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四章諒他不敢!
大魏能臣 by 黑男爵
2019-5-18 13:55
午夜,西涼軍大帳中,四周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壹般,白日裏尚且威風不可壹世的呂布此時赤膊著上身,露出了肩窩處血淋林的傷口,壹旁幾名軍中最好的醫師正在給他療傷。
白日壹戰,可謂是兩敗俱傷,玄甲軍的將士像瘋了壹樣沖上來拼命,要不是手下的狼騎奮力抵擋斷後,呂布今天就差點回不來了,雖然萬幸回到了營地裏,可隨同壹起出戰的狼騎卻折損了大半,其余幾處戰場上也均以失利告終,可以說在這場遊騎兵之戰中,西涼軍團完敗!
箭桿斜插在呂布的肩窩上,傷口已經腫脹的像個饅頭壹樣了,還在不停得向外滲出血水,三棱透甲錐,原本就是殺人放血的利器,箭簇的三個斜面上全都刻有血槽,只要被它射中,那就是壹個血窟窿,傷口極難愈合,很快就能讓傷者全身的血液流光,現在全憑著呂布武藝高超,壹面調整內息,讓身體裏的血流速度減慢,壹面鎖緊傷口附近的肌肉,這才沒讓血流光,可這些辦法也只能撐得壹時,要想活命,就必須把箭簇取出來不可。
“到底如何?妳們幾個可有把握治好我兒的傷勢?”董卓在壹旁已經走了幾個來回了,臉色陰沈如水,壹仗下來,不但折了自己許多兵馬,連最為倚重的義子呂布也受了箭傷,真是可惱,可恨啊!
“回大帥的話,這三棱透甲錐卻是陰毒無比,壹旦被它射中,哪怕不是要害部位,也會很快把傷者體內的鮮血抽光,好在呂將軍外面罩了甲胄,算是擋了壹擋,射入的還不算深,否則就是神仙來了也是難救啊!”壹名年紀最老的醫師查看半天後,終於做出了結論。
“老夫不管其他,必須把我兒的手臂治好,否則妳們幾個壹律誅滅九族!”董卓猛地拔出腰間的‘七殺’寶刀,大聲咆哮到,呂布如今就相當於他的膀臂,斷斷不容有失啊!
“諾!諾!諾!”幾名醫師嚇得連連點頭稱是,如果是別人說這話,他們也許還未必當真,可董卓說要滅他們九族,那就壹定是真要滅九族了,這位殺人魔王可從來不拿人命當回事,殺壹個人,和殺壹萬個人,在他眼裏也沒什麽區別,無非是多砍幾刀而已。
“為今之計,必須盡快把呂將軍傷口裏的箭頭取出來,然後敷以傷藥,再小心將養月余,方可平安無事!”幾個醫師壹番商議後,還是由那名最年老者說出了醫療方案:“不過經我們查看後發現,這三棱透甲錐上面竟然帶有倒刺,如此壹來就非常的棘手了,必須把傷口全部割開,切出壹個‘井’字形,然後才能取出箭簇,這個過程很是疼痛,還請呂將軍忍耐壹些!”
聽到箭簇上竟然還有倒刺,本來就已經疼痛難忍的呂布連臉都抽搐的扭曲起來,目光都開始變得發綠,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罵蕭逸了,現在他只有壹個念頭,下次壹定離這個惡魔遠壹點,再遠壹點,實在是太陰毒了。
老醫師示意幾名彪形大漢上前,合力壹起死死的按住呂布,防止他亂動,又在呂布的嘴裏塞了壹塊麻布,這是怕他疼痛難忍的時候咬傷自己的舌頭,壹切就緒,這才拿出壹柄小刀,在火焰上烤了幾下後,開始切開傷口,取箭頭
頓時大帳內響起了壹陣慘痛至極的悶哼呢,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很遠、很遠,那感覺就好像呂布正在被十幾名彪形大漢輪番欺負壹樣
玄甲軍大營中,蕭逸也在療傷,左側的臉頰已經高高的腫起,連眼睛都被擠成了壹條縫,嘴裏還不時的有口水流出來,那個模樣真是要多慘有多慘,壹點原來俊俏的樣子也看不出來了,整個變成了壹個豬頭少年!
除了臉上的傷口,蕭逸還在不停的搖擺腦袋,試圖恢復清醒,呂布那壹記穿雲箭,不但劃傷了他的面頰,而且還撞暈了他的腦袋,現在蕭逸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旋轉,總是想吐的感覺,他知道,這是腦震蕩的後遺癥。
罪魁禍首就是蕭逸手裏的那支穿雲箭,箭尾後部刻著壹個綠豆大小的‘呂’字,這是呂布的獨門標記,用鼻子在箭簇上聞了聞,蕭逸立刻知道自己的臉為什麽會腫成這個樣子了。
狼毒花!呂布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在箭簇上偷偷塗抹了狼毒花的汁液,這種毒草生長在西域的戈壁灘上,生命力極其頑強,藥性更是奇特無比,壹方面它毒性猛烈,中者難愈,另壹方面,它還是壹味藥性十足的良藥,是善,是惡,那就看妳怎麽用它了,中了狼毒花的毒,如果隨便的用金瘡藥敷裹,那只會藥性相沖,傷上加上,卻是壹種非常陰險的毒藥。
蕭逸在心裏痛罵呂布卑鄙無恥的時候,絲毫也沒想壹想,自己那支帶著倒刺的三棱透甲錐也和高尚、光明正大之類的詞匯壹點都不沾邊,大哥別說二哥,誰也不是良善之輩罷了!
好在蕭逸當初跟著老道‘出塵子’,學了壹手精良的醫術,對付這種毒藥,小菜壹碟而已,蕭逸先是執筆寫下了解毒的藥方,讓手下的親兵去熬藥,然後取過壹面銅鏡,仔細看了看自己現在豬頭壹樣的小臉後,立刻壹蹦三尺,對著西涼軍大營方向就是壹陣狂罵,可惜,因為臉部腫脹,舌頭也不靈活,蕭逸所能發出的只是壹堆根本就聽不清的‘嗚嗚’聲,還有隨之飛濺的口水
統領大人有了苦難,下屬們自然要幫忙,頓時間大家揣摩著蕭逸的意思,開始對呂布就是壹頓臭罵,‘什麽卑鄙小人啦,陰險無恥拉,弒父之賊拉,被自家統領大人嚇破膽啦’,總之,怎麽難聽怎麽罵,各種慘絕人寰的罵街詞語接連而出,捎帶著連董卓在內的西涼眾人壹起裹了進去
看到眾人在哪裏狂噴口水,蕭逸反而坐在那裏不說話了,壹臉幽怨的神色,其實大家都誤解了他的話,他說得原文是:“呂布,妳個該天殺的家夥,竟敢毀哥的容,很定是嫉妒哥長得比妳帥,可憐我壹代帥哥,連老婆都還沒娶呢,這下可怎麽辦呀,我娶不到老婆了,嗚嗚!”
軍旅之中,壹向以粗獷、陽剛為美,像蕭逸這麽在乎自己顏值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上陣殺敵,那自然是長得越猙獰恐怖越好了,就是砍不死妳,也能嚇死妳,所以很多士卒閑來無事的時候,甚至喜歡在自己臉上劃幾刀,畢竟與性命比起來,臉蛋又算得了什麽,反正男人又不靠臉吃飯!
罵完大街,眾人的目光又壹次聚焦在蕭逸身上,等著他安排下壹步計劃,是戰?是和?還是逃呢?
蕭逸伸手習慣性的想要摸摸下巴,結果手伸到壹半,又無奈的放下了,這張豬頭小臉還是不要摸了,因為說話不便,蕭逸讓親兵拿來筆墨,刷耍點點的在竹簡上寫下了幾個字:“出營,挑釁,邀戰!”
隨後蕭逸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那件‘螭紋寒鐵鎧’和‘蚩尤鬼面盔’,最後把手指向了馬六,營中的眾多將領中,馬六的身材和他最為接近,又熟知自己的各種習慣,蕭逸的意思很明確,自己臉上有傷,不能出陣,讓馬六穿上他的鎧甲,偽裝成自己,前去西涼軍大營前挑釁、邀戰!
“由我代替蕭郎去叫陣、罵戰,自然沒有問題,可萬壹西涼軍真的出來迎戰該怎麽辦?呂布那樣的悍將,我可是應付不來的,”馬六為人精細,立刻想到了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擺擺手,蕭逸讓他放下心來,而後又在竹簡上寫下幾個字:“諒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