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法醫

雪兒格格

都市生活

2010年9月27日星期壹
琴島市。
啟東縣。
下雨了。
雨點敲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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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二章 可以抓我了

新手法醫 by 雪兒格格

2023-10-8 20:14

  六院內科住院部。
  徐達遠跟留守的人員在說著什麽,周寧和大趙站在門外,看向病房內,羅素琴醒了,帶著氧氣管,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
  目光盯著窗外,面前放著筆記本電腦,還有壹堆手稿。
  這些東西,不知道是誰給送來的,徐達遠快步過來。
  “醫生說,羅素琴狀態可以出ICU了,不過心臟的問題壹直都有,而且身體非常不好,問題非常多,他們給羅素琴做了體檢,確實如關總編他們所說,羅素琴缺了四根腳趾,切除的年頭很多。”
  大趙在旁邊問道:
  “領導人剛醒,電腦啥的就給她送來了?”
  徐達遠點點頭。
  “留守的人壹早問過我,說是羅素琴想要她的電腦和翻譯手稿,我覺得這些都是工作的事兒,就沒阻止,看來她非常重視這份工作。”
  周寧沈吟片刻,將目光從羅素琴身上挪開。
  “手稿我看過,跟日記裏面字跡壹致,我認為是張民安留下的,關總編不是說,之前張民安去出版社的時候,才完成10%,而現在已經完成90%。
  她應該是想盡快完成張民安留下的工作,這是壹份寄托,但這份寄托完成後,羅素琴如何選擇,這就……”
  徐達遠和大趙都壹楞,大趙沒忍住問道。
  “周小周妳什麽意思,妳是說羅素琴現在就是急著完成這個手稿,之後她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徐達遠眉頭緊蹙,想了壹下點點頭,顯然是認可周寧所說。
  “別猜了,進去看看吧。”
  大趙推開門,羅素琴緩緩轉過頭來,看到徐達遠微微笑了笑。
  “妳們來啦,不知道妳們誰會弄電腦,我想讓妳們幫個忙,之後不用妳們問,我會詳細跟妳們說的。”
  周寧上前壹步,湊到羅素琴近前,大趙跑到床尾,將病床搖起來壹些,讓羅素琴靠著坐著,這樣的姿勢能舒服壹些。
  “需要怎麽做?”
  羅素琴努力吸了幾口氣,讓自己能連貫的說話。
  “這個文檔,要發送給出版社,我已經完成最後的校對,這是最後壹部分,不過我的電腦現在連不了網。”
  周寧湊近看了壹下,選擇連接自己手機的熱點,隨後發送了羅素琴編輯好的郵件,發送成功,立馬收到了壹個回復郵件,羅素琴臉上露出壹個笑容,欣慰地點點頭。
  “多謝妳了,總算是完成最後壹步,坐吧我知道妳們要問什麽。”
  周寧坐在徐達遠旁邊,大趙打開執法記錄儀,站在窗口,正好能將所有人裝在畫面裏面,徐達遠問道:
  “剛剛我問過醫生,妳的身體很多問題,需要進壹步的治療,如若妳覺得身體允許,就跟我們說說吧,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不過我們要錄像記錄壹下。”
  羅素琴點點頭,呼出壹口氣,看向大趙的方向,周寧知道她不是看大趙,而是在看向窗外,似乎只有這個動作,能讓她的思緒回到過去。
  “我們相識在是1964年的八月,張民安22歲,我21歲,大學畢業我們是壹列火車去的雞東市,我們被分配在雞東市兩所相鄰的中小學,還都是英語老師。
  我們壹路談著理想,談著抱負,讓我們互生情愫,到了學校壹下子撲在工作上,我們經常結伴去村鎮勸學生去上課。
  那年冬天,張民安去礦山腳下找學生壹夜未歸,他同事告訴我,我趕緊出去找,找到他時,已經高燒昏迷在半山腰,他有闌尾炎,壹直也沒治,我知道壹定是這個毛病犯了。
  所以我背著他下山,走了壹天壹夜啊,晚上才到公路邊,搭上老鄉的驢車,算是將張民安送到醫院及時做了手術,我當時出去的急,穿著布鞋,所以腳趾也凍傷了。
  他住院期間,他的父親來了,正好聽到醫生說了我的狀況,知曉我今後不能生了,扯了腰帶就要吊死在張民安床前,這樣的激進我只能暫時離開。
  當然,他父親還帶來壹個姑娘,據說是他從小定下的娃娃親,我沒有聽他說過,那個姑娘很樸實,對張民安的照顧也非常細心,我覺得我不該去破壞他們的關系。
  張民安出院的時候,我們見了壹面,我給他壹封信,告訴他我將調轉工作,希望他能幸福,隨後我就走了,之後我聽說了他的壹些消息,他跟那個姑娘結婚了,他們有了壹個孩子就是張國慶。
  我之後壹直在JX市工作,還是當英語老師,再度重逢是在1976年,那壹年我再度調轉回雞東市,還分配了職工房,在教委大門前,我看到了張民安,他沒變只是看起來瘦了很多。
  我們去吃了飯,說起這十二年中的變化,他說他妻子四年前已經去世,感慨世事無常,當然還有他妻子所糾結的那封信,我當時很懊悔,懊悔當時為何給張民安留下那封信。
  之後我們有了聯系,不過張國慶為了反對我們有可能在壹起,鬧著離家出走,無奈壹切只能放下,張民安的父親,倒是希望我們在壹起,也承認當年如若沒有他的堅持,不會讓我們分開。
  可壹切都無法改變,在1984年,張國慶考上大學,當時撂下壹句話,要是知道我們在壹起,就去教育局舉報我們作風問題,那個年代,我們迫於世俗壓力,沒有選擇在壹起。
  1998年我退休,開始接壹些翻譯的活兒,讓我重拾自信,張民安找到我,他提前辦理了退休,他父親也已經去世,他決定跟我離開雞東市,我們這才來到琴島。
  當時退休金很少,這裏的房價還很高,張國慶這回倒是沒再阻撓,只是不停的跟張民安要錢,其實我們是高興的,給他錢能換來認可,我們也是覺得高興的。
  畢竟我在這世上,除了張民安沒有親人,而張民安就這麽壹個孩子,他的姐姐在十幾歲就沒了,可是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
  2002年,在張國慶的催促下,張民安將老家的兩棟房子賣了,總共就賣了二十多萬,我們留下壹萬,剩下的都給了他,可是他說還不夠,我們只能拼命接翻譯的活兒。
  我們的身體壹年不如壹年,在2009年雞東市我那兩棟房子拆遷,我趕緊回去處理了房子,賠償了八十多萬,我買了大留村旁邊的壹棟房子,剩下的十萬也給了張國慶。
  前前後後140多萬啊,他還是不知足,這才跟他斷了關系,張民安的腿壹直不舒服,在我的催促下,他去看過幾次,直到去年五月我才知道他得了癌癥。
  他說不治了,第壹我們手頭沒錢,第二醫生說了這病沒治,還不如好好過最後的日子,我同意了,我陪著他去了很多地方,最後接的這本翻譯工作,他沒再繼續。
  當時我們去小龍山的時候,他說想睡在這裏,這裏風景好,我說好我之後把妳火化了,然後灑在這裏,等我死了,也灑在這裏,他搖搖頭。”
  聽到這裏,周寧挺直了脊背,此時的心理是矛盾的,他希望聽到真相,可又害怕聽到真相。
  羅素琴抓著氧氣管,用力吸了幾口,此時的臉色似乎更不好了,可她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說,他害怕火,不希望被火燒,他要自己的血肉和骨頭都灑在這裏,滋養這裏的花草樹木,我說好都聽妳的。
  2010年7月1日,他早晨沒有醒來,妳知道嗎,他臉上是帶著笑走的,我想他壹定覺得很幸福,畢竟我陪著他走完最後的日子。
  隨後我去打聽,這個小龍山是否有墓地,可人家說了,這裏成了什麽考古的地方,是壹個漢代的古墓,別說墓地,就是現在進去都需要走小路,外圍都封上了。
  我當時不知所措,憑借我壹個人,壓根搬不動他,怎麽把他送到小龍山,可我已經答應了張民安,我回到家,想了兩天兩夜,我有了壹個想法,然後去五金店買了電鋸,在廂房裏面將他的屍身切開,包著塑料布,裝在車上。
  我在2010年7月3日晚上十點多開始,折騰了三趟算是將他的屍骸運送完,至於地點,就在北側小路進山的第二道山梁邊。
  我看了琴島新聞,也知道給國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像,不過這些天我忙於將他最後的壹部分稿子完成,只要完成了,讓我幹什麽都行,至少他死後,還有壹本書上能有我倆的名字,也不枉我們相識相戀這壹生。
  對不起來警察同誌,上次妳們來的時候,我就該交代清楚的,可惜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沒撐住。”
  說著,羅素琴將雙手舉起,手上連接的針管還有監測的線,都跟著牽動起來。
  “現在妳們可以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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