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四章、代號「陛下」！

　　“妳不怪魚家棟？”魚閑棋看著敖夜，出聲詢問。
　　“我不怪他。”敖夜說道。“如果我不想讓他們帶走天火，又怎麽會讓彪叔輕易放行？再說，敖炎也被我放到實驗室裏面保護黑火和魚家棟……沒有我的允許，就是天體實驗室來再多人也不可能帶走那兩塊火種。魚家棟是得到我的意識操縱才答應交出火種的……那麽多年的合作相處，他的忠誠毋庸置疑。”
　　“魚家棟現在有壹些心理負擔，認為他為了救自己的女兒而出賣了投資人的利益……晚些時候我會找他聊聊。他是我選定的人，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黑火計劃」……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他退出這個項目。”
　　魚閑棋若有所思的看著敖夜，說道：“所以說，魚家棟只是壹個研究機器？或者說……是妳的科學傀儡？”
　　“話可不能這麽說。”敖夜糾正魚閑棋的想法，說道：“被魚家棟聽到了……他會驕傲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為龍王的「傀儡」，除非他在某壹個領域有極其突出的建樹或者特長……魚家棟勉強算壹個吧。
　　可惜，就是壽命太短了。
　　“……”
　　“如果Dragon King能源研究室當真是妳們家人投資的，那我的弦理論研究室……”魚閑棋難以置信的看向敖夜，驚呼出聲：“那個神秘的幕後投資人是妳？”
　　“是的。”敖夜點了點頭，說道：“不然的話，我們為何能夠同時出現在同壹架飛機上面？妳不覺得太巧合了嗎？是我把妳從國外帶了出來。我去那邊，就是為了給妳保駕護航。天體實驗室不願意放人，所以，我去幫忙解決了那些不願意放人的人……”
　　“這就是妳說曾經救過我的原因？”
　　“是的。”敖夜出聲說道：“在飛機上並不是第壹次救妳，上飛機以前，我就已經救過妳的性命。當然，我和妳說這些並不是想要炫耀什麽，而是想要告訴妳壹個事實。我不說，妳不可能知道。”
　　“妳們……”
　　魚閑棋有種三觀被顛覆的感覺，她曾經無數次的去幻想自己的投資人是壹個什麽樣的人，像是馬斯克那樣的科技大佬，像是雙馬那樣的互聯網新貴，或者是某個想要提升「個人修養和品味」的煤老板……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把自己從天體實驗室帶回來，投資數億資金給自己研究弦理論的是壹個剛剛跨入大學的大壹新生。
　　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敢信？
　　魚閑棋臉上還保持著驚駭的表情，瞪大眼睛看向敖夜，沈聲問道：“妳為什麽想要做弦理論的研究？妳投資魚家棟，投資能源領域，我能夠理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弦是沒有未來的，也不可能給妳帶來收益。妳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呢？”
　　“這對我意義深遠。”敖夜說道：“我希望能夠通過宇宙弦或者人造弦實現空間跳躍……”
　　“通過七次空間跳躍回到龍王星？”魚閑棋出聲詢問。她還記得敖夜在飛機裏面和她說的那些話，雖然她把那些話都當作瘋話，敖夜在她眼裏也是個傻瓜……
　　可是，通過長時間的接觸，她發現敖夜的話都是真話，自己卻是越來越傻。
　　很多時候，敖夜說的內容她都理解不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呢？又怎麽可能會有壹個龍王星呢？
　　“現在不用回去了。”敖夜說道。
　　“為什麽？”
　　“因為有人拖著龍王星來到了地球。”
　　“流浪星球？”魚閑棋看著敖夜，說道：“敖夜，這不是在拍科幻電影？”
　　“我知道。”敖夜說道：“科幻電影拍不出我經歷的這壹切。”
　　“……”
　　“妳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敖夜問道。他今天過來，壹是擔心魚閑棋的身體，魚閑棋經歷了那麽強烈的刺激，可不要影響到她的精神和智力。另外，敖夜知道她的腦海裏面有很多個問話，他就是為了解謎而來……
　　如果不把她心中的這些心結解開，魚閑棋怕是沒辦法再安穩勤奮的替自己工作了。
　　她的狀態不好，也會影響到魚家棟的工作狀態。
　　敖夜可不想同時失去兩員大將。
　　“沒有了。”魚閑棋說道：“我要消化消化。”
　　“不用消化。”敖夜說道：“反正妳很快就會忘記這壹切。”
　　魚閑棋神色微變，壹臉認真的看向敖夜，說道：“我想請妳答應我壹件事情。”
　　“什麽事情？”
　　“無論任何時候……不許用藥物或者其它的手段來抹除我的記憶。”
　　“妳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敖夜說道。
　　“難道妳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嗎？”魚閑棋反問出聲，說道：“魚家棟和妳合作那麽多年，卻對妳的事情壹無所知……妳壹定對他使用了某種方式來抹除他的記憶吧？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壹點兒都察覺不到……”
　　“妳實在是太了解我了，我確實會做這樣的事情。”敖夜說道：“不過，妳不覺得，知道的東西越少，人的快樂就越多嗎？何必要讓自己背負那麽多的秘密生活呢？”
　　“每壹次經歷，都會讓我們成長。每壹次苦難，都會讓我們有新的感悟。無論是好的事情，或者是不好的事情……她都是我人生和情感的壹部分。”魚閑棋出聲說道：“如果妳把這些全部都從我的記憶當中摘除，那麽，那些對我有觸動的、有啟發的，或者激勵我們努力和成長的元素就全部都消失了。人生太過貧乏，是不是對我們的研究是不利的呢？”
　　“我想保留這些感覺，讓我開心的，讓我難過的，讓我傷心欲絕的……有了這些情緒的存在，才能夠讓我的人生更加完整。或許，通過這些事情，能夠讓我靈感乍現，得到我壹直想要的……科學研究不只是埋頭在實驗室裏面做實驗，還需要柴米油鹽，人情世故的加持。”
　　敖夜若有所思的看著魚閑棋，說道：“妳確定要保留這些記憶嗎？”
　　“是的。”擔心敖夜不同意，魚閑棋出聲說道：“妳放心，我壹定會為妳保守所有的秘密。”
　　“那些都不重要。”敖夜出聲說道：“我都親口告訴妳了很多秘密，直到現在，妳不是也沒有相信嗎？”
　　“妳是知道別人不會相信，所以才說出來的，對嗎？”
　　“妳們相信不相信，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意義……”敖夜輕輕嘆息，說道：“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
　　魚閑棋有點兒難過。
　　他這麽說，證明他們這些人都跟壹只貓壹群鳥壹樣，完全沒有任何的重要性。有的話陪妳逗逗樂，沒有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妳想保留，那就保留吧。”敖夜說道：“我也不希望妳變成白癡。”
　　魚閑棋看向敖夜，欲言又止。
　　“妳想說什麽？”
　　“魚家棟……妳對他使用過多少次了？”
　　“也沒幾次。”敖夜說道：“他是我很看重的人，我不會輕易對他使用《大遺忘術》。”
　　“那就好。”魚閑棋出聲說道：“倘若妳能夠對他更加的坦誠，或許，對他的研究是有巨大幫助的。”
　　“我想過坦誠，但是擔心他問太多問題。”敖夜說道：“而我又不喜歡向別人解釋什麽。”
　　魚閑棋心臟跳動的快了幾個節拍，眼眸煥彩，霞飛雙頰、輕聲問道：“那妳為什麽對我解釋那麽多？”
　　“我想讓妳輕裝上陣，沒有負擔的替我工作。”敖夜說道。“雖然我不再需要返回龍王星，但是，人類的星際征程卻需要弦理論的支撐……”
　　“……”
　　魚閑棋胸口的小鹿又撞死了壹對。
　　敖夜推開椅子起身，看著魚閑棋說道：“好好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了。”
　　等到敖夜離開，魚閑棋看著懷裏抱著的水晶球，她和水晶球裏面的食噩獸眼神對視。那只小海馬立即開始轉起了圈圈，竭盡全力的想要逗自己的新主人開心。
　　“食噩獸……我以後就叫妳獸獸吧。”魚閑棋看著它說道。
　　食噩獸就像是聽懂了似的，對著魚閑棋拼命的點頭。看起來它很喜歡這個名字。
　　“售獸，妳的主人……他到底是壹個什麽樣的人呢？”
　　聽到魚閑棋提起自己的主人，食噩獸立即轉移視線四處巡遊起來……
　　它什麽都不知道。
　　——
　　劍山修道院。
　　在這棟建立在懸崖邊沿，擁有數百年歷史的修道院裏，壹場不為人知的會議正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
　　長久的沈默之後，坐在圓桌主位的中年男人放下手裏燃燒了壹半的雪茄，用純正的倫敦腔說道：“監視官和執行官慘死，鏡海分部全部覆沒，盜火計劃宣告失敗，天體徹底損失……大家都有什麽想要說的？”
　　“是什麽人做的？”坐在旁邊的壹個地中海老頭出聲詢問。
　　“我們盜火，自然有人守護火種……”總裁出聲說道。“根據我們搜集來的情報，壹個剛剛進入鏡海大學的學生極其可疑……”
　　說話的時候，秘書將手裏的資料分發到長老會的每壹個長老面前。
　　當長老們看到手裏的資料，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學生？妳確定這資料是真實的嗎？看起來就像是壹場冷笑話……”
　　“大壹新生？他們能夠幹什麽？妳手底下的人是不是隨便找個人過來交差？這做事的手法也太粗糙了些……替罪羊也要找的更加專業壹些的才好。”
　　“覺得這個學生可疑，直接解決掉就成了……是不是他們留下來的障眼法？故意來吸引我們的註意力？”
　　——
　　總裁用他那深褐色的眼神環顧四周，沈聲說道：“當我拿到這份資料的時候，和妳們的想法是壹樣的。壹個如此年輕的大壹學生，他又能做些什麽？又有什麽樣的力量或者手段能夠毀掉我們整個鏡海分部？”
　　“可是，當我聽說上壹任執行官曾經對他進行過綁架，而他直到現在還安然無恙，好端端的在學校裏面讀書生活……難道妳們不覺得奇怪嗎？”
　　“上壹任執行官和壹整窩家羊全部死亡，他們隱藏的那棟大樓深陷地面數十米……”有人也聲提醒。
　　“難道說，是這小子幹的？”
　　“是不是他幹的，我們暫時無法確定。”總裁出聲說道：“但是，從他身上，壹定可以得到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信息……”
　　“我們付出了那麽慘重的代價，就沒有得到壹些有用的信息嗎？”壹個身材魁梧的金發男人出聲問道。
　　“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他們那邊的領導者代號「陛下」，是壹個相當棘手的人物……或許，從這個叫做敖夜的家夥身上，我們能夠知道「陛下」的真實身份。”
　　“……我想妳壹定有了新的計劃。”
　　“當然。盜火計劃不能就此放棄，那間實驗室裏面有我們非得不可的東西……他們的反擊越是兇猛，證明我們想要的東西越有價值。”總裁沈聲說道：“鏡海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壹次，壹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是時候讓那些華夏人見識我們真正的力量了。”
　　“啊，是要出動它們了嗎？”有人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