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堪壹擊（1）

　　十二年前的藍市，某個破舊的孤兒院內。
　　壹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哈哈大笑。
　　男孩長著壹頭青色的短發，嬌嫩的臉龐看上去如同瓷娃娃壹樣精致。但他雙眼中的冷漠卻足以將所有靠近他的人給冰封住。
　　但即使這樣，他仍舊是壹個可愛的男孩。可當這樣壹個男孩子出現在壹個滿地都是鮮血、斷肢，殘骸的房間中時，就怎麽也稱不上可愛兩個字了。
　　“哈哈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了，終於讓我找到了！”白發老人將男孩抱了起來：“就是妳了，青禪，妳是特別的！不用感到恐懼，不用感到仿徨，更不用感到內疚。
　　因為妳與生俱來就擁有掌握他們生命的力量。妳是真神給與我們的恩賜。
　　從今天起，妳就是真神教下壹任教主。”
　　可不論老人說著什麽，男孩地眼神依舊冷漠。當他看向地上那些昔日的夥伴時，雙眼中也沒有絲毫波動。
　　日復壹日，年復壹年，男孩每天都只是呆在神殿之中，他沐浴在聖歌之中，他沈浸在信徒的詠頌之中。無需鍛煉，也沒有刻意去變強，不知何時起，他的念氣便在自己增長，越來越多，壹直達到了壹個可怕的程度。
　　戰鬥的本能就如同呼吸壹樣與生俱來，勝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習慣。
　　為什麽對方的能力弱點是這個？為什麽選擇這個時機攻擊？為什麽選擇近身戰？這些青禪從來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按著感覺走而已。但從結果看來，他的天賦無與倫比。
　　對方的能力是什麽？性格怎麽樣？自己要怎麽樣才能抵擋？這些東西青禪只要看壹眼就能明白。可如果問他為什麽，那他也不知道。
　　就如同魚兒學會遊泳，鳥兒學會飛翔，壹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這就是青禪的戰鬥，讓他感到最無趣的戰鬥。而隨著他變得越來越強，這種無趣感也是與日俱增。
　　只用了兩年的時間，他的能力就達到了四級，然後成為了全真神教最強大的人。那壹年，他才只有8歲。
　　望著周圍人越來越恐懼的目光，青禪的內心也越來越煩躁。接著他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孤兒院幹的事情。
　　於是他在神殿開始了同樣的事。剛開始只是些麻雀，螳螂，蜘蛛。接著是小狗，小貓，雞鴨，牛羊。青禪將他們四肢砍去，看著他們流血而死。將他們的皮給扒了，在痛苦中掙紮。每當用匕首刺穿它們的心臟時，青禪都能感覺到壹種來自心底的寧靜。
　　可是漸漸地，動物再也無法滿足他嗜血的內心。於是青禪將目光看向了人類。
　　他至今仍舊記得他的第壹個目標，那個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女仆卡瑪。壹頭金黃色的長發，充滿彈性的肌膚，還有那壹對胸口的豐腴。青禪至今仍舊記得對方身上那好聞的洗發水香味。
　　她是如此美麗，讓青禪忍不住想要撕碎她。他整整折磨了卡瑪壹個晚上。然後將對方碎屍，花了三個多小時，壹小塊壹小塊地沖向馬桶。
　　然後青禪更加壹發不可收拾，失蹤的人越來越多，整個神殿處在壹片恐懼之中。直到最後，上代教主抓到青禪時，他正在自己的地下室將壹具小女孩的屍體拔下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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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陛下！”
　　壹陣叫喊聲將王座上的青禪喚回神來。他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嗯？”
　　“陛下，現在就處死這名惡徒麽？”
　　“殺了吧。”
　　地上沈動就靜靜地趴著，他的身上沾滿了自己的鮮血，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他眼中滿是凝重。
　　女子看上去很年輕，有壹頭烏黑的長發。雪白的臉龐加上修長的身體，讓她看上去給人壹種溫順的感覺。
　　但沈動知道這種感覺都是錯覺。看了看對方仍舊濕濕的右手，沈動心中暗道：“剛才的，是水刀麽？那麽說這個女人就是水使了。”
　　站在他眼前的女孩，或者說水使打量著他說道：“看妳的樣子，還不想放棄麽？”說著的同時，她再次擡起右手，從手掌朝前射出壹道水線，水線的速度很快，漸漸變粗。成為壹個高速流動的水刀。
　　水刀的水足足射出五十多米才逐漸飄散。
　　沈動看的眼睛壹瞇：“有效殺傷力大概是在20米左右，20米之後的範圍，應該就破不了我的防了。可是20米之內的……”感受著胸口隱隱作痛的傷口，沈動沒有輕舉妄動。
　　眼看水使將水刀、朝著沈動的脖子遞過去，空氣中飄來的水氣味越來越重。
　　“停手。”
　　突然，王座上的青禪說道。
　　“是。”水使沒有任何疑問，幾乎在青禪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收掉了水刀。沈動甚至還能感覺到水氣在自己脖子周圍散發出來的寒氣。
　　他不解地看向青禪。青禪也歪著脖子打量著沈動說道：“妳的能力我之前已經用念氣觀察過了，是能控制自己的重力吧？這從妳的行動模式上就能知道。
　　剛才流水用水刀攻擊妳的時候，其實被妳擁瞬間改變自己的重力，躲開了要害吧？妳之所以要壹直等在那裏不動，是在尋找攻擊水使和我的機會是麽？”
　　“萬全被看穿了。”沈動心中震驚：“我的行動竟然完全被看穿了。”在青禪那雙如同琉璃壹般的眼睛註視下，沈動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忍不住地起雞皮疙瘩。那就好像被天空中的某位神註視著壹樣。給他壹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流水的水刀威力雖然很大，但是因為水的流動特性，她無法感覺到被砍中的東西，如果換做剛才是用普通的刀劍砍的，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沒有真正砍中妳。”青禪接著說道：“能在壹瞬間利用對手的特點組織進攻，我很欣賞妳的這壹份觀察力還有行動力。怎麽樣？要不要做我的手下？”
　　“什麽！”沈動為青禪的話感到驚訝，而壹邊的水使似乎早就知道青禪會這麽說，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還不明白麽？雖然妳剛才等待機會，那就是壹定有自信可以重創甚至殺掉我的手段。”青禪說道：“但那只不過是妳作為凡人的妄想罷了，妳雖然已經很聰明，但還是不太了解我們之間的差距。”
　　沈動聽到這裏時，突然感覺到有壹層東西不知不覺覆蓋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青禪的念氣已經從天空中撤了回來，再次充塞了整個大殿。那龐大的念氣好像海洋壹樣將沈動包裹起來，也讓他的心逐漸下沈。
　　“明白了麽？”青禪托著下巴看向地上的沈動說道：“除了投降和死以外，妳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沈動站了起來，既然已經被看穿了他也沒有什麽好裝的了。剛剛水使的水刀的確只是讓他受了點皮外傷，雖然血出的有點多，但對他的實力其實影響不大。
　　可就算如此，面對青禪這種五級能力者，特別是他唯壹的機會也失去後，他已經提不起絲毫鬥誌。
　　正當沈動猶豫不決時，耳麥中卻突然傳來了聲音。
　　“有人在麽？請立刻報告真神教總部目前的戰況。”
　　“我在！”壹道女聲從耳麥中傳來。
　　沈動聽出這是冷虹的聲音，冷虹接著說道：“我們需要支援，青禪是五級能力者，還有毒蛟和我都受了重傷，需要馬上就搶救。”
　　“噢？妳們還活著？”對方的聲音似乎聽起來很驚訝，接著那邊似乎傳來各種爭吵的聲音。
　　正當沈動不知道是不是要在青禪面前通話時，耳麥的另壹頭已經換了另壹個男人的聲音。這個人的聲音聽上去更加蒼老，也更加沈穩，似乎是長期手握大權之人。
　　他說道：“活著的人，立刻全部向真神教投降。”
　　“什麽！”那邊的冷虹還要爭辯，對方就直接說道：“這是命令，還活著的人就立刻投降，記住不要做出任何惹惱對方的事情。重復壹遍，這是命令。”
　　沈動冷笑，他明白自己已經被高層放棄了。說起來也是啊，幾個普通能力者，又怎麽比得上壹名五級能力者呢？這麽簡單的道理他竟然都沒有想到。
　　“是啊，壹個五級能力者的新靠山。”
　　他將耳麥拔了出來扔在地上。接著朝著青禪單膝跪了下去。
　　“我願意成為您的手下。”
　　“好啊。”青禪輕飄飄的說道：“不過這次烈風，大地還有火炎都死了。光是妳投降的話人數還是缺呢。”
　　沈動主動說道：“我可以勸降我的隊友。”
　　“是嘛，不過妳的隊友有三個人呢，我這邊四使者的空缺可就只有兩個了。”青禪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