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兵營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5
噗,噗噗!
哐,噗通,不等南易親自動手,外面的槍聲已然響起。
沒壹會,有人在包廂門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兩下,接著停歇壹會,又是有節奏的三下。
“南生,三個人,已經被麻醉。”
“嗯,校花知道怎麽處理。”南易關上保險,卸下消音器,把手槍插回到腋下的槍套。
校花打開壹條門縫,和哥薩克行動組的慶格爾泰點了點頭,手在脖子上做了壹個割喉的動作。
慶格爾泰點頭回應,轉身指了指站在南易他們包廂門口的隊員聖母。
聖母會意,手裏的麻醉槍收好,蹲下身,把癱在地上的三個搶匪的脖子壹壹扭斷,接著,還是聖母壹個人獨自把三具屍體從過道的窗戶縫裏扔出去。
搞定之後,另外壹個隊員烏蘇和聖母配合著翻出窗戶,眨眼間消失在夜色裏。
慶格爾泰在原地站了壹會,等接到聖母發回的平安信號,這才帶著其他隊員消失在車廂盡頭。
聖母和烏蘇下車之後,沿著鐵軌往回走,走了二十幾分鐘,又尋找了半個小時,三具屍體都被找到。
烏蘇手指塞到嘴裏,吹響了口哨,另壹只手伸到胸口按了壹下接收器。
“我說,蒙古佬,妳不裝能死啊?”
“妳不懂,這是我們草原的規矩,我們成吉思汗的子孫……”
“行,行了,又是這壹套。”聖母打斷了烏蘇的話,耳朵傾聽了壹下,“來了。”
黑暗中,壹群馬在壹個騎手的帶領下正往聖母他們這邊趕來,等到近前,騎手拉住了馬韁繩,壹個翻身就從馬背上下來。
“馬夫,怎麽來這麽慢?”
“廢話,半夜深更,天這麽黑,我哪快得了。還有,以後別叫我馬夫,我的代號是子龍。”
“子龍,我還玄德呢,趕緊過來搬屍體。”
聖母扛起壹具屍體,走到壹匹馬前,把屍體往馬背上壹扔,三人壹人壹具,把屍體都放好後,紛紛上馬,壹人騎著壹匹、帶著壹匹,往森林的方向奔去。
進入森林外圍,三人下馬打開戰術手電,壹路照亮緩慢的往前走。
當東方泛起壹抹魚肚白,三人在壹灘沼澤前停下,還是壹人壹個,把三具屍體通摸了壹遍,壹切有價值和有價格的東西都被搜刮出來,然後屍體被扔進沼澤水泡裏,等全沈下去,三人才又上馬離開。
……
硬臥車廂那邊,壹個被標記的車廂裏,曾經在東北插隊,回城之後在西單百花市場練攤,被人稱為“二姐”的趙菁華此刻真是欲哭無淚。
“我怎麽這麽蠢,我怎麽就被豬油蒙了心,在市場練攤挺好的,我幹嘛要想著跑莫斯科當倒爺,我不當倒爺,就不會登上這列火車,不登上這列火車也不會遇到這破事。完了,全完了!”
趙菁華手裏拿著報關單(外匯報關單,在京城火車站需要登記身上帶著的外匯數額),看著上面1萬美元的金額,她真是悔恨無比,“幹嘛要報關,幹嘛不偷偷藏壹點?”
轉頭看著床鋪上兩張皺巴巴的美子,搶匪留下的所謂路費,趙菁華啪啪啪給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兩百美子能做什麽?”
心裏郁悶,趙菁華從兜裏摸出壹包白殼的翡翠香煙點上,這煙抽的人不多,市面上並不多見。
夜色斂去,光明照耀大地。
硬臥車廂的過道裏,昨晚沒被搶的倒爺們事不關己的聽著被搶的倒爺講述他們的傷心故事,被搶了美子,被搶了盧布、人民幣,被搶了值錢的首飾等等。
也有人用仿佛同情的語調講述著哪個哪個包廂的女人被奸汙,繪聲繪色,還會抖包袱,所謂的同情大概只停留在嘴皮子上。
列車剩下的將近三天時間裏,車上沒有再出現搶匪,小偷小摸不時的還會發生,×奸的事情也時而有人說起,是真是假難辨。
次周周壹,K3列車即將到達莫斯科站。
南易收拾好東西,換上壹件薄襯衣來到外面的走道座位上坐下,轉頭看向窗外,俄式的郊區建築不斷晃過,壹座座紅色的蘇式紅磚廠房點綴在其中,每隔壹段還能看見壹簇簇的樅樹,歌曲裏會唱到的白樺林倒是沒有見到。
腦海裏,閃過《在那壹邊》的畫面,耳朵裏,響起《歌唱動蕩的青春》的歌聲,影片兩個男主角仿佛在南易耳邊低吟。
“維克多,人生如果可以選擇,妳會選擇生活在現在,還是共產主義時代?”
“當然是現在,共產主義將會到來,並永遠延續下去,而現在的時代終將結束,壹起去見證這個時代的結束不是很好麽?18年、19年、說不定20年,我們就可以站在時代的門前,向新時代問候:嘿嘿嘿嘿,妳好呀!”
“我可以坐這裏嗎?”
不用轉頭,南易也能聽出是那個女鄰居的聲音。
“請隨意。”
南易回應壹聲,目光繼續對著窗外,莫斯科城市的邊角已然顯現,最多還有二十分鐘,列車就會到站。
女人見南易沒看著自己,她猶豫了壹會說道:“能不能別告訴別人關於我的事?”
“我不認識妳,不知道妳叫什麽名字,我不是個多嘴的人,我也不知道關於妳的任何事,自然不會對別人說什麽。”
“謝謝。”
女人道了聲謝,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包廂。
南易繼續欣賞風景,等列車駛入站臺,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出現,他才站起身走下列車。
“會長。”
“Boss。”
南易壹踏上站臺,上戸雅美和彼得洛夫斯基就出現在他面前。
“辛苦了。”
南易和彼得洛夫斯基握了握手,又給了上戸雅美壹個擁抱,“還習慣嗎?”
“莫斯科非常美麗,食物也很好吃,只是有不少地方很亂,不能隨便在外面逛。”上戸雅美帶著點抱怨的語氣說道。
“哈哈,我來了,妳要在這裏呆的不開心,過段時間可以回東京去。”南易拍了拍上戸雅美的後背,把人松開後笑道。
“會長,我沒有這麽嬌貴。”上戸雅美嗔道。
“走吧。”
壹邁開腳步,南易就被拱衛在中間,壹行人走出車站,南易坐進壹輛車頭兩邊立著德爾南國旗的吉爾-115防彈轎車裏,壹輛嘎斯24開道,壹輛嘎斯24斷尾,車隊壹開出,後面就綴上兩輛UAZ-469吉普車。
南易的車隊落進了趙菁華的眼裏,她不由感嘆:“真氣派。”
“他到底是什麽人?”
同樣,南易的鄰居女人也註意到了車隊。
“會長,妳的住所安排在勞動模範公寓,也叫藝術家公寓,在亞烏紮河和莫斯科河交匯處,靠近莫斯科河的裙樓最邊角壹個單元,五六七八樓都屬於我們,妳的臥室安排在第七樓。”
“好啊,我住勞動模範公寓,南辦在文化人公寓,都是莫斯科七姐妹,只是,雅美,妳是文化人,為什麽我是勞動模範?”
要問莫斯科的政界中佬、科學家、商界大佬、霸道總裁、明星大腕的住處,壹個莫斯科七姐妹就可以把他們囊括掉大半。
莫斯科七姐妹——莫斯科大學、列寧格勒飯店、文化人公寓、重工業部大樓、烏克蘭飯店、勞動模範公寓、外交部大樓,七棟建築建於斯大林執政的最後十年間,結合了巴洛克式、中世紀歐洲哥德式以及30年代美國摩天大樓的特點,然後自成壹派。
“嘿嘿。”上戸雅美笑了笑,“會長,妳這麽勤奮當然是勞動模範。”
“淘氣。”
南易和上戸雅美逗笑了幾句,目光又對準了窗外。
壹路欣賞風景來到勞動模範公寓,初看之下並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整個建築群猶如壹幅畫法很簡單的小鳥圖案,呈不太規則的“M”形狀,兩邊對稱,中間連接的位置就是主樓,頂尖有壹根塔柱托頂著壹顆紅色五角心。
建築秉承南易非常喜歡的實用主義,橫平豎直,罕有圓弧,這種建築外觀上看起來會比較普通,可住在裏面卻會很舒服,光照好、地方大。
乘坐電梯上到七樓,打開房門進入房間,入眼就是壹間非常寬敞的客廳,算面積足有七十五個平方,靠門口的這邊有壹張長飯桌,中間的位置擺著壹套組合沙發,靠近大窗戶的位置,擺著壹張玻璃棉的大理石茶桌,邊上擺著四張深紅面的椅子。
虎崽走到窗前往外觀察了壹會,說道:“南生,這裏很好,1.5公裏內找不到適合狙擊窗戶的位置。”
“嗯。”
南易應了壹聲,走到茶桌前坐下,上戸雅美跟著坐在他的對面。
“會長,妳來的時機剛剛好,幾天前莫斯科的街道上還有坦克和裝甲車,也有不少士兵,兩天前剛剛撤掉。”
“這沒什麽好說,我本來就是算著時間過來的,剛來第壹天,今天不談工作,有茶葉嗎?”
“有,斯裏蘭卡茶場送來的錫蘭紅茶。”
“我怎麽不知道我們自己的茶場已經出茶了?”南易詫異道。
陸羽茶業在斯裏蘭卡買下了壹片茶山,用來種植頂級的錫蘭紅茶,沒幾個月前的事,不可能這麽快出茶。
“不是自己種植的,從外面收購後加工的。”上戸雅美說著,拿著玻璃燒水壺從壹邊的飲水機裏接了點水,“會長,我發現亢龍礦泉水對美容有效果,我現在的皮膚比五年前還要好。”
“未必全是水的作用,神農南糧的好東西,妳可是壹樣都沒落下。”
上戸雅美壹首拎著酒精爐子,壹手端著茶壺來到桌前,點上火,坐好水,又去餐桌把點心盒子拿過來,“會長,這裏的黃油夾心餅幹味道很好,妳試試。”
南易從點心盒子裏拈起壹塊咬了壹口嘗了嘗,復又放下,“就是普通餅幹,早些年在華囯還算是高檔點心,現在隨處都是。”
上戸雅美自己拿起壹片,從中間掰開,把壹半塞到嘴裏,“日本沒有這樣的餅幹,小時候都是吃銅鑼燒,我覺得挺好吃的。”
“喔。”
兩人有壹搭沒壹搭的聊著,聊的都是什麽好吃,哪裏好玩之類的話題,工作的事情壹點都沒提及。
在莫斯科的第壹天,南易就在閑聊中度過。
晚上睡覺前,南易躺在床上心裏再次盤算蘇修完全“解體”之前他要做的事情,壹個市場計劃,壹個華囯樓計劃,兩個計劃執行起來可以保證每年有數億美元的進賬,同時也能在莫斯科組建壹個低階公務員的人脈網。
把細節上的壹些事情再次捋了捋,南易關燈睡覺。
……
次日,南易到莫斯科的第二天。
早上起來坐電梯下樓鍛煉,當電梯到四樓的時候,壹個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年紀不大,看著應該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以南易的眼光來看,長得只能說是普通,只是看著有點眼熟,特別是眼睛,加上又是出現在勞動模範公寓,他才會看的比較仔細。
昨天,南易已經向上戸雅美打聽過,住在裙樓裏的,基本都是自己或者父母、爺爺奶奶活躍在藝術領域,且是有壹定地位的,隨便拎出來壹個,藝術家前面都得加上“蘇修人民”。
稍想壹會,南易想不起來女人是誰,除了電影和歌曲,他對蘇修的其他藝術領域並沒有什麽了解,而演員或者歌手,早幾年或者晚幾年,他或許能叫上名字,九十年代的並沒有什麽了解。
想不起來就不想,南易主動向對方打了個招呼,“普裏耶特。”
“普裏耶特。”
女人回應。
“下去鍛煉?”
“去上課。”
“我叫亞當,昨天剛搬過來。”
“瓦列莉亞。”
“演員?”南易又問道。
“不,我在學習演唱。”
“美聲?歌劇?”
“通俗。”
“這就不奇怪了,唱流行歌曲的,或許什麽時候看過MV或者看到過專輯封面,這女人眼睛有點特別,看過壹次就會留下印象。”
南易肚子裏理了理為什麽會看著瓦列莉亞感覺眼熟的原因,還沒等他把談話繼續,電梯已經來到壹樓,瓦列莉亞和他說了聲再見,先壹步走出電梯。
禮貌的回應壹下,南易跟著走出電梯,戴上連衣帽,把拉鏈拉到頂,小跑著來到壹棵樹前,先做了下熱身,然後沿著小徑勻速跑。
蓉城,九裏堤。
龍門陣餐館,正是中午快上客的時候,羅坤在壹包間招待幾個客人。
“老羅,妳說的那個活是真的?”
“老蔡,我們是什麽關系,我怎麽可能會騙妳。這次的工作和我以前不壹樣,我以前是打工,按月拿工資,妳這次去莫斯科是包廚房,風險大,但賺的也更多,我們都是廚子,做好做壞就看自己手藝。”
和羅坤說話的叫蔡浩池,之前在帶江草堂工作,做菜很有壹手,不是羅坤這種野狐禪可以比的。
“包廚房能不能賺錢要看店裏生意好不好,壹個飯館的生意可不僅僅看廚師的手藝,還要看老板會不會經營。”蔡浩池有點擔憂的說道。
羅坤嗤之以鼻地說道:“我以前跟著老板在英國,從爵祿街壹家小店起家,壹直幹到全英國都是分店,現在是英國最有名的中餐館。
雖說老板有很多生意,對飯館肯定不會太上心,可他說過壹句話,開店做生意是奔著賺錢去的,門臉既然打開了,就得把生意做好。
老蔡,妳就不用多擔心了,老板既然讓我幫他找人,他心裏肯定有成算,妳過去只要不拉稀擺帶,他肯定不會虧待妳。
妳看看我,在國外呆了幾年……”
羅坤指了指自己的店,其他的讓蔡浩池自行領會。
蔡浩池壹尋思,“也是,從羅坤當學徒的時候就認識,他手藝怎麽回事自己清楚,沒想到出國幾年再回來,混的這麽好,自己可是很眼紅嗮,算了,出去闖闖。”
“老羅,我去。”
“好,班子找齊之後把身份證都給我就行,老板那邊會幫妳們辦證件。”
京城這邊。
彭京川已經收拾好東西,就等著證件辦下來出發去莫斯科。
他不是要跑單幫,而是到莫斯科建立明珠宴莫斯科分店,不消說,這肯定是南易安排的。
……
南易來莫斯科,不僅帶了娘娘腔小隊、媽媽桑小隊、燒烤小隊、漢堡小隊,還從各個安保部門抽調過來,由蘇修籍隊員臨時組建的先遣排,下轄阿爾法班、克格勃班、格魯烏班。
四支小隊負責貼身保護南易的安全,先遣排隱於暗處,駐地、安全屋都由他們自行尋找,輕易不會出動他們,壹旦出動就說明有了爛攤子。
南易在跑步的時候,四個小隊分別抽出壹個人在勞動模範公寓附近探店,蘇修雖然現在物質供應緊張,可那是對普通人而言,七姐妹裏把莫斯科大學撇除掉,剩下的六姐妹只是生活水準稍有下降,尚不需要擔心基本供應問題。
勞動模範公寓附近,菜色豐富的餐廳依然開業,大門不開,給人壹種已經關門假象的各種店鋪依然在營業,顧客絡繹不絕,只是從不走正門。
晨練結束,南易來到邊上的壹家餐廳,點了壹瓶友誼牛奶、兩個水煮蛋、牛奶大米粥、抹了蘋果醬的三明治、立陶宛灌腸,還有壹杯加了檸檬片的紅茶。
吃著早餐,喝著紅茶,南易翻閱著手裏的《消息報》,壹張報紙將要看完的時候,阿列克謝坐到了他的對面。
看完了最後壹點內容,南易收掉報紙,端起紅茶向阿列克謝示意了壹下,“來壹杯?”
“Boss,我已經吃過早餐。”
“可惜了,這裏的紅茶不錯,下次壹定要嘗嘗。”南易呷了壹口,放下茶杯,“跟我說說蘇修的商標法和專利法。”
與在東德長大的伊蓮娜不同,阿列克謝從小在蘇修境內長大,大學的時候就讀的是莫斯科國立法律大學,對蘇修的法律非常精通。
“Boss,蘇修並沒有完善的商標法和專利法,在之前所有的壹切都是國有的,執行的是計劃經濟,品牌對蘇修商品來說只是壹個用來區分的標識,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嗯哼,假設我要仿冒壹個國外品牌,比如說土耳其的牌子,我會遇到什麽麻煩?”
阿列克謝想也不想的說道:“需要付出壹點錢。”
南易點點頭,“明白了,從今天開始,我在莫斯科期間,妳跟著我。”
“是。”
吃完早餐,南易回樓上處理了壹下郵件,接著由阿列克謝帶路,壹行人去了莫斯科地鐵的共青團站。
共青團站位於莫斯科最繁忙的鐵路樞紐下方,是壹個人流量很大的地鐵站,1951年,車站設計師帕維爾和阿列克謝重名者憑借該車站的設計獲得了斯大林獎。
1958年布魯塞爾的博覽會上,共青團站被授予了大獎。
共青團站的大廳,巴洛克式的穹頂上繪有大型馬賽克壁畫,此外,這些馬賽克的壁畫之中還嵌有鍍金的深藍色石塊,描繪著自古以來這個民族的戰鬥武器。領導人畫像與勝利的勛章也在車站中隨處可見,鐫刻著斯大林時期的歷史頂峰。
車站的裝飾,南易只是簡單的瀏覽了壹下,沒壹會,他和校花幾人就來到墻上掛著的地鐵線路示意圖旁,從交通圖的角度研究莫斯科這個城市。
研究了壹通,壹行人登上了地鐵。
在莫斯科的第二天、第三天以及第四天,南易壹行人都泡在地鐵上,每壹條線路都坐了壹遍,每壹個站點都出站摸索了壹遍,每個人都繪制了壹張自己的莫斯科地下交通圖。
第五天早上,壹幫人湊在壹起,把自己的發現、心得和其他人溝通了壹番,最終,融合出壹張最優的地下交通圖。
地下跑完,壹行人又用了八天時間,把莫斯科的每壹條街道都走了壹遍,沿途的建築、不引人矚目的小路壹壹標記下來。
接著,南易自己駕車花了兩天時間把整個莫斯科又跑了壹遍,加深記憶之後,歇了壹天,南易才把精力放到正經業務上。
9月18日,南易到莫斯科已經半個月出頭,他才把瓦西裏叫到了勞動模範公寓。
給瓦西裏倒上壹杯茶,南易問道:“地方找得怎麽樣了?”
“先生,斯莫倫斯基找到壹個不錯的地方,在莫斯科市的東南部,靠近郊區小火車站不遠的地方,那裏有壹個屬於第3近衛師第358團的莫丹兵營。
兵營裏面有兩棟五層高的宿舍樓,每棟建築都是按照可以住下壹個團的人規模建造……”
“等等。”南易打斷瓦西裏,問道:“第3近衛師是摩托化步兵師?”
“是的。”
“第358團是什麽團?”
“步兵戰鬥車團。”
“就是說每棟樓可以住下2400人左右?”
“差不多是2600人的標準。”
“喔,繼續。”
“好的。”瓦西裏點點頭,繼續說道:“莫丹兵營裏面還有停靠卡車、裝甲車、坦克、高炮、防空導彈的車庫和倉庫,這些地方可以用來存放貨物。
另外還有大大小小17棟辦公樓、訓練場、靶場等等,兩棟宿舍和所有倉庫以及辦公樓都可以對外租賃,訓練場和靶場不行,第358團要留著平時訓練所用。”
南易略壹尋思問道:“租賃是和第3近衛師談還是和第358團談?”
“由於第3近衛師的後勤供給非常緊張,士兵們不但津貼沒有保障,就是食物供給也打折扣,所以第3近衛師師部就給了旗下各團自我解決補給的命令,莫丹兵營的處置權在第358團手裏。”
“走,去看看。”
南易對這個莫丹兵營非常感興趣,聽瓦西裏的描述,這個地方非常適合改造成住人和存貨為壹體的貨站。
按照蘇修軍隊的住宿標準,兩棟宿舍樓大概有將近900個房間,每個房間的月租金可以收到2000美元,壹年就接近2千萬美元,租金和好處費差不多夠了,剩下的其他收益都可以裝進自己的口袋。
上車,壹路往東南方向走,大約五十分鐘左右就來到瓦西裏所說的莫丹兵營,南易看了壹眼兵營外圍被綠樹成蔭夾著的寬闊公路,兵營大鐵門門口崗哨裏的持槍士兵,讓校花先把車開去小火車站。
來到小火車站,走進站臺壹看,這個火車站並不小,有三條鐵軌,其中壹條鐵軌上還停著壹輛貨車,沒有頂蓋的車鬥黑漆漆的,到處可以看到煤渣,不消說,這是壹輛運煤車。
攀上車鬥往裏瞧了瞧,車鬥裏裝著滿滿的黑煤,跳下車,撣了撣身上的汙漬,南易走回瓦西裏邊上,問道:“這個車站是屬於軍隊的嗎?”
“軍民兩用。”
“和鐵路網連通嗎?”
“連通,哪裏都可以去。”瓦西裏答道。
“很好。”
從莫丹兵營到火車站的距離不到1公裏,運輸貨物會比較方便,而且有這1公裏的距離非常好,又可以創造不少就業崗位。
離開小火車站,壹行人又回到莫丹兵營的門口。
往大門口又觀察了壹會,南易隨口問道:“第七連連長的名字?”
瓦西裏說道:“瓦圖京。”
“虎崽,把箱子給我。”南易接過虎崽遞過來的箱子,轉手又遞給了坐在自己右邊的阿列克謝,“裏面是給妳的活動經費,美元和盧布各20萬,等下妳進兵營到處看看。
來莫斯科之前,我以妳們匯報的信息為基礎,想了兩個計劃——華囯樓計劃和市場計劃。
從菲律賓的岷倫洛區的比諾多開始,華人在自己的祖國之外建立了不少唐人街,從華囯的大環境上來講,沒有文化壁壘、語言障礙、宗教隔閡,這讓華囯人喜歡安逸,也習慣群居。
華人在海外,從多數派變成少數派。壹個華人在華囯,周圍都是同根同源的華人,個體是絕大多數人中的壹個,很自然,也很安全。
到了海外,他們自身成為少數派,這讓他們感到非常不安。
華人極度缺乏與來自不同背景的人相處的經驗,拿澳洲舉例,澳洲是移民國家,能看見各個國家、各種膚色、操著各種語言的人,多數人非常習慣與來自多樣化背景的人們相處。
但壹個華人的周圍總會圍繞著很多華人,多是漢族人,其他少數民族都很少,華人極度缺少和不同人溝通的經驗。
華囯人與世界人的信息不通暢,大多數華人不習慣閱讀英文,他們接觸不到英文世界裏流行的視角與觀點。且在華囯,大部分人不需要掌握英文,照樣可以在華囯生活的很好。
壹味的沈浸在中文環境,欠缺和外界溝通和接觸的渠道,結果就是華囯人的認知只被華囯人塑造,對真實的海外知之甚少,無知正是不安與恐懼的來源。
於是,華囯人更傾向於在他鄉尋找同類,彼此依靠,以換取安全感。
落到眼前的莫斯科,華囯的倒爺遇到的困難,壹是語言溝通困難,二是被人欺負盤剝,不管是來自蘇修人,還是華囯自己人。
華囯人很有意思,有壹種人可以溫水煮青蛙,壹層層加碼,只要不動到他的生存底線,就可以隨意盤剝。
有壹種人希望活個明白,他們想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錢從哪裏來,又會到哪裏去。會跑到莫斯科來當倒爺的,通常都是這種明白人。
市場計劃和華囯樓計劃,就是讓這些明白人把生意做的明明白白。”
南易指了指莫丹兵營的大門,“聽瓦西裏說的,我覺得這裏可以改造成壹個皮革城,友誼皮革城,這裏集住宿、餐飲、貨物存放、貨物運輸、翻譯、合同談判、安全防衛於壹身。
只要在這裏做生意,我們就絕對保證他們的安全,所以,和第358團合作,我希望這裏永遠有壹個連駐紮著。
算這裏壹年的利潤是1億美元,給個人15%,部隊公賬5%,壹共20%的利潤,即每年可以分潤給他們2000萬美元。
這是我的底線,盡量往低裏談,給我們自己壹點騰挪的空間。”
“Boss,2000萬美元多了,根本用不到這麽多,只需要1/4就可以把事情解決。”阿列克謝說道。
“500萬美元少了點,如果可以,我們和第3近衛師之間還會有其他合作,不能太吝嗇。”
“明白。”
把阿列克謝留在莫丹兵營門口,又給他留下壹輛車兩個人,南易隨即離開。
“瓦西裏,華囯倒爺不能小覷,過來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他們不會相信莫斯科的銀行,不會把錢存在這裏的銀行。在瓦裏西銀行可以開通類似西聯匯款的業務,也可以給他們提供便捷的換匯服務。”
“先生,如果是盧布,官方匯率和黑市匯率之間的差價太大,官方匯率接近1比1,盧布換美元,所有人都會願意,美元換盧布,沒人願意換。而我們銀行如果提供換匯服務,就需要遵循官方匯率。”
南易頷了頷首:“我明白,西聯匯款業務在瓦西裏銀行展開,換匯可以獨立於銀行之外悄悄的進行,匯率就按照黑市的來,給我們留足壹定的利潤空間。”
“這個業務只在莫斯科進行,還是跟著分行的建立,向其他城市推廣?”
“看吧,倒爺數量比較多的城市都可以開展這個業務。”南易說著,看向窗外壹棟建築,“瓦西裏,市場計劃和華囯樓計劃妳不用再參與,接下去妳忙妳銀行的事務就好。”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