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有訊遠來催乘歸

　　接上回，楊偉和韓雪相跟著進了花樣年華大酒店，韓雪壹路不管怎麽跟楊偉說楊偉都是抿著嘴笑而不答，以她對楊偉的了解，這小子鐵定有什麽瞞著自己，看那壹臉壞笑的樣，這裏頭肯定有什麽事。要說楊偉被自己爸媽趕出來倒不奇怪，但壹下子把二老哄著舒舒服服，讓二老是青睞有加，這還真有問題了，韓雪這眼看著楊偉越看是越驚奇，看著都不敢相信這是楊偉了。
　　壹進門，韓雪卻把個大風衣脫了往床上胡亂壹扔，曖昧地看了楊偉壹眼，楊偉壹下楞住了！卻見楊偉直視的目光中，韓雪撩起了自己的淡藍色的毛衣、粉色的內衣，那小肚臍上赫然露出了壹只展翅欲飛的蝴蝶紋身！壹只紅藍相間、展翅欲飛的蝴蝶，兩支翅膀跟人的聯想壹般翩翩！楊偉壹看著雪白的皮膚上，不自然地咽咽喉嚨裏的口水，傻了！……嗨，想當初在鳳城，這都脫光睡好幾回了，怎麽就沒發現還有這麽個漂亮的物件？
　　“哼！我剛紋的，好看吧……下面還有！想不想看？”韓雪逗著楊偉說道，壹看楊偉急色的樣子，這段時間又沒讓他吃著，韓雪知道他是鐵定經不起誘惑的。
　　“想！想！”楊偉果不其然地說道，要不想才有問題呢。
　　“那妳跟我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讓妳……”後面的韓雪省略了，不過這曖昧的意思卻是更濃了，惹得楊偉性起。兩眼放光的楊偉吸吸嘴唇，咽了咽口水，雷了句，說道：“妳先脫！”
　　“不行，妳先說！”
　　“不行！妳先脫！”
　　“哼，不說拉倒，我走了……”韓雪做勢拿起衣服要走，楊偉這才急了，忙攬住韓雪的腰，別別別，我說我說。……哎，妳讓我說什麽呀？
　　韓雪問道：“妳就裝唄，說說今天怎麽長進了，壹下子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我向來聰明，只不過妳沒發現罷了！”楊偉自賞地說道。惹得韓雪鼻子又是不屑地哼了聲：“拉倒，妳肚子有多少貨我還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我以前都沒發現妳這說瞎話的本事見長啊！”
　　“嗨，怎麽說話呢，這不妳讓我騙妳爸妳媽的嗎？”
　　“那進門就喊爸媽是我教的？妳這上完大學想保家衛國去從軍也是我教的？將來到大連安家瞻養二老也是我教的？嘿，妳倒不拿自個當外人啊，比我哥還大包大攬……我要不是知道妳底細，連我都要被妳蒙了啊。”韓雪說道，今個的事也確實是太奇怪了，楊偉這楞貨怎麽著壹下子就變成彬彬有禮的紳士了。
　　“嘿……”楊偉摸著後腦勺傻笑著，恬著臉伸到韓雪面前，說道：“雪兒，妳真想知道原因不！”
　　“廢話，什麽想，是必須知道……老實交待！”
　　“那這個……全靠這個了。”卻見楊偉從茶幾下拿出了壹摞光盤遞給韓雪。韓雪壹看就知道是些肥皂劇，詫異地問：“和這什麽關系！”
　　“咦，關系大了，全靠它們了！”楊偉壹臉正色，非常嚴肅的說道：“現在不流行韓劇嗎，這裏頭都是媳婦、丈夫、婆婆、老公公壹塊瞎扯淡，咱這上門女婿見嶽父嶽母還不壹個道理，都擱壹塊瞎扯呢，凈揀好聽話說就是了。昨個我心裏沒底，壹想就租了盤看了幾個小時，嗨，妳說我多聰明，這還就學會了……”楊偉這最後吐出來的字卻是驚喜的口氣。
　　這韓雪壹聽是這緣由，頓時的又氣又好笑，敢情楊偉跟韓劇學的。怪不得能跟自己爸媽扯壹兩個小時不帶重樣……韓雪把壹盤子扔到床上說了句：“那進門就叫爸媽，也是韓劇裏的情節？”
　　“啊，那不是！”楊偉誠實地回答到：“那裏頭有壹部什麽尋母片子，說得是壹個小男生找爹媽，在路上又凍又餓，後來碰見壹對夫婦，小男孩看倆人長得慈眉善目，就喊爸媽，壹下就搏得了夫婦倆的同情。……我後來就想，叫阿姨叔叔吧太生份、叫伯父伯母吧又太俗氣，還不如叫爸媽來得好，這兵法都說出奇不意，咱這壹下子換個想不到的稱呼，出其不意才能收得奇效，況且擱我這身世，正好是沒爹沒媽，肯定值得同情！……嘿，沒想到，還真行，妳也看到了，咱叫爸媽二老多高興！”
　　楊偉滔滔不絕說著，韓雪再壹翻光盤才看到楊偉所指那部片，壹下又是個哭笑不得，那片子卻是部老掉牙的動畫片，名字叫《萬裏尋母記》。……真相大白，這韓雪確實被雷得夠嗆，這女婿還真是天下少有，還以為他變性子了呢，原來還是看動畫片的水平。不過轉念又有疑問了，就聽韓雪說道：“那楊偉，我爸愛喝溫熱過的酒，我媽那膝蓋老毛病妳怎麽知道！還專門買的遠紅外線保曖褲，妳說妳酸不酸，第壹次上門就扶著我媽說，媽，壹定保重身體啊……弄得我倒跟外人似的……”韓雪這話說得莫名地帶著酸味。
　　“哈……”楊偉情不自禁地笑道：“那是昨晚我不知道該買什麽禮物，我跟羅姬打電話，羅姬的主意。其他的事就更簡單了，妳那哥比我還能跑火車，二兩下肚，什麽話都跟我說，連妳小時候愛跟男生打架、上初中還尿床的事他都跟我說了……哈……雪兒，妳啥時候才不尿床了……”楊偉說著就笑著捂住肚子笑成了壹團。韓雪又氣又羞，壹腳踹向坐在床邊的楊偉，楊偉這猝不及防，壹屁股蹲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喚，韓雪卻是羞惱地理也不理她，就要披上衣服走。
　　“嗨……”楊偉壹骨碌爬起來，“雪兒雪兒，怎麽就走呀，晚上我還準備給妳做生氽丸子呢？”
　　不過這次美食的誘惑卻是沒有起到以前的作用，就是韓雪臉上的羞紅還未褪去，恨恨地看著楊偉說了句：“哼，不吃……我懶得跟妳說，壹說我就生氣……”
　　“別別別，雪兒，我認錯，我錯了還不成……再說這妳哥說得，我都不相信他……”楊偉忙拽著韓雪，生怕這真生氣跑了。
　　待這楊偉又是賠情又是道歉，又被韓雪懲罰性地扭了耳朵，保證以後不提尿床這糗事才是把韓雪留了下來，楊偉這正經了二分鐘又想起了前事，盯著韓雪問：“雪兒，剛才那還沒讓我看呢！”
　　“看什麽？”韓雪已然忘了自己剛才的挑逗。
　　“那個……說話不能不算數啊……”楊偉指指韓雪的小腹部位，不過那手馬上又被韓雪打過壹邊，美得妳，剛才說我壞話來著，罰妳不準看……
　　“呀，雪兒雪兒，妳說我多不容易，好容易過了妳爸媽這關，總得給點獎勵不……”楊偉恬著臉求道。
　　“切，騙人妳這張嘴就來，還不容易，妳都好意思說……”韓雪撇著嘴不理他。
　　“咂，妳不知道啊，我做了多少準備工作我，又是問妳哥、又是請教羅姬，又是看片子學習，我這熬到早上四點才睡，現在還困著呢……妳看我為了得到咱爸媽的認可，我容易麽我！妳就讓我……”楊偉壹臉苦相訴苦，試圖打動韓雪。
　　這話說得又是逗得韓雪咯咯直笑，不過還是真有點被楊偉說動了，還真撩起衣服，不過先是警告也似地說道：“只準看，不準備動手啊！”
　　“嗯！”楊偉兩眼放光地答應著，看著韓雪那只小蝴蝶又是出現了，冷不防就撲了上去，那手卻是順勢就伸進韓雪的衣服裏了……
　　“討厭，妳的手這麽冰！”
　　“壹會就曖和了……”
　　“呀！不要使勁拽人家衣服……”
　　“那妳自己脫，我得好好檢查檢查……”
　　“討厭討厭……拉上窗簾……”
　　Go－go－go－let’s_go……壹陣槍聲伴著喊聲在春色無邊的小屋裏猝然響起來，把正含著壹只紫葡萄的楊偉嚇得差著跌下床來，壹回頭卻是手包裏的手機在叫喚，那聲音是標準的反恐精英遊戲聲音作的鈴聲！正埋下頭繼續大啖其口準備置之不理，那聲音卻又是劈裏叭拉響起來……
　　“我操……誰他媽這個時候搗亂”楊偉這沒好氣地壹說，本性就出來了。那韓雪看楊偉急色被打斷的樣子，捂著鼻了輕笑，把楊偉推開，說了句去接吧，正好把窗簾拉好。
　　楊偉這才套著已經淩亂的襯衣，三步化做兩步掏出了掛在衣架包裏的手機，這段時間除了雪兒，還真沒有其他人的電話，接著電話又是跑到窗邊，刷得壹下子，拉上窗簾，這邊電話壹通，楊偉這沒好氣地說了句：“誰呀？”
　　半躺在上床上了韓雪衣衫淩亂，滿臉潮紅，眼看著聽著電話楊偉的臉色越變越凝重、嗯嗯的幾聲聲音越來越低沈，直覺得是有什麽事情了，忙欠欠身子、整整衣服坐了起來，看著楊偉掛了電話，就忙問道：“楊偉，誰的電話？”
　　“虎子的！”
　　“有事？”
　　“王大炮、金剛被逮捕了……”楊偉心事重重地說了句。
　　“什麽罪？”
　　“不清楚！好像是又傷人了，我得回看看。”
　　“楊偉！”韓雪動情似從身上摟住楊偉，頭枕在他的背上，喃喃說道：“咱別回去了，我害怕妳又出事……”
　　不過，這次的溫情卻是沒有打動楊偉，壹個電話把溫柔鄉裏的楊偉弄得壹點心情都沒了，回頭撫著韓雪的長發說道：“雪兒，大炮跟我是兄弟，我剛到鳳城有次舊傷復發又跟著得了重感冒，燒暈了，要不大炮兄弟那年把我從公園長椅上背家裏的，我現在在那估計都不知道在哪呢？要把他們扔下不管，我楊偉壹輩子都心安不了！……沒事，我回看看。”
　　“那我呢？”韓雪又是下意識地把楊偉摟緊了些，生怕他飛了也似的。
　　“雪兒，我這兩年攢了點錢，等我回去把兄弟們安頓好，我就回來娶妳。”
　　“我怕妳陷進去，楊偉，我……”
　　“沒事！”楊偉反過身來，撫摸著雪兒白嫩嫩的臉蛋，說了句：“我當兵時，我們隊長說我人爛命賤，死不了！”
　　韓雪又被逗笑了，卻又是有點淒苦地說：“笨蛋，他那是罵妳。楊偉，我還是不願意讓妳回去……”。
　　女人天生是麻煩，妳要是喜歡這個女人，那她對妳來說就更麻煩。楊偉這時候是徹底領悟了這句話的真實性，就回與不回的問題楊偉和韓雪是解釋了半天，不通；又哄了半天，不行。韓雪壹會是溫柔、壹會是哀怨、壹會是纏綿、壹會又是生氣，最後發火了，反正就是不同意楊偉走，這裏頭當然有舍不得的成份，但更多的是韓雪又怕楊偉這楞貨壹轉眼又給關看守所裏，那幫老兄弟韓雪大多數是認識的，就韓雪知道的他們那些爛事，典型的地痞流氓黑社會，好容易楊偉跳出了這個圈子，那能又進去。
　　剛剛的激情還沒有開始就被打斷了，說著說著就轉化成了火氣，韓雪見楊偉壹幅魂不守舍的樣子，鐵了心地是要回鳳城，最後就恨恨地說了句：“楊偉，妳想好了，妳要扔下我壹個人，我跟別人跑了妳可別後悔！”
　　“別別，韓雪，妳這是怎麽了，剛才不還好好的。我也沒說什麽呀？再說妳在的時候，兄弟們都當妳是大姐大，挺尊重妳的呀？大炮兄弟有難現在，咱們總得給管管吧，就撈不出來，送送飯探探監總行吧，妳說我關裏頭的時候，妳不也去看我了嗎？妳都能做到這點，那我總不能看著他們不管吧！”楊偉看這韓雪口不擇言地說氣話，還是苦口婆心地說道。
　　“那根本不是壹碼事，妳那幫兄弟能幹些什麽好事，妳這壹回，要真有什麽事，我壹個人怎麽辦？”韓雪此時看上去卻是非常的蠻橫，比楊偉發火的時候還蠻橫。
　　看著楊偉耷拉著腦袋不說話，明顯又在無聲地反抗，這韓雪莫名的火又是升起來了，賭氣也似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冷冷地撂了句：“楊偉，反正我不跟妳回鳳城，妳真要回，那妳壹個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這最後壹句多少帶上點哭腔，楊偉壹聽這話音不對，待要上前攔人，韓雪已是拍門而去，楊偉忙拉開門，卻見韓雪已經是捂著臉過了樓道的轉角，遠遠地還能聽到她的哭聲。
　　這真是舊事未了，又添新亂，楊偉知道韓雪的性子野，她要生氣的時候妳說根本沒有，索性幹脆就不去追了，直到壹個小時後打電話到韓雪家確認韓雪已經回了家這才放下心來，又繼續拔了壹個號碼，誰？卻是錦繡派出所王英堂的電話。剛才虎子的電話含含糊糊只說聽說王大炮和金剛被抓，卻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事情，楊偉只得通過王英堂來了解壹下這兩貨到底犯什麽事了……
　　這電話頭上壹說，楊偉對這鳳城的事多少有點了解，這越了解卻是擔心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