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人篇十二 自找的麻煩

　　剛壹走進柳寧月律師事務所所在的大樓，清涼的感覺再次籠罩住宇文松全身！啊……啊！空調果然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啊！
　　趁著心情暢快的時候，宇文松立刻上樓。可是，當他的腳步剛剛踏出電梯之時，壹種非常詭異的感覺，立刻讓他的心被揪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這種不協調的感覺……
　　宇文松的腳步不由得放慢，放輕……他壹步壹停的挪向柳寧月的事務所，心中充滿疑問。而這個疑問，也在他站在事務所門前的那壹刻，終於變得清晰可見！
　　“本日暫停營業”？
　　宇文松站在門外，好像個傻子壹樣楞楞地盯著這塊牌子看了足足十五分鐘。暫停營業？也就是說柳寧月不做生意了？這怎麽可能？那個視工作如自己生命的律師怎麽可能撇下工作不管放假？如果今天是雙休倒也罷了，可堂堂的工作日，柳寧月怎麽會暫停營業？！
　　莫非……出了什麽事？
　　這個念頭只不過在宇文松的腦海中如火花般迸現，但下壹刻，這個火花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就算宇文松再怎麽想擺脫這個念頭，如何想撲滅這不祥的預感，那團野火也像爆發的熔巖般熊熊燃燒！
　　“砰砰砰！”宇文松開始用力的敲著門，同時拿出手機不停撥打柳寧月的手機！可是，門內卻沒有傳出任何回音，手機也是呈現關機狀態！
　　“可惡……阿月！妳到底在哪？拜托……妳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啊！”
　　敲門聲仍在持續，宇文松扔在抓著手機大喊。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柳寧月會沒有任何的回答？為什麽這扇門會如此的牢固？！
　　宇文松擡起腳，重重蹬在門上，發出的聲響使的整座樓面都可以聽見！
　　“嗑噠……”
　　壹聲輕微的響聲隨著宇文松的這壹腳響起……這在平常人聽來如同針線落地般的輕響，對宇文松來說猶如壹個炸雷！他知道，這是反鎖的壹道門鎖，被自己蹬落的聲音！
　　既然大門反鎖……那就代表裏面有人？！既然有人，那為何又不來開門？！難道說……難道說……
　　接下來的事情宇文松不敢去想，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他不想去猜，也沒這個心思去猜！好吧，既然裏面有人，那就什麽都不說了，破門！
　　又是壹腳重重轟在大門之上！很明顯，可以看出這道門已經被踢得凹了進去！見此，宇文松大喜！他退後幾步，深呼吸了壹下……隨後，大喝壹聲向門撞去！
　　可就在這時……大門後傳來壹陣開鎖的聲音……
　　“呯！”
　　門開了！在宇文松的“努力”之下，大門被瞬間撞開！可是……為什麽感覺那麽奇怪？剛才還牢的好像“永久嘆息的墻壁”似的大門，怎麽會開的那麽輕松？就好像原本就沒有鎖壹樣？
　　宇文松的腳步沒有剎住，撞開門後立刻向前撲去！在倒地之前，他感覺自己好像把什麽東西也壹並推倒，壓在身下……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頭……好痛……這是怎麽回事？這門沒鎖？”
　　宇文松壹邊念叨，壹邊捂著頭。忽然！耳中傳入壹陣曼妙的輕音樂？同時，他察覺到身旁似乎有壹種莫名其妙的寂靜感！他擡起頭，四周掃視，只見許多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女孩子全都用壹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自己？但是……有壹點更奇怪！為什麽……為什麽這些女孩子……全都穿著泳衣？！
　　宇文松壹時以為自己眼花，或者就是自己跑錯了地方。他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再次睜眼……沒錯！這裏……這裏的確是柳寧月律師事務所啊！黃靜雅和當年幾個與自己共事的女子也都還在啊？可是……為什麽她們也都穿著泳衣？難道柳寧月不開律師事務所了，改開泳裝店，色誘男人了？
　　“黃……靜雅？這是……怎麽回事？”宇文松依舊趴著，擡起頭詢問。他朝四周看看，又問道：“阿月呢？她人在哪裏？”
　　黃靜雅臉上浮現出壹絲尷尬的笑容，手指，輕輕指了指宇文松的身下……
　　“宇文松，進我家時做小偷，現在進我的事務所，就改行做強盜了？”
　　背上的寒毛剎那間紛紛揚起！豆大的汗珠瀑布般從宇文松額上滾滾而下！他吞了口唾沫，鼓起最後壹絲勇氣，把目光緩緩下移……
　　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就是柳寧月！而且……還是身著壹套藍色連體泳衣的柳寧月！
　　“阿……阿……阿……阿月……”
　　宇文松吃驚地望著身下的柳寧月，被她這幅打扮嚇得甚至忘了思考！
　　見宇文松這樣呆呆地看著自己，想到他的臉離自己只有不到壹個手掌的距離，又想到自己正被這個男人死死的壓在地上！她的臉……不由得變得緋紅，壹種憤怒中帶著嬌羞，嬌羞中包含憤怒的情緒立刻湧上！
　　“做完小偷、強盜後，妳還想我用性騷擾把妳告上法庭嗎？”
　　宇文松壹怔，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周圍那麽多人面前，將柳寧月壓在身下那麽久！他立刻像個彈簧壹樣彈起，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對不起！”宇文松急忙向緩緩坐起的柳寧月伸出手。
　　柳寧月轉過頭，環視了壹眼四周，見黃靜雅正在用壹種明顯的“壞笑”看著自己，臉上立刻紅的好像番茄壹樣。她打開宇文松的手，哼了壹聲：“不用！大門修理費的賬單，我會寄到妳那裏去。”說完，柳寧月從旁拿起壹件襯衣，壹聲不響的披在身上，頭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目送柳寧月進門，然後重重的把辦公室門關上，宇文松不由得倒抽壹口冷氣。他向四周掃了壹眼，訕訕問道：“那個……靜雅，妳們這到底是……”
　　黃靜雅嘻嘻壹笑，突然！向身後的那些女孩子們大手壹揮，嚷聲道：“嗚！各位！這個就是那位人稱‘天平執掌者’的宇文‘前’律師了（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宇文松總覺得那個‘前’字她加重了語氣）！就是我們律師界的另壹個傳奇！”
　　隨著黃靜雅的呼聲，周圍那些年輕女孩立刻湧上，對著宇文松大聲嚷嚷——
　　“哇！不敗傳說！另壹個不敗傳說！您就是天平執掌者嗎？！”
　　“宇文先生！宇文前輩！宇文老師！我還在考律師執照時就聽過您的大名了！不戰而屈人之兵，您務必要教教我到底怎麽做，才可以這樣準確的掌握‘事件’！”
　　“宇文老師！兩年前的那場訴訟我也看了！說實話，原本我很討厭您，但您在最後的那招‘反勝為敗’讓我好感動！我回家後將那三次法庭的錄像又從頭到尾看了N遍！受到的啟示比我考到博士學位都有用！”
　　“宇文老師，請您務必教教我該怎麽和委托人溝通！我壹站在委托人面前，渾身就會發抖，生怕自己弄不好拖累他們。求求您告訴我該怎麽才能讓委托人滿意？”
　　宇文松滿臉尷尬，皺著眉頭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望著柳寧月的辦公室，壹心只想快點過去向她道歉。可偏偏被這些女孩子困住，動彈不得！當然，若是她們穿著壹般衣物的話，宇文松自覺擠壹擠還是可以出去。可她們現在可全都穿著泳裝啊！其中不乏壹些膽大至極的泳裝，這叫宇文松怎麽動手去推？
　　黃靜雅和幾個還留著的元老級同事到沒有圍上去。她們興致勃勃的看宇文松“表演”，同時窺視著柳寧月辦公室內的情況。很明顯，這些女士已經把宇文松的尷尬，和柳寧月的“怒火”當成表演來看，以此取樂！
　　這位早已為人妻，並且孩子都上幼兒園的黃小姐依舊童心不改。在喜滋滋的喝完手中的壹杯奶茶後，才輕描淡寫地說了壹句“看來是時候了”，走向被包圍的動彈不得的宇文松。
　　“好了好了，各位妹妹們。我們的‘天平執掌者’有事要和‘不敗女皇’談。等他談完之後，再來和妳們聊天吧……”
　　說著，黃靜雅擠開“花叢”，把宇文松從內拉了出來，直接送到柳寧月的辦公室前。那些年輕的女律師們壹個個都露出惋惜的神色，目送“傳說”的離去……
　　剛剛擺脫花叢折磨的宇文松松了口氣，拉住門把手推門而入。可他剛壹進入，全身上下再次被壹種冰冷刺骨的感覺所籠罩！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當年第壹次進這間辦公室壹般！敵視、警戒、輕蔑！但是……不知是不是宇文松的錯覺，今次的感覺中好像還有壹種更為奇特的感覺！可以說，這種感覺比起那些敵視、警戒、輕蔑來，更讓這家夥害怕！
　　宇文松的牙齒不由自主的打戰，他顫顫巍巍地望向柳寧月。此刻，她已經披上了原本的西裝，把那身泳衣遮了起來。但壹接觸她的眼神，兩道寒冷如冰的目光，還是刺的宇文松的心跳加速到每秒兩百。
　　“看來……妳似乎感到很快樂嘛？被我的手下圍著……問東問西……”
　　柳寧月冷冷地說著……雙目中的寒光如同利劍般鋒利！
　　“呃……妳的手下……都是些可愛的女孩子啊……哈哈……哈哈哈……”
　　（作者註：宇文松的這句話沒什麽別的意思，純粹是就事論事……好吧，我承認，這家夥是太緊張了，不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
　　沈默……死壹般的沈默……流動的血液如同南極的冰山般凝固！原本的熱情在這壹刻，竟會變得如此寒冷……宇文松的心臟完全停止，他顫顫巍巍的退了壹步……觸目所見，卻是壹個令他膽寒的場面！
　　柳寧月的身旁散發著寒氣……空氣中似乎開始飄蕩起霜之結晶！天哪，冰山美人不是已經融化了嗎？為什麽……今天又再次復蘇？！
　　“是嗎……剛才我似乎聽見，她們都叫妳‘老師’呢……宇文松，有沒有興趣……開壹個培訓所啊？我讓我的員工們……全都到妳那裏去培訓，如何？”
　　就算宇文松再白癡，壹句如此明顯的反語又怎會聽不出來？他訕訕的笑笑，連忙找話題打岔：“對了！阿月，妳的事務所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外面掛著歇業的牌子，而裏面……妳們怎麽……”宇文松指了指柳寧月那從衣襟中露出的泳裝。
　　柳寧月再次沈默，似乎對宇文松的這個問題並沒有回答的打算。過了好久，她才哼了兩聲，空氣中的“冰之結晶”也隨之減輕不少。
　　“旅遊。”
　　說完兩個字後，柳寧月拿出旁邊的壹份宣傳單遞給宇文松。那意思很明顯，叫妳自己看，她是沒打算向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