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怎麽讓劉表死快點

　　石城，江夏軍大營。
　　壹夜未眠，天明時分，蒯越依舊在踱步。
　　深陷的雙眼中布滿了血絲，緊鎖的眉頭凝出了壹個死結，那壹張臉上，狐疑與惱怒時隱時現。
　　“黃祖，妳竟然敢對我蒯越無禮，曾幾何時，妳忘了是如何向我獻殷勤的嗎。”
　　蒯越喃喃自語，不時的暗暗咬牙。
　　作為荊州自劉表以下，第壹號的人物，當代的大名士，走到哪裏不是壹片的奉承的殷勤。
　　即使是有著巨功的黃祖，當年也是低聲下氣，不敢居功自傲。
　　而現如今，黃祖卻敢兩次藐視於己，這放在從前，簡直是想都不可想象的。
　　蒯越很清楚，黃祖態度的變化，直接原因就是襄陽的失陷。
　　蒯蔡兩家的顯赫已壹去不返，手握荊州第壹雄兵的黃祖，才是這荊州最有權勢的人物。
　　“這個亂世，果然還是誰有兵馬，誰就是道理，難道，我蒯家從此就要屈居於黃家之下嗎？”
　　蒯越捫心自問，眉宇間卻又閃爍著不甘。
　　深思半晌，蒯越焦慮的臉上卻又浮現幾分不屑。
　　“黃祖縱然握有雄兵，到底也無甚至智謀，只要我略施些手段，早晚將他的兵權徐徐削之便是，他壹時囂張我倒不怕，怕就怕他當真是……”
　　蒯越不敢再想下去。
　　“降顏”那兩個字，卻如刀刃壹般刺在他心頭。
　　荊州可用之兵，如今只余下不到七萬，江夏三萬，江陵四萬。
　　而江夏之兵雖只三萬，卻乃百戰精兵，倘若黃祖將這三萬精兵降於顏良，那就等於直接宣判了劉表，還有他們蒯蔡兩家的死刑。
　　正自狐疑時，帳外忽然起了動靜，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
　　蒯越思路被打斷，便將心頭之事暫且放下，掀開簾幃出得外面。
　　士卒們往來奔相告，個個眉宇間都閃爍著幾分喜色，似乎發生了什麽讓人興奮之事。
　　蒯越隨後拉住壹名士卒，盤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士卒喜道：“稟大人，斥候剛剛傳回消息，說是顏良的大軍拔營北退了，這仗咱們不用打了。”
　　拔營北歸？
　　蒯越神色壹震，不覺松了那士卒。
　　士卒們聽聞不用再打仗，自然是高興，整個江夏軍大營，很快陷入壹片歡騰中。
　　蒯越卻怔在那裏，眼神中壹片茫然。
　　他怎麽也想不通，顏良大軍浩浩蕩蕩而來，在漢水畔釣了十幾天的魚之後，竟然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主動退走了。
　　而且，這退兵就發生在和黃祖單騎會面後的第二天。
　　蒯越身形壹震，腦海中陡然閃過壹個念頭。
　　“莫非，那顏良跟黃祖暗中達成了什麽協議，所以才會退兵不成？若不然呢，顏良這無緣無故的退兵又當如何解釋？”
　　蒯越思緒越來越激烈，腦海中的諸般細索不斷的結合在壹起，讓這個念頭越來越堅實。
　　不知過了多久，那如潮變幻的眼神，陡然間止住，卻是定格成了某種決然。
　　那眼神，仿佛已是做出某種判斷。
　　蒯越的拳頭暗暗握緊，口中喃喃道：“看來我得趕快回江陵壹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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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水之畔演了壹場好戲後，顏良便率師北還。
　　自大張旗鼓發兵那日起，顏良就壓根沒有打算跟黃祖開戰。
　　所謂的單騎會，以及倉促撤兵，無非都是田豐離間之計的壹部分而已。
　　回往襄陽後，顏良就地讓各軍歸營，抓緊時間養精蓄銳，訓練士卒。
　　當日攻破襄陽後，顏良趁勢大肆殺戮蒯蔡二族，此後，為了收攏人心，又順勢征辟了不少劉表時期，被蔡蒯二族壓制的壹些次等世族之士，以他們統實顏良的官吏隊伍。
　　這些人在劉表時期不被重用，而今得到顏良的提攜，感激之余，自然是人人積極，盡全力的為顏良做事。
　　在顏良不拘壹格用人才的政策下，以及滿寵於嚴於律法，顏良治下的諸縣，很快就呈現出壹副欣欣向榮的新氣象。
　　是以，攻占襄陽不出數月，新占領地區的士民便傾心歸附。
　　襄陽壹線人心的歸附，便為顏良下壹步的南下打下了基礎，眼下的顏良，正在壹面積蓄力量，壹面等待著時機。
　　那個時機，就是劉表病死，黃家和蔡蒯反目內鬥。
　　在徐庶的建議下，顏良下令司聞曹的細作，在江陵大肆散布黃祖將反的謠傳，以配合他前番所演的那場單騎會面的好戲。
　　效果自然是明顯的，根據細作的回報，不光是江陵的下層士民，州府高層也對黃祖產生了懷疑。
　　諸般情報都在表明，田豐的離間計正在向著成功的那壹刻邁進。
　　眼下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但轉眼月余已過，臥病已久的劉表，卻依然掙紮著活著，始終不見咽氣的跡象。
　　劉表不死，這股東風就始終吹不起來。
　　“劉表啊劉表，妳還真把自己當小強了麽，妳怎麽就不死呢……”
　　書房中，顏良看著那份關於劉表身體近況的情報，有些無奈的抱怨道。
　　情報中聲稱，劉表從長沙請來了壹位姓張的名醫，在那位名醫的治療下，劉表惡化的病情已被控制住，近來似乎還有好轉的跡象。
　　“夫君，小強是誰啊？”
　　門外傳來壹聲輕靈聲音，擡頭時，卻見妻子黃月英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口。
　　“什麽小強啊……夫人定是定錯了。”
　　顏良笑著將“小強”掩飾過去，卻是起身迎上前去，“夫人妳不是去看蔡氏了麽，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
　　說著，他已攜著妻子的手坐下。
　　黃月英嘆道：“姨母她近來抑郁寡歡，見了我也沒什麽話說，所以我問候了她幾句，就回來了。”
　　“蔡夫人她跟夫人說什麽吧？”顏良試探著問道。
　　黃月英搖了搖頭，“她只是壹味的嘆息，還問了我壹些關於蔡家的事，別的也沒說什麽。”
　　顏良暗松了口氣。
　　其實蔡玉作為戰利品，他顏良占有了也沒什麽問題，只是礙於蔡玉和黃月英的親戚關系，他不想讓妻子有所尷尬，所以才叮囑蔡玉休要亂說。
　　如今看來，蔡玉這婦人倒是識趣聽話。
　　懂事順從的女人，顏良才喜歡。
　　“蔡玉還問起劉景升的近況如何，妾身知道劉景升臥病不起，卻不好告訴她，只怕她有所擔心。”
　　聽得這裏，顏良的眼眸猛的壹亮，腦海中陡然間閃過壹個念頭。
　　劉表、蔡玉……
　　“很好，很好，嘿嘿——”
　　顏良如猛然驚醒壹般，忽然間笑了起來。
　　“夫君笑什麽？”黃月英茫然道。
　　顏良忙是收斂了笑容，“沒什麽，就是忽然想到娶了夫人這般可人兒，高興罷了。”
　　這甜言蜜語雖然來得突然，但黃月英聽得卻極是受用，茫然之後，俏臉上旋即浮現幾分羞笑。
　　屋外落葉繽紛，屋中，卻是暖意融融。
　　次日天色方亮，顏良來到了城西頭別院。
　　這座偏僻卻不失精致的府院中，正是軟禁著荊州牧劉表的夫人蔡氏。
　　整個襄陽城都是顏良的，他自不需打什麽召呼，徑直便步入府中。
　　人還未入堂時，聞訊的蔡玉就匆匆忙忙趕出來迎接。
　　“妾身見過將軍。”
　　堂門外，蔡玉盈盈壹禮，極是恭敬乖巧。
　　此時的她頭發零亂，衣裳不整，壹身的慵懶之狀，看起來才剛剛下床，連梳妝打扮壹下都來不及，就趕著出來迎接。
　　顏良伸手將她扶起，淡淡道：“外面天冷，咱們裏邊說話。”
　　蔡玉起身，擡頭正撞見顏良的目光，臉畔頓生紅暈，忙將眼眸移開不敢正視。
　　顏良便攜著她，徑入臥房之中。
　　左右那些婢女親兵們，很識趣的退在外面，將大門反掩而上。
　　諾大的臥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這已經不是顏良第壹次來看她，作為生活的調劑品，顏良閑暇之時，偶也會來蔡玉這裏尋些額外的樂趣。
　　古來帝王，縱有三宮六院，無數的佳人，卻總喜歡在外偷吃野腥，那種別樣的感覺，自有其銷魂之處。
　　於顏良而言，家中的妻妾二人是為家常菜，而蔡玉就等於野味，吃多了家常，偶爾出來嘗嘗野味自也不錯。
　　“將軍這麽早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蔡玉低低的問道。
　　其實她心裏又何嘗不明白顏良此來的用意，但她到底不是風塵女子，尚存著幾分矜持與禮教觀念，自然要有幾分窘羞。
　　“本將聽說夫人妳近來抑郁寡歡，自然是來安慰安慰夫妳了。”
　　顏良說著，伸手端起了蔡玉的下巴，邪笑著欣賞起那張睡眼惺忪的俏臉。
　　蔡玉頓時潮紅泛濫而生，嬌滴滴的那麽壹笑，遂是退後幾步，當著顏良的面寬衣解帶，須臾間已是壹絲不掛。
　　這時的蔡玉，眸中秋水盈盈，也不似從前那般遮遮掩掩，壹雙藕似的臂兒，在自己那豐腴卻不失曲線的身上，遊移自撫著。
　　眼前這女子，渾身上上都透著壹份媚人的誘惑之色。
　　“果然是虎狼歲月啊……”
　　顏良心中欲念如焚，大笑幾聲，如雄獅壹般撲上眼前那獵物。
　　壹個拼力承歡，壹個賣力征伐，諾大的房中，春意洶湧而生。
　　幾渡巫山，雲雨不盡，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雲收雨歇。
　　宣泄已盡的顏良，很快就重新穿戴好衣服，而香汗淋漓的蔡玉，尚自橫臥榻上，喘氣難定。
　　“還等什麽，進來吧。”
　　顏良大喝了壹聲，房門推開，卻見壹名女子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抱著筆墨紙硯等物。
　　“將軍，這是做甚？”
　　回味中的蔡玉這才覺察，見得有外人進來，又羞又驚，慌忙便要穿衣。
　　顏良卻笑道：“夫人莫緊張，這是本將請來的女畫工，特為夫人畫壹張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