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曾經少年意氣

　　大壹暑假？
　　聽到楊燁的話，蕭楚和陸博，都開始回憶起來。
　　那年暑假，魔都的天有點熱，魔都電影學院放假有點早。
　　當時四個十八九的小夥子，在完成辛苦的期末考後，各有打算。
　　陸博準備跟家人出國旅遊。
　　小白準備回省城老家，進入壹家影視傳媒公司實習。
　　蕭楚離家小半年，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見爸媽和昔昔。
　　楊燁則在陸博、小白、蕭楚說出自己的打算後，拿起吉他，十分驕傲地說，他準備去流浪，當個流浪歌手，壹路從魔都走去彩雲之南。
　　陸博、小白、蕭楚，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結果在第二天壹早，楊燁卻是第壹個離開學校的，果然只背著壹把吉他，就走了。
　　那時候，大家都還年輕氣盛。
　　那時候的楊燁，也要比現在開朗，沒有現在成熟。
　　在楊燁走後，陸博依舊跟父母出國去旅遊了。
　　小白依舊回省城老家，去影視傳媒公司實習。
　　蕭楚也依舊回了雩山縣濂江村，幫父母幹活，接昔昔放學。
　　不過壹個星期之後，陸博從國外回來了。
　　小白跟實習公司說了抱歉。
　　蕭楚則在給爸媽和昔昔做了壹頓飯後，重新坐車去了縣城。
　　然後陸博、小白、蕭楚，在某個陌生的城市，和楊燁匯合，然後壹起踏上了歌與遠方。
　　無他，因為少年意氣，因為想看看用腳能走多遠，想知道那用腳丈量的遠方，有多少動人景色和美麗傳說。
　　現在想起來，其實挺中二的。
　　但那時候卻都認為很文藝。
　　既然很文藝，就可以幹。
　　畢竟他們是魔都電影學院的學生，學的想的，都是文藝的事。
　　而且他們正少年。
　　當流浪歌手的旅途中，挺快樂。
　　蕭楚跟楊燁這個準備當歌手，藝考的時候卻陰錯陽差，進了戲劇文學系的半個音樂人，學了幾手吉他。
　　小白這個從小不讓喝酒的靦腆少年，學會了喝酒。
　　陸博……陸博則早就什麽都懂了，不用學。
　　畢竟從高中起，他爸媽就忙得沒空管他，只給錢。
　　當流浪歌手的旅途中，壹點也不苦。
　　因為楊燁吉他彈得好，小白唱歌不錯，蕭楚賣相佳負責收錢，所以每天都有收成。
　　實在唱不到錢，還有陸博這個帶著銀行卡的狗大戶。
　　餓不著，晚上也不用睡大街和橋洞，說是流浪，按陸博事後回憶的話來說，就是流浪個屁。
　　妳們仨就是看老子有錢，眼紅，合起夥來坑老子的錢。
　　不過老子錢就是多，不在乎，陪妳們耍就是。
　　這時候已然喝醉的陸博卻忘了，實際上暑假結束，重新回到學校後，就屬他提起這趟經歷的次數最多。
　　那時候同樣有些微醺的蕭楚、小白、楊燁，不跟他掰扯就是。
　　他們從那座陌生的小城開始，壹路向西，有時候是真走路，有時候是起騎車，有時候則是坐大巴。
　　這麽多種方式，又給這次流浪的旅程，打了幾個雙引號。
　　不過他們每到壹個城市，都會停下來去最繁華的街上唱歌，倒是沒辜負“歌手”兩個字。
　　就這麽，他們壹路向西，去到了彩雲之南。
　　在中途的時候，楊燁特意避開了他老家貴省，走了隔壁的省份。
　　看起來很堅定，很光榮。
　　到了彩雲省，四人去了兩個必去的地方。
　　壹個有風花雪月，壹個有瀘沽湖。
　　兩個都有古城。
　　在兩個古城的酒吧裏，四人和很多人壹起唱歌，聽很多人講故事。
　　大楊和小白，也講起了他們的故事。
　　陸博不肯講他的故事。
　　蕭楚那時候還沒有跟林魚在壹起，所以沒有故事可講。
　　最後他們在別人的故事和歌聲中，喝了很多酒，站在天臺上醉眼看星星，直到東邊的天空，出現了魚肚白。
　　那真是壹段青春年少的歲月。
　　蕭楚和陸博想起那個暑假，響起飄蕩在異鄉的夜晚，都有些悵然。
　　那也是僅有的壹次寒暑假，那麽瘋狂。
　　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因為他們都變得更成熟了，也因為後來楊燁家裏出現了變故，原本歡樂殷實的家庭，只剩下母親、小妹，還有他。
　　“那時候，是真快樂啊。”楊燁悠悠地說道。
　　顯然，他剛才也回憶了壹次往昔。
　　蕭楚和陸博壹起點頭。
　　正當陸博想也發點感言的時候，楊燁卻端起酒壺，給陸博和蕭楚都滿上，“來，喝酒！”
　　陸博豪爽地拿起酒杯，壹口到底。
　　蕭楚卻皺了壹下眉。
　　今晚的聚會才剛開始，就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大楊和陸博，都已經有些醉意。
　　“阿楚，妳怎麽不喝啊？來，我敬妳。”楊燁剛跟陸博幹了壹杯，又給自己倒上了。
　　蕭楚沒有推遲，跟他碰了杯，也壹口悶了。
　　這時候，老板又端來了壹大堆烤串。
　　陸博吆喝著不行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要不然胃都要被燒掉了。
　　楊燁拿起烤串，分給陸博和蕭楚。
　　老王老板樂呵呵地離開，看著又吃又喝的三個年輕人，搖搖頭，嘀咕著年輕真好。
　　想當年，他也曾這麽浪過。
　　這壹頓酒，壹直吃到了十壹點多。
　　陸博趁著去廁所吐的機會，把賬結了。
　　蕭楚知道後，給他發了紅包。
　　說好他請客的，怎麽可以搶？又不是還在學校的時候，三人壹起吃大戶。
　　這點錢，現在他還是給得起的。
　　陸博沒有跟他爭執。
　　楊燁在這個過程中，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他們。
　　最後，打車過來的楊燁，打車走了。
　　蕭楚和陸博站在大排檔門口，壹起目送他上車，再壹起目送他坐的車遠去。
　　“楚楚，我感覺今晚的大楊，好像有些不對勁。”陸博突然說道。
　　蕭楚瞥了他壹眼，沒想到他都喝吐了，竟然也發現了大楊的異樣。
　　“妳也這麽覺得是不是？”陸博看到蕭楚的反應，抓著他的胳膊問道。
　　蕭楚點點頭，“不錯，從喝酒的壹開始，我就覺得大楊怪怪的，跟往常不太壹樣。”
　　陸博問道：“那妳說這是怎麽回事呢？妳更聰明，妳來想。”
　　蕭楚認真想著。
　　陸博突然拍了壹下大腿，喊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