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戮

　　阿狼緩緩走進病房，用壹種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著地上的李安平和安娜，他的右手還點著壹根煙，完全無視了醫院的禁煙標誌。
　　看了看壹旁好似昏迷的龍濤，阿狼裂開嘴笑了起來：“原本我還在想，收買這個警察要多少錢，想不到妳直接給我省下來了。”說完他隨手將香煙隨手壹丟，單手便抓向了被她推倒在地的安娜。
　　“啊……”安娜剛要驚叫，就被阿狼用手堵住了嘴巴。只感覺壹股巨力從對方的手上傳來，讓她動彈不得。
　　“噓。聽話點，不要叫。”阿狼站在安娜的背後，壹手捂住她的嘴巴，壹手攔腰將她抱住。
　　他吐出壹口熱氣噴在了安娜的脖子上，目光變得有些貪婪：“長得倒不錯嘛，真是可惜啊，我說妳長成這樣怎麽會喜歡上壹個倒黴的殘廢呢？”
　　安娜的身體瑟瑟發抖，被壹個陌生男子這麽從身後抱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著李安平。
　　“妳們是誰？想幹什麽？”李安平瞪著阿狼等人，同時在心中狂吼道：“妳快點救救他，我知道妳可以做到的。”
　　那聲音毫不在乎的說道：“可我為什麽要這麽幹？這個女人看到了我們殺死龍濤，現在如果他被殺掉的話，正好免得我們滅口了。”
　　“妳這個惡魔。”
　　李安平的目光不得不軟了下來：“放開他，妳們是來找我的吧？她和我沒有關系。”
　　“哈哈，妳剛才瞪我瞪的那麽兇，我還以為妳要和我拼命呢，‘英雄’？”阿狼猖狂大笑道，他伸出舌頭，用力地舔了舔安娜的臉頰：“可我就是不放，妳又能怎麽樣啊？”
　　看到趴在地上的李安平，那雙好像要噴出火來的眼神，阿狼的神情越發得意起來。
　　“好了，阿狼，妳剛才就應該放這個女的走了。”老諾跟在阿狼的身後將病房關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比起阿狼小混混的腔調，他更像是壹名職業殺手。
　　“反正這次有人頂著，多帶走壹個也沒事嘛。”阿狼滿不在乎地說道，同時壹只手從肚子摸起，壹點壹點地朝著安娜的上半身遊走過去。
　　被緊緊抱住的安娜感覺到對方的侵犯，卻毫無反抗之力，特別還是在李安平的面前，又驚又怕，急的直哭，眼角的淚水不斷湧現。
　　“對方這麽輕易就叫出了自己人的外號，顯然不打算放過我們了，必須要找個機會殺了他們。”李安平腦海中，那道聲音再次想了起來，看到李安平毫無反應，他接著催促道：“這兩個不是壹般人，要先下手為強，妳照著我說的去做，我們先偷襲幹掉壹個，才有機會。”
　　“我不能殺人，只要阻止他們就行了。”
　　“愚蠢！！”
　　他們兩人的對話，其他人自然不會聽到。
　　老諾看到阿狼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不要節外生枝了，尚家那邊，這次給的壓力已經很大了，妳不想惹火哥生氣吧？”
　　“哼。”阿狼略帶不爽的看了老諾壹眼，單手抓著安娜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高舉過自己的頭頂。
　　“那我們壹會再玩。”說完，阿狼猛的壹揮，就將安娜整個人朝著墻壁砸去。任由對方將頭撞破，然後倒在地上昏死過去。血從安娜的後腦勺流了出來，鋪滿在地上。
　　“妳們幹什麽？”這壹幕看的李安平觸目心驚，看到對方毫不在意的將安娜砸向墻壁，他終於意識到他眼前的兩個人，不同於壹般的罪犯，他們要更加肆無忌憚，更加殘忍。
　　“妳還有工夫關心別人？妳知不知道有人花了錢來要妳的命？”阿狼壹步步走到李安平的面前，蹲下，打量著趴在地上的李安平，好像在看壹個玩具。
　　他身後的老諾冷冷道：“趕快動手，不要說多余的話。”
　　蹲在李安平身前的阿狼聳了聳肩，他壹只手抓向李安平的頭發，將對方的頭擡到和自己視線持平的位置。
　　“那我們就不多說廢話，直接將妳宰了吧。”
　　咚！的壹聲巨響。
　　阿狼按著李安平的腦袋，將之狠狠朝著地面砸去。
　　李安平感覺自己的腦袋疼得就像要爆炸壹樣，紅色的血好像染料壹般，不要命地從他的耳朵，鼻子中流出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視線蓋上了壹層紅色。
　　只有他的腦海中，傳來的瘋狂的聲音。
　　“能力者，該死！他們是能力者！！我現在吸收不了他們的靈魂，快將妳的身體控制權徹底放開！！不然我們都得死！！”
　　可李安平被這壹撞，幾乎撞得要暈過去，如果不是聲音的主人用自己的能量保護了他的大腦，他早就死了。又怎麽能回答對方的請求。
　　“該死！混蛋，妳這個白癡！我怎麽會選中了妳！”那聲音氣急敗壞的咒罵道，可卻絲毫改變不了目前的局勢。
　　阿狼拎起了李安平的腦袋，看到對方鼻青臉腫，有氣進，沒氣出的樣子，有些不滿意：“妳的腦袋還真硬啊，普通人被我這麽砸壹下，早就爆成豆腐花了。要是平時，我說不定就放過妳了，不過這次人家出錢真的蠻多的，我只能再砸妳壹次了。”
　　他笑了笑說道：“那些有錢人還真是殘忍啊，殺了老了還不行，連妳個殘廢都不放過。”
　　聽到這句話，李安平目光壹閃，昏昏沈沈的大腦似乎壹瞬間清明了，他勉力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問道：“妳說……老人？我的奶奶……她……是妳……們幹……的麽？”
　　“噢？還有意識啊？”阿狼驚訝道：“了不起，剛才那壹下，足夠把妳的頭骨撞裂開了，大腦已經嚴重內出血，竟然還能說話？”
　　阿狼驚奇地戳了戳李安平的腦袋，看到對方發出陣陣慘叫，他才露出壹個殘忍的微笑：“好吧，作為獎勵，我讓妳做個明白鬼。妳奶奶也是我們的人下手的，但不是我動的手，不過出錢的嘛，是同壹個人，妳應該認識的。”
　　“尚……振……邦？”
　　聽到李安平說出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麽，阿狼的心底沒來由的突然冒出壹股寒氣，似乎自己犯了什麽天大的錯誤壹樣。
　　而房間內的異動也終於引起了他人的註意，走廊外響起了腳步聲。
　　“別玩了。”老諾再次催促道：“趕快解決，被人看到我們的話，火哥那邊不好交代。”
　　※※※
　　“妳能幫我復仇麽？”無聲的吶喊中，李安平只能看見壹團黑色的暗影在自己的身體上遊走。
　　“嘿嘿，可以，只要妳和我做壹個交易。”
　　“魔鬼的交易麽？妳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妳還有拒絕的余地麽？”
　　“那好，只要妳幫我復仇，那麽作為報酬，肉體也好，靈魂也好，我壹切妳想要的東西，都隨便妳使用。”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完李安平的話，那個聲音先是微笑，接著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得意，直到李安平的整個腦海都充滿了對方的大笑聲。
　　※※※
　　阿狼剛要將李安平的腦袋按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死死抓住，紋絲未動。
　　李安平握著阿狼的手臂，他擡起頭看向阿狼，目光中僅僅余下壹片血色。體內傳來壹陣陣奇怪的響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他肉體內爬行壹般。
　　“我不需要妳的靈魂，也不需要肉體，只需要和妳做壹個交易。我剛才吸收的靈魂力量，足以讓妳在短時間內擁有過超越常人的體能，但是只能持續5分鐘，妳必須在5分鐘能殺死他們，然後逃走。”
　　那聲音先前說的話仍舊在李安平腦海中回想，緊接著壹個殘忍、邪惡的力量開始蔓延他的全身。
　　肉體的傷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復原，力量在增強，肌肉纖維變得更粗壯，骨骼變得更加堅固，讓他能施展更大的力量。
　　李安平感覺自己就好像重獲新生，肉體的狀態比他過去任何壹天都要好無數倍。
　　“啊！！”
　　他怒吼起來，舉起拳頭就瘋狂轟向阿狼的胸口。阿狼毫不示弱，同樣壹拳朝著李安平的肚子轟去。
　　阿狼想到：“我的能力可是肌群強化，妳和我拼力量？”
　　可對拼的結果，卻和他想的截然相反。壹拳下去，阿狼的胸口幾乎被打得龜裂，肋骨都斷了壹半，嘴巴不停在吐血，而他的對手，卻看上去安然無恙，似乎阿狼的攻擊只是撓癢癢壹樣。
　　這個時候，阿狼再也顧不得什麽了，他大叫壹身，雙臂以肉眼可見速度膨脹起來，幾乎是他先前的兩倍粗，勉強將李安平壹拳轟開後，整個人快速朝後退去。
　　“老諾！！”
　　老諾早就反應過來，可沒有想到身為“能力者”的阿狼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擊敗。眼見阿狼退開，他拔出腰間的匕首，便朝著李安平的腰部捅去。
　　“殺光他們！！吃光他們！！靈魂，肉體，通通不剩！”
　　而此時李安平的雙目已經壹片赤紅，表情越發瘋狂。他現在的眼中只有阿狼。任由老諾將匕首捅入自己的側腰，他壹把將對方推開，腳下壹蹬，便又朝著阿狼沖去。抱著阿狼的肩膀，就朝著對方的脖子咬去。
　　劇痛只能讓他更加瘋狂。
　　李安平根本不會正規的戰鬥方法，他此刻只是在遵循著本能在戰鬥。
　　只聽撕拉壹聲，他的嘴咬在阿狼的脖子上，壹拉壹扯間，帶下壹塊大肉，阿狼的慘叫瞬間響徹了整個醫院，他的整個脖子幾乎都要被扯斷了。鮮血好像噴泉壹樣從傷口灑了出來，將他和李安平都染成了紅色。
　　可阿狼畢竟是能力者，而且還是能控制，強化肌肉群的能力，如此重傷還沒有立刻死掉。反而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他此刻已經被李安平的瘋狂嚇呆，整個人唯壹想著的只有活下去。隨著脖子的大片肌肉被扯下，他的雙拳發瘋似地朝著李安平錘去，終於趁著對方退開的空隙，撞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撲哧壹聲，而趁著這個機會，老諾又是壹刀捅在李安平的後背上，將對方的肺葉刺穿。李安平怒吼壹聲，回首壹掌將他拍飛，便跟著阿狼沖了出去。
　　老諾只是普通人，雖然原先是退伍特種兵，但身體素質畢竟不能和能力者相比較，被李安平的巨力壹下拍飛，整個人幾乎都要散架，頭暈眼花，站不起來了。
　　等他回過神來時，只聽到病房外的走道內，傳來壹陣骨頭和血肉的脆響聲，還有阿狼越來越虛弱的怒吼和其他病人護士的尖叫。
　　十幾秒後，當阿狼滿臉是血，額頭上還有幾道牙印時，他終於爬回門口，將手伸向了老諾，似乎想要求救。
　　可還沒等他呼救，就又被壹只血手抓住腦袋拖了回去。只剩下壹連串的咀嚼聲，從房門外傳了進來。
　　直到壹陣撕心裂肺的慘嚎過後，聲音戛然而止。
　　“怪……怪物！！”
　　眼見此景，老諾猛地吞了壹口口水，突然朝著窗外跳去，門外是已經不能走了。而窗外只是三樓而已，以他的身手，最多受點小傷。
　　在樓下的草地翻滾壹圈，緩解了沖擊力，老諾便慌不擇路地朝著醫院大門跑去。
　　五分鐘後，大批警車才姍姍來遲，而他們唯壹能收獲到的，便只剩下壹名昏死過去的少女，壹具警察的屍體和壹堆血肉模糊的殘骸了。


尾聲
　　昏暗的燈光，刺鼻的氣味。
　　雖然已經不是第壹次來到停屍房了，但是黃林軍仍舊覺得渾身不舒服。
　　推開停屍房的大門，阿狼的屍體就躺在解剖臺上，周圍的托盤上仍舊盛放著各種血液，肉塊和某種黃林軍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這名受害人是昨天在醫院發現的。本來這種殺人案件並非黃林軍的管轄範圍，但是因為案情的非同尋常，中都市的公安局長壹個電話將他從床上拉了下來。
　　“真是夠粗暴的。”再壹次看到眼前的屍體，黃林軍仍舊忍不住皺起眉來。
　　四肢被折斷，脖子被撕開，全身大面積組織挫傷，還有頭骨被開了壹個窟窿。要不是事先分析過案情，黃林軍幾乎要以為這是某個變態殺人狂的傑作了。
　　他站在解剖臺邊等了壹會，法醫張唯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們竟然把妳也叫過來了？呵呵，這下重案組的那群家夥們可以解放了。”張唯看見黃林軍打量屍體的樣子似乎有些驚訝。
　　他壹邊收拾壹旁的器材壹邊說道：“驗屍報告我已經發到妳的郵箱了，妳還有心情來打量這堆碎肉？要知道昨天送屍體過來的兩個新手，差點把肝都吐出來了。說實話，這是我幹了這行這麽多年來，見到過的最兇殘的屍體。”
　　黃林軍轉過頭看向張唯，笑了笑：“沒辦法，誰讓整個局裏就我壹個人能處理這種事情。我今天來這裏是想問妳壹些情況，壹些驗屍報告上看不到的情況。”黃林軍意味深長道。
　　他知道法醫在寫驗屍報告，如果遇到和能力者有關的案件時，總是會發現壹些超常情況。而這些超常情況，顯然是大多數警方上層的領導們難以接受的結果。
　　妳總不能告訴妳領導，被害人是被壹個能力者用超能力殺死的吧。至少書面上不能這麽寫，不然妳就壹輩子在某個偏遠地區的派出所帶著吧。
　　所以雖然能力者在許多政府部門的上層，已經是幾乎公開的秘密，但是大夏的任何官方文件上，都沒有關於他們的文字記載。
　　於是法醫們在遇到與能力者相關的案件時，往往會用春秋筆法，消消減減，給出壹個合理的解釋或者假設。
　　而案件的真實情況，往往只會有黃林軍這種專門負責超常案件的秘密警察知曉。
　　“我就知道。”張唯嘟囔著，但還是回答了黃林軍的問題。
　　“死因是什麽？”黃林軍隨手翻開壹旁的死者資料，嘴中不忘問道。
　　“動脈大出血，加上半個腦子都被人從顱骨裏扯了出來，無論哪種情況，他都死定了。”張唯扯了扯嘴角：“值得註意的是這裏，還有這裏。”他指了指屍體的手臂和脖子。
　　“這雙手臂的尺寸，明顯不符合正常人類的大小。幾乎是常人的4倍粗細，而且全部都是肌肉，幾乎沒有脂肪。說他能徒手殺死壹頭熊我都信。”
　　“也許他是健身愛好者？專門鍛煉上肢肌肉？”黃林軍不確定道：“有沒有這種可能？”
　　“妳見過哪個健美先生的肌肉都長手肘以下？大力水手？”張唯搖搖頭：“任何鍛煉都是牽壹發而動全身的，不可能只鍛煉到這壹個部位，而不牽扯到手肘以上的部分，特別還有他的肩膀，背部，都瘦弱的可憐，就好像長期營養不良壹樣，和他的手臂形成鮮明對比。”
　　張唯點點頭，冷靜的想到：“這個阿狼應該是變異系的能力者了，類似控制肌肉的能力，那麽現場造成的破壞痕跡就解釋的通了。是他的力量造成的。可是兇手卻能正面將他撕成破爛……”
　　“還有脖子。”張唯指著屍體上，那被撕開的支氣管說道。
　　“是被咬開的？”黃林軍問道：“兇手並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格鬥訓練，還是說兇手與被害人之間有很深的仇怨？”
　　“那是妳要查的，我只說屍體的事情。”張唯吐了壹口氣，緩緩說道：“沒找到那塊肉。”
　　“嗯？”黃林軍壹時沒反應過來。
　　“從脖子上咬下來的肉，我們沒有找到。整個醫院都被翻遍了，完全沒有找到。”張唯的眼神越發深沈，似乎透露出某種恐懼。
　　“壹般來講，兇手就算咬了被害人，咬下壹塊肉來，都會立刻吐掉吧，難道妳是想說？”黃林軍不可置信道。
　　“我也不想這麽想，不過妳猜我接解剖他的大腦時，發現了什麽？”張唯冷笑道：“正常成年人的大腦重量是1300到1400克，可是我在屍體的顱內，只找到了500克。
　　哼哼，裏面少了800克的豆腐花。
　　要麽這個死者生前就是腦殘，要麽就是誰把這腦漿打包帶走了。”
　　黃林軍眉頭深深皺起：“妳想說兇手把死者的腦漿帶走了壹部分？”
　　“我更懷疑是他吃掉了。不過究竟是怎麽回事，還要妳來查。”張唯道：“我只是負責將真實情況完整的告訴妳罷了。”
　　大夏作為全球六大強國之壹，雖然貧富階級仍舊懸殊，但是老百姓的吃飯問題早就解決了。
　　所以黃林軍實在難以想象在當今這個現代社會，就算流浪漢都餓不死的年代，竟然還會有人吃人？於是他接著問道：“另壹個警察呢？”
　　“腦死亡……”張唯道：“準確的說是大腦突然就停止運作了，全身上下除了跌倒的挫傷外，沒有任何外傷，但就是大腦突然停止運作了，然後呼吸停止，所有的臟器不再工作。我從沒見過這種死法。”
　　“有沒有下毒的痕跡？”黃林軍摸了摸下巴道：“會不會是什麽疾病？死者事前沒有類似的病史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停止了呼吸，我幾乎以為他還是個活人。”張唯搖了搖頭：“他倒是比那攤碎肉幸運多了，還能體面的下葬。”
　　黃林軍感到案件更加棘手了，心中思索道：“又是能力者所為？如果是的話，那麽就說明有兩名能力者出手了。或者說復數能力的擁有者？他們和失蹤的李安平又有什麽關系？”
　　正在此時，黃林軍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沒說幾句就沖了出去。
　　嘴裏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
　　身後的黃唯疑問道：“怎麽了？”
　　黃林軍沒有回答，他的心思全在電話帶來的消息中。
　　就在醫院的殺人案件發生後不到16小時內，又壹起相似的殺人案件發生了，同樣疑似能力者所為……


第二卷 血海
　　在血與火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