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

月關

歷史軍事

大雍承天地之運,亡前朝暴政,有萬民景從,遂承天祚,稱帝立國,都曰中京,封建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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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9章 其猶未悔

青萍 by 月關

2022-4-15 21:51

  王舒窈壹呆,臉上喜色全無,她激動地問道:“前輩,我為何不能殺他?”
  月酌當然不會說出真相,傲嬌的人通常都更愛面子。
  月酌淡淡地道:“原因妳不必知道。總之,此人無論如何,妳都不能殺。”
  王舒窈氣憤地道:“晚輩昔日中了南子那賤人壹劍,身死道消,幸賴師門至寶天菁水蓮庇護,勉強寄托靈魂,蘊養肉身。
  晚輩也是從那時候起,開始改修鬼仙之道,並在姬國傳下了壹脈香火。可這陳玄丘,竟然滅了晚輩壹手創建的整個宗門啊,此恨比天高,晚輩如何能不報?”
  月酌蹙了蹙眉,不悅地道:“鬼修,不過是小道罷了。而以鬼修之法建壹座宗門,更是人間不容之事。毀了也好,不然只會憑增妳的罪孽。”
  王舒窈氣的嘴唇發抖,道:“前輩,妳這話太不講道理了!”
  月酌白眼壹翻,哂然道:“老夫是念在與妳有壹份香火之情在,才與妳好生說話。不講道理?四百多年前妳就該知道,老夫何時與人講過道理。”
  王舒窈怒聲道:“如果晚輩壹定要殺了他呢?”
  月酌臉色壹沈,道:“那妳就休怪老夫不念舊情了。”
  王舒窈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月酌卻只是負手而立,冷冷地看著她。
  王舒窈雙手時而握拳,時而放開,心中掙紮半晌,這才長長吸了口氣,向月酌俯身拜下,沈聲道:“晚輩知道了,既然前輩有意庇護於他,晚輩不再打他主意便是!”
  月酌臉色稍霽,淡淡地道:“記住妳說過的話!這壹次,老夫放過妳,如果再讓老夫知道妳想對他不利,妳清楚老夫的手段。”
  月酌說罷,騰空而去。
  王舒窈望著月酌消失的方向,慢慢地站了起來,美麗的臉龐扭曲的可怕:“月酌!這是妳逼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站到姬國壹邊去!我就不信,妳能只手遮天!”
  王舒窈原本並沒什麽野心,所以也沒什麽立場。當初她苦追楚夢不得,因愛生恨。
  楚夢既然保前朝,她就憤然加入殷無極的隊伍,與楚夢做對。而今,為了殺陳玄丘,她又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已然萌生反誌的姬侯。
  王舒窈的個性壹向偏激。上壹次她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結果被情敵南子壹劍刺中眉心,害得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這壹次,偏激的她再壹次做出了抉擇,卻不知道這壹次的選擇,會落得壹個怎樣的結果。
  ……
  陳玄丘在空中壹劍刺下,被王舒窈毀了他的寶劍。
  殷受在地面看得清楚,那壹刻真嚇得亡魂皆冒。
  可是,他不會飛行,陳玄丘在高空之上,他能如何?
  不料轉瞬生變,王舒窈化遁光逃走,天邊出現壹團巨大的紫色火焰。
  殷受壹看就知道是師父月酌出手了,喜孜孜叫道:“哈哈,我師父出手了,那妖女死定了。”
  這句話說完,忽然想起那女人活色生香,身姿妖嬈,殷受又不禁大感惋惜,連連嘆道:“可惜可惜,暴殄了天物啊。”
  陳玄丘自空中落下來,看手中那柄烏沈沈的“定神鞭”,狐疑地乜了殷受壹眼,把鞭往面前壹橫,道:“受受,妳給我的這口鞭,是從哪兒弄來的,妳可不要說只壹天功夫,就打造出來的。”
  殷受幹笑道:“呃……這個嘛~~這是寡人在王宮寶庫中翻出來的,寶物名冊中沒有記載,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它的來歷。”
  殷受討好地道:“妳是不是嫌它賣相不夠好?要不妳先給我,我讓宮中匠人好好打磨,多貼幾層金箔。”
  “不不不,這樣挺好的,搞得金光閃閃的幹什麽,就這樣烏沈沈的質感,才有武器的感覺,挺好的。”
  陳玄丘情知此鞭必有來歷,哪還舍得離手,趕緊把它收入納戒之中。
  妲己蹲在樹杈上看了壹出好戲,眼見沒得再看了,搖壹搖尾巴,這才從樹下輕盈地躍下。
  妲己剛恢復了少女模樣,二管事便領著壹幫人氣喘籲籲地追過來,壹見妲己,立即大拍馬屁道:“子襟姑娘跑得可真快快,不但跑得快,身姿還似風擺柳枝,裊娜的很,難怪家主對姑娘寵愛之至。”
  妲己對他眨眨眼道:“妳哪只眼睛看到他寵愛我了?”
  二管事道:“這還用看麽?主人喬遷新居,只攜姑娘妳壹人,可見在家主心中,子襟姑娘的份量有多重。”
  妲己吸了吸鼻子,心道:“重個鬼啊,他根本就無人可用好吧?就我這壹個小丫環,還是我哭著喊著主動送上門兒的呢。”
  妲己笑瞇瞇地道:“二管事不愧是二管事,眼力好的很。”
  二管事道:“姑娘生得千嬌百媚,主人寵愛,理所當然。”
  妲己用手指卷起壹綹頭發,嬌羞地用鼻孔“嗯“了壹聲。
  眾丫環看見她引人遐思的神情,心裏頭同時酸了壹下。
  妲己忽然驚醒過來似的,道:“哎呀,方才壹聲驚雷,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我去看看主人。”
  二管事道:“我陪姑娘去。”
  妲己向頭頂壹指,道:“妳還是救那老頭兒吧。”
  妲己說著,邁著輕盈的狐步,就向前掠去。
  二管事擡頭壹看,樹上葉子早落沒了,但是枝條茂密。高高的樹冠上,壹個人四仰八叉地癱在交織的枝條中間,壓彎了壹片。
  隨著風的搖曳,那樹冠不斷擺動,躺在上邊的那個人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可是看他身子軟綿綿的,躺在上邊壹動不動,估計是暈過去了,渾然不知正置身險地。
  二管事失聲道:“是大管事!他怎麽跑到那上邊去了?快!快搬梯子,快救人吶。”
  妲己壹溜煙兒跑到主宅,就見面前壹片虛墟,不禁吐了吐舌頭:“嘩!好厲害!”
  池畔木臺上,陳玄丘收好神鞭,乜了殷受壹眼,問道:“方才,妳錯了沒有。”
  方才發現那女人厲害,陳玄丘馬上讓他回避,可他沒聽,要不是他有月酌施了秘術的鋸骨刀護體,不死也傷了。
  他是大雍之主,如果他有個什麽閃失,風雨之中的大雍必然震蕩飄搖。
  尤其是他還沒有子嗣,他若壹死,啟和衍就有機會繼位,那時,先王的大政方針都要被推翻。
  殷受自從登基稱王那壹天起,就已身系天下,確實不該再逞匹夫之勇了。
  妲己走到近前,見陳玄丘和殷受正對面而立,這個戲精立刻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水馬上盈滿了雙眼,讓那雙清澈動人的美瞳仿佛是蕩漾在泉水裏的美玉。
  醞釀已畢,她就邁著小碎步兒跑是前來。
  殷受低下頭,訥訥地道:“我錯了。”
  陳玄丘板著臉問道:“妳錯哪兒了?”
  正要用泣音兒喊主人的妲己眼含著淚花,壹下子站住了。
  她看看陳玄丘,再看看殷受,這對話……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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