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烈火焚軀，大夢初醒

　　大殿上，皇帝踱著步子來回走動，這件事連他也感到有些棘手，死的三個人，壹個是王爺，壹個是他手下官員的正妻，還有壹個是那官員的老師。更可笑的是，根據仵作的檢驗，瑞王和周善長死因都是縱欲過度！
　　在場沒有第四人的痕跡，而且死前三人都是衣不蔽體，根據周夫人的供詞，他們似乎早就搞在壹起。
　　皇帝聽的頭大，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那女人屍體還在嗎？""已經用冰棺裝起來了"皇帝看到冰棺裏的女人第壹眼就知道那兩個男人為何會栽倒在石榴裙下了，想到兩人平日裏的所作所為他開口說道："不必再查了，壹切低調處理，把死因給三弟的王妃透露壹下，其他人該封口的封口，該處理的處理，朕不希望再有什麽流言蜚語傳出來。""對外面怎麽宣布的呢？""就說兩人吃河豚中毒死了，記住當時在場的只有他們兩個。"皇帝下意識地拿自己後宮裏的佳麗與這棺中紅顏相比，嘆了口氣再次說道："對了，把周善長查抄的產業壹半退還，另壹邊給林淵林玄言送去以示撫慰。"民間有四大喜，官場有三大樂：【升官發財娶死糟妻。】很多無依無靠但能力出眾的官員都借此攀上高枝，從此官路暢通。林淵恰巧三件事全都壹齊趕上，壹時間成為炙手可熱的香餑餑，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攀慕富貴，而是娶了亡妻的妹妹來續弦。
　　對於這種有情有義不慕權貴的高風亮節，許多文人墨客都交口稱贊，給林淵的聲望再添壹筆。
　　林淵婚禮只請了幾位上司和關系親近的好友。陸父陸母看著意氣風發的女婿，也只暗嘆女兒的命不好，好不容易熬過苦日子，卻染上惡疾，早早地離開了人間，還好林淵重情重義，央求他們把淺斟收作女兒，再續親情。
　　"淺斟啊，以後千萬不可恃寵而驕，好好照顧女婿，他為了給妳壹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可是欠了不少人情。""女兒知道了，女兒會和姐姐的在天之靈壹起照顧夫君的。"如果說上壹次的洞房是刻骨銘心的痛，無法抹去的恨，那麽這次就是徹徹底底的歡喜，禽獸老師和惡霸王爺壹起完蛋，他從此再也不用受到挾制，可惜陸靜也......林淵對陸靜的感情十分復雜，壹方面感激她的付出，另壹方面對她有些隱隱的厭惡，尤其是看到她身上那些恥辱的印記時，對她的死反倒有壹種解脫的歡喜，現在他終於可以擁有壹個完全屬於他的妻子了。
　　"淺斟，在想什麽呢？""在想姐姐啊。""這種時候就不要太思念了，她的在天之靈會祝福我們的，來，幹了這杯合巹酒，我們就是夫妻了。""這酒還真是烈呢，才喝半杯就頭暈乎乎的。""林淵哥哥有沒有感覺這酒的味道很熟悉！""妳在說什麽，我的身子，淺斟妳做了什麽？""這酒是不是感覺很熟悉呢？我只是幫妳回憶那個恥辱的夜啊！"淺斟把玩著香燭有些癡狂地說道："親自給嬌妻灌M藥酒，然後看著她被別的男人壓在胯下淫辱，妳是不是很興奮呢？""我當時就在門外看著呢，卻無能為力！""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沒事？我才不會像妳那樣傻到M藥還要下到自己杯子裏呢！""還想著榮華富貴呢，這些都是姐姐拿身體和命給妳換來的，妳會不會有負罪感？""後來妳都做了什麽，再次出賣姐姐換取前程"淺斟脫下嫁衣扔在地下，將蠟淚滴在上面接著說："妳是不是還動過把我賣給瑞王當小妾的念頭？""妳知道姐姐臨死前說了什麽嗎？""她說她的身子已經臟了，她求我嫁給妳，照顧妳，和妳壹起快樂地生活下去！""她為了妳，連命都搭上了，妳呢，甚至都不願意再提她.""我只想說妳配不上這樣好的陸姐姐，妳不配享受幸福的生活，我們壹起去地獄找姐姐贖罪吧！"整只蠟燭被扔在大紅嫁衣上，火苗壹下子竄了起來。
　　"求我有什麽用，姐姐死了，我的另壹半心也死了。""妳身上的罪惡只能用火來凈化了！"淺斟把紗帳被褥壹齊扔進火裏，整個房間被煙火彌漫。
　　"燒吧、燒吧，把壹切都燒得個幹幹凈凈！""姐姐，對不起，我實在無法忍受害妳半生淒苦的兇手安享榮華，我壹會就下去向妳道歉......"熊熊烈火中，淺斟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脫離了軀殼，慢慢飛離這個房間，都城變成了方盒大小，然後變成黑點，直到再也看不清，就這樣飛呀飛啊，突然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人間，只是既無軀體，也無形狀，她只能默默地看著眼前事物流轉。
　　壹瞬間，她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因為她所看所聽到的全是陸靜受辱的場景。
　　她看到周善長如何威逼利誘林淵，看到陸靜被刮去陰毛，掛上乳鈴，看到陸靜被折騰的滿身傷痕還要強顏歡笑。
　　她看到陸靜聽周善長拿她威脅陸靜時，陸靜眼裏藏起的殺意，同樣看到了陸靜在白玉京當眾脫衣表演，為了她像個妓女壹樣去侍奉男人，她聽到了她走後陸靜在周善長臨死前控訴的那段話，無盡的悲傷洶湧而來。
　　陌生的男子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妳現在後悔殺了林淵嗎？本來妳們可以有壹個十分美好結局的！""我不後悔，求求妳讓我再見壹見陸靜姐姐好嗎，我願意受千刀萬剮！""真是姐妹情深啊，夏淺斟，還不醒來！""淺斟？夏淺斟？！"瞬間，她感覺自己重新擁有了軀體，塵封的記憶再次回來。
　　"殷仰，妳給我出來！"神王宮首座殷仰現出身形："別來無恙啊，聖女大人。"夏淺斟驚訝的發現除了壹個殷仰，還有壹男壹女立在旁邊，男的豐神俊朗，女的清傲孤高只是眼神中帶著些莫名的仇視。
　　"這兩位是妳請來的幫手？不要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屈服的！"李思成打開邵神韻的折扇開口說道："淺斟覺得剛才那個幻境如何？""雕蟲小技而已，那樣的夢境，我經歷過沒有壹千也有八百，不要叫我淺斟。""哦，以前都是妳扮演姐姐的角色，這次換了個視角，難道沒有什麽感想嗎？"夏淺斟也感覺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毫發無損，卻比那些奸淫折辱來的更加刻骨銘心。
　　"不過是幻化出些我認識的人想要亂我道心罷了。""如果妳是姐姐，會不會和她做相同的選擇？站在妹妹的角度妳又是否贊同她的做法？""妳到底想說什麽！""我只是告訴妳，幻境中的事情很快要在現實中上演了！""什麽？！"夏淺斟心中有些慌亂，眼睛死死盯住李思成。
　　"妳可知這困住妳幾百年讓妳淪落到無盡夢魘的金書從何而來？"李思成說完看向靜立著的殷仰。
　　殷仰不緊不慢地開口："這金書是我的至交好友葉臨淵親手交給我的！"李思成接著說："陸嘉靜那傻丫頭馬上就要為了葉臨淵把自己送入虎口了，還有他那女徒弟也逃不過被淩辱的命運，真是狠心的人啊！"夏淺斟眉頭壹皺："妳想說這壹切都是臨淵壹手造成的？""沒錯，他在夢裏為了功名利祿賣妻求榮，在外面嗎，當然是為了他心心念念的大道啊。""我不信——""別急著否定，捫心自問，妳在葉臨淵心中比得過他的劍道嗎？"陸嘉靜那日泄身之時忽然靈光壹閃，想起所有的線索都是查到和浮嶼有關的地方時斷掉，便急匆匆地趕到天上來討個說法。
　　李思成帶著幾人走出神王宮，幾人看見壹個青衣赤足的美麗女子在神王宮殿下與人爭執什麽，似乎商討未果，女子生氣的轉身就要離去，另壹邊的人卻不肯放過她，於是兩邊就開打起來。
　　李思成牽著邵神韻的手站在高處觀望，邵神韻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魅惑眾生的青衣女子舞動曼妙的身體，袖間壹朵朵青蓮不斷飛出將對面的兩個男子壓制住。
　　正待青衣女子轉身就要飛走的時候，旁邊那個壹直不曾出手的黑衣男人縱身躍起壹掌擊在她的背部，女人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她擡頭看向黑衣男子，眼裏充滿難以置信。
　　"要怪就怪妳自己太天真了吧，為了葉臨淵竟敢壹個人送上門來，得不到妳的心，我會好好調教妳的身體的，到時候我要在所有人面前看妳跪在地上用小嘴和這對大奶伺候我，求我插入妳的小穴，享用妳的身子！"黑衣男走上前去，打量著他夢寐以求的女子。
　　"恭喜承平大人抱得美人歸！""怎麽不見殷仰首座呢？要是他在這裏，我也不用使出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了。""據說是去處理人世間混上來的兩個可疑人物去了，承君城的探子報告，那兩人實力不俗，其中還有壹個是人間罕見的絕色美人，我想首座現在應該忙著修習陰陽大道吧，哈哈！"只剩下靈體的夏淺斟漂浮在李思成面前，面容哀戚，她沒想到曾經壹起喝酒論劍的朋友竟然變成了這幅兇殘的模樣。
　　"求求妳救救陸...嘉靜，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