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北宮胖子的建議

　　張勁從自己大二那年，接新生時初見何清淺時的驚艷講起：
　　“我們學校，每年接新生的時候，都是幾個師兄押車，幾輛大巴輪流往返於火車站和學校之間。那時候，何清淺還是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小丫頭，長長的馬尾辮、壹身運動服，配上比現在還稚嫩的蘿莉臉，別提多漂亮多萌了！
　　但是初見時，讓我印象最深的，卻不是她的漂亮和萌，也不是她還沒發育好的纖瘦身材，而是她那最純粹的幹凈氣質，真是震撼心靈。
　　當然，那時候，我還不能說愛上她了，我這人不太信‘壹見鐘情’這種事兒……不過，我也不否認，那時候我確實初見，就想要‘泡’她！”
　　說到初見，張勁滿臉回憶的神色，臉上壹片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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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張勁又開始講述自己對何清淺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的追求過程。
　　“妳知道，像清淺這麽完美的女孩兒，全校有多少人追求麽？不誇張的說，她幾乎是全校所有知道她、見過她的男生的夢中情人。雖然絕大部分男生因為和她壹起的時候會覺著自慚形穢，只敢遠遠看著。
　　但是，不自卑，敢於追求她的人，也足足有壹個加強連那麽多。
　　這些人裏，有些人家裏有錢，有些人家裏有權，有些人是校草級別的帥哥，有些人是場地上風光無限的運動健將。但最後，她還是被眾多追求者中，並不算優秀的我拿下了。
　　我憑的什麽？就是壹個字，‘纏’！
　　都說‘男怕癡情，女怕纏’，這句話從我這段經歷來看，確實相當的正確。
　　我兩年裏，陪著她上過不下百節課。平均每兩天，至少有壹通電話。平均不到壹周，就有壹封通過郵寄的情書。她不慕虛榮，不收我花錢給她買的禮物。所以，我就學陶藝，隔三差五送她壹件自己親手捏的小玩意兒。
　　就這樣，雖然她父親、母親，切切的叮囑在大學期間不許交男朋友。雖然她算得上是壹位聽父母話的乖孩子。但還是沒能抗住咱老勁的纏功，在咱鍥而不舍步步緊逼之下，她也只能步步退守。
　　從學妹、到朋友、再到幹妹妹，最終還是點頭做了我的女朋友！”
　　講到那段長達兩年多的追求過程，張勁臉上都是自豪，壹派睥睨眾生的自得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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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後，張勁講到兩人畢業去向的抉擇，以及畢業後那年壹起的同居生活。
　　“她比我小壹級，但是我們學醫的五年制。所以同壹年畢業，原本她的父母是讓她繼續深造，或是回湘省湘都工作的。但是，為了能和我在壹起，她第壹次與家裏對抗，堅持和我壹起來到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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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畢業的第壹年，在麒麟醫院的急救科當實習醫生。她在**中學，當編外音樂老師。那時候，我們的收入都很低，我們倆與另外兩對年輕的情侶在城中村的以棟老掉牙的農民房中，合租壹套，總共不超過七十平米的三居室裏。
　　我還記著，那間三居室是用板材隔開的。我們的那壹間甚至連窗戶都只有人臉那麽大，而且還是北向的窗戶，就算外面是艷陽天，屋裏也是黑乎乎的。
　　而且屋子裏因為終日不見陽光，潮濕的很。不但每年朝南天時天花、墻壁都是黴斑，就算是往常也有股子黴味兒。
　　那時候，我們吃不舍得吃，穿不舍得穿。但是就算是那樣，她也從來沒有對別的追求者動過心。妳能想象的到，憑清淺的性格、相貌，即使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她的追求者仍然如過江之鯽。其中，不乏有錢有權的人，不乏真正的精英人士。
　　但是，她就是願意和我壹起吃苦。她總是對我說，‘我們未來會好的，等到那時候，我們再回頭想想現在。會發現這段並不寬裕的日子，是壹段最美好的回憶！’”
　　講到那段苦日子，張勁滿臉的甜蜜。聲音如夢囈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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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張勁終於講到了分手。
　　“清淺的父親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國學教授，很有些憤世嫉俗，又有些完美主義。我們醫藥行當的那點兒齷齪，想必妳也知道。虛價、回扣、吃拿卡要，這是常態。但是，這落在了清淺老爸的眼中，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於是，清淺老爸不但為此向清淺施壓，要求她和我分手。而且還將我直接舉報到經濟反貪調查部門，還在報媒上披露，指名道姓！
　　幸好我有壹群好兄弟，幸好不吃葷腥的官員太少了，所以在壹眾兄弟幫忙的大出血和奔走之下，調查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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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雖然成功上岸，暫時無事了。可清淺卻還要夾在我和她爸爸中間，左右為難。
　　那時候，清淺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沒有食欲、徹夜難眠，眼淚都快哭幹了。妳知道麽，那時候二十幾歲的清淺，就已經有了小半的白發。蠟黃泛青的臉上、身上，滿是皺紋的皮膚就像是老了幾十歲壹樣。身高近壹米七的她，體重剛剛才八十斤！
　　妳沒有看到她那時候的樣子，簡直就是壹個四五十歲，已經病入膏肓的枯瘦老嫗。
　　妳不知道，我看她的這個樣子，心裏有多難過。
　　所以，糾結了好久之後，長痛不如短痛，為了不讓清淺壹點點煎熬到油盡燈枯的地步，我和清淺分手了。我不想看她年輕輕的就死在我面前。
　　而且，為了讓清淺徹底死心，我開始追求葉紅。
　　然後妳就都知道了，我和葉紅在了壹起，結婚、離婚，壹直到現在糾纏不清。
　　……”
　　對於那段本被塵封密鎖的回憶，壹旦被翻起，就如決堤的洪水壹般，讓張勁難以遏止的不斷回想。
　　所以，當張勁將北宮朔月當做傾訴的對象後，這段曾經就滔滔不絕的從他口中流出。
　　其中的甜蜜、溫馨、浪漫、糾結、痛苦，諸般糾雜繁復的情緒也通過張勁註滿感情的講述，灌輸進北宮朔月的心田。讓對張勁切身關心的胖子，也忍不住心隨情走，陪著張勁壹起或是臉帶幸福笑容、或是蹙眉糾結、或是心裏寡寡的落寞……
　　當張勁講完，北宮朔月又陪著張勁相對沈默良久才再次開口道：
　　“這麽說，妳對葉子姐是……”
　　不等北宮朔月把話說完，張勁就果斷搖頭打斷，很肯定的說：
　　“這話雖然不能跟葉子說，但是我跟妳說實話。最初追求葉子的時候，我確實只是想要讓清淺死心。但是，葉子的魅力太大了。
　　尤其是清淺離開深市，回到湘都後的那段時間，如果不是有葉子在，我很難想象我自己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就這麽不知不覺的，我就把我自己陷進去了。
　　所以，我可以指著自己良心說，我對葉子的感情絕不是拿她當做清淺的替代品。
　　雖然肉麻，但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我愛葉子，更甚於我的生命！”
　　見到張勁陡然從躺椅上直坐了起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有些不穩定，似乎對自己的質疑不滿。北宮朔月連忙換個方向問道：
　　“那現在妳對何美女是……”
　　這句問話剛壹出口，張勁前壹秒的激憤突然灰飛，整個人如泄了氣的氣球般，重新摔倒回躺椅上後，閉上眼睛滿臉糾結痛苦，有氣無力的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要壹想到清淺愛上了別人。我就心裏難受，很想給自己兩刀。那樣，至少我倆腿壹蹬，過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自欺欺人的權當沒有。
　　我壹想到她要嫁給別人，我就恨不得想殺人！想把她的那個未婚夫像只蟑螂般踩死。”
　　亂七八糟的惡狠狠說了兩句後，張勁又自責的道：
　　“也許是我的心眼兒太小，獨占欲太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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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張勁如此說，北宮朔月裝出壹派‘佛洛依德’的心理大師架勢，摸著肥肥的下巴說：
　　“恐怕不是心眼兒小的問題！我看過壹些這方面心理學的書。
　　如果妳只是想要毀滅那個新郎或是何美女的話，那麽也許妳確實是獨占欲作祟。但如果妳甚至有了自我毀滅的欲望，這就不僅僅是獨占欲了！
　　所以……”
　　北宮朔月神棍般的說到這兒，沈吟了壹下。然後，這胖子突然如宣判的法官壹般，口氣鄭重而尖銳的說：
　　“妳心裏還有何美女！妳還愛她！”
　　關於自己對何清淺的情感，張勁似乎也隱有所覺。所以，北宮朔月的論斷並沒有引起張勁任何異常的反應。張勁仍然如睡沈了壹般躺在躺椅上好壹會兒，才寂寥的開口道：
　　“那又怎麽樣？我已經有了葉子，我不可能放開！而清淺則馬上就要結婚了，就在五壹！註定有緣無分！”
　　見到張勁壹副心傷若死的德行，北宮朔月有些怒其不爭，忍不住站起身來跳腳道：
　　“怎麽樣？那又怎麽樣？何美女對妳如今仍然深沈的情誼，連我在旁邊看了兩次都看的明晃晃的，妳可別說妳看不出來？
　　既然妳們這郎有情、妾有意的，那還用說麽？
　　是男人的話，就去把她們的婚禮攪和黃了。然後妳把她娶進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