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都】（序章

　　序章。
　　我退出了遊戲。
　　“老大，這周的維修計劃已經排滿了，妳和明天章隆說壹聲吧，別讓他再接單了。”
　　洛克擡頭看了壹眼正在爬出遊戲倉的我，與此同時把壹疊文件丟在旁邊的桌子上。
　　我用掛在把手上的毛巾擦了壹下汗，擡頭看著掛在墻上的時鐘再壹次確定了下時間。
　　“嗯，行了，妳走吧，我來清帳。”
　　洛克在接到這句話以後如蒙大赦，像只瘋狂的小雞似的夾著早就收拾好的背包逃出店鋪。畢竟是周末，在我登出遊戲之前他大概已經拿著那摞單子在遊戲倉外邊兒等了很長時間。
　　整個店鋪在洛克走了以後就只剩下我壹個了，這種相當安靜的環境比白天時候的吵吵鬧鬧美好無數倍。
　　這家ＣＲＫ腕式電腦店是我的，去年剛剛還完銀行的貸款，不過暫時還欠著老媽十來萬。現在手底下雇了四個夥計，洛克、雅客、黎黎還有章隆。
　　負責財務和排班兒的洛克，是個白人，怕麻煩、事兒多、喜歡抱怨。我相當煩他，其他人也是。不過這家夥漢語真不錯，而且業務上找不出壹點兒毛病，我也沒得挑他理。
　　雅客，黑人，不愛說話，壹膀子力氣，作為包雜活的角色真是非常加分的性格。他笑的時候會露出厚厚的牙花子，嘴裏壹股不好問的牛肉味。
　　接待、客服這種工作肯定不能讓大老爺們兒幹，黎黎就是負責這片兒的。大學剛畢業，性格開朗，長的也不難看，混血都這樣。白天幹活的時候，迎著人進門，對著顧客壹笑，基本這人就算是回頭客了。不過私下裏聚會的時候這姑娘有點兒人來瘋是真的。
　　章隆是我朋友，從小在壹個社區長大的，在我這兒掛著當維護。他大學的時候學的就是這個，幹的得心應手，這店算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技術股。
　　我對完帳，反手鎖了經理辦公室的門，然後又按著門把手推了兩把修理房的門。
　　嗯，鎖了。章隆這人就是仔細。
　　大概還有壹點兒時間，我抄了片兒棉布開始擦外邊兒櫃臺上的樣品。最討厭有些不愛幹凈的客戶拿油膩膩的手去試樣機，弄得上頭全是手油。妳想想，妳去試用新出的電子產品的時候，壹摸，上頭又滑又粘，妳還願意再來這店麽？
　　賣ＣＲＫ電腦其實真不掙錢，勉強不賠就是了，能賺的都是維修費和配件。
　　不是說ＣＲＫ質量次，而是現在的人用的太不仔細了。
　　我仔細的擦了幾臺機器，門外“滴滴”響了兩聲車喇叭。
　　我把棉布塞到櫃臺底下，抓起外套，三兩步小跑出了店門。
　　“快點兒快點兒，要遲到了！”
　　那個穿著牛仔坎肩和小皮裙的姑娘是我女友，這姑娘的名字特別有意思，叫艾盈風。盈風，聽起來和壽司店的名兒似的，我老拿這個笑話她。
　　她現在站在她那臺二手的“願望流星”浮車旁邊，壹個勁兒的點著腳尖，顯得有點兒著急。晚上七點半的電影，現在七點壹刻，路上稍微堵會兒就看不了開頭的新片預告了。我和她都特別愛看那個。
　　我壹邊心說還不是妳自己來晚了，這能怪我麽？壹邊點了壹下手腕上的ＣＲＫ，鎖了鋪子的大門。
　　“我來開吧？”
　　我隨口說了壹句。
　　“不行！”
　　她提高聲音，打開車門把我按進了副駕駛。這車她金貴的要命，我都不讓碰。
　　其實我挺願意就這麽看她看車的，側臉特別好看。而且她註意力集中的時候喜歡抿嘴唇，每到這時候我就打肝兒裏想吻她。
　　“小蜜蜂，今天過得還行？”
　　我壹邊兒說話壹邊下意識的去摸懷裏的煙盒，然後嚇出了壹身冷汗————好懸！讓她看見得打死我！
　　“挺好的。妳不知道，凱文今天給我穿小鞋，在主管那兒擠兌我！可真氣死我了！後來我偷偷把可樂撒他凳子上，他不知道！哈哈哈！”
　　女人就這樣，開始還壹句挺好的，然後嘟嘟嚕嚕後邊兒能跟壹大串。每到這時候我就直接把自己改自動回復模式，內容是“是嘛？”
　　“真的假的？”
　　“這都行？”
　　“哈哈哈哈”。這都是正確答案，錯誤答案包括“嗯”“哦”“啊”以及不說話。
　　“完了。”
　　她壹邊說壹邊減速。我扭頭壹看，前面排了不少車，時速低於兩位數。目測電影是看不了囫圇的了。
　　“升道麽？”
　　我指了指頭頂。上面的二級和三級車道也有不少車，但是總比我們所在的壹級車道好點兒。四級車道沒車，當然也沒人敢升上去，那是給緊急車輛用的。
　　她嘆了口氣，開始變檔。好車就是好車，雖然是二手的，升道變檔的過程仍然是超快。
　　可是沒過壹會兒，二道和三道也慢慢緩了下來。按理說真不應該，可誰讓是周末呢。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裏的電影票，慘，這二百塊是白花了。
　　“哎呀我好想看那個電影啊！”
　　小蜜蜂用手略顯兇狠的拍著方向盤，讓車自己浮在空中的車流裏慢慢前進。
　　我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輕輕摸著。
　　“哎呀別鬧，癢……開車呢……”
　　她扭動著緊繃勻稱的大腿嗔道。
　　我沒有就這麽善罷甘休，指尖輕輕地沒入了她裙子的邊沿。
　　當我用舌頭輕輕舔到她耳垂的時候，她的喘息已經非常急促了。
　　“不去了吧……”
　　我在她耳邊說。
　　小蜜蜂的面色潮紅，在路燈下面微微發亮。
　　“那，去哪兒……”
　　我用手撥打了壹下她手裏的方向盤，然後浮車飛離了車道，向最近的那個酒店“俯沖”了過去。
　　當小蜜蜂渾身顫抖的將飛車好不容易泊進酒店車位的時候，她的絲襪已經濕了好大壹片。她幽怨的拿那雙水盈盈的眼睛來白我，讓我的心跳有些加速過頭。
　　我拿著房卡將房間的門鎖死的壹瞬間，小蜜蜂從後面狠狠的咬了壹下我的耳垂，還沒等我痛的叫出聲，她細小柔嫩的舌頭就往我的耳朵裏伸了進來。
　　滑膩膩的觸感帶著靡靡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我粗暴的捏著她的臉對對向自己，然後狠狠的吻了上去。也許是手上的力度有些大了，她在我用力把舌頭伸進去的時候從嗓子裏輕輕呻吟了壹聲。
　　那個讓人小腹發熱的呻吟讓我手上的動作得寸進尺，開始兇狠的撕扯她的衣服。
　　“別……別啊……弄……弄壞了……就沒的……沒的穿了……”
　　盈風細如蜂鳴的聲音讓我稍微冷靜了壹點點，不過這讓她的衣服離她而去的速度更快了。
　　她壹邊喘息著壹邊將我的衣服也脫了個精光……女人在這種時候往往比男人更有節奏，我暗自笑道。
　　我用分身抵到她下面的時候，只剩下壹大片火熱的泥濘。她順從的讓我將她放倒在床上，然後閉緊了眼睛。
　　她從來都是這樣，無論我們兩個怎麽瘋，她很少舍得把眼睛睜開，最多也就是瞇出壹條細縫，只能讓我看到裏面蕩漾漾的水光。
　　“嗚……”
　　她發出壹聲咕噥，用手臂圈住我的脖子，將我拉向自己。
　　我用下身順著又滑又粘的她的縫隙開始上下滑動，她咬住了嘴唇。
　　“啊！別鬧啊……這樣……這樣我……啊……我不行……我……啊…再鬧……我……我可要生氣……啊啊啊啊！”
　　她渾身哆嗦，瞇起眼睛嬌嗔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將分身用力挺了進去，以至於她的後半句話完全被壹聲令人融化的呻吟吞沒了。
　　“……妳老是……這樣……突然進來……會痛……啊……等壹會兒嘛…啊……啊……妳……妳先別……啊啊啊……嗚……”
　　她臉上露出壹絲痛苦的神色，大口喘著氣，用手胡亂的抵住我的腹部，似乎想緩壹緩過於刺激的感受。可是我沒有令她如願，有點惡作劇般激烈的運動了數次。
　　退到最外面，然後猛地用力頂到最深處。她眉頭緊皺起來，眼睛湧滿了淚，嘴張的大大的卻發不出聲音。
　　我趁機又吻了上去，勾住她的小舌，然後開始放慢速度。她抱得我更緊了，在兩個人壹起顛蕩的時候，她嗯嗯的嗚咽著，發出非常可愛的呻吟。
　　她裏面暖的像壹汪溫泉，我將整個分身推到深處以後忍不住停下了動作，那種全部被顫抖的嫩壁緊緊包裹的感覺既奇妙又享受。
　　分身也在不由自主的抽搐這，頂端正擠壓在緊閉的宮室門口。小蜜蜂的嘴唇開始顫抖，她瞇起眼睛看著我，腰部開始不受控制的扭動起來。
　　“不要……壹直……頂著那裏……好難受……”
　　“可是我覺得好舒服……”
　　我笑著在她耳邊喃喃道。
　　“大混蛋……只顧自己壹個人……妳壞死了……”
　　她用手開始輕輕搖著我的腦袋，“又欺負我……”
　　我愛憐的在她嘴唇上舔了壹下，她毫不吝嗇的伸出小小的舌尖試著挽留我。
　　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我支起身子用手箍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然後開始猛烈的進攻。
　　從下面突然爆發的快感讓小蜜蜂立刻用手擋住了嘴，但卻被能擋住忍不住而發出的壹聲短促尖叫。
　　“……啊……啊……妳……慢壹點……不……快壹點……啊……嗚……”
　　在強烈的感受之中小蜜蜂迅速的被淹沒了，她很快就棄守了自己的神智，開始模糊不清的發出細不可聞的但卻猶如旋律壹樣的呻吟，那聲音充滿了的迷惘和被釋放的欲望永遠都讓我那麽著迷。
　　在她混混沈沈的時候，我俯身輕輕梳了壹下她鬢角俏卷的頭發，將自己從下面拔了出來，抱著她翻了個身。這個動作讓她多少恢復了壹些神智。
　　“……嗚嗚……不喜歡……”
　　她用手撐起來身子，嘟著嘴想重新恢復躺著的姿勢。
　　我輕輕將她的手壹推，她再次撲倒在柔軟的床上。我擒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從後面壓上去。
　　“怎麽可能讓妳反抗~”我笑著吻她的脖子。
　　“討厭妳~~啊……啊！別舔耳朵啊……”
　　她瞇眼笑著，象征性的掙紮，但是我的手將她用來反抗的小爪子全都護在下面，她根本無力回天。
　　我開始從後面進入。已經非常敏感的盈風隨著我重新進去發出了長長的顫音。
　　“啊啊啊啊啊……又從……又從後面來……嗚嗚嗚啊啊啊啊……”
　　激流壹樣的觸感從我下面傳遞到腦海的深處，我嗅著她頭發的清香，開始發力挺動。每壹次帶著淫靡水聲的突進都讓小蜜蜂不由自主的向前撞去，我握住她的雙肩，將她和自己更緊密的連在壹起，以免她的防線從我的進攻中溜掉。
　　“啊啊、啊啊、嗚嗚……啊……壞蛋……我……”
　　“我不行了……已經……不行……啊啊、啊……”
　　盈風用手抓著床單，用盡全力在我的籠罩裏將頭擡起來壹點點，瞇著含滿了淚水的眼睛看著我。
　　“嗚……吻……吻……吻我啊……已經……要來了……不行了……啊啊……”
　　我用手攬住她的腦袋，完全釋放了自己的情緒。兩個人的舌頭像痙攣壹樣瘋狂的糾纏著對方，我貪婪的品嘗著她香甜的涎液，啜咬著她嬌嫩的嘴唇。
　　盈風整個身體開始顫抖，劇烈的顫抖，連同她最下面緊致的通道壹起闡述著無盡的快感。洶湧而來的令她面紅耳赤的潮水浸濕了我們身下壹大片床單。
　　在強烈的情感籠罩下，我也仍憑已經積攢到了極點的快感爆發在她的裏面。
　　她全身像快要窒息壹樣起伏著汲取空氣，雙手在半分鐘後仍然打著哆嗦。我也在喘息，卻沒有放棄繼續侵占她水潤潤的嘴唇。
　　吃飽喝足，然後吃飽喝足之後，我和小蜜蜂踏上了回家的路。
　　“今天晚上妳上線麽？”
　　我將整個身體扔在軟綿綿的座位裏，讓從窗口吹進來的氣流努力沖刷著身上裹挾的她的香水味兒。家裏人很麻煩，壹旦讓他們聞出來，就會用齷齪的眼神盯我好幾天，我恨這種事情。
　　“不上啦～我哥應該在玩，妳上了幫我把花澆壹澆。”
　　她壹邊開車壹邊說，臉上的余韻在夜晚的燈光中充滿了魔力。
　　我點點頭，然後扭頭去看道路兩邊排的滿滿的高大建築物。我總覺得，妳看這個現實的世界越久，妳就會越喜歡另外那個世界。或許，只要能和盈風壹起，在哪兒都差的不多吧。
　　回家打開門，看到老爹和老媽正靠在沙發上吃著葡萄看電視，我過去抓了兩顆往嘴裏扔。
　　“身上有味兒……又和盈風去酒店了，打賭？”
　　老爸歪著嘴笑，對老媽說。
　　老媽捶他。
　　我灰溜溜的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上了樓。再呆壹會兒不知道這老頭能說出什麽來。
　　鉆進遊戲倉，我登入了【神都】我是在遊戲中自己的房子裏退出的，所以登陸以後第壹眼看到的就是天花板。
　　抓起墻角的水壺，我向門外走去。這事兒可不能忘了，如果明天盈風看到自己種的花枯萎掉壹定會殺了我。
　　“貪狼！”
　　我剛剛出門，就聽見壹個家夥在叫我。
　　這個家夥ＩＤ叫７７４，遊戲裏認識的朋友。我總覺得使用數字做ＩＤ是很傻的行為，人如其名，我覺得有的時候他確實傻的可以。
　　“我Ｆ級了！剛去評定所測的！”
　　這家夥非常興奮的叫嚷著。
　　“知道了知道了～～”我低頭查看了壹下手腕上的遊戲內置ＣＲＫ，裏面有幾封郵件。
　　“咱倆什麽時候再打壹場？”
　　７７４不依不饒的嚷著。
　　“等妳升到Ｄ級再說，不然等妳輸了又說我欺負妳。”
　　我上星期剛測過，比他高足足兩級。
　　“好吧……”
　　和外面的世界壹樣，【神都】現在也是晚上。我漫不經心提著水壺向城鎮外面的小溪走去，準備澆灌盈風種在我們家門口的那些花花草草。
　　這個世界的空氣比外面要清爽的多，我覺得大概絕大多數呆在【神都】裏的人都僅僅是為了這虛假的新鮮空氣和頭頂湛藍的天空——當然現在是壹片漆黑，但至少還能看見星星，我記得自從十歲以後就再也沒在外面的世界看到過星星。
　　盈風在這個世界裏的愛好就是種花，如果沒有這件事情做的話她壹開始也不會跟著我玩這個遊戲。開始的時候我帶著她在這個世界到處冒險、找魔物廝殺，可她看上去對這些並不感冒。於是我們在這個城停留了下來，然後蓋了壹座木頭房子。
　　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家夥，大多數玩家並不會到處冒險，他們會在壹開始的城鎮定居下來，因為這個世界可以做的事情並不只有打架那麽簡單。對大多數四十歲到九十歲的玩家來說，曬曬太陽聞聞青草的氣味比什麽都強。
　　【神都】已經運營了五年，幾乎在量子網絡普及的下壹秒鐘這款遊戲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占領了市場。給人壹種似乎這個遊戲早早的就做好了，只是在等待量子網絡成熟而已的錯覺。
　　【神都】的戰鬥等級從Ａ到Ｚ，我玩【神都】已經壹年，等級Ｄ，這是在這座紅松城裏數壹數二的級別。如果沒記錯的話，城衛隊只有三個比我高級的戰士。
　　當然，那個“怪物”就要另說了。
　　定居在紅松城以後，我終於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大的興趣竟然是是“搭積木”。當妳用最簡單樸素的石塊和木頭搭建起壹座高高的建築的時候，那種成就感就別提了。
　　和早先的其他網絡遊戲不同，【神都】的世界很難弄到錢。殺死魔物是沒有任何金錢獎勵的，在城裏也沒辦法接到類似於“殺死XX只怪物”這種任務。
　　可是妳可以試著種些東西，比如蘋果樹，或者釀點兒酒————愛喝酒的人永遠用不著擔心在這個世界把肝臟喝出毛病。
　　或者像我這樣幫別人搭建房屋，很多人樂意出錢購買這些東西。我周圍大部分的鄰居的屋子都是我和他們壹起建造的，當然，我出了大部分的力氣和材料。
　　我對自己設計的房子的樣式和品位相當自信，至少他們都說相當不錯。
　　現在城西邊還有壹個沒完工的房子，但是今天晚上我沒打算繼續那個工作，因為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買主，我並不著急。
　　“就妳壹個人麽？妳女友呢？”
　　當我走到溪水旁邊的時候，壹個家夥坐在不遠處木屋門口的臺階上看著我。
　　“呵呵，她今天晚上不玩了。”
　　我對說話的人笑了笑，走過去也坐在了臺階上，然後接過這家夥遞過來的煙，慢慢的吸了壹口。
　　她的ＩＤ是挽歌，相當灰暗的名字。性格和名字很像，不愛說話不太合群，對不熟悉的人也很冷淡。不過如果妳們還記得的話，她就是我之前提過的那個怪物。
　　不過如果她像現在這樣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坐在木屋前面，沒有人能夠相信這麽漂亮的壹個女孩會是壹個高級戰士。
　　我沒見過她認真的和別人打過。但是我和她切磋的時候即使用上全力，在壹分鐘之內她的劍毫無例外的都會指在我脖子的前面。我曾經問過她的等級，她從來沒有回答過，我覺得她肯定已經到了Ａ級。
　　第壹次碰見她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她當時受了很重的傷，我救了她。給她包紮的時候她曾經發出過非常痛苦的呻吟，所以我知道她的神經擬真級別應該非常高。
　　我的神經擬真級別被我調成了最高，壹級，感官刺激強度基本上是百分之五十左右。在這種狀態下我發現吃東西的時候比低等級的神經擬真更加香甜。相對應的，如果戰鬥起來受傷的話也非常疼。
　　在這個世界死了的話，妳所使用的人物就真的死了。想要繼續玩就要從頭再來，沒有人願意輕易放棄在這裏的生命。但我想我救過她這件事也不會令挽歌多麽感恩戴德，因為即使她沒了戰鬥等級，她的戰鬥技巧卻不會因為這個人物死亡而消失。
　　不管怎麽樣，我和她倒是成了朋友。她現在住的這座房子自然也是出自我的手筆，可是和其他人不壹樣的是，這女孩從來沒有稱贊過我的這個傑作，這曾經讓我有點兒不爽。
　　她幾乎不和其他人交談。７７４、亂舞、艾薩克，我的這幾個朋友曾經都試著和她搭訕，不過都討了個沒趣。這並不是因為挽歌態度冷淡，正好相反，她笑容中的溫柔甜美有時候讓小蜜蜂都會嫉妒。
　　真正的原因是，她似乎對那幾個家夥所說的任何話題都不關心，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很難長久的進行下去。而對話中誕生的沈默往往會讓兩邊都很尷尬。
　　並不是我和她之間會有什麽與眾不同的話題，而是我和她能夠輕松地面對我們之間的沈默，然後像這樣享用同壹根香煙。
　　“妳怎麽知道小蜜蜂不在的？”
　　我依著木頭欄桿問她。
　　挽歌指了指我放在腳邊的水壺：“今天來打水的是妳。”
　　“妳倒是觀察的挺仔細……”
　　挽歌撥弄了壹下她的長頭發，揚起臉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我手腕上的ＣＲＫ響了。
　　竟然是章隆……那家夥雖然也住在紅松城，但是卻喜歡在周圍瞎跑。
　　“貪狼！有個叫黑色烈焰的強盜團要來打劫木桶鎮！鎮上已經發布賞金了！只要來就有壹千金幣！速度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我來之前妳別參戰，聽見沒有！”
　　“知道了，妳快點兒就行！”
　　關了ＣＲＫ我就跳了起來：“妳去不去？”
　　挽歌搖了搖頭。我知道她會拒絕，她總是這樣。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她不喜歡打架，為什麽還要把戰鬥等級練那麽高。
　　我正要沖回家拿裝備的時候，挽歌伸手拽了我壹下，我疑惑的向她看去。
　　“黑色烈焰裏有高級戰士，最好別去。”
　　我大大咧咧的壹笑，“放心吧，打不過我就跑，他們要搶的是木桶鎮，沒必要非和我過不去。”
　　挽歌沒有再說什麽，我轉身開始加速，將她和木屋甩在了身後。
　　“啊啊啊啊啊！”
　　我手裏爆出的能量彈將面前的敵人狠狠的炸了出去，那家夥的慘叫震得我耳膜發麻。章隆在我身後將手中的劍連續揮舞了六次，劈碎了另壹個家夥向我們發射的能量刃。
　　“還有能量麽！”
　　我大聲問他。
　　“不多了！還能做壹個D級的能量罩！”
　　“那就做！”
　　我將僅存的能量附加到武器上，然後向那個敵人沖了過去。
　　章隆在我身後怒罵了壹句臟話，但是很快就被身邊的能量爆炸聲淹沒了。他緊緊地跟在我後面，用能量護罩將我也包裹了起來。
　　之前擊倒了兩個人，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多余的能量用來加速了。剩下的這個家夥等級似乎並不是特別高，他在我們沖向他的過程中所揮出的能量刃全部被章隆的護罩擋了下來。
　　當護罩破碎的時候，我已經沖到這個家夥的面前高高揚起了手裏的劍。附加了我所有殘余能量的武器砍破了他的防護罩，然後在他脖子和右肩連接的地方留下了壹個致命的傷口。
　　我和章隆壹起筋疲力盡的坐在了地上。周圍的戰鬥似乎也結束了，不少房屋被能量火焰點燃，向夜空中散發著大量的濃煙。
　　不幸的是，輸的是我們這邊。
　　“倒黴……就來了這麽幾個，怎麽可能擋得住對面那麽多人……”
　　章隆看著黑色烈焰的人向這邊圍過來，憤憤的說。
　　雖然我們只殺了對方壹個，但這讓對方判決我們死刑有了足夠的理由。當對方領頭的那個家夥帶著剩下的六個手下將我們兩個圍住的時候，我有些絕望。
　　“身手不錯，妳們兩個。”
　　那個家夥站在我們面前居高臨下的說。
　　我打量了他壹下，然後更後悔了。這家夥明顯是非常熱衷於戰鬥的那類人，那身鎧甲大概值的上我和小蜜蜂在遊戲裏全部的積蓄，更別提他手裏的那把高級武器了。擁有這種裝備的家夥，很難想象級別會比我們低。
　　“這壹千金幣掙得真是不值啊……”
　　我對章隆說，章隆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妳們兩個加入我們黑色火焰，我可以放妳們壹馬。妳們兩個戰鬥天賦不錯，只是經驗不足。考慮壹下。”
　　“別廢話了，要動手就快點兒。再廢話我們兩個的能量可要恢復好了，那時候妳可別後悔。”
　　章隆說。
　　那家夥發出了非常狂妄的笑聲：“妳們倆覺得自己能打贏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挑釁道。這很幼稚，但是我並不想將這個辛辛苦苦練到D級的角色就這麽放棄。只要有壹線機會，我不介意用壹些惡劣的手段。
　　那個家夥收起了笑容，揮手示意他的手下向後退。
　　“我站在這裏不動，妳們盡全力砍。”
　　“能量恢復了多少？”
　　我低聲問章隆。
　　“百分之十左右。”
　　“我也差不多……都傳給我……”
　　這是壹個秘密。我和章隆在以前探險的時候曾經得到過壹個只需要少量魔力就可以驅動的咒文，我們兩個可以通過這個咒文相互傳遞能量。但是使用這個咒文是有代價的，兩個使用者在咒文生效的壹個鐘頭後會永遠下降兩個戰鬥等級。
　　章隆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照做了，畢竟相對於重新練級而言，降低兩個等級實在是不算什麽。我的能量很快提升到了將近百分之二十，這已經夠了。
　　這把劍所能附著的最高能量是我總能量的百分之十，我可以用剩下的能量額外做壹次短距離的全能量加速。我開始努力在劍上凝聚能量，這需要費幾秒鐘，實戰中根本不可能給妳這種全能量轟擊對方的機會，但這個家夥太托大了。
　　D級戰士的全力壹級，就算妳是用A等級的能量護罩也不可能完好無傷。他大概以為我們的能量不足以作出那種程度的攻擊，但那個咒文讓他失算了。
　　劍上負載的能量過於強大，以至於雙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震動起來。這還是我第壹次在武器上附著這麽多能量，以前我從未這麽做過。
　　我舉起劍，向那個抄手站立的家夥奔了過去，然後在距離他五米的時候猛地做了壹個全能量加速。
　　巨大的加速度讓我眼前發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表情。我只能憑借著感覺將手中的武器用盡全力劈了下去。
　　在劍身和那家夥的能量護罩接觸的瞬間，能量護罩猛地震動了起來。劍身沒入了防護罩足足三分之壹，但是卻沒有將之擊潰……
　　這不可能……這個護罩的防護能力竟然比Ａ級還要高？這是我腦海中唯壹能思考的問題。
　　“幹得不錯。看來我之前小看了妳們……”
　　那個家夥咧開嘴笑了起來，“現在該我了。”
　　他將劍拔了出來，向我的胸口揮去。我殘存的理智迫使自己松開了手裏的武器，向後做了最後壹個能量跳躍躲過這壹擊，然後摔倒在地上。
　　壹個巨大的能量刃突然從遠處尖嘯著沖向了試圖繼續攻擊我的敵人。這意外的攻擊讓那個家夥不得不停下手裏的動作，重新凝聚高等級的護罩來進行防禦。
　　當那道能量刃撕破護罩，然後把護罩主人的身體炸成兩段的時候，在場所有的人都楞住了。從屍體中爆出的血液被炙熱的能量在壹瞬間蒸發，並在空氣中留下了濃重的鐵銹味。失去了下半身的屍體在空中被帶的翻滾了兩圈，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了沈悶的聲音。
　　我回頭看去，挽歌穿著壹身熟悉而又陌生的鎧甲從空中落了下來。我記得那身鎧甲，我第壹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那身打扮……我已經很久沒見她穿過了。
　　在看到她的時候，沒有人動。黑色烈焰的家夥們是不敢，而我們兩個是沒力氣了。
　　挽歌沒有說話，她看了看那個領頭家夥的屍體，然後對其他幾個人揮了揮手裏的劍，示意讓他們走。
　　黑色烈焰的幾個人沒有任何廢話，他們知道在這種程度的力量面前說什麽都是笑話。在帶上了其他受傷的成員之後，他們很快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裏。
　　我和章隆看了看對方。看來今天晚上很難睡個好覺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過了店鋪開門的時間。我手忙腳亂的沖到店裏的時候已經錯過了三個做好了預約的客戶，洛克不得不將這周的預約重新排壹邊，他氣的想跳腳罵人。
　　章隆來的時候也帶著黑眼圈，他和我壹樣沒辦法全心全意的享用昨天晚上的睡眠。
　　這不是我第壹次面對遊戲裏的死亡，但的的確確是第壹次距離它這麽近。很難想象如果挽歌最後不出現的話，我們倆現在是不是還有心情繼續工作。
　　我為了躲避洛克的嘮叨，躲進了章隆的修理間。我這個老板當得可真是有點丟人。
　　“媽的，現在774高興了。我降到了F級，他壹定會纏著和我對戰……”
　　我有壹搭沒壹搭的說著。
　　章隆皺著眉頭：“我壹晚上都在想那場戰鬥……”
　　“有什麽好想的？”
　　“妳那個朋友的級別到底是多少？”
　　“妳是說挽歌？應該是A級。”
　　章隆若有所思的搖著腦袋：“妳的全能量轟擊沒有能夠破開那個家夥的Ａ級護罩，這還可以接受，他也許有增幅護罩強度的裝備……可是挽歌的那記能量刃，妳不覺得太強了麽？”
　　能量刃這種東西所凝聚的能量更容易發散和流失，再加上本身沒有持續的局部能量加速，在攻擊力上是完全不能和直接的揮砍相比的。
　　“也許她也有專門增幅能量刃攻擊力的裝備呢，誰說的準……”
　　我找了個安慰自己的借口。
　　章隆沒有再說什麽，但是他似乎有點兒不想善罷甘休的樣子。
　　整整壹天，我都有點兒心不在焉，後來幹脆放下手裏的活登入了遊戲。
　　昨天打完那場仗以後由於過於疲憊，我和章隆都是脫離戰鬥以後在原地下線的。登陸以後眼前壹大片被燒焦的房子讓我呆了壹小會兒。我不是沒見過在戰鬥中被摧毀的建築，可是小半個鎮子被摧毀的情形讓我心裏並不是很舒服。
　　由於降了兩個等級，我明顯感覺向紅松城飛回去的時候有點兒力不從心。能量加速的效果也是差強人意，這讓我的心情更差了。
　　昨天下線的時候有點兒倉促，而且章隆在旁邊，有很多想問挽歌的事情都沒來得及說出口。這也是我在上班時間登入遊戲的原因。
　　穿過濃密的樹林，挽歌的木屋漸漸出現在我的視野裏。當我看清楚以後，發現那家夥就站在門外的空地上。
　　有的時候我會懷疑這家夥從來就沒下過線，因為每次我來找她的時候她幾乎都會在。難不成她是“電池”？可是很難想象像她這麽優秀的女人會去做那個。
　　隨著【神都】技術的成熟，三年前出現了壹個新的職業，我們都稱之為“電池”。這些人通過特定的設備，在登陸遊戲的同時將自己身上的生物電轉化成環保而又高效的能源；【神都】和政府合作的機構利用自動營養補充和代謝裝置保證他們能夠壹天二十四小時在線。
　　大多數人和我感覺壹樣，這些“電池”們往往都是現實世界的廢物，他們只是渾渾噩噩的沈浸在【神都】這個虛擬的世界裏面而已。紅松城就有不少所謂的“電池”，他們大多都被運營公司安排做壹些城鎮系統商店中負責販售工作，類似於替代AI的角色。只有少數幾個家夥是城衛隊的頭目，他們的戰鬥等級不低。
　　【神都】不能設定自己的虛擬形象，妳在外面是個醜八怪的話在這個世界也不會變的漂亮。這點我很慶幸，至少自己不需要什麽虛擬的形象來挽救自己的自信心。
　　挽歌就長得相當不錯，所以我覺得她不可能是“電池”。這並不是偏見，因為如果妳自己是壹個擁有還算出眾面孔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自暴自棄到那種地步。
　　而且我本能的覺著她骨子裏有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那種高人壹等的感覺是做“電池”的那些廢物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當我看見她的時候，挽歌也註意到了我，不過她沒有停下正在做的事情。
　　她仍然穿著鎧甲，手裏舉著那把殺死黑色烈焰頭目的劍。挽歌並不是在和什麽人打架，也沒有提升自己的能量，她只是仿佛臆想壹般在揮舞著武器。
　　在練劍？這還是我第壹次見人做這種事。那看上去有些傻，畢竟故弄玄虛的揮動武器並不會讓妳的等級有所提高……
　　我饒有興趣的站在壹邊看著她的動作。挽歌揮劍的動作純熟而又流暢，但是速度並不快。哪怕向我這種反應神經並不突出的家夥也能清楚地抓到劍刃行動的軌跡。
　　當然，如果她現在用上局部的能量加速就是另壹回事了。
　　幾分鐘以後，挽歌將劍插回了腰間的劍鞘，然後向我走了過來。
　　“穿著這個不沈麽？”
　　我指了指她身上略顯厚重的鎧甲。雖然是女式的，但是壹直穿著那種東西對身體仍然是壹種負擔。
　　“現在才發現似乎自己已經快忘記了戰鬥的感覺……”
　　她淡淡的說。
　　我異樣的看了她壹會兒。
　　“那個，昨天晚上……謝了。”
　　挽歌盯了我幾秒，這讓我有些不自在。
　　“妳救我以後我從來沒和妳說過謝謝，忘了？”
　　我咧著嘴笑，嘆了口氣：“老實說，妳到底多少級了？昨天晚上那個家夥連妳壹招都接不下來……”
　　挽歌將手伸到腦後解開了練劍的時候紮住的長發，然後輕輕晃了晃。栗色的光滑頭發再陽光下微微閃光。
　　“那重要麽……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以後用不著再舉劍的好。”
　　“那樣的話，昨天晚上妳也沒必要跟過來。”
　　挽歌沈默了好壹會兒，她扭頭走到木屋前面的臺階坐了上去，全身的鎧甲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我跟了過去。
　　“貪狼。如果我問妳，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人戰鬥，妳怎麽想？”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個世界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戰鬥是其中之壹。
　　男人骨子裏面和人爭鬥的天性在這個世界得以暢快淋漓的發揮，那在某種程度上是個很大的誘惑。尤其是當妳知道自己的攻擊行為並不會在實質上對對方造成什麽傷害的時候。
　　“妳是說，想讓我放棄那種有趣的事情麽？為什麽？妳應該也很喜歡打鬥，不然等級也不會這麽高。”
　　“我並不是要讓妳做什麽不做什麽，我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挽歌說這句話的時候流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軟弱感，這讓我心臟猛地跳了壹下。
　　我下意識的伸手揉了壹下她的頭發，笑道：“我玩這個遊戲不是為了戰鬥，戰鬥只是小小的取樂。我不會去壹味的尋找戰鬥，這個遊戲有很多種讓人開心的方式，大多數都比戰鬥要簡單很多。所以不用擔心，無論如何，這只是個遊戲。”
　　挽歌擡頭看了看我，用手輕輕地摸了壹下我的臉。
　　“遊戲如人生。”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吻了上來。
　　我的腦海壹片空白，甚至來不及將她推開。更重要的是，她舌頭上所夾雜著的若隱若現的茉莉花甜味把我深深地吸引住了。
　　這是壹個充斥著復雜感情的吻。吻這種東西往往能夠傳遞很多情感，而現在這憑借著虛擬世界電子訊號所傳遞來的洶湧訊息太過真實以至於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
　　她伸進我嘴裏的小舌和盈風完全不同，盈風很少這麽主動。而挽歌的吻裏沒有調情，沒有挑逗，只有壹種連同她自己都會深深沈溺進去的幽深。
　　良久之後，我們輕輕分開。她晶瑩嘴唇上掛著的透明絲線和我連在壹起，我看著她，然後伸手去拭她的嘴角。
　　“妳吻我的時候仍然想著她。”
　　挽歌任憑我的手劃過她的嘴唇，靜靜的盯著我。
　　“她是我女友。”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避開她的眼睛。
　　“我不是要從她那裏搶走什麽……”
　　“我懂。”
　　挽歌搖了搖頭，她栗色的頭發無聲的從她肩膀滑下。
　　“妳不懂……其實我們不是壹個世界的人……”
　　“妳想說什麽……”
　　我輕輕問她。
　　“對不起……私自吻了妳……”
　　她轉過身準備離開的那壹剎那，我莫名的感到異常悲哀和心動。我伸出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回來，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這壹回主動的是我，我用舌頭在她的小口中用力攪動著，希冀壹個熱烈的吻能夠多少給予悲傷的她壹些力量。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悲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我想象那樣是悲傷的。我現在只想吻她。
　　她的面頰變得緋紅無比，連閉著的眼睛上的睫毛都在微微顫抖。我瞥到了這壹幕，心中升起了壹個念頭：難道她是第壹次被人主動吻上？
　　很長的吻，到最後她整個人都靠在了我身上。
　　這壹次是她喘息著推開了我。
　　“壹個吻……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珍貴……我沒有資格奢望別的東西……”
　　在留下了壹個溫暖和釋懷的微笑之後，她退出了遊戲。
　　接下來的幾天，我將城西的那座房子建完了，有個挺有錢的家夥出了四千金幣買了下來。除去那些建築原料的錢，我好歹是賺了壹千五百個金幣。
　　這幾天我除了建房子我都陪在盈風旁邊，很少看見挽歌，不過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都穿著裝備，不知道是為什麽。
　　周末，我和小蜜蜂躺在鎮外草坪上享受愜意的午睡的時候，章隆把我叫醒了。
　　別人打斷我睡眠的時候我的脾氣都會非常差，但是當我看到章隆臉上表情的時候我將幾乎脫口而出的咒罵吞了下去。
　　他看上去狀態非常糟糕，臉色蒼白滿身是汗，眼睛裏全是血絲。不得不說，【神都】的遊戲細節做的真的非常到位，能想象的到的地方全都完善了。
　　“怎麽了？妳這是……”
　　我被他拉著到了壹個沒人的地方，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呼吸也有點兒急促。
　　“貪狼，我在網路上找到壹個東西……”
　　他喘著粗氣，渾身發抖的說道。
　　“什麽東西？”
　　“外掛、插件、作弊器、修改程序……妳怎麽叫都行，我下載了壹個…”
　　我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妳……怎麽找到的？幹什麽用的？”
　　他整個人窩在地上，眼神不定。
　　“本來只是單純的想找壹些情報，可是陰差陽錯駭客進了壹個網站……然後找到了那個玩意兒……那個網站的瀏覽量不是很高，但是和它友鏈的幾個禁止遊客註冊的網站上似乎都有這東西的下載……”
　　“妳到底下載了什麽東西！”
　　我被他那種神經質的情緒弄得也開始煩躁緊張了起來。
　　“是壹個設備的升級包……可以解碼設備上自帶的保險裝置……將神經擬真級別改成零級……”
　　“什麽意思？”
　　章隆哆哆嗦嗦的掏出壹根煙試著將它點燃，但是顫抖的雙手沒能讓他如願。
　　我劃著壹根火柴，幫了他壹下。
　　猛吸了兩口煙，他似乎稍微穩定了壹些。
　　“神經擬真級別改成零級以後……感官刺激強度似乎能到達完全擬真……”
　　“就是說……百分之百強度的痛感和快感？”
　　我皺著眉頭問。
　　章隆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是這樣。”
　　我舒了壹口氣：“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呢……那又怎麽樣，真實度提高了而已。少和人打架，多吃點好吃的，不是挺好麽。”
　　章隆臉色蒼白的苦笑了壹下：“那麽如果在這個世界死了呢？”
　　我沈默了足足壹分鐘。
　　“妳是說……在這裏死了，外面也會死？”
　　章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妳他媽已經用了！”
　　他點頭。
　　“妳是不是瘋掉了！胡亂改裝設備，妳真的不要命了！”
　　我氣的向他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麽樣……但是……實在是忍不住……”
　　我氣的在原地轉了半天，最後壹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刪號！現在就刪號！我陪妳重新練壹個！聽見沒！”
　　章隆推開我抓著他衣服的手：“……刪掉現在用的這個人物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判定作自殺……”
　　“那……那就別玩了！”
　　我叫道，“妳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章隆用壹種我非常陌生的眼神看著我：“因為……很刺激……”
　　“什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真的非常刺激。”
　　章隆猛地吸了壹口手裏的煙，“改裝完機器，然後重新登錄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壹樣了……我感覺……自己是真實的活在這個地方的……很害怕，但是更多的是興奮……”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他什麽了。良久的沈默之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再戰鬥了，答應我。”
　　章隆笑了：“我可不想死……就是妳綁著我去打架我也不會去的。”
　　我哈哈笑著，然後突然拔出隨身攜帶的劍指向他的脖子。章隆整個人都僵硬了，面孔變得極度扭曲。
　　“妳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表情。”
　　我笑著將武器收了回去。
　　“妳這個狗娘養的！”
　　章隆松了壹口氣，狠狠的罵道，然後揉著自己的臉走了。
　　當天晚上我花了七八個小時在網上查找有關於那個升級包的信息，然後我發現似乎真的有壹些人在用那個東西。【神都】公司的意思非常明確，任何類似的對機器的改裝都是非法的，所有出現的事故要當事人自己負責，包括死亡。
　　據壹些人說，當神經擬真級別為零的時候，任何超出了本身承受能力的傷害都會導致遊戲者的死亡。偶爾也有沒死掉但是大腦嚴重受損變成植物人的情況。
　　總的來說就是，遊戲中死掉的話，至少現實中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
　　我有些理解章隆了……事實上，我也意識到那的確是非常刺激的事情。我本來是想繼續勸說章隆的，但事實卻是我躺在床上用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打消掉了也去改裝機器的念頭，然後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我們結婚吧？”
　　我壹口紅酒差點兒噴出來，連忙用餐巾去擦。
　　“別開玩笑啊，大小姐。”
　　今天是我生日，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但是小蜜蜂執意說要出來吃頓好的。
　　然後在吃到壹半兒的時候她就給我來這了麽壹招。
　　“誰和妳開玩笑啊！大哥，咱倆交往了六年，我都二十四了！再拖幾年就是老女人了！”
　　小蜜蜂嚼著牛排說。
　　我壹算，還真是這麽回事兒。我只是沒想到，會是她先提出結婚的。
　　“再等等吧，等我把欠我媽的錢都還清了咱們就結婚，好嗎？”
　　“這又不是要讓妳做什麽大生意！不就是結個婚麽，和錢能扯上什麽關系！本小姐不缺錢，只缺人！下周壹日子不錯，和我去領證！”
　　我本能的渾身壹哆嗦，把頭探過去低聲問：“難不成……妳有了？”
　　小蜜蜂壹巴掌拍在我頭上：“有個屁！妳再胡說？”
　　這丫頭家裏可有錢，她爸和她哥對她是千寵百溺，所以多少有點兒嬌蠻，沒培養出來個女王級的已經不容易了。
　　老爸老媽都喜歡她，這要歸功於她傑出的演技，去我家的時候那真是叫壹個乖巧，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的打算其實很簡單，覺得現在還年輕，想自己多混混。並不是說我不喜歡她，相反，我真是沒覺得再能比她靠譜的姑娘了。可是結婚是另壹碼事兒，尤其是事業剛起步的現在，感覺精力分不出來————雖然打遊戲的時候精力倒是沒問題，呵呵。
　　這天，下班回家登入遊戲，有點兒無聊的我站在自己房子裏在考慮今天該幹些什麽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壹個陌生的聲音。
　　“妳就是貪狼？”
　　這個冷冰冰的聲音嚇了我壹跳，我立刻扭過頭去。
　　壹個穿著普通皮衣的男人正倒轉著坐在屬於我的那張椅子上，把雙手放在椅子靠背上面。他的眼睛很有神，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腰間有壹個長長的黑影，那應該是壹把劍。
　　“妳是誰？”
　　我的語氣非常不友好，手也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面。這家夥隨隨便便就進到我家裏，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人————好人應該會更有禮貌壹些。
　　他推開椅子站起來：“這個妳不需要知道。我只想和妳做壹個交易。”
　　“買房子？那套房子我已經出手了。”
　　那個人微微楞了壹下，“不是，是另外壹件事。”
　　當他向我靠近的時候，我看見他臉上有壹道傷疤，那道傷疤讓我不自覺的拔出了劍。
　　那個男人沒有在意我的這個動作而是掠過我走到臥室門口，推開了通往客廳的門。
　　“章隆！”
　　客廳裏坐著另外兩個陌生的家夥，而壹把匕首正頂在章隆的脖子上，他的嘴被封住，看向我的眼神裏面全都是恐懼。
　　戰鬥狀態退出會被系統強行將人物殺死……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恐懼這種東西就好像具有感染性壹樣，在我看到章隆眼睛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被那種可憎的感情所控制了。
　　“妳們別殺他！他改過設備，真的會死人的！”
　　我叫著沖了過去試圖做些什麽。
　　那個男人伸手攔住了我：“我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傻到劫持他做人質。”
　　“妳、妳、妳們想要什麽，隨便拿！我、我這兒還有六千金幣！也都給妳們！妳們放了他！”
　　我語無倫次的叫道。
　　那個男人將手輕輕放在我的肩膀上：“別激動，先坐下。”
　　我顫抖著坐到了壹邊的沙發上，然後無意識的接過他遞過來的壹杯水。我貪婪的將壹整杯水都喝了下去，終於讓自己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男人坐到了我的面前，打量著我：“妳現在多少級？”
　　我嘴唇動了動，剛要答話，他卻擡手止住了我。然後扭頭向另外壹邊示意了壹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章隆的壹根手指被斬斷了。
　　他被旁邊的男人用力按在座位上，全身都在抽搐，被封住的喉嚨之中發出了沈悶而又淒慘的嘶叫。從斷裂的手指處流出的血染紅了壹大片地板。
　　“零級的神經擬真，痛感百分之百，妳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從現在開始，我問妳的問題只說壹遍，任何的猶豫或者明顯的謊言都會讓妳的朋友更加痛苦，明白沒有？”
　　我的心底有種極端的憤怒在燃燒，那是被人踩在腳下才會有的恥辱感。但是這種感受在零點壹秒之內就被巨大的恐懼所吞沒了，我點了點頭。
　　“妳的戰鬥等級。”
　　“大概是F……”
　　“是否有戰鬥特技。”
　　“有壹個可以傳遞能量的咒文……”
　　“有沒有女朋友？”
　　我擡眼看了壹眼章隆，然後意識到這大概只是對我們兩個所提供信息的壹個核對。隱瞞盈風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不過盈風沒有改過設備，而且等級很低，所以就算被殺也沒有關系。
　　“有。”
　　我答道。
　　男人點了點頭。
　　“認識壹個叫挽歌的女性戰士麽？”
　　“認識。”
　　“她住在什麽地方？”
　　“溪流邊的木屋。”
　　“妳們的關系如何？”
　　“還可以。”
　　男人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但是我心底的那種憤怒燃燒的更旺了。這種被人像玩具壹樣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讓我的手指開始發抖。
　　就在我被情緒慢慢侵蝕，有些微微失控的時候，男人突然將壹把短刀和壹個錢袋扔在了我面前。
　　“這兩個東西都是給妳的。幫我們做壹件事，然後妳可以得到壹把高級武器，五萬金幣和妳朋友的命。”
　　我有了非常差的預感：“妳想讓我做什麽？”
　　“我要妳殺了那個女人。”
　　我有了壹種想嘲笑他們的沖動：“妳們為什麽不自己動手？”
　　“她如果想跑的話，憑我們幾個可攔不住。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藏身的地方，讓她跑掉太可惜了呀。”
　　那個男人帶著壹絲微笑說。
　　“我……做不到……”
　　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壹點點改變：“那妳的朋友可就要和妳永別了。”
　　“這他媽的只是個遊戲！妳們不明白麽！為什麽要把人命牽扯進來！”
　　我無法控制的吼道。
　　那個男的竟然笑出了聲。他站起身，走到了章隆身邊，看著章隆那布滿血絲的眼睛。
　　“妳還真是天真。有壹些人為了自己的目的是不會在乎所使用的手段的，無論是外面還是這裏。”
　　他將手指慢慢的插進章隆手上的傷口，血液和斷裂的骨頭發出令人作嘔的咯吱聲。章隆用力掙紮著，嗓子變得嘶啞。
　　“我們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做很多事情，因為我們是壞人，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
　　他的嗓音就好像吱吱作響的鐵絲在刮劃著墓碑，連同章隆的悶哼，以及血肉擠壓在壹起的聲音壹同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我渾身發麻，手腳冰涼。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妳做不做？”
　　他的手指滴著章隆的血，走到我面前，低頭看著我。
　　“最後壹個問題……挽歌她……改過設備麽？”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那個女人神經擬真級別是1，我們只想讓她現在的角色從這個世界消失而已。別擔心，現實中她不會有事。”
　　我向那把短刀伸出了手。
　　黑夜中從身上竄出來的能量讓我非常醒目，百分之五十的能量加速，已經讓我呼吸有些困難。
　　那個男人帶著手下從身後追上來，他們爆出的能量掀起了不小的氣流。
　　當我看到溪流和小屋的時候，那幾個家夥已經追的非常近了。他們擡手向我打出十多枚能量彈，我迅速向地面降了下去，讓他們的攻擊全都落空了。
　　可是這也讓我的速度大減，他們幾乎是在壹瞬間就沖到了我的面前。那個為首的男人獰笑了壹聲，舉劍向我砍來。
　　他們之前給我的短刀果然是相當高級的武器，吸收附著能量的速度比我原來的武器要快百分之三十以上。我用短刀連擋他兩劍，然後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看來妳並不討厭自己身邊的麻煩越來越多……”
　　挽歌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
　　那個男人和他身後的部下在看到挽歌的時候露出了非常兇狠的表情，但是都沒有輕舉妄動。
　　挽歌掃了他們壹眼，然後拔出了手裏的劍，開始提升自己的能量。
　　對不起……抱著這個念頭，我手中的短刀帶著能量刺入了她的後背。
　　壹大股鮮血撲到了我的臉上。
　　挽歌踉蹌了壹步，然後半跪到了地上，擡頭看向我。她的眼神裏面混雜著震驚、不解、悲傷、絕望、淒涼、憤怒……無數種我難以壹壹分辨的感情。
　　我咬緊牙扭過頭，沒有看她。
　　“上！”
　　那個男人對身後的家夥們大吼壹聲。
　　“啊啊啊啊啊啊！”
　　挽歌的喉嚨中爆發出淒絕的吼聲，她身上爆發出壹股我從來沒見過的強大能量風暴。我不得不撐起護罩來進行防禦，但是在壹秒鐘之後仍然被能量風暴轟到了十多米遠的地方。
　　等我努力恢復神智，透過大片的塵土向那邊看去的時候，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東西。
　　挽歌原來所在的地方被她爆發出的能量炸出了壹個半徑十米的大坑，她的劍被翻騰的紅色能量所包裹，連身上的鎧甲都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她身邊的敵人用非常快的速度不斷圍攻著她，令人眼花繚亂的能量刃和能量彈像暴雨壹樣將她籠罩在戰陣中間。
　　我想動，但是手腳完全不聽使喚。
　　挽歌被壹發能量彈擊中，然後被炸的向後飛去。她身上的護罩讓她變成了壹發炮彈，將那座木頭小屋砸的四分五裂。
　　那些穿黑衣服的家夥們身上的能量在夜空中畫出了無數道亮線追擊過去，接著就是更加密集的能量碰撞和兵刃相接的聲音。
　　壹次劇烈的能量爆炸讓我微微回過神來，三個黑衣人的殘缺身體被炸得向空中飛去。然後壹道紅色的光芒向我沖了過來。
　　挽歌全身都是血，鎧甲被砍得到處都是傷痕。原本柔順的頭發被氣流吹得向天空舞動著，手中的劍斷掉了三分之壹。她沖到跪在地上的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楞楞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她手中的劍在瘋狂的顫抖，卻遲遲沒有揮下來。
　　兩秒鐘之後，壹把從後背穿透了身體的利刃迫使她跪倒在我的面前。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
　　她透過浸飽了鮮血的頭發壹直盯著我的眼睛，抓住我衣領的那只手攢的緊緊的。
　　第四個人的武器刺穿了她的脖子，更多地鮮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她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著，但是沒能再發出任何聲音。
　　然後挽歌的整個身體慢慢沈了下去，拿劍的手砸在地上，斷劍從她的手中滾落。
　　她眼睛裏面的光彩壹點壹點的流淌到了帶有濃稠血腥味的空氣裏，直到變成死灰色之前，都沒有從我的眼睛上挪開。
　　我發現自己臉上全都是淚，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之後的兩天，我沒有從房間裏走出來。
　　躺在床上，我壹遍遍的告訴自己，自己做了壹個不得不做的選擇。挽歌只是被系統刪除了那個高等級的角色而已，用這個來換章隆的壹條命，是值當的。
　　是值當的，值當的，值當的！妳能說這不值當麽！
　　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忘記她最後看我的那個眼神。那個眼神中的憤怒流淌殆盡之後，是無盡的悲傷和不甘，這種感覺是那麽的真實，透過那只抓住我衣服的手指壹點不剩的傳遞到了我這裏。
　　這只是個遊戲，只是個遊戲而已。
　　盈風輕手輕腳的擰開門走了進來，蹲在床前看著我。
　　“妳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妳壹直都沒吃東西，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
　　“妳不能這樣……那只是個遊戲，玩遊戲連身體都不要了麽？”
　　那只是個遊戲……是啊……誰說不是呢……可是如果她看到了我所看到的，她還會這麽說麽？我不知道，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麽……
　　盈風用手慢慢的解開了我的腰帶，然後開始輕輕的，充滿了溫柔的撫弄著我的下身。
　　我感到下面慢慢開始蘇醒，至少那代表我身體的某壹部分已經開始脫離那個噩夢的糾纏。
　　盈風輕輕地吻著我分身的每壹個地方，然後用小小的舌尖開始揉壓著最堅硬的地方。
　　嘴唇沾染著的口水在滑動的時候傳來啵啵的細微聲響，這聲響讓盈風滿臉通紅。但是她沒有停，只是更加溫存的舔舐著越來越燙的肉棒。
　　“妳……不需要這麽做……”
　　壹陣強烈的刺激弄得我挺起了身，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只是不想盈風委屈自己。
　　盈風擡起頭，帶著水潤的紅暈溫柔的看了我壹眼，這眼神幾乎將我融化。然後在下壹秒，她帶著某種覺悟壹般猛地將肉棒吞了進去。
　　她在第壹下就含的特別特別深，以至於我都忍不住叫了壹聲。分身像根棍子壹樣壹直被她含到喉管裏面，最盡頭緊湊柔嫩的觸感差點讓我直接失守。
　　“嗚！”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喉管被這麽大的東西塞進去會有多麽痛苦。盈風的眉毛壹下子皺了起來，鼻子裏發出了驚愕的聲音，整個身體本能的想向後撤去。
　　可是她伸出手壹下攬住了我的腰，拼命將自己重新探回來。肉棒在細窄的喉嚨裏更深入了壹點，她的眼淚壹下子就流了下來。
　　盈風的喉嚨在巨大異物入侵以後開始抽搐著嘔動，試圖將肉棒擠到外面，這不住的抽搐勝於最高等級的按摩，我的脖子都開始隱隱發麻。
　　而盈風就難過到了極致，她的眉頭已經完全糾結在了壹起，眼睛通紅，淚水灑滿了面頰。
　　我心痛到不行，但是身體上的快感卻更加強烈。
　　我往後壹縮，肉棒帶著喉嚨柔滑的粘液從喉嚨中擠了出來。
　　“哼……嗯……嗚嗚……”
　　盈風輕輕呻吟著，腦袋隨著分身的進退開始動起來。她強迫自己每壹次都將肉棒吞進最裏面，而這每壹次強行的進入都會帶出她好多的淚。
　　我的腦海幾乎被快感吞噬殆盡，恍惚之中我似乎看到了挽歌的臉……
　　壓抑在心底的罪惡，絞痛，愧疚壹瞬間爆發了出來，這些感情充滿了身體，而現在我能做的就只有發泄。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抱住了盈風的小腦袋，開始瘋狂而肆無忌憚的用力抽插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盈風還試著竭盡全力的主動配合。可幾秒鐘之後，完全不顧她呼吸節奏的我的動作讓她實在無法忍受，她本能的想要停止。然而我粗暴的按住她的頭，讓她根本無法後退。
　　“嗚！嗚！嗚！嗚！”
　　我每壹次深深地進入，盈風都淒慘的發出壹聲高亢的嗚咽。她在缺氧的情況下已經無力反抗什麽，只能在每壹次肉棒撞擊喉管的時候微微在我的手中搖著小小的腦袋。
　　她在劇烈的沖擊中渾身顫抖著擡起眼睛看著我，眼神那麽柔弱和痛苦，卻夾雜著無法訴說的溫柔。
　　最後壹次，分身開始漲到最大，我將它全部頂入了盈風的口中。盈風雙眼開始翻白，口中發出了疲憊的呻吟。
　　“嗚～～嗚～～嗯嗯……嗯……”
　　大量的白色漿液沖進了她的喉嚨，以至於從她嘴角噴了出來。
　　在我筋疲力盡的放開她腦袋以後，她壹下子癱倒，趴在地上開始劇烈的咳嗽。
　　大片大片白花花的液體從她口中湧出來，有壹些就那麽淫靡的粘在她的臉頰上。
　　我俯下身去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她。
　　好久之後，她漸漸清醒過來……然後用雙手將我攬住，極盡溫柔。
　　生活還要繼續。
　　“其實……不能刪號……是我騙妳的，我只是舍不得。”
　　章隆坐在已經變成壹片廢墟的小屋前，對我說。
　　我沒有看他，只是看著挽歌的墳墓。現在我唯壹希望的就是下壹秒鐘，她新建的角色從後面走過來，然後殺掉我。這樣至少我心裏會好過壹點。
　　可是已經壹個多星期了，沒有任何人來找我尋仇。壹切就好像從沒發生過壹樣，紅松城平靜的不像話。
　　“我準備把設備賣了……”
　　他繼續說著，“大概以後就不來了……”
　　我點點頭。
　　“謝謝……我欠妳壹條命……”
　　是啊……章隆欠我壹條命。可是我欠挽歌什麽呢？我說不清楚……如果我能明白挽歌最後想說的是什麽，也許壹切都會不壹樣……或許仍然壹樣……我不知道。
　　章隆離開遊戲以後，我又在挽歌的木屋廢墟那裏呆了壹會兒，然後向城裏走去。
　　這個遊戲讓我變的非常迷茫，在現實世界中的青春期過後我還從來沒有這麽迷茫過。有些無論如何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糾纏在這個地方，讓我難以隨隨便便就放棄這個世界。
　　當快要走遠的時候，我回頭看了壹眼，看到遠遠有三個模糊的人影在廢墟那裏站著看什麽。也許裏面有挽歌的新角色，如果是那樣就好了，我只要等著她來報復我就可以了。但事情似乎沒有這麽簡單。
　　在店裏坐著，看著進進出出、形形色色的顧客，我有壹種奇怪的感覺。也許我所在的這個世界並沒有多麽真實，至少不比【神都】的世界真實太多。我能確定的是，無論在外面的世界還是裏面，妳永遠不知道人們想的是什麽。
　　有的時候妳以為妳所做出的選擇，是為了決定另壹個人的命運。可是妳有資格替別人決定命運麽？這種說法只是在逃避什麽，因為人永遠都是在為自己做選擇。
　　那麽我該怎麽選擇，才能夠不失去挽歌？
　　我背叛了她，從那壹刻起我就失去了她的友誼，她的感情，她的所有東西。
　　在壹瞬間，我突然很想小蜜蜂，很想很想。
　　我扭頭對黎黎交代了壹句，然後就快步走出了店門。
　　在我伸手攔下壹輛出租車的時候，身後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像雪花壹樣的玻璃碎片帶著灼熱的沖擊氣流將我狠狠掀翻在地，我的腦海中壹片空白。
　　那家屬於我的店鋪被炸成了粉碎，嚎叫的人群從我身旁四散奔跑著，壹個被什麽東西削斷了腿的可憐鬼在地上哀鳴。和鮮血壹樣顏色的火舌從每壹個破碎的縫隙中猙獰的跳躍，似乎想舔舐所有靠近它的東西。
　　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我心底有個聲音在尖叫著。
　　“不要轉頭。動的話，妳現在就死，不動的話我讓妳多活壹會兒。”
　　身旁傳來的聲音在壹片嘈雜聲中清晰可辨。我沒有動，因為我現在已經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妳的命真大，爆炸前幾秒竟然被妳跑了出來……”
　　我靜靜的站在破碎的店鋪前面，和那個聲音的主人並肩站在壹起。我意識到周圍肯定是有公共攝像頭的，否則他不會任由我繼續呼吸這難聞的空氣。
　　“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的嗓子幾乎完全擠在壹起，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挽歌……是妳殺的，沒錯吧？”
　　當他吐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我幾乎窒息，從他的聲音中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如同死火山壹般蘊含著某種深深的恨意。
　　我沒有辦法否認……
　　“可她的神經擬真級別應該……應該是……”
　　“是零級……她已經死了……而妳需要付出代價……”
　　這句話使我之前的那些可笑的自我安慰全部變成了令人憎恨的欺騙自己用的謊言。我迫使自己去相信那個黑衣服男人明顯的再也不能再明顯的假話，到現在也只不過證明我是個只會找借口的混蛋而已。
　　我不清楚這個試圖殺掉我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些脅迫我的黑衣人和挽歌有什麽必須要用性命做籌碼的恩怨，我只知道是我殺了她……這壹點已經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
　　可是我不想死，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那個戴著兜帽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我身旁消失了。他肯定不會就這麽永遠消失掉，就像他說的，他想讓我付出代價。
　　消防隊、警車尖叫著從道路的盡頭向這邊沖過來。當刺耳的聲音將我從呆滯之中拉回來的時候，我決定了壹件事情，壹個改變了我人生的選擇。
　　“把條款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就在底下那個橫杠上簽字。”
　　面前的那個工作人員將壹張寫滿了東西的表格推到了我面前。
　　我像僵屍壹樣坐在桌子前面，仍舊在思考這個選擇是否正確。
　　站在被炸毀的店鋪門口的時候，我所考慮的僅僅就是怎麽才能從那個殺手的手裏活下來而已。我不可能壹輩子躲在公共攝像頭下面活著，警察們所能對我提供的庇護也只是相當短暫的自我安慰而已。
　　我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和我壹起在熟睡的時候被炸成碎片……像洛克、黎黎與雅客壹樣……也不想看到盈風因為我的原因而被傷害。
　　所以我坐在了這個地方，壹個可以讓我活下去的地方。
　　成為“電池”。
　　幾乎是全部封閉的生物發電廠，荷槍實彈的士兵和嚴格的篩選程序，我在這裏會很安全。
　　但是享用這種安全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代價是：放棄壹切。
　　事業、朋友、家人……盈風……選擇放棄這壹切，然後茍延殘喘。
　　這就是我的選擇。我只希望幾年之後，自己能被那個殺手所遺忘，至少還能回去見他們壹面。
　　又或許，我只是想在【神都】裏面尋找壹個我根本不知道的問題的答案而已。
　　我在那張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張表格，申報身份。”
　　那個家夥又推給我壹張紙。
　　“什麽意思？”
　　“妳要選擇妳在【神都】裏面的身份，都是有條件限制的，看仔細了。”
　　我努力讓自己振作壹點，開始閱讀那些令人頭痛的東西。
　　在閱讀之後我意識到，成為“電池”並不是像囚犯那樣必須壹直被關在這個地方。如果選擇做替代ＡＩ的話，神經擬真級別會被設成最低的４，壹天只需要登入八個小時，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支配。但是相對的，遊戲中幾乎完全沒有自由度，只能呆在壹個小範圍之內來為其他玩家服務。
　　我在最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遊戲內自由度最高的選擇，所做的事情和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自己決定。但壹個月只能有２４小時的登出機會，其余時間必須全部登入遊戲。而最關鍵的是，神經擬真的級別是0。
　　按照工作人員的解釋，由於這種選擇自由度和神經擬真級別都最高的身份，往往很容易導致“電池”死亡。為了不讓成本太高，只能加長所謂的“工作”時間。
　　這就是我想要的……
　　在填完了所有表格和手續之後，我最後扭頭看了壹眼外面的世界。壹成不變的灰蒙蒙的天空，鋼鐵建築組成的森林，我深知這個世界已經開始離我遠去了。
　　我登入了遊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