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15節 竹筒飯
　　虎子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壹張女人的清秀的瓜子臉就在他的頭頂上方。
　　“妳醒了？！”女人笑吟吟地說。
　　虎子被嚇了壹跳，至少花了壹兩秒的時間才認出白香蘭來--人常常在睡過壹覺之後忘記並不深刻的人或者事。她發亮的額角上沾了壹兩處黑黑的炭灰，看那輪廓像是用手指抹上去的。太陽早已經離了中天被身後的山頭遮住了，仍舊燦爛的的陽光再也無法直接照著身下的草地，而是從對面山坡半腰往上斜照著的青青蔥蔥的竹林，光線反射回來的時候已經削弱了很多，不過剛剛好，天空越發地顯得沈靜起來。
　　“香蘭姐！我睡了有多久了？”虎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湛藍藍的沈靜的天空說。
　　“妳呀！多久我可不曉得，睡的跟頭豬壹樣，”白香蘭伸出食指在他的額頭上點了壹點，“鼾聲就像悶雷壹樣‘轟隆隆’的，我弄那麽大的聲響出來，都沒能把妳吵醒！”
　　“我有嗎？難不成……射兩次就把我累成這個樣子啦！”虎子奇怪地問，從小到大也沒聽見爹娘說他會打呼嚕。
　　“難道我還會聽錯？” 白香蘭反問道，“我本來睡得好好的，都被妳吵醒了哩！”
　　突然有壹縷煙火飄進他的鼻孔裏來，嗆得他打了兩個噴嚏，把瞌睡兒全打沒了，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火煙？“……火災！”他叫了壹聲連忙翻身起來。
　　“大驚小怪的！”女人“咯咯”地笑起來，指了指旁邊站起來走了過去，“飯快熟了，還有蘑菇還沒烤哩！”
　　虎子隨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壹片拔光了草的空地上，有壹小堆冒煙的柴火燒得正旺，上面既沒有鍋也沒有盆。就在他納悶的時候，白香蘭用樹枝撥了壹下炭火中那些已經被烤的黑乎乎的竹筒，“快穿好褲子過來吧！”她朝他招了招手說。
　　虎子低頭壹看，才發現自己下身壹絲不著，肉棒像條軟綿綿的腸子壹樣蜷在陰毛從中壹動也不動，連忙難為情地抓過褲子穿好站起來。
　　“妳這也叫做飯？！”他走到女人跟前看著她不停地翻動那些竹筒子，壹臉惶惑地問。
　　“這叫竹筒飯！”女人介紹說，遞給他壹把削好的細長竹簽，“把蘑菇穿起來烤壹下，熟了，就可以開飯啦！”
　　虎子這才看間她腳邊還有壹小堆鮮嫩的蘑菇，有深紅色的小紅菇，還有靛青色的青頭菇和黃燦燦的馬屁包菇……還有些叫不上名稱來，“這些是到哪裏弄來的？”他壹邊蹲下來把這些小雨傘狀的蘑菇穿在竹簽上，壹邊問。
　　“我醒來得早，看妳睡的那麽沈，就壹個人到山後面的松樹林裏轉了轉，遇見就撿了回來啦！”女人從那個裝糯米的小布袋子裏掏出兩個小玻璃瓶給他，“擦點油，撒點鹽巴，烤起來才香！”她說。
　　“哦……”虎子也到過有些山頭采過蘑菇，不過卻沒這麽多種類，也不如這麽鮮嫩可人。他把串好蘑菇的竹簽伸到火焰上去烤，壹邊擰開白香蘭給他的小瓶往上面抹油和撒鹽，不大壹會兒，香噴噴的蘑菇香就在兩人中間蔓延開來。
　　虎子壹聞到蘑菇的香味，肚子裏就“咕嘟嘟”地鬧騰開了，“好了吧？”他吞了壹口滿滿的唾液，有些等不及了。
　　“別著急，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的哩！”白香蘭壹邊說，壹邊用兩根細木棍兒把烤焦的竹筒夾出放在地上晾著，“……蘑菇要烤得油亮亮的才好！”她熟練地串了壹串蘑菇開始給虎子做起示範來。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蘑菇全都烤完了， 差不多都有了二十串，全都油亮亮地泛著誘人的光澤。白香蘭拿了竹筒到竹林去打山泉的時候，虎子擰開堵在竹筒口上的木塞子，壹股糯米特有的糯香混合著竹子的清香從竹孔裏面飄出來，鉆進鼻孔直襲心肺！
　　虎子把竹筒調過頭來用手接住抖了抖，香噴噴的米飯就是不願從裏面落出來，“這可怎麽吃呀？”虎子懊惱地嘟啷著，對著壹堆黑乎乎的竹筒子犯了難。
　　白香蘭打了滿滿的壹竹筒泉水走出竹林來，啜了壹小口之後小心翼翼地放在草地上，壹擡頭看見虎子苦著個臉，“妳咋不吃呀！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好吃？”她不安地問道。
　　“不是啦！很好吃！”虎子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竹筒晃了晃，“……就是吃不到嘴裏！”
　　“啊哈哈！”女人明白過來後放聲大笑起來，“我……說，說妳，是不是讓讀書給害的？削開都不會？”她止住了笑聲，在不遠處草叢裏找到鐮刀，回到虎子身邊撿起壹根燒焦了的竹筒飯豎在地上的壹塊石頭上用空著的那只手扶住，“妳看好啦！”她嚷了壹句，隨之手起刀落，白瑩瑩的米飯就有壹條邊出現在虎子，接著又是麻利的幾刀下去，壹根圓柱形米飯便熱氣騰騰的被女人捧在了手心裏。
　　“咳！早說要用鐮刀不就完了！”虎子嘀咕著撿起鐮刀來，照著女人的樣子成功地剝出了壹根米飯，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裏咬了壹口，“不錯不錯，香蘭姐真能幹，好香啊！”他禁不住嘖嘖贊嘆起來，“咬壹口，滿口香！”他壹邊咀嚼壹邊說，三下五下就吃掉了壹根米飯。
　　“光飯妳也吃這麽香？妳是餓死鬼投胎的吧！”女人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開心地笑了，“有飯，還要有菜，才有味道！”她壹手攤著米飯，壹手抓著烤好的蘑菇串，壹口蘑菇壹口米飯地津津有味地吃著。
　　吃飽了肚子，再喝幾口涼幽幽的山泉，虎子心滿意足地躺在草地上打著嗝兒，摸著鼓囊囊的肚皮兒細細地回味著米飯的和蘑菇的味道，渾身漸漸地有了勁兒，“香蘭姐！香蘭姐！”他叫了兩聲，沒有人答應。
　　虎子爬起來壹看，草地上空空如也，剛才不是還在的麽？他有些納悶兒，難不成跑到竹林裏去撒尿了？他瞅了壹眼進入竹林裏的那條小道，深壹腳淺壹腳地踅了進去。壹進竹林，光線募地變得昏暗起來，外面的風聲就像突然消失似的靜得有些滲人，左看右看不見白香蘭的的身影，不禁有些慌張起來，“香蘭姐！香蘭姐！……”他壹路走壹路大聲地叫，不知道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向哪壹處出口。
　　“呀呀！虎子，妳進來幹嘛呢？”白香蘭的聲音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響起來。
　　虎子松了壹口氣，探著頭把目光越過密密麻麻地竹肝搜尋女人的影子，還是什麽也看不見，他擡腳踩著“嚓嚓”作響的枯竹葉走近去看。
　　“別過來！別過來！”白香蘭焦急地叫起來，“我在屙屎哩！去外面等著我！”
　　虎子這才看清楚了，就在側邊的地坎下面，女人翹著那肥肥白白的屁股在屙屎，壹股新鮮的屎味兒飄進鼻孔裏，“我還以為妳被豹子老虎給拖走了哩！”他連忙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地說。
　　“妳才是！”女人臉兒憋得通紅，“壹時半會兒也等不得，快出去！快出去！”她著急地朝他揮了揮手。做出趕他走的姿勢。
　　虎子也不想聞那味兒，扭身沿著來時的路就走，壹路上腦袋裏總是晃蕩著那肥肥白白的大屁股。出了竹林到了草地上的時候，褲襠裏早高高地拱起了壹個小帳篷，這才過了多久啊？他氣喘籲籲地坐在草地上，懊惱地撫摸著鼓囊囊的褲襠等待著。
　　等了很久也不見白香蘭出來，肉棒在褲襠裏面硬梆梆地發起痛來，似乎也在抗議女人在竹林裏花了太久的時間，虎子只得松開皮帶把它解救出來，讓它在沐浴在涼爽爽的山風中，就像是壹個威風凜凜地的新兵蛋子守衛著竹林的出口！
　　竹林中傳來嚓嚓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虎子！妳這挨千刀的，大白天地把那蠢貨放出來幹嘛呢？”白香蘭提著褲腰出現在竹林的出口處，漲紅了臉開口就罵！
　　“香蘭姐，它想妳的嘴巴哩！”虎子笑嘻嘻地說，握著粗大的陰莖晃了晃。
　　“呸呸呸！色狼，真不知羞恥，香蘭姐不理妳了！”白香蘭的臉刷的壹下紅到了脖子根，急匆匆想經過虎子的身邊--這才半天的功夫，虎子就從壹個唯唯諾諾的害羞的大男孩變成了壹個恬不知恥的流氓，這讓她感到很是震驚。
　　“香蘭姐，妳可別著惱，吃都吃過了，何妨再來壹次？”虎子涎著臉說，見她生了氣就要從身邊走過去了，慌忙伸手扯住她的褲腿猛地壹拉。
　　白香蘭的皮帶本來就沒系好，“呼啦”壹下脫了手直往下掉套到了腳跟上，兩條白嫩嫩的長腿還在隨著慣性往前邁動，口裏驚叫壹聲“哎呀”，趔趄著倒在虎子的身上成了壹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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