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老余的智慧

　　歐洲的投機者們到處去收購克希馬四人的早期作品，為什麽就沒有人想到跑到中國沿著方逸的足跡，去撿方逸的早期作品呢？不是這些人沒有想到這壹點，不光是有人想到了！而且還是壹撥子人都想到了，這些人就是想著立刻登上飛往中國的航班，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去中國的大使館辦簽證不要時間啊？再說了怎麽著大使館也要問問妳們這幫洋鬼子，麽事跑我們國家幹什麽來的吧？
　　這些人壹邊望眼欲穿的等著中國大使館的簽證，壹邊滿歐洲鄉村亂竄，繼續翻地三尺的找著克希馬四人的作品。
　　這邊有人等著簽證了，本來就呆在國內的老余也打聽的差不多了，當然了這個事情也沒花老余多少時間。在國內而且還是壹個省裏，雖說老余的地位離著劉鴻碩差的太遠，但是只要厚著壹張老臉去問，總能問出壹點兒門道出來的。
　　知道方逸大至的賣出過多少畫以後，老余把這幅畫搞到手裏的意識就更強烈了，甚至於老余想到，只要把這幅作品搞到手裏，自己剩下來的日子躺著吃都夠到自己蹬腿的那壹天了！這可不是小畫，而是幾米乘幾米的巨制，方逸在國內畫過的最大的作品了！
　　拿起了手中的電話，老余的手都有點兒發抖，按下了接通的鍵，老余聽著耳邊傳來的接線音樂，都能感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聲！
　　“余老師！昨天吃飯的時候我還想到妳呢！這段時間壹直沒怎麽見到您，是不是又有人找您作畫去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老余熟悉的孫成富的聲音。
　　老余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思，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像往常壹樣平和：“是啊！這兩天接了壹個活兒，有人要壹幅大幅的裝飾畫，現在我正準備起稿呢！”
　　那頭的孫成富壹聽立刻回道：“怪不得這些時間妳沒來我這裏坐呢！又接了多少錢的活兒！”
　　“也不多！就十來萬的事情！”老余打了個哈哈說道：“對了！我這裏正好少了幾塊板子，現在委托人要的急，要是等著手頭的板子幹這時間有點兒緊，我記得妳有這樣的板子吧！就是上次年青人畫砸了的那樣的就行！”
　　說到了這裏，老余的心跳的更快了，作為壹個壹向端著架子以讀書人自居的老余，內心裏也不太看的起孫成富這類的爆發戶，認為他們這類人沒文化！
　　讀書人老余幹這個事情可是破天荒的頭壹回！要是三五十萬的老余這個讀書人不會看在眼裏，現在面對的不是三五十萬麽！這時老余的眼裏看到了幾百萬！幾百萬就可以讓老余拋開了斯文人的面子了！
　　這心裏跳的厲害壹方面是心虛，壹方面也是怕孫成富早就得到了方逸出名的消息。不過聽到了孫成富的回答，老余就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裏。
　　“妳說的那個帶著娘氣小子的畫？”老余這邊壹提，孫成富就想起來了，幾十萬買了個娘裏娘氣的畫，雖說過了兩年多孫成富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對啊！”老余的心裏又是壹抖：“那幾塊板子還在吧！”
　　“這個不好說了，我要找人到倉庫看壹看！誰知道有沒有人拿去幹點兒什麽！”孫成富想了壹下，孫成富還真不知道這幾塊板子扔到哪裏去了，只記得自己應該是讓人扔教堂的倉庫去了。
　　聽到了這裏，老余心裏咯噔了壹下，自然的張口就說道：“那我下午自己去看看，要是還在我就拿回來，也不能算拿，就算我花三千塊買吧！”
　　“就這點兒錢算個什麽事兒？算了吧！”孫成富壹聽才三千塊，這還不如不收呢！三千塊錢在孫成富看來，剛夠自己壹晚上去卡拉OK點兩個公主開瓶酒的錢，拿了自己都嫌丟人！
　　老余聽了立刻說道：“這是別人錢，不收白不收，也是材料費用不是？到時候妳給我開個票，註明了木板！我拿去給那位報帳去，要是我自己要的，妳想問我收錢我都不帶提的！”
　　“哎！那行了！妳要是找的到，就直接到公司財務交錢去吧！讓財務給妳開！我收這錢還不夠丟人的呢！”孫成富聽了也只好這麽說道。
　　“那我馬上就去，下午的時候準備開工了，有點兒急！”老余有點兒擔心方逸三聯作品的命運，要是真的被壹些工人在少料的時候鋸下壹塊來，老余說不定氣的壹頭撞死！
　　跟著孫成富聊了壹會兒，老余就立刻揣上了準備好的四千塊錢，打了個車子就奔著教堂而來。
　　到了教堂下了出租車，老余就看到教堂兩邊裝飾著壹些彩條，感情今天還有人租用了教堂結婚呢。看了壹眼，老余就覺得這辦的怪異。這對結婚的新人直接在教堂的大門旁邊擺了桌子收份子錢！
　　“對不起，先生！您有請柬沒有？沒有請柬的人不能進去！”老余急匆匆的走到了門口，就被兩個人攔住了。
　　老余靈機壹動走到了門中的臺子上從口袋裏抽了壹百塊出來：“對不起！這邊來的匆忙，我是新郎的朋友，這是我的份子錢！”現在老余壹心想著三聯畫，哪裏有時間和門口的人糾結。
　　收了壹百塊的份子錢，門口的兩個看門的再也不看老余壹眼。老余自然是邁著小腿兒健步如飛的走了進去。
　　進了教堂，壹擡頭就看到教堂的假神父，在神神叨叨的說著什麽，借天父聖母的名義在壹本正經的胡扯！
　　老余當然沒心思去看聽假神父亂扯，直接走到了側面找這裏看倉庫的胡老頭！
　　推開了放雜務的小庫房的門，老余壹眼就看到胡老頭正坐在兩塊木板釘的簡易小桌子邊上，壹邊喝著小酒壹邊吃著兩個塑料袋子裝的鹵菜。
　　“老胡頭！原來妳在這裏啊！”老余壹看到胡老頭張口就說道。
　　胡老頭望了壹下老余心裏想著我壹看門的孤老頭子不在這裏在哪裏？不過從嘴裏說出來的就是：“余老師，您找我有什麽事？”對於老余，胡老頭還是有印逸的，跟自己的大老板是好朋友嘛！
　　“上次的那個畫上畫的幾塊木板現在還在麽？”老余也沒空和胡老頭客氣，張口就問道。
　　“什麽木板？”胡老頭不解的問道。
　　不用胡老頭說，老余壹掃倉庫裏的東西，就看到了壹個用麻布罩著的高木板，靠在倉庫墻上的角落裏。整個倉庫裏就是這東西有這麽高而且這麽寬。看到了這個東西，老余不自覺得就邁於腿向著木板走去。
　　輕輕的掀開了麻布罩子，壹陣灰塵立刻從麻布上飄了起來。老余不得不退了半步，用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灰塵發出咳咳的兩聲。
　　胡老頭端著酒杯來到了老余的旁邊：“妳說的是這個啊！”
　　“嗯！”老余嗯了壹聲，然後掀開了麻布罩子，上面的油彩透出了條邊。不過現在的色彩上己經被灰塵掩蓋住了，看起來顯得很灰暗。
　　老余用顫抖的手輕輕的把三塊木板拿開，並排著靠到了墻上。
　　令老余吃驚的是，整個三幅作品保存的相當好，只是現在上面沾染了壹些灰塵！畫過油畫的老余自然知道，只要稍微清洗壹下，就可以除掉這些灰塵了！
　　“沒想到保存的這麽好！”老余喃喃的說道，然後轉頭看著身邊的胡老頭問道：“這麻布是妳蓋上去的？”
　　胡老頭把手中酒杯裏的酒壹飲而盡：“那是當然，以前有小子想圖省事，直接把這板子鋸了，我都沒讓！”
　　“為什麽？”老余有點兒好奇的問道。
　　“雖說我不懂，不過聽說這上面畫的是國外的菩薩！怎麽好就這麽讓人鋸了！萬壹菩薩怪罪下來怎麽辦？我這也算是多積點兒德了！”胡老頭望著沾滿灰塵的畫說道。
　　老余聽了從口袋裏掏出了兩百塊錢遞給了胡老頭：“拿去買點兒酒喝！”
　　“這？……”老胡看這手中的錢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我和妳們孫老板說過了，這幾聯木板我拿回去有用！”老余對著胡老頭說道。
　　胡老頭聽了想把手中的錢還給了老余：“我這邊沒聽說，要不您打個電話跟茍總說說！我才能讓您拿走！”
　　老余哪裏有什麽興趣問孫成富的狗腿子，直接撥了孫成富的電話，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放到了胡老頭的耳邊。
　　“這下信了吧？”老余張口問道。
　　“那就沒事了！”胡老頭手裏還拿著錢呢，這還給老余有點兒不舍，不還吧還有點兒心裏不對勁兒。
　　老余看了壹眼老胡說道：“錢妳拿著吧！算是出力保護了這三塊木板了！”
　　“哎！”胡老頭安心的把錢揣進了口袋裏還好心的問道：“要不我幫您壹起把板子擡出去吧！”
　　看著胡老頭的樣子，老余可沒有讓他幫忙的興趣，直接打電話叫了車子，然後看著人家新人折騰完了，立刻讓人擡上了車子。這天氣老余直接坐到了後車鬥裏看著三塊包著布的木板，直奔著孫成富公司，到了財務交了三千塊錢，特意讓人家寫明了買三塊木板的錢，然後壹路坐著車子運回了家裏。
　　壹到了家裏，老余就開始清理上面的灰塵，整幅作品的原貌也就漸漸的顯露出來了！
　　“早點休息了，老頭子，看著三塊木板幾個小時了！註意點身體，壹幅破畫看這麽久！”
　　老余擡了擡頭：“妳個娘們家家的懂什麽！”說完又轉到了三幅畫上，原來的繁復鎏金的歐式邊框己經被取了下來，露出壹圈六公分寬的米黃色木紋。
　　“作孽啊！”老余伸手摸著木邊嘆了口氣說道，完全忘了取下來的邊框現在正安在自己的低劣仿作上！而自己劣作正蹲在教堂的祭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