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銅和有問題的波莉娜

　　在約瑟夫的辦公室裏，拿破侖正在和約瑟夫吵架。吵架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約瑟夫竟然要求要把法國軍隊的大炮全部換成鐵的。
　　“如果妳現在就弄出了廉價鋼材，那倒也罷了，可是妳的煉鋼還在實驗室裏，妳居然想用該死的鑄鐵炮來替換銅炮。不，絕不，絕不可能！我拿破侖，絕不會做出損害軍隊的戰鬥力來換取好處的事情！”拿破侖少有的和大哥對這嚷嚷起來了。
　　“拿破侖，其實鐵炮雖然笨重了壹點，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用。短時間之內，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大規模的遠征不是？”約瑟夫說，“如今我們真的很缺銅，非常非常的缺銅。”
　　“缺銅就想辦法去買呀！”拿破侖說。
　　“活見鬼！要是能考買來解決，我根本就不會著急！拿破侖，妳知不知道，在最近的幾個月裏，整個歐洲的銅價都已經上漲了差不多壹倍了。我們周邊的那些國家已經開始大量的使用紙制輔幣了，因為那些地方的老百姓已經直接把銅幣當做銅賣給我們了。
　　全歐洲，從沙皇俄國壹直到英格蘭，只要能在市場上買得到的銅，我們都在大量的吃進。英國佬已經開始限制銅的出口了，西班牙人和奧地利人當然不敢，但是他們提價也提得特別快。至於法國國內，老百姓們家裏的銅制物品幾乎都被他們自己，或者小偷們偷出來，然後賣給我們了，就連教堂裏面的鐘，都已經全被換成鐵的了。但是，銅還是不夠用！
　　拿破侖，妳要想想，在如今，妳的那些該死的銅炮，論價錢的話，已經上漲很多了。如果妳同意把那些銅炮交給我們回爐，我……我每壹門銅炮都還給妳兩門，不兩點五門同等規格的鐵炮——妳看怎麽樣？”
　　“就算在正常的時候，壹門銅炮也能值兩門鐵炮了。”拿破侖冷笑道，“不行！要加錢！我必須讓軍隊覺得，我是在加強，而不是削弱他們。壹門要換4門，而且妳們必須保證質量，不能拿出口給普魯士的那種來糊弄我們的軍隊！”
　　“哎呀，拿破侖，妳怎麽能這樣汙蔑我們出口的鐵炮呢？因為新技術的運用，我們出口的鐵炮雖然在性能上還比不上銅炮，但是比起英國人的鐵炮，已經是有性能優勢了。
　　前壹陣子，普魯士人因為要還錢，把軍隊的銅炮全換成了鐵炮。他們對比了英國鐵炮和我們的鐵炮的，他們的結論是我們的鐵炮壹點不比銅炮差，比英國人的鐵炮更是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妳怎麽能這樣說我們的鐵炮呢？”
　　“妳騙鬼呢！普魯士人如今要對付的也就是那些不成氣候的波蘭佬。他們當然可以用鐵炮了，反正那些波蘭佬什麽炮都沒有。再說他們對性能很滿意？他們對性能能有什麽要求？他們對性能唯壹的要求只有壹條，那就是便宜。對吧？”
　　“哎呀呀，拿破侖呀，妳這人怎麽這麽固執呢？這鐵炮這玩意兒，純屬過度產品，再過壹段時間，等拉瓦錫那邊的廉價煉鋼出來了，這些東西就都成了要回爐的廢物了。要把性能做得更好，不是不可以，比如說采用鑄鐵和熟鐵的復合炮管，除了重壹點，那就真的不比銅炮差多少了。但是那個價錢，嗯，和過去的銅炮也差不太多了，而且產量上壹下子也上不上來，不像普通鐵炮，可以直接用給普魯士的那壹套東西……拿破侖，不要那麽死心眼嘛。很快，我保證很快，就能讓妳們用上鋼炮。”約瑟夫拍著胸口說。
　　“得了吧，這段時間妳給我保證過好多次了。”拿破侖說，“我不明白，聯合體在普魯士的那個銅礦很快就能投產了——這是妳說的；那個銅礦規模很大，依托它，以及我們的新技術，我能輕松地讓整個歐洲的銅產量翻翻——這也是妳說的；還有……”拿破侖的唾沫星子都快濺到約瑟夫的臉上了。
　　“見鬼，我都需要壹副N95的口罩了。”約瑟夫在心中想道。
　　然後他試圖開口辯解：“可是拿破侖，這需要時間，我們現在沒時間等待。”
　　“怎麽沒時間等待了？不就是妳的那些發電廠嗎，讓它們等壹等有什麽大不了的？”拿破侖道。
　　“拿破侖，妳是不是忘了，很快就到了小麥最需要澆水的時候了。我們向全國的農民，尤其是那些退伍兵擔任村長的村莊承諾過，能讓他們過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這好日子怎麽來？必須靠提高小麥的產量來獲得。小麥的產量怎樣才能提高？當然要靠有更多的水澆地才能大幅度提高。水澆地的面積怎麽才能擴大？
　　退伍兵們在軍隊的支持下，帶領村莊的農夫開挖了更多的水渠。這起到了壹定的作用。但是僅靠這是不夠的。水渠中的水是無法自己流到小麥地裏去的，靠人力或者牲畜，也是有限的。要大面積的擴大水澆地，必須靠電動水泵抽水。而電動水泵，必須依賴從發電廠輸送過來的電力。
　　而且妳也知道，發電機、電動機、還有電線都需要銅。我們如果要想讓今年出現壹個空前的大豐收，就必須迅速地趕在小麥需要大面積澆水之前，盡可能多的建起電力水泵。
　　而且，拿破侖，我們的士兵中，又壹半以上是來自農村的農民。如果他們看到，電力水泵給他們的家鄉，給他們的親人帶來的變化，他們對我們的擁戴就會進壹步的增長。
　　是的，妳帶著他們四處征戰，帶著他們賺了很多的錢，讓他們成為了擁有自己的土地的人。這已經夠讓他們感激了。如果再加上妳能讓他們的莊稼豐收，能保證他們的子孫後代都能吃飽飯，那就不要說是壹頂皇冠了，他們甚至都會願意為妳建起神廟來了。”
　　這最後的壹句話讓拿破侖有些心動。他想了想，問道：“現在來得及建起多少電力水泵站？”
　　約瑟夫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壹聽他這樣說，就知道，拿破侖動心了。於是就說：“妳等壹等，我讓妳嫂子把地圖拿過來。咱們對著地圖看。”
　　於是約瑟夫便來到外面，看到範妮正和穿著壹身男裝的波莉娜下象棋。波莉娜這時候局面正不太好，眼看著就要讓範妮的壹個小兵下到底線去變王後了。（話說我壹直想不明白國際象棋中的兵為什麽能變王後，難道他們那麽早就有花木蘭了？）這時候見約瑟夫和拿破侖出來了，她便趕緊站起身來道：“有什麽要幫忙的嗎？”同時順手將棋盤壹推道：“不下了，不下了，要幹活了。”
　　“哦，波莉娜，我們需要找那張水利計劃圖。”約瑟夫說。
　　波莉娜便轉過身，在壹個檔案櫃中找了壹會兒，便從上面抽下壹個檔案袋，拿了過來：“應該都在這裏，妳們自己看吧。”
　　範妮這時候走了過來，接過了檔案袋，將袋子打開，把裏面的地圖壹張裝地在約瑟夫的辦公室中的那張特大號的，大得可以給壹個排的士兵當床鋪的桌子上鋪開來。等做好了這些，她便微笑著拉著波莉娜退了出去。
　　拿破侖望著正在退出去的波莉娜，微微地皺了皺眉毛。
　　“約瑟夫，妳也不好好的管教壹下波莉娜，看看都像個什麽樣子。她現在老是壹身男人衣服——這成什麽樣子。”
　　“這有什麽？男人的衣服的確方便多了，不是嗎？妳看我起床，穿好衣服，五分鐘都夠了，但是範妮，真見鬼，穿衣服都能穿壹個小時。真是……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拿破侖知道約瑟夫所謂的“浪費生命”是什麽意思。約瑟夫當年在教導他的時候說過：“生命是由時間構成的，浪費時間，就是在浪費生命。”後來，拿破侖就經常用這句話手下的將軍，政府中的官員。以至於如果這時候，有人要編寫壹本名人名言什麽的，這句話多半就要歸入到拿破侖的名下了。
　　但這會兒，拿破侖對約瑟夫的看法卻不以為然：“女人嘛，要那麽珍惜時間幹啥？她們時間多了，反而會弄出壹大堆的亂子。活見鬼，有件事情我要告訴妳，但妳可千萬不要激動——幾天前富歇告訴我，他看到波莉娜穿著壹身男人衣服，和呂西安壹起去考察巴黎的娛樂產業，嗯，就是那種娛樂產業。”
　　“啥？”約瑟夫聽了頓時就跳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
　　“就前些天，妳去薩爾煤礦那邊之後的事情。”拿破侖說，“我去問了呂西安，他承認了這是真的。但是呂西安說，他們什麽事情都沒多幹，也就是實地了解了壹下情況。因為波莉娜在寫壹本小說，需要了解壹下這類情況……”
　　“他說什麽，妳就信什麽？這個臭小子，完全是皮癢了……”約瑟夫道。
　　“我是不信，不過波莉娜還真的在寫小說，寫的還很不錯的。我看過了，很多場景寫得非常有現場感，比如……不對，呂西安這個混小子多半還帶著波莉娜去過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