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術道至極！

　　雖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但是奈何對方給的太多了，那移壹移也是可以接受的。壹千萬的肖像使用費給的也是離譜得緊，就算是明星也不至於給這麽多吧？
　　不過，對方敢給，那徐蒼就敢接，權當是對自己的精神損失費了。壹想到自己將要承受的創傷，壹千萬還是挺合理的。
　　被壹千萬哄得飄飄然的徐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會議室，而史靈靈則是萬分不相信，拉著秦心問道：“不可能啊，壹千萬的肖像使用費太誇張了。妳跟我說說是哪家報社，這簡直就是往外撒錢，抹個零都多了。”
　　史靈靈以前可是宣教中心的，參與民航官方刊物的發行，行業內的價錢她還能不清楚。壹千萬的價格放在徐蒼身上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徐蒼本身又沒有流量，話題性是飛行員這個職業與徐蒼照片中的表現的割裂感，換個別的飛行員也能達到差不多的效果。
　　這種可供替代的情況會嚴重壓縮價格，史靈靈想破腦袋都不明白壹千萬是怎麽給出來的。
　　“哪裏是抹壹個零！”秦心伸出兩根手指：“是抹兩個零。”
　　“兩個……”史靈靈壹楞：“不是壹千萬，是……十萬？”
　　如果是十萬的話，那價格的確就比較合理了。
　　“那妳剛才說……”
　　“還能是什麽，騙騙他唄，剛才那模樣，不編個數字，他能同意？”秦心笑道，算是把徐蒼摸得透透的了：“咱們春夏航空也該是打壹打廣告了，這次的確是個好機會，只是要苦壹苦徐蒼了。”
　　說到最後，秦心的眼睛彎成了壹抹月牙，甚是可愛。
　　“我就說呢。”史靈靈也跟著笑道：“可是壹千萬的窟窿怎麽填呢，總不能給徐蒼看出破綻吧？”
　　秦心看起來早有準備了：“沒事，曉曉會把賬給徐蒼做好的，只給徐蒼看的賬。”
　　徐蒼又不是專業人員，而且估計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秦心在哄他，陸曉曉略施小計就能讓徐蒼相信自己的肖像真賣了壹千萬。
　　可憐的徐蒼被秦心玩弄於股掌之間。
　　……
　　毫不知情的徐蒼當晚那都是帶著笑意睡覺的，壹想到如此容易地就得到了壹千萬，徐蒼就感嘆外面還是有識貨的人，知曉自己價值幾何。
　　翌日中午，徐蒼心滿意足地賴了床，壹直到十點多才起來，洗漱壹下就打算吃午飯了，下午兩點出發，先去劍川，再轉機到漢京，到漢京市估摸著天已經黑了。
　　不過，這次集會定在了晚上八點，倒也不算太急。
　　起床後洗漱壹番，徐蒼就披了件便裝便是準備去食堂填肚子了。結果，徐蒼這剛下樓，便是發現院中站著壹個三十多歲的俊美男子，身材頎長，壹身體面的西裝更給其增添了壹絲優雅的氣質。
　　單論相貌，院中這男子已經是徐蒼所見過的前三了。
　　而在男子身邊，秦心有些局促地站在壹邊，好像是壹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徐蒼壹下樓，那男子就註意到了徐蒼，笑著朝徐蒼招招手。
　　徐蒼原本不是很想理這人，但是看秦心那樣子，徐蒼不免起了壹絲好奇，於是走了過去。
　　來到近處，那男子很是客氣地伸出右手：“秦異，初次見面。”
　　“秦異？”徐蒼握住秦異的右手，壹時間沒有分清楚秦異的名：“異？”
　　“異人的異。”秦異縮回右手：“想來妳知道異人是什麽吧？”
　　“秦異，秦異人，真是會取名字。”異人可是秦莊襄王的名字，再配上秦姓，當真是霸氣十足。
　　秦異點點頭：“確實是個好名字，算是我父母給我最好的東西。”
　　話鋒壹轉，秦異笑著說道：“初次見面，估計妳還在奇怪我是誰。再次介紹壹下，我是春夏旅業集團的。”
　　徐蒼眼神壹凝：“妳過來幹什麽？”
　　徐蒼這話剛出來，就感覺自己衣袖被人扯住了，側頭壹看，竟是秦心在搖他的袖子。平時氣魄無雙的秦心此刻顯得無比拘謹。看起來，秦心是要徐蒼說話客氣壹些。
　　秦異自然感受到了徐蒼話裏的敵意，他大概能理解壹些徐蒼的心思，正是因為這樣，秦異不覺嘴角掀起壹絲弧度：“看起來，妳誤會了壹些什麽。”
　　“嗯？”徐蒼此刻關心則亂，卻是沒有立刻理解秦異話裏的意思。
　　“沒事。”秦異看起來也不願意再糾結壹些小誤會，直接擺擺手：“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之前，秦心將妳們公司的情況跟我說了，很不錯。”
　　“很不錯？”徐蒼冷笑壹聲，他很是討厭秦異有些居高臨下的語氣：“那我是該謝謝妳了。”
　　“徐蒼！”秦心有些焦急地用力扯了下徐蒼的衣袖：“妳好好說話。”
　　秦異輕笑著豎起壹根手指：“妳現在攻擊性太強，無法冷靜思考，要不咱們換個時間談？”
　　“不用，說唄！”徐蒼深深地看了壹眼秦異：“妳過來是談合作的？”
　　“看起來，妳還能正常思考。”秦異直接點點頭：“沒錯，合作！妳們在羊城－洱海這條航線上表現很不錯，看起來低價策略是有壹定發展空間的，所以，我想給妳們壹個機會。”
　　徐蒼眉頭緊鎖：“什麽機會？”
　　“未來，我們春夏旅業在羊城的線下銷售網點會上架妳們公司的機票。而妳們要做的，是在壹年內將羊城－洱海航線的年平均客運量漲到現在的十倍。”秦異語氣平淡：“如果妳們能達到，那就證明了自身的價值，足夠與我們集團展開更加緊密的合作。”
　　“十……十倍！？”即便是對秦異有所了解的秦心在聽到這個條件時，也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不是翻番，而是十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然而，徐蒼關註點不是在十倍上，而是後壹句：“更加緊密的合作是指？”
　　“自是春夏旅業全國的線下銷售渠道向妳們放開。”
　　秦異語氣平淡，但是落到徐蒼耳朵裏卻如遭重擊。在線上渠道還沒有成熟前，春夏旅業的線下渠道是非常恐怖的。而且，徐蒼知道線下渠道的強勢還要持續至少十年。如果春夏旅業的線下銷售渠道向他們開放，那絕對是壹次能讓春夏航空脫胎換骨的機會。
　　“十倍，妳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秦異也跟著笑起來了：“如果不是秦心，妳連得到這個機會的資格都沒有。”
　　徐蒼眼神壹凝，壹下子好像理解過來了：“妳們……”
　　“我秦異從來不網開壹面，但是秦心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我願意為她給出這個機會，但是只有壹次。”秦異笑容斂去：“如果在得到我們線下渠道的幫助都無法將客流運輸量漲十倍，那看起來妳也不過如此。”
　　“哥！”秦心忍不住喝了壹聲，看起來有些焦急。
　　然而，下壹刻，徐蒼直接道：“可以，我接下了！”
　　秦心臉色大變：“徐蒼，妳不準！”
　　秦異微笑著撫摸著秦心的腦袋，充滿了溺愛：“他不接受，那就要失去這唯壹的機會了。徐蒼，妳很好，至少妳有挑戰的勇氣。我最討厭畏手畏腳的人，秦心將來如果能跟妳，至少不會讓我很討厭。”
　　徐蒼就差翻個大白眼了，雖說秦異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哥，但是說起話來當真是很臭屁。不過，秦異的出現倒是讓徐蒼想起來秦心的那個弟弟。然而，在秦異嘴裏，秦心是他唯壹的親人，言語之中根本不認那個所謂的弟弟，看起來關系有些復雜啊。
　　“好了，事情都交代完了，外面挺冷的，不請我進去坐坐？”
　　此刻，秦心心亂如麻，直接指了自己辦公室的方向：“哥，妳先去那裏坐坐吧，我跟徐蒼說些話兒。”
　　秦異看了徐蒼壹眼，很是幹脆地點點頭：“好！”
　　隨即自顧自地往秦心辦公室去了。
　　等秦異走遠，秦心馬上壹把扯住徐蒼手臂，急切道：“妳怎麽就能答應了呢？”
　　“他不是說了嗎？我不答應，這機會就沒了。”
　　“我可以跟他談，讓他把標準降壹些。不是兩倍，不是五倍，是十倍啊。”秦心急得臉都微微泛紅了：“妳不曉得局方正在查公司的賬。雖說曉曉說沒事兒，但是即便最後查明我們沒有問題，沒兩三個月都不夠的。在這個兩三個月裏，我們根本無法申請新的航線，就靠著壹條洱海－羊城航線，根本承接不了那麽多人。也就是說，第壹個季度，咱們是什麽都幹不了，壹年的工作全壓在後面三個季度。本來指標就高，現在時間還緊，這不是自己找麻煩？”
　　徐蒼笑道：“其實，妳還說漏了壹個問題。不僅僅我們承接不了這麽多人，洱海這邊也承接不了。”
　　沒辦法，洱海市壹直沒有發展起來，空有絕佳的旅遊資源，其配套設施卻薄弱得不可思議。如果壹下子來太多人，這些問題就很容易變得尖銳起來，極其影響遊客的體驗，對洱海的名聲可是不太好。
　　要是名聲臭了，會反過來影響客流量，形成惡性循環。
　　秦心何等聰明，徐蒼這麽壹說，立時就想到了。本來她就覺得徐蒼貿然答應秦異的條件太過魯莽，這下不僅僅航線上有問題，洱海市那邊也問題多多，兩相作用下，那豈不是更是機會渺茫？
　　“我哥說到做到，妳答應了要是辦不到，後面就不會再有機會了。徐蒼，妳怎麽這樣？”說到急切處，秦心竟是狠狠地捶了壹下徐蒼，看起來著實是氣壞了。
　　大約半分鐘後，秦心怒氣稍霽，但已然是失了方寸：“其實就算咱們能申請更多的羊城航線，飛機也不夠了。後續很多ARJ21都分配到黔州的省內航線了，就算是讓ARJ21去飛羊城航線都沒機會了，早知道，不承接黔州的航線了。”
　　春夏航空的運力富裕體現在ARJ21上，在737這個機型上其實是比較緊張的。現在唯壹富裕的ARJ21運力又被黔州省內航線消耗了不少，根本分不出來更多的運力了，就算增加了羊城航線，他們也不壹定有飛機可以飛。
　　“現在國內很多航司自己都運力緊張，根本不可能租借飛機給我們的。就算去國外飛機租賃公司租飛機，光是走手續就要很長壹段時間，這……”
　　如此看來，這簡直就是壹個死局！
　　在這個時間段，國內的飛機租賃公司還沒有發展起來，如果想要越過繁瑣的手續，那最好就是從國內航司租借飛機。但是，國內航司自己飛機都不夠，哪裏還能給徐蒼？
　　而且，即便願意等，願意走漫長的流程，想要從國外租飛機怕也不是壹件簡單的事情。想要禹晨那家夥說的話，既然他已經動手敲打自己了，那國外飛機租賃公司那邊估計也收到些許風聲了，就算不是嚴格的禁令，但是光是扯皮估計就要費上不少心力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差不多是這個情況了。
　　“洱海市自身的問題，我估摸著要找胡主任談壹談了，這也是洱海這邊的壹個機遇，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魄力了。”徐蒼眼中閃過壹絲光芒：“至於飛機……看來要請外援了。”
　　……
　　徐蒼倒是沒時間再跟自己這個未來的大舅哥培養培養感情了。隨便在食堂吃了個飯，徐蒼便是收拾下去了機場，轉機劍川，去了漢京。
　　由於在劍川轉機時，起飛時間推遲了壹些，導致徐蒼到民航總局大樓時，已經七點五十了。下了出租車，徐蒼趕緊往裏面跑。好在徐蒼對民航總局大樓還算是比較熟悉，沒有繞路，壹下子就找著了會場。
　　等徐蒼到來的時候，他發現會場中已經坐滿了人，目光隨便掃過，人頭攢動，得是要有幾十號人吧。個個都是身穿飛行制服，不過制服在細節上略有些區別，看起來這些人分屬不同的航空公司。
　　徐蒼倒是帶了飛行制服了，他也知道這種場合還是不要太隨便。奈何飛機晚點，根本就不給他換衣服的時間，只能著了身運動服偷偷摸摸從會場後門進去，免得過於招搖。
　　這會場不是很大，差不多是兩個標準教室的大小，幾十號人，再加上壹個主席臺，甚至顯得略微有些擁擠。不過，慶幸的是，這會場不是那種階梯形式的，否則自己這身特立獨行的運動服便是要壹覽無余了。
　　但是，即便如此，徐蒼還是得要小心些，最好找個不引人註目的角落。對於擁有非常豐富的摸魚經驗的徐蒼來說，坐最後面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如果要坐到最後面，得要提防壹種情況，那就是最前排有空座。因為壹旦前排有空座，很容易被點名補到前面座位，那要是被點上，豈不是成了全場最靚的仔，那決計是不能被接受的。
　　不過，看起來全場只有徐蒼壹人抱著摸魚的心態過來了，前排根本就沒有空余的座位。這下讓徐蒼很是滿意，便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後排了。
　　徐蒼看了下表，還有三分鐘開始，此刻主席臺上還沒有人，得是要趕緊落座。
　　徐蒼沒有選擇後排最中間的位置，而是稍稍偏右壹點。恰好，徐蒼前面的飛行員個子很高，要是徐蒼不擡頭，甚至都看不見主席臺上的情況，端是符合徐蒼隱匿起來的需求。
　　徐蒼很是慶幸上輩子沒少摸魚，能如此迅速地找到這般絕佳的座位，他簡直都要贊嘆自己壹聲慧眼獨具。
　　甫壹坐下，徐蒼就開始神遊天外了。沒錯，對於這次驗證奇臺－疏勒航線的事情，徐蒼那是半點兒興趣都沒有。從壹開始，徐蒼就是打算打個醬油，然後跟師父敘敘舊，第二天就回洱海去，兩不耽誤。
　　結果徐蒼剛開始發呆，身邊就傳過來壹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徐蒼？”
　　徐蒼跟應激反應似的，陡然轉向聲音來源方向，立時發現自己左邊隔著壹個座位的飛行員正笑瞇瞇地看向自己。
　　這飛行員著實是上了年紀了，看起來離退休也不遠了，而且看他制服樣式，倒是有點兒像是木華航空的。
　　“妳是？”徐蒼搜索記憶，好像沒有關於這個飛行員的印象。
　　“我是晁寧的師父！”那飛行員率先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晁寧那小子不懂事，前段時間沖撞了妳，我替他再跟妳道個歉。”
　　哎喲，原來是晁寧的師父，這可是老教員了。相較於晁寧天王老子第壹，我第二的做派，他這師父卻是客氣得厲害，客氣得讓徐蒼都不好意思了。
　　這麽個老教員如此態度，徐蒼哪裏還敢計較。而且，晁寧後面表現還算不錯，比較識相，徐蒼本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教員，客氣了，本來就是壹個小誤會。”
　　晁寧的師父笑道：“晁寧不知道天外有天，讓他吃點兒虧也行。777上發生的事情，晁寧跟我說了，跟妳飛壹次，夠他開開眼界了。”
　　“教員，見笑了。”
　　晁寧師父原本還想說些什麽，陡然他註意主席臺上來人了，馬上收住言語，正襟危坐。徐蒼還在奇怪晁寧師父為何如此鄭重，也是往主席臺那邊看了壹眼，赫然發現除了總局的總飛行師邸清泉，以及壹位戴著眼睛的中年人，連試飛院的院長畢臨竟然都來了。
　　不過，估計是徐蒼隱藏得不錯，邸清泉和畢臨都沒有往徐蒼這邊投來目光。
　　主席臺上，畢臨坐於中間，邸清泉坐在右邊，而那中年人則是在左邊。光是從這座位就能看出三人等級上的差別。
　　隨著主席臺上三人落座，會場立時安靜下來了。畢臨往中間那麽壹坐，便是跟如來佛似的，眼皮下垂，好像要睡著了，但是他壹出現，場中落針可聞，可見威勢之重。
　　這位可是國內最早的壹批飛行員，真正的最老資歷。在飛行這個論資排位極重的地方，畢臨就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邸清泉首先發言：“想來各位過來前已經獲知了壹些情況，任務不復雜，就是驗證奇臺機場的單發程序，但是難度頗高，所以邀請各位過來群策群力。”
　　場中壹眼望去，那全是四道杠的，而且平均年紀都挺大了，想必在各航空公司都是中流砥柱，倒也不怯場，當即就有壹個人問了起來：“我聽說奇臺機場的單發程序已經驗證過了，為什麽還要驗證壹遍？”
　　邸清泉沒有回答，反倒是另壹邊的中年人說話了：“奇臺機場的單發程序有兩套，壹套針對軍用運輸機的，壹套針對現在主流的民用機的。由於兩者在爬升性能上的差別，在位於奇臺VOR140徑向線十二海裏這個點後，兩者程序就有了區別。此點下方有壹座雪峰，軍用運輸機在單發條件下是在保證足夠垂直間隔下翻越過去的，但是民用機無法保證足夠的垂直間隔，所以此點後程序分離，我們要驗證的就是分離出來的民用機程序。”
　　這個中年人看起來對相關情況很是了解，回答得還算是比較細致了。
　　“單發程序在設計時應該就進行過理論論證了，在模擬機上也肯定進行過驗證了，為什麽還要實機測試？”又有壹個人問道。
　　實際上，正常飛行程序驗證還是比較方便的，可對於特殊程序，比如單發程序，那並非壹定要實機測試的，進行理論論證和模擬機驗證即可。
　　畢竟如此要實機驗證單發程序，就要自己人為創造單發條件，這屬於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萬壹，單發程序沒有驗證下來，因此把飛機給摔了，那不是因小失大？
　　而且，先進的模擬機已經能比較還原飛機的真實狀況了，還是挺有參考性的。至少比真切了壹臺發動機來飛，模擬機驗證讓局方相對可以接受。
　　可是，似乎奇臺機場的情況不太壹樣。
　　那中年人立即解釋道：“因為奇臺機場周圍氣候比較……惡劣，壹些氣象狀況無法在模擬機中還原出來，所以需要進行實機驗證。”
　　“那安全嗎？”
　　這話不長，但是卻說出了場中眾人的心聲。對啊，安不安全啊，危險系數如何？沒人不對自己的小命不在乎的。
　　中年人馬上道：“奇臺的單發程序已經經過了理論論證和模擬驗證，應該是沒問題的。”
　　應該沒問題，這話聽著怎麽這麽沒底氣呢？
　　壹時間，眾人就開始交頭接耳，不過，攝於畢臨的威勢，所有人都刻意將聲音壓到最低。但是，眾人的表現都被邸清泉收入眼簾。
　　驀地，邸清泉觀察眾人表情，只見諸多人員已經有了退卻之意。下面可都是飛行許久的老油條，光是通過此前中年人的語氣就能嗅到壹絲危險的氣息了。
　　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心生退縮之意，其中就有人開口相問：“此事是否為強制？”
　　“自然非是強制之事，各位沒有義務壹定要參加此驗證任務，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強制要求，所以各位全憑自願。”邸清泉馬上說道：“鑒於此任務的確存在壹定危險性，我們總局這邊會給予參與者足夠的補償。”
　　沒有強制性，那就只能以這種方法來得到應召者了。
　　果然，在邸清泉話音剛剛落下，便是有壹個上了年紀的老教員舉手了：“算我壹個。”
　　邸清泉心中壹喜，至少還有人願意去。
　　結果，這份欣喜剛壹升起，壹直沒有說話的畢臨突然慢悠悠地說道：“陳國力，妳不能去！”
　　名叫陳國力的老教員登時站了起來：“首長，我為什麽不能去？”
　　從陳教員的稱呼來看，這位估計是軍轉民的飛行員。而畢臨則是不疾不徐地說道：“奇臺環境惡劣，妳身子受不住的。”
　　“那又如何，我就算命搭上去了，我也樂意，我不要什麽補償。”陳國力的表情極為誠懇：“首長，當年妳說我是後進生，讓我轉去民航。可今天我這個後進生也想為國家出壹份力。”
　　畢臨嘆了壹口氣：“可是妳老了！”
　　陳國力神情壹窒，他沒想到自己抱著有去無回的決心卻根本不被允許的。
　　這時，邸清泉出來打圓場：“陳教員，奇臺高寒，不僅僅要求技術好，身體素質上要求也很高。我看還是將這個任務交給年輕人吧。”
　　陳國力明顯情緒有些激動：“這會場裏盡是些老頭子，哪有什麽年輕人？”
　　此言壹出，陳國力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壹轉身，望向最後排，而其余人員受到陳國力的指引也是回頭往後看去。同時，畢臨壹直微閉的眼睛陡然睜開，目光落到了最後面的壹人身影之上，沈聲喝道：“徐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