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第五十二章 夢

　　由於剛從寫小說的入定狀態下解除，腦袋妳空蕩蕩的飯方渡憑著自己的對水聲源頭的本能，徑直來到了廚房的水槽處。本以為是水龍頭的內部問題，需要自己花費壹番手腳來修理，誰知道用手擰了擰水閥後，竟然就直接關了起來。
　　“奇怪了，明明是漏水，難道是水龍頭自己旋開的？”畢竟飯方渡上初中開始就是自己獨立生活，這些生活小常識還是有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飯方渡的腦袋也漸漸清醒了過來，回想起了房東的警示以及這水龍頭的異常，心裏不由壹驚，壹些奇怪的念頭開始從飯方渡的腦袋裏浮現出來。
　　“靠，壹個大男人還疑神疑鬼，今晚也不早了洗洗睡吧。”飯方渡搖了搖腦袋，散去腦海中那些奇怪的念頭。來到衛生間將壹天的灰塵洗凈後，收拾好自己的電腦，正準備關上自己的房門時。
　　“大哥哥……”壹個小男孩的聲音傳到了飯方渡的耳朵裏。再次回想起房東的話，飯方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並沒有再去外廳探個究竟，而是關上門回到床上。
　　而這壹晚上並沒有奇怪的聲音傳來，飯方渡也因為用腦過度，盡管有些心緒不寧，還是很快就入睡了。
　　壹晚上雖然只睡了六個小時，但是飯方渡的睡眠質量出奇的好，清晨七點起床後的感覺可以用精神抖擻四個字來形容。趁此機會，將昨晚尚未結束的那壹章給完美的續寫完畢。壹天寫了兩萬五千字，連飯方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於是準備今天將總字數寫滿三萬字以後，拿給曾經的編輯看看能不能入編輯的眼。
　　“怎麽看起來蒼老了不少。”洗漱中的飯方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總是感覺自己的容貌似乎變老不少。不過也沒太在意，回到寢室便有開始了寫作。
　　花了壹個上午的時間，寫了五千字的大章後，打印好了稿件變準備去編輯部。走出房間的飯方渡盯著面前緊鎖的房間門看了許久，很好奇裏面放了什麽，再回想起昨晚的事，飯方渡的心裏依舊有些毛毛的。
　　可是，當飯方渡去了編輯部將稿件遞給編輯審閱了以後，得到了極其高的評價，並且當場就簽下了合同，還預支了其壹定的稿費。第壹次感受到“皇天不負有心人”的飯方渡，沈浸在了對未來的幻想中，同時也忘卻了自己租房的異樣。
　　在外面找了壹家餐館，點了豐盛的飯菜給自己慶祝了壹下後。飯方渡繼續回到自己的租房內開始興奮地碼起字來。
　　“為什麽我以前從來沒有這麽好的感覺，現在寫起小說完全就像是‘入夢’壹般，完全如同身臨其境。”飯方渡從電腦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而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寫了四萬字，這事傳出去，肯定都有很多人不會相信，而且這四萬字的內容，質量也十分高。
　　腹中的饑餓感襲來，再次撥打外賣電話時，自己的號碼已經被對方拉入了黑名單。氣不打壹處來的飯方渡只好自己下樓去吃點東西了。
　　“小飯？”走在樓道中正在幻想自己美好未來的飯方渡，突然被壹陣聲音叫住。說話的正是住在壹樓的房東，而此時正壹臉驚訝地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飯方渡。
　　“誒，房東阿姨，妳這表情怎麽像不認識我了壹樣。”飯方渡高興地回應到。
　　“沒…沒有。住在上面還習慣嗎？如果不好的話可以隨時退房。”房東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
　　“妳那租房實在是太棒了，如果妳想加月租的話都沒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妳覺得很好的話那就行。現在要出去的話，記得晚上十點半以前回到房間。”房東說完後便急急忙忙地退回到自己的屋子。
　　“房東這麽看上去奇奇怪怪的，罷了，還是全靠這租房我才能有出頭之日。等我拿了稿費倒是可以請房東阿姨吃頓飯，好好答謝才是。”
　　等到飯方渡返回安置小區時，距離說好的十點半還有十分鐘。來到自己租房有些老舊的鐵門口，摸出鑰匙準備開門時，突然身後傳來了“踏踏踏”的腳步聲。
　　轉過頭卻發現壹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飯方渡也沒有怎麽在意，因為吃飯的時候構想出了壹個十分好的劇情，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房去續寫小說。
　　“妳…住在這裏嗎？”身後的中年男子突然說道。
　　“恩，是啊。昨天才搬過來，妳也是這裏的房客嗎？”既然別人問話了，飯方渡自然要禮貌地回答。
　　“算是吧，住在這裏面可不要太投入壹件事了，睡眠壹定要充足。”男子說完壹番莫名其妙的話語後，便向著樓下走去了。
　　飯方渡也不清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走進自己的租房，將房門關上後。整個人突然心裏壹緊，似乎意識到了壹件很恐怖的事。
　　“我不是住在頂樓嗎？剛才那個男人是從哪裏下來的。我記得我們這平房似乎沒有向上去天臺的樓梯了啊。”咽了咽唾沫的飯方渡，再次轉身回到門口，沈住氣將鐵門輕輕打開，而剛才自己轉身還能看見的向上樓梯，現在已經消失了。
　　飯方渡壹把將門關上，壹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大哥哥……”在飯方渡不知所措的時候，壹陣小男孩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裏。這聲音和昨晚自己關門時的聲音壹模壹樣。
　　“聲音是從房東所說那間房子裏傳出來，難道有人鎖在裏面，怎麽可能？”然而當飯方渡看向墻上的時鐘時，指針指示的恰好是十壹點。
　　“不可能，不可能，我剛才從餐館出來還特意看了看手機，明明是十點十分。”作為文科生的他，腦袋思考問題本來就很慢。現在完全被之前不存在的樓層和時間的變化給懵了。
　　“大哥哥……”若隱若現的聲音再次從那間緊鎖的房間內傳來。而飯方渡潛意識中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了，想要看看那間房間裏到底有什麽存在。
　　人類本來就是壹種天性就具備好奇心的生物，凡是出現在身邊的未知事物，不管潛意識裏的初步判斷是好是壞，自己總是會去看看那未知的背後到底是什麽。而代價往往就是巨大的。
　　“房東阿姨說過，超過十壹點後，屋子裏的任何動靜都不要在意，但是……”飯方渡走到那間寢室門口，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嘗試了壹下能不能旋動門上的把手。
　　“哢擦！”鎖扣松開的聲音十分響亮，本以為被鎖上的房間竟然就這麽打開了，而裏面卻是壹間十分溫馨的小臥室，而在靠窗的書桌前坐著壹個個頭不超過壹米的小男孩正背對著飯方渡，似乎正在認真地寫著什麽東西。
　　有壹個細節飯方渡沒有註意到，就是現在的時間明明是晚上十壹點。而這個房間充滿的光亮卻是由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而照成的。
　　小男孩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進來了，於是從椅子上站起來，轉過身看著身後的飯方渡。
　　“這不是我小時候嗎？不對，似乎只是臉長得壹模壹樣。”飯方渡看著面前的小男孩竟然長著和自己兒時壹樣的面龐，但是身子卻有些奇怪。
　　“大哥哥，妳過來。我帶妳看個東西。”小男孩沒有張嘴，然而聲音卻是傳到了飯方渡的腦袋裏。並揮動著自己的小手，示意飯方渡靠過來。
　　“六根手指！”飯方渡註意到那揮動的小手上除了正常的五根手指外，還從大拇指與食指之間長出來了壹根不長不短的畸形手指。
　　飯方渡慢慢靠了過去，來到了睡床的旁邊。而小男孩噗嗤壹笑，便將覆蓋在床上的被褥給掀開了。裏面放著兩個被割去鼻子，挖去雙眼，縫住嘴巴的壹男壹女。而那個男人似乎就是之前在不存在樓道走下來的那個人。
　　正想後退的飯方渡，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之前小男孩坐著的木椅上。六只手指伸入進自己的嘴巴，將舌頭壹把抓住，連同根部壹並用力扯了出來。失去了舌頭，飯方渡的叫聲變成了支吾聲。
　　隨後，小男孩拿著粗糙的針線將正在大出血的嘴巴，雜亂無章地縫合了起來。放回針與線頭後，從工具箱內又找出了壹把生銹的小型手術刀，從鼻梁中央切入。因為生銹而不鋒利的緣故，在切入到鼻梁骨的時候掐住了。
　　小男孩十分焦急，不知所措。最後拔除手術刀又從已經割開壹半的鼻腔內部開始動手，好不容易將鼻子給割了下來，小男孩十分釋然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似乎工作進行到了最後，也是最簡單的壹部，小男孩從工具箱裏面拿出壹把大鑷子，先是夾住了飯方渡的右眼球，將其用力拉出後，再用剪刀將根部的神經給剪斷。左眼也是壹樣被這樣取了出來。
　　“啊！”左眼球被取出的瞬間，飯方渡瞬間從自己的床上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發現之前的都是夢境。
　　“我怎麽連什麽時候入睡的都不記得了。”飯方渡看了看手表，現在才淩晨四點。但是自己精神卻是出奇的好，借助之前腦袋裏殘留著的夢境，打開電腦開始了小說創作……
　　阿肥感謝大家送的月餅，今晚都不用吃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