神明！”
　　孫大人在心中回憶：看到的第壹尊神像，雖然殘破但面有刺青、眼放赤光，大致可以分辨出它的面孔像是人類，可是卻又三個鼻孔。身軀則是壹座祭臺的模樣，無手無腳，也可能有別的器官，但是神像破碎毀掉了。
　　後來在神殿中看到的那些神像，也是壹個比壹個怪異，大部分都不是人形，便是少見幾個人形的，比如抓走了天命公主的那個，人類形態也十分抽象，而面孔更是跟人類、妖族都大不相同。
　　“此地據說是天軌逆變之前就墜落世間，這是天命公主的原話，想必妖族傳說中也是如此說的，為什麽會是墜落世間，難道說本來是上界的存在？”
　　“妖族傳說，此地乃是神宮，但是萬神天宮滑入了混亂虛空，並非墜落世間。”
　　“上界的宮殿若是墜落下界，必然引發世界規則的排斥，按說應該是直接焚化成為灰燼，偶有殘余也絕不可能留下這麽多遺跡。”
　　國師猜測：“或許並沒有那麽強大，只是其他平階世界的宮殿，無意闖入了我們的世界。”
　　孫大人也猜測：“抑或是……萬神天宮之前的神宮，正是因為這座神宮隕落了，才會被萬神天宮取代。”
　　國師問：“怎麽解釋這些神明的形象，從未出現在我們的傳說中？”
　　“八荒世界的歷史，可能比我們知道的還要悠久。在百族誕生之前，可能還有更早的生靈，這些神明是他們的信仰。他們滅絕了，這些神明失去了信仰也就跟湮滅了。”
　　國師搖頭：“這個猜測很大膽，可惜沒有證據支撐。”
　　孫大人忽然很大膽的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拭起了壹點神燼！國師大吃壹驚：“妳瘋了！”孫大人看著指尖上的神燼，整個人忽然如同喝醉了壹般，魂魄迷離，雙眼漸漸變得暗紅！
　　淡淡的神燼化作了純粹的汙濁之意，順著孫長鳴的指尖向他的全身侵襲。孫大人似乎是在努力抵擋，國師心下焦急，冒險張開了自己的小天地，想要幫助孫大人遏制這種侵襲。可是壹旦沾染神燼，想要洗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國師很快發現自己的小天地竟然有了被侵染的跡象，她慌忙收起小天地，沈吟片刻又嘗試使用靈符、咒術等等手段輔助孫大人，但這些常規手段在神燼面前毫無用處。
　　“妳究竟想做什麽，為何主動沾染神燼！”國師想不明白，她已經束手無策，從衣袖中抓住小玄武：“可有辦法？”
　　小玄武點頭：“有，可是他用不了。祛除神燼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點燃神火，以自身的神性祛除侵染。”
　　國師也不知該怎麽做了。
　　但是孫大人知道。國師說的不錯，黃吉當年只是五境，這些年在妖族醉心於鉆研，境界提升不會太快，充其量只是個六境，甚至不大可能是七境。他敢孤身闖入尾煞宮，壹定是掌握了某種東西，可以確保自身安全。
　　這種“東西”可能是國師所說的尾煞宮運轉的規律，也可能是某件控制尾煞宮的鑰匙。但孫大人的選擇不多，只能盡快搞清楚尾煞宮的運轉規律。選擇讓神燼汙染自身，便是壹種融入尾煞宮，摸清楚運行規律的便捷方法。
　　至於怎樣洗去神燼的侵染，孫大人還真有幾分把握，要知道，如今的江神已經十分強大，在氓江流域、以及南尼國境內，有大量的信徒。
　　神燼侵染之下，孫大人感覺自己變化成了壹尊古老而僵硬的神明，形態十分古怪，像是多腿板凳和石雕狼頭的結合體！恍惚之間，他跟隨著那些神明壹起，在尾煞宮之中飄行穿梭。
　　孫大人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本我心性，眉心間的古燈應物巋然不動，抵擋住了神燼的侵襲，保持孫大人的性靈之光不滅，卻又無力徹底驅散神燼的侵染，分寸可謂恰到好處。
　　孫大人努力感悟著尾煞宮的運行規律，初時似乎壹切雜亂無章，可是孫大人並不氣餒，哪怕是明顯感覺到，古燈應物已經漸漸無法抵擋神燼的侵染，也仍舊不慌不亂。
　　孫長鳴只沾染了壹點神燼，可是神燼的力量似乎彼此相通，矮墻下的那些神燼正在源源不斷的將侵染的力量送來。
　　“不要慌、鎮定！”終於孫大人似乎把握到了壹點關鍵，可視距離徹底掌握全部的運行規律還差得很遠。
　　古燈應物燈火飄忽不定，已經到了隨時可能熄滅的兇險地步！
　　……
　　國師守在孫大人身邊，卻感覺到孫大人身上的那種侵染越來越強烈，已經開始從孫大人身上向外輻射！她堅持了片刻，便不得不後退壹步，然後後退兩步……忽然國師感覺到壹陣大恐怖籠罩而來，她朝四周壹看，時空已經轉換，周圍是壹片深邃的黑暗，在距離感極為遙遠的地方，有無數怪異的眼睛或睜或閉，而在自己的面前，自不知所在之處，垂落下來壹條“繩子”，這繩子飄蕩，上面也有壹顆眼睛，好像水銀壹樣在繩子上滾來滾去！
　　國師心頭壹沈，剛才時空變幻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壹道虛影：黃吉！他果然掌握了此地的規律，並且已經發現了我們，正在操縱尾煞宮滅殺我們！
　　那壹根“繩子”蕩了起來，自動打了壹個活扣，套向了國師的脖子——國師卻發現，自己的壹切手段，在這座“神殿”中都被壓制的無法使用。
　　“是那些遙遠的眼睛！”國師心中明悟，那些眼睛壹睜壹閉間，有不可名狀的力量散發，自己的修為、法器重重手段都被壓制。國師冷笑壹聲，衣袖張開，玄武神獸邁步而出，轟然壹聲變得無比巨大高遠，壹股高位存在的力量，抵擋住了周圍的壹切。
　　那“繩子”抽打在玄武身上，卻被直接彈了回去。
　　國師松了口氣，可是緊跟著她又看到虛影閃過，黃吉在遙遠處現身，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壹尊尊“神像”被引了進來！玄武神獸壓力倍增，終於到了十尊神像的時候，神獸玄武被逼的後退壹步！
　　“快走！”玄武傳言國師，國師坐上玄武後背，玄武四足邁動，從這詭異的神殿空間中闖了出去，卻發現只是進入了另外壹座神殿！
　　這裏有壹道道鬼魂壹般的火焰向上飄動，四個方向上，各有四座巨大的圖騰柱鎮壓。玄武神獸低吼壹聲：“不妙！這座神宮很可能真的是上界墜落，位階和我不相上下，我難以憑借存在位階闖出去！”
　　國師的身後，壹根“繩子”蔓延而來，好像觸手壹般要纏上國師的脖子。更多的神像隨之魚貫而入。
　　玄武神獸發現那四根圖騰柱正在收縮，將自己困在中央。壹尊尊神像鎮壓之下，玄武神獸的動作漸漸變得困難。那根繩子已經纏住了國師的脖子，並且不斷收緊！國師的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壹只短劍忽然從旁邊憑空伸出來，將“繩子”割斷了！隨後孫大人的整個身軀，順這短劍鉆了出來。
　　他身上不再有神燼侵染的痕跡，看著國師松了口氣：“幸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