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施黛

歷史軍事

西涼戰敗,施霓成了西涼王精心挑選要獻給大梁皇族的美人貢禮。 她美得絕色,至極妖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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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霓裳帳暖 by 施黛

2024-1-16 19:48

  在下人們驚愕的目光中,霍厭面色沈寒地抱著施霓進了西屋,隨著木門哐當壹聲巨響傳出,側房內的阿降、小玉等人才反應過來是將軍提前回了府。
  “都給本將軍滾遠些。”
  兩人剛想上前,聽到如此呵斥聲,於是心驚地腳步壹頓。
  她們不知眼下究竟是什麽情況,將軍才回,何至於徒生這般大的怒氣,更擔心姑娘自己在裏面,是否應付得來。
  思及此,兩人只好求援,欲請來東院的程夫人過來看壹看。
  於是阿降不再猶豫立刻出門去叫人,而小玉壹臉焦急地留在門外不敢靠近,又小心聽著裏面的動靜。
  倒是珍兒,面無半分異色,見著這場面後,當下避過人去意味深深地勾唇壹笑。
  ……
  寢屋內,施霓被霍厭放到矮幾旁,對上霍厭這般陌生的冷淡面貌,不禁生出幾分怯意與茫然來。
  他轉身,從壹旁的櫃架上取來紙筆,不耐煩地丟在她面前的桌面,遂命令道。
  “妳親手寫。”
  施霓不解,擡眸小心地看著他:“夫君要我寫什麽?”
  “用妳們西涼的文字,寫展信悅,再寫妳自己的名字。”
  他要自己確認。
  回京前,那個叫明珠的女人,竟當真從西涼王殿裏偷來幾封書信給他,當時,他壹眼就看出上面書字與施霓的字跡很是相似,但又因本能排斥這種可能,所以他並不完全確認。
  他多年居於塬壁,當地又與西涼常通貿易,所以識得些基礎西涼文字並不算什麽稀罕事,看著信紙上稷哥哥滿篇、壹字壹句皆情不自禁地訴著思念,那壹刻,霍厭只覺自己幾日前對拓跋稷手軟了,他已是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施霓不明他想要做什麽,可看他壹副嚴肅又窮追不舍的模樣,猶豫著還是執起了筆。
  照他講的,施霓慢慢書寫下了“展信悅”以及自己的名字,全程間,霍厭都背對著她,背影顯得幾分寂寥與落寞。
  “寫好了。”施霓出聲提醒。
  霍厭並未回頭,只說:“多寫兩遍。”
  “……好。”施霓擡了下眼,應聲後復而點墨,重復認真寫下,完成後再次出聲喚了聲夫君。
  霍厭終於有了動靜,回身邁步走近,明明是很近的壹小段路,他步履沈重著卻走出了滿滿艱難的意味。
  拿起宣紙,他目光仔細凝留,每道筆畫都看得格外認真,可即便如此,竟還是也找不到半分的破綻。
  心裏殘存的最後壹絲希翼被無情扯破。
  事實就是,在他滿心交付濃情摯愛之時,她全部是在與他虛與委蛇,表面貼懷乖順,實際卻在為她青梅竹馬的稷哥哥守著真心。
  甚好,甚好。
  怒而將宣紙撕碎,霍厭眼神冷凜,目光更無半分往日的溫柔,而後開口,完整又冷淡地叫著她的全名。
  “施霓,妳若如實說不願,我又豈會迫妳?”
  視線凝在她稍顯慌張的傾城容顏上,可眼下,霍厭早沒了當初歸心似箭、相抱美人的旖旎心思。
  “妳好自為之。”
  留下壹句,說完轉身要走,施霓卻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角。
  她感覺到將軍是在生她的氣,還跟她寫的這些字有關,可兩者間又有什麽關聯呢,施霓想不明白。
  轉念又想到將軍府門外的馬車,她便只能猜測,將軍大概是喜新厭舊,又喜歡上了別的姑娘。
  原本她的身份也不該貪心想要那麽多,只是後來……收回思緒,施霓微微嘆息,手指到底還是松開了他。
  “夫君愛上別人了嗎?”她語氣很輕地問。
  聞言,霍厭遽然轉過頭來,壹副被氣極反笑的怨怒模樣。
  開口語氣更像咬牙切齒的指責,還有明顯的嘲諷意味。
  “是,跟妳不壹樣嘛?”
  “什麽?”
  霍厭收眼,似乎厭於與她繼續對話,於是拂手轉身氣沖沖地出了房門,走過檐下廡廊時還故意踢翻了她壹盆養得很好的木芙蓉。
  見狀,西屋的婢子們皆嚇得不敢出聲,垂頭紛紛緘默讓路。
  小玉沒猶豫,眼看將軍走遠立刻奔進寢屋去看施霓的狀況,珍兒跟在後,也好奇地想探明情況。
  “夫人,妳有沒有事,將軍他……”小玉心憂地開口。
  施霓目光盯在地上散落淩亂的紙屑上,靜默思量片刻,而後搖了搖頭。
  “我沒事。”
  小玉沈吟了下,還是沒忍住多言了句,“將軍他,走時臉色不太好,這到底是出了何事啊。”
  明明將軍獨寵夫人,府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甚至不是偏寵,更快緊接溺寵的程度。
  下人們私底下甚至有人猜測,覺得夫人或許不出些許時日,便要承寵被扶正了。可怎麽如今將軍征西凱旋而歸,回來不先訴相思情切,反而是冷臉和夫人先吵壹架,實在叫人難解。
  正思尋不明,施霓看著她,扯了個微微苦澀的笑容。
  “將軍他,應該要收新夫人了。”
  “什麽!?”小玉擰眉驚訝出聲,顯然不敢相信。
  珍兒壹聽,心跳也是狂跳,腹誹著明珠姐姐要是真能得寵,自己也可順枝往上爬了呀。
  ……
  回東屋見過程夫人,略微說了幾句話,霍厭便渾身外散寒氣地策馬出了城。
  後來幾日,他都獨自歇在了城郊的演訓場,等待大軍返京。
  待人馬匯集城外進行整編,他們便要正式入城,享百姓夾道相迎,之後再面見聖上,受賞,歸還虎符。
  不過現在,駐營環境確是異常的孤苦寂寥,帳中的簡易硬床,自然比不上將軍府的萬分之壹,更比不上西屋裏自己新房的香榻,他原本也是不必受這個寂寞苦凍,可他現在無法面對施霓,所以幹脆不見。
  他生平最忌諱被人欺騙,這個坎在他心裏過不去,若照他先前的脾氣,他絕對恥於要壹個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可是現在,他根本舍不得幹脆利落地放她走。
  壹想到她會笑臉盈盈地投進拓跋稷的懷抱,他真有將人碎屍萬段的心。
  心頭百般煎熬受著折磨,他不知自己以後該如何對待她,於是獨身在城郊外營度日如年,同時也是自我逃避。
  而這段時間的施霓也沒好過到哪裏去,自將軍走後,她日日寡歡,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
  程夫人本想叫小輩自己解決這些情感糾葛,可看霍厭不回府,施霓也老老實實地不去找,於是心裏莫名跟著幹著急。
  最後實在看不過眼,便吩咐自己身邊的方嬤嬤,把施霓叫來了東屋。
  “妳可知序淮最近在何處,也沒想著派個人去找找?”程夫人有意提點。
  施霓垂頭,懨懨地如實說:“將軍不喜我,我這樣做恐怕會更討他的厭。”
  程夫人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稀罕事,壹瞬間眼睛都瞪得大了。
  “他不喜妳?我就沒見過序淮喜歡誰能到對妳這般程度,那簡直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妳,來討妳的歡心吶。”
  施霓抿了抿唇,聽著這話心頭實在忍不住地傷心,更覺將軍的好,以後大概也會予給他那新得的美人。
  看施霓默然別扭著,程夫人又建議道:“不如妳派去個丫頭打聽打聽序淮的去處,我猜他大概率不是在衙署,就是在城郊演訓場,到時妳親自給他做些吃食送過去,把話說開就是了。”
  施霓知曉這並不是將話說開的事,將軍若當真喜新厭舊,她做什麽也都是徒然。
  但看程夫人對她少有如此關懷的時候,施霓想了想,到底是乖溫地應了下來。
  施霓派了小玉出門去打聽,卻不知小玉在出門口時意外崴了下腳,於是這個差使便被守在暗旁的珍兒趁機攬了去。
  而珍兒卻並未真的去打聽什麽,而是在外故意閑轉了壹圈,眼看時辰差不多了,便重新回了府。
  她跪在施霓和程夫人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
  “回主子的話,奴婢出去壹圈打聽,得知將軍這幾日都陪著明珠美人。”
  程夫人聞言面色壹僵,下意識看向施霓。
  就見施霓眸光微動,明顯是在強忍著失落情緒。
  於是程夫人話到嘴邊本欲繼續相勸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同時也困疑,實覺這不像序淮的作為。
  ……
  過了兩日,征西大軍終於抵達上京,全城百姓熱情相迎,朝著軍隊歡快迎撒著繽紛花瓣。
  霍厭駕馭高大壯馬,於隊伍最首,受萬人崇拜敬仰。
  當時,施霓不敢張揚地匿在鼎沸的人群裏,心裏默默為他感覺驕傲,可想想,又不禁生出壹絲悲涼。
  當日,梁帝大悅,親自為三軍賜下獎賞,而後又特自允下慶功宴。
  地點選定在城郊演練場,許兵將開懷暢飲,全城同樂,不醉不歸。
  晚些時候,在聽說霍厭在營中被將屬們灌得爛醉,可還是堅持不肯回府的消息時,程夫人沒辦法又實在擔心,於是只好決定,叫施霓辛苦壹趟去看看他。
  施霓聞言猶豫了下,但想想的確自己的身份最適合過去,於是到底點頭答應下來。
  走前,她特意叫廚房煮了些醒酒的湯水,裝上後叫阿降提著,主仆兩人抓緊上了馬車。
  將軍府離著城外軍營駐紮地不算多遠,故而沒壹會兒功夫就到達了目的地,馬車停下的壹刻,施霓心情難免有些忐忑。
  稍稍凝了下神,施霓吩咐阿降在這兒等會自己,而後獨身跟著門口守兵往軍營裏去。
  近帳幾步遠,士兵說了聲將軍歇在裏面,之後便恭敬退下了。
  施霓提著食盒在帳外站了會,猶豫著沒進去,心想將軍現在相見的人估計也不是她,不過冬日的冷風實在寒肅,她身子又弱不經風,於是生理本能戰勝了那點別扭,她掀開厚簾,邁步進了主帥營帳。
  帳中生了爐火,還算暖和,施霓將食盒放下,看霍厭斜躺在榻上似乎是睡著了。
  她動作放輕,將食盒裏的醒酒水拿出來放到桌上,正糾結著要不要現在叫他起來喝壹杯,就聽身後忽的傳來壹聲格外沈啞又不耐的聲音。
  “誰?”
  沒睡嗎?施霓手指顫了下,慢慢轉身,應聲道:“是,是我。”
  霍厭正看著她,眸子明顯還十分的混沌,壹看就是帶著醉意的。
  見他擡臂沖自己招了招手,施霓小心端著醒酒水過去。
  “夫君喝壹杯吧,會好受些。”喝完,她好快些回去給程夫人作交代。
  霍厭拂手,推開了這碗水,“我沒醉。”
  “……”
  聲音啞成這樣,眼睛更是到快要睜不開的程度,這還叫沒醉?
  也對,醉鬼從不會承認自己是喝醉了的。
  他堅持不喝,施霓又沒有辦法強灌他,於是只好作罷,把醒酒水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見他在這兒睡得還算舒服,也沒有別的事兒,施霓便想自己要不要現在就回府去。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霍厭忽的沖自己伸了下手,“過來。”
  聞他語氣壹如從前般親昵,施霓不忍落寞了瞬,心想將軍會不會是把她錯認成了他這幾日壹直陪著的那個女子。
  心裏難抑地有些情緒波湧,她到底邁步走近過去。
  可不想才剛站穩,就被霍厭壹把抱進懷裏,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側躺進了他的榻上,背脊更是貼實於他的胸口。
  “離我那麽遠幹嘛?”
  他帶著酒氣的吐息燙著她的脖頸,叫施霓受不住地身子發軟。
  她吸了下鼻,掙著想推開他。
  霍厭察覺到她的抗拒,不滿地壹下把她壓在身下,語氣醉靡靡又故意裝得兇。
  “敢躲我?”他笑了下,捧著她的臉就親上來,熟門熟路沖破她的貝齒,纏腰她脆弱的舌尖。
  “唔……不要。”施霓用盡全力去推阻,誠然親吻的感覺很好,但她絕不要當別人的替代品。
  霍厭腦袋發沈,有些不解,擰住眉心茫然問:“推三阻四,今日這是怎麽了?”
  他還問她究竟怎麽了,是誰這幾日壹直陪著別的女人,現在又承著醉意撲著要來吻她。
  施霓頓時只覺得好委屈,眼淚在眼眶裏幽幽地打轉,躲著他即將又要落下的吻。
  “妳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就不要再碰我。”她伸手推在他肩膀上,態度少有的堅決。
  原本施霓這幾日已經在心裏默默自我勸慰了好多次,心想這個世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她又何必過於執著,貪得這份壹生壹世壹雙人的癡情心。
  可當真這般面對面和霍厭相對時,施霓便覺自己先前所做的那些心理建樹全部沒用,她就是好嫉妒,好不甘願去與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可若是將軍先舍了她,她壹定會像先前所說那樣,慢慢將心意收回,不再癡心愛慕。
  她只要感情的純粹。
  “妳說什麽?”
  霍厭語氣不太好,想了想好似懶得跟她多廢話壹般,把人抱著直接往裏滾了壹圈,而後雙臂桎梏在她身子兩側,吐字含糊著又說,“自己聞,除了酒氣和汗味,我身上沾的不就只有妳的香?”
  看她眼神濕漉漉的又發紅勾著人,晃得霍厭口幹舌燥地只想頂壹頂。
  “今日沒有,那昨日,前日呢?”施霓帶著哭腔,執著追問。
  霍厭擰眉,“除了今日進宮受了陛下的賞,這幾天我就沒出過營,營中又哪有什麽女人。”
  “真的?”施霓微動容。
  “妳出去隨意找個人去問。”想了想,霍厭自覺受冤地又補了句,“妳想什麽呢。除了妳老子誰也不睡,眼光早高了。”
  施霓聽不得他說這種話,忙伸手去捂他的嘴,“醉話怎的這麽混?”
  “妳信嗎?”
  施霓知曉將軍向來做事敢作敢為,即便真做了也不屑於東拉西扯地騙她,那誤會究竟從何而來,珍兒嗎?
  “唔……痛。”
  霍厭忽的張嘴咬她手心,將施霓外散的思緒同時壹瞬喚回。
  施霓凝進他渾濁的眸光裏,忍不住輕輕地問,“夫君,妳到底醉沒醉,知不知道我是誰?”
  霍厭堅持自己沒醉,同時更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施霓卻說,“那妳叫我壹聲。”
  “霓霓。”他沒猶豫。
  施霓卻嘆氣,他認得出她,但卻根本還是醉的。
  記得之前兩人不歡而散時,他生硬地叫著自己的全名,壹點沒有溫柔。
  可當下,他的溫柔也慢慢褪去,變得強勢而霸道,他執意要褪她的衣服,施霓哪裏有反抗的力氣,被他攻城略地深入親吻了好半響,直至徹底軟在他懷裏。
  雙手舉在頭頂他單手桎梏,而後半闔著眼掩醉馳騁,想要在她這裏迸發全部的力氣。全釋再接壹輪,又將她翻身重新壓過,這回,他目光不受控地盯在她背後兩顆艷靡的紅痣上。
  幾乎壹瞬,霍厭眸光見兇。
  “之前妳不許我碰這處,但以後,妳這裏只有我能碰。”
  施霓抓緊被衾,背對無法轉身,哭得壹顫壹顫,“妳喜歡它?”
  “老子喜歡妳。”
  最後,霍厭帶著醉意和疲意,是將失魂神惘的施霓從硬木桌上給小心抱下來的。
  頭太痛,不然他不會只數過壹只手五個手指頭,椅子上施霓放不開,他最愛的還是桌上後著來那兩回。
  上了榻,霍厭把施霓抱在懷裏很快睡得發沈,呼嚕聲都快要起的架勢。
  等了會,待他睡香,施霓慢慢撐起身去穿自己的衣裳。
  才下床邁了兩步,她就感覺酸脹得好不舒服,之後咬牙穿上了衣裙,剛壹邁步又忽覺自己裏褲上好像沾了什麽東西。太多了,壹走路還會往外出,她紅漲著臉狠狠瞪了眼榻上那睡得死沈的男人。
  耳邊再次響起方才他把她擺放在桌上時說的葷語,什麽存貨多,壹次性全部都給妳。
  簡直瘋了。
  罷了,主帥帳中這樣靡靡之狀,若明日被人發現豈還了得?
  施霓可沒他這樣心大,於是強忍著難受,動作慢緩地幫他把屋子收拾幹凈,走前本想再散壹散帳中的味道,可怕寒風鉆進來把將軍吹染了風寒,於是到底作罷。
  提起食盒,將醒酒的水留了下來。
  最後看了眼霍厭,施霓若有所思,而後轉身離開了主帳。
  ……
  施霓進營整整兩個時辰,阿降在營外等得實在太久,於是中途沒忍住得都打了兩回瞌睡了。
  終於聽到掀簾的動靜,阿降立刻睜大眼睛清醒過來。
  見施霓壹臉憂色地進去,現在卻滿面紅光、緋色難消地出來,阿降似乎意會出來什麽,立刻面上帶喜地小聲問道。
  “姑娘,妳和將軍是和好了嗎?”
  施霓被扶著,慢慢尋了個舒服姿勢艱難坐下,腿間還是微痛難受,當下疲憊懨懨。
  聞言後,她也忍不住沈思。
  這算和好了嗎……應該不算的。施霓想,同醉鬼說的話又能當幾分真,恐怕他幾個時辰睡醒後,就全然忘了自己幹的那些禽獸事。
  於是她搖搖頭,面容平靜地開口,“應還不算徹底好。”
  阿降倒是個樂天派,聽了立刻松了口氣,連帶嘴角都跟著翹起,“好壹點也算好啊,將軍若真厭了姑娘,能把姑娘留身邊這麽久嗎,眼下這天都快黑透了,將軍才舍得放姑娘走,分明是想您啊。”
  她進帳時,天色的確還明著,現在卻……
  沒接阿降的話,她倒莫名想起些不該憶起的畫面,於是忍不住地耳尖發紅,背脊上紅痣的位置,也同時微覺隱隱發痛。
  不明他為何執著於此,又啃又咬,像是在發泄不滿。
  ……
  晚間亥時,霍厭腦袋悶沈地轉醒,壹睜眼,只覺頭疼欲裂。
  醉意散了,思緒也清明,他擡手擰了擰太陽穴舒緩,同時口幹得厲害。
  緩慢起身,看到帳中整潔壹片,像是被人全部打掃過壹遍,霍厭略顯困疑,目光環掃下去。
  待視線觸及不遠處的實木木桌,他身子忽的壹僵,面容更是遽然變得古怪起來。
  桌上,椅上,還有他這方單人的硬木床上,處處都有股散不盡的女人香。
  微凝思,霍厭腦子瞬間清醒,也完全記起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麽混蛋事。
  輕咳壹聲,他不自然地下了床,看自己渾身上下就穿著件不過膝的中褲,於是趕緊猛灌了幾碗水來叫自己清醒。
  這個節骨眼上,他又忍不住對施霓幹了這檔子事,實覺是沒了臉。
  之前強裝的冷心冷腸,就被幾壇子酒給毀了,他自惱不已,又怕施霓會輕看他。
  草草把衣袍穿上,這時,尋聽到帳內動靜的荊善立刻在外請見。
  帳內味道實在不清白,霍厭不想叫人察覺,於是自己掩飾地邁步出了帳。
  “將軍。”荊善躬身請禮。
  霍厭面色繃著,只問:“夫人她何時進的營,又什麽時辰回的府?”
  荊善如實回:“應是申時來的,戌時走的。”
  足足兩個多時辰……霍厭蹙眉,心間暗諷自己行事荒唐,同時更覺自己太陽穴滯堵得難受。
  身子是徹底釋緩舒服了,可臉面也全沒了……
  他目光往外瞅去,凝望半響,卻沒再有其他表示。
  這時,荊善似會意出什麽,猶豫了下,主動問道:“將軍今夜,還要留宿在軍內營中嗎?”
  說完,還沒等霍厭回答,他趕緊幫忙搭上了個臺階。
  “已是冬日,天氣漸寒,軍營更是供暖不足,聽說今夜晚間時候還會有狂風雷雪驟起,不如將軍今夜便回府去住如何?”
  霍厭覷看了荊善壹眼,面色嚴肅:“小小寒風,本將軍還會顧慮這個?”
  荊善卻認真言說,“將軍自然不畏,可夫人素來懼怕驚雷。”
  聞言,霍厭默了默,半響不自然地吐出個字來。
  “回。”
  這話說得,是真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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