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壹無所獲
　　他突然想到壹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現在，他是真切地體會到了這句話裏的意思，與此同時，也對下壹屆的中央領導人重拾了信心，看到了希望或者是光輝的未來。
　　“武哥，他媽的，咱哥倆這壹趟值得了！”吳默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對武平石說。
　　武平石呵呵笑道：“可是後面的事情恐怕會更難搞了。”
　　吳默轉頭看著武平石：“武哥，妳現在比以前可是敏銳多了，都看到後面去了，不簡單啊。”
　　武平石道：“吳默，人間正道是滄桑，妳和秋道長正在經歷著滄桑。別人看不到，我可是看的壹清二楚。聽谷繼往壹席話，我感到咱們黨仍然是光明的，充滿著希望的，咱們的國家咱們的社會會逐漸健康起來的。”
　　吳默哈哈壹笑，說道：“武哥，我對妳刮目相看了。有黨在後面支持著我們，秦逸他們這幫蛀蟲，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
　　武平石笑笑，此後再無話，壹直到達龔玥的住宅前，吳默才道：“我現在突然想到，怎麽幫秦風從秦逸他們的懷疑中脫離出來。”
　　武平石沈默著，按響了門鈴，只聽嘎達壹聲，鐵柵門自動打開。
　　走到屋子裏，秦逸神情肅然地問道：“怎樣，她給妳鑰匙了嗎？”
　　吳默搖著頭道：“沒有給我鑰匙，給我的是壹串密碼數字。她說根本就沒有第二把鑰匙，只有壹把鑰匙和密碼。”
　　秦逸看壹眼身邊的龔玥，起身道：“玥玥，咱們這就去匯豐銀行。”
　　龔玥看著吳默，再看壹眼秦逸，說道：“吳默不和我們壹起去嗎？”
　　秦逸轉頭看著吳默，說道：“吳默和武先生，妳們就在家裏等吧。可以嗎？”吳默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笑道：“好，我們在家裏等妳。”
　　龔玥當然明白媽媽的意思，雖然這是壹種不信任的行為，但是這種事情他不知道是最好的。於是笑道：“親愛的，我和媽媽很快就回。”吳默微笑著點點頭。
　　秦逸似是記起來什麽，問龔玥道：“玥玥，妳知道匯豐銀行的地址麽？”
　　龔玥道：“媽媽，您把鑰匙給我，我在網上查查。”秦逸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遞給龔玥。龔玥走到房間裏，打開蘋果電腦，找到匯豐銀行的網址，然後將鑰匙上的編碼輸進去。但是，電腦屏幕出現壹行英文字母：Code error, please enter the correct code。
　　龔玥以為是自己輸錯數字了，再次輸入，出來的還是這行英文。
　　秦逸在壹邊看著，急了，讓龔玥又壹次輸進去，依舊如此。
　　龔玥說道：“媽媽，您這把鑰匙是仿制的，匯豐銀行根本就沒有這個編號的鑰匙。我們上當了。”
　　秦逸臉色猛地蒼白了起來，隨後走到客廳裏盯著吳默道：“吳默，秦風給我的這把鑰匙是假的。”
　　吳默心裏壹驚，問道：“這把鑰匙可是她直接交給妳的啊，怎麽會是假的呢？”
　　龔玥走出房間，對秦逸道：“媽媽，這個秦風真的是失蹤了麽？”秦逸眼神陰翳著，點點頭。
　　“那麽，谷繼往給我們的這串數字弄不好也是假的，媽媽。”龔玥看著吳默說道。
　　秦逸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然後快速走到自己的房間裏，關上房門給男人撥電話。
　　過了好壹會，男人才接通：“拿到手了？”
　　秦逸額頭冒著冷汗：“秦風給的鑰匙是假的，龔玥在匯豐銀行的網站上根本就查不到有這把鑰匙。谷繼往給了我密碼，但是也有可能是假的。”
　　男人陰沈著，好壹會才道：“妳怎麽就沒有想到在國內的時候查查？”
　　秦逸顫抖著嗓音道：“我查過了，但是匯豐銀行屬於境外網站，在國內是被封鎖的。”
　　男人沈默著，忽然厲聲道：“先回國，我派人搜捕秦風！”說完了，就掛斷了電話，秦逸的手機中再無任何聲息。
　　秦逸楞楞地看著手機，好壹會才從房間裏走出來，然後陰沈著臉在沙發上坐下來。
　　吳默壹言不發地看著她，等候她下達新的指示。
　　龔玥問道：“媽媽，爸爸怎麽說？”
　　秦逸狠狠地道：“妳爸爸讓我們先回國，他派人搜捕秦風！”
　　吳默聽到這句話，心裏大驚！
　　剛才還在想著怎麽把秦風從他們的懷疑中解脫出來，沒想到此刻情況突變，那條肥蟲竟然還要搜捕秦風，那麽，這不就意味著秦風更加危險了麽？吳默心裏焦急起來。
　　秦逸對龔玥道：“玥玥，給我們定今天下午的飛機吧。”
　　龔玥卻是盯著吳默，說道：“不，媽媽，我和吳默的結婚登記還沒有完成呢。”對秦逸說完了這句話，她又問道：“吳默，咱們這就去登記，好嗎？”
　　吳默笑了笑：“妳看現在情況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而且這個結婚登記是不是還要下財產公證？妳我都有各自的企業，這個手續是必須要辦理的。”
　　龔玥料到他會這麽說，笑道：“那這個手續何時辦理？親愛的，我可是等不急了。”
　　吳默笑道：“我回國後，會盡快完成，同時妳也要加快速度，我也是想盡快能把妳接回到身邊去啊。”
　　秦逸不想再聽他們這種含情脈脈地對話，冷聲道：“還有件事情，玥玥請的手機工程師何時到中國去？”
　　龔玥道：“我已經聯系好了，只要吳默這邊說可以，就可以立即啟程。”
　　秦逸看著吳默，問道：“吳默，妳的意見呢？”
　　吳默道：“按照現在的工程進度，龔玥聘請的工程師要在三個月後才能過去。現在是6月份，9月份就可以正式投入研發，年底可以進入生產。”
　　秦逸‘哦’了聲，說道：“我給老爺子匯報的是，下個月工程師就可以到中國，不能加快點嗎？”
　　吳默笑道：“這麽大型的工業園，光裏面的基礎設施建設就得相當長的壹段時間的。我也是盼著盡快投入生產啊。”
　　秦逸再無話，沈沈地坐在沙發上。
　　現在她心裏恨死了秦風這個小妮子，居然敢拿假的鑰匙來騙自己，哼哼，我找不到妳的人，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逼妳出來麽？妳中意集團不是在非洲建有銷售渠道麽？哦，對了，這小妮子該不會是躲在非洲了吧？
　　想到此，她眼前不禁壹亮。
　　秦逸盯著吳默好壹會才道：“吳默，秦逸風生前不是在非洲和我們搞競爭麽？我估計這小妮子躲到非洲去了，這樣吧，老爺子發怒了，要派人去搜捕她。我看不如這樣，妳繼續給非洲的咱們騰玥分公司發貨，以最低市場價格打垮中意，逼秦風出來見我。”
　　吳默心裏暗暗吃驚，他媽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厲害，居然想到了這壹招。現在，秦風真的就在非洲，如果那條肥蟲真的派人去搜捕她，她就有生命危險。另外，秦逸要自己以最低價格去沖擊非洲市場，逼秦風現身，這招太狠毒了。
　　吳默敏銳地意識到，又壹次的考驗來臨了，如果自己不配合她，將會再次引起她的懷疑，不，不僅是她的懷疑，還有那條壹直躲在幕後的肥蟲也會再次懷疑自己。要想擺脫他們的懷疑，那就只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但是，如果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秦風就太危險了，而且還會對非洲市場造成劇烈地價格沖擊，對中國在非洲的手機商家將會造成自相殘殺的境況。
　　秦逸盯著吳默，等他表態。但是吳默壹直遲疑著不吭聲，便問道：“怎麽啦，妳不同意嗎？還是有別的想法？”
　　吳默臉上浮出微笑來：“秦副省長，我現在考慮的是，這筆資金從何處來？價格戰是把雙刃劍，既能傷別人同時也會傷了我自己。”
　　秦逸微微壹笑：“谷繼往不是剛剛把50億投入了妳的騰龍集團麽？有這50億元作為支撐，妳還愁什麽資金嘛。”
　　吳默微笑著搖搖頭道：“秦副省長，要動用這麽大的壹筆資金，須得由股東簽字同意才行。”
　　秦逸壹楞，因為吳默說的在理，再說這個谷繼往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想到此，她微笑道：“那我再給妳調撥1個億，妳用這壹個億的本金去沖擊秦風的非洲銷售，應該沒問題吧？”
　　吳默微笑著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個問題我必須要提醒您。”
　　“什麽問題？”秦逸問道。
　　“我們後期還要通過手機銷售的方式轉移資金出來，壹旦我們前期將價格拉得太低，那麽，後期就不太好運作了。”吳默解釋道。
　　秦逸道：“後期的問題，我會與非洲各國以政府合作的名義進行分銷，所以，這個問題妳無需考慮。”
　　吳默心裏有底了，笑道：“那好，我這次就不和妳壹起回國了，我先去非洲看看，了解下中意集團的銷售是如何進行的。”
　　龔玥露出笑容來，在秦逸和吳默對話的期間，她就預感到吳默會有這個計劃，而這個計劃對自己來說則是有利的，她要看看吳默是如何同秦風進行價格搏殺。
　　吳默和龔玥送走了秦逸，充滿陰霾的氛圍壹下子輕松了許多。從機場回來，龔玥樂得像個孩子似地臉上笑容如花。
　　但是，吳默卻是高興不起來。到非洲去和秦風搞價格搏殺，秦逸用壹億元的資金做賭註，就是要把秦風逼出來。另外，那條肥蟲說要派人搜捕秦風，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派人去了。
　　既然秦逸提出來用價格打垮中意集團在非洲的銷售網絡，就說明她已經猜測到秦風可能在非洲躲著。那麽，她豈不是會告訴肥蟲，直接就派人到非洲去搜捕秦風？！
　　想到此，吳默心裏暗暗著急起來。
　　龔玥見吳默沈默不語，嬌笑道：“親愛的，我媽媽走了，妳怎麽還是滿臉愁容啊？”
　　吳默幾乎看到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麽，便笑道：“是的，我犯愁啊。這次如果我們惡性競爭，把非洲市場搞壞了，這以後要想在非洲繼續做生意，可不是那麽容易啊。”
　　龔玥咯咯壹笑，然後看了看武平石，說道：“有我爸媽轉移出來的錢墊底，妳怕什麽嘛？”吳默笑了笑：“我很期待呢。”
　　說完了，吳默當著龔玥的面掏出手機就給秋無離打電話：“秦副省長近期會轉1億元資金到我們賬上，采購手機發往非洲。妳現在聯系下各個供應商，盡量要把采購價壓倒最低。”
　　秋無離聽著吳默對自己沒有任何稱呼，心裏大致明白了幾分，因此只是“嗯”了聲。
　　吳默又道：“這壹億元資金是為了加大我們在非洲市場的競爭優勢，妳務必要準備好。”說完了，就掛斷電話，給龔玥的印象是自己在下達指示。
　　秋無離接聽完吳默的電話，立即敏銳地意識到，這是吳默再給自己傳遞信息，秦逸要對秦風動手了。以壹億元的資金沖擊非洲市場，秦風這邊能承受得住麽？想到這裏，他腦子裏忽然閃過壹道靈光：媽的，吳默是在告訴自己，秦逸猜到了秦風躲在非洲啊！如果秦逸猜想到了秦風在非洲，那她背後的肥蟲豈不是要派人去抓捕她或者是滅口？！
　　想到此，秋無離眼神壹變，立即掏出手機來。
　　“秋老師，您好！”電話中傳來秦風清脆的聲音。
　　秋無離面無表情地說道：“妳能接到我的電話，說明妳此刻還是安全的。現在，妳即刻啟程到其他的地方去，秦逸他們知道妳躲藏在那裏了。另外，他們準備用壹億元的資金沖擊妳們中意集團在非洲的銷售網絡，用意很明顯，逼妳現身。”
　　秦風在電話中“啊”了壹聲，沈默著，好壹會才道：“秋老師，我聽您的指示。但是，這場價格戰恐怕是無法避免了。”
　　秋無離笑笑：“不用擔心。妳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秦逸他們是壹幫蠢貨，根本就不懂市場規律。好了，就這樣了，妳趕緊準備吧，吳默可能要來非洲了。記住，妳們不能見面，讓趙天龍代替妳出面！”
　　秦風道：“謝謝秋老師。”
　　結束完通話，秋無離看著某處，許久之後起身到院子裏開車往吳默的辦公室方向駛去。
　　到達吳默的辦公室後，秋風打開門，秋無離微笑著走進去，邊走邊說道：“妳去請采購部的張部長來。”
　　秋風轉身走出去，拿起電話就給采購部總監張旭打出去。壹會，張旭匆匆趕到。張旭是吳默手下多年的老將，在聽完秋無離的布置後，笑道：“秋總放心，我這就去通知各個供應商來開會。”
　　秋無離微笑著點點頭。
　　在張旭出去的時候，秋風輕聲問道：“老師，吳默現在怎樣了？”
　　秋無離笑道：“嗯，很好的，妳不用擔心。”
　　秋風悄悄呼出壹口氣，說道：“好，那就好哦。”
　　秋無離笑道：“秋風，秦逸他們逼著吳默在非洲和秦風開戰了。他們企圖用壹億元的資金，以最低價格去沖擊非洲市場，打垮中意在非洲的運作網絡，同時也逼秦風現身。”
　　秋風不禁“啊”了壹聲，問道：“老師，那怎麽辦？吳默在那邊安全嗎？”
　　秋無離微微壹笑：“他已經成功躲過了危機了，目前是秦逸他們逼著他要對秦風出手了，心理上有危機而已，不礙事。”
　　秋風看著秋無離，久久沒有說話。
　　“妳不用擔心他，吳默不是壹般人，每次他都能逢兇化吉。”秋無離笑著道。說實話，他現在很欣慰，秋風牽掛著吳默的安危，這本身就是愛的表現。
　　說著間，張旭再次來到辦公室。
　　“秋總，供應商們大約在下午2點左右到。”張旭說道。
　　秋無離很欣賞張旭的辦事效率，贊許地點點頭道：“好，下午我親自主持會議。”張旭疑惑地看著秋無離，問道：“我壹直在想剛才您說的事情，但是想不明白。請秋總明示。”
　　秋無離笑道：“好吧，我再說壹遍。我們要求供應商提高供貨底價，然後發往非洲。至於為什麽，以後妳會知道的。”
　　張旭道：“這樣的話，那些供應商豈不是要樂死？”
　　秋無離呵呵笑道：“那就讓他們樂吧。”
　　秋無離的用意很明顯，進貨價格不是騰龍說了算，而是供應商說了算。高價采購低價出售，那壹億元資金壹下子就消失無蹤。秦逸他們不是要用價格戰來打垮中意嗎？那好，妳就繼續投進來資金吧，有多少用多少。反正這筆資金最終還是給了國內的手機生產商，他們正愁手機銷售不出去呢。
　　但是，這個近乎於自殘的計劃其背後的原因，秋無離自然不能解釋給張旭聽。
　　下午兩點，吳默和龔玥以及武平石從洛杉磯機場起飛，朝剛果(金)飛去。而秦風，則從剛果(金)機場飛往澳大利亞，她去度假。
　　秦逸回到廣州後，立即給男人打電話匯報了秦風可能在非洲，並說了自己想用壹億元的資金來打垮秦風在非洲的銷售網絡，逼秦風現身的計劃。
　　男人聽後，許久才道：“這樣不是同樣也拉低了後續我們在非洲市場的價格麽？”
　　秦逸道：“等騰龍手機工業園正式投產，我會以政府合作的名義，同當地政府談判，走的是分銷路徑。”
　　男人“嗯”了聲，道：“還有件事，谷繼往回來了。她正在接受組織上的調查，黨內通報是她在和薄東進結婚期間，有巨大的貪汙嫌疑，目前在押。”
　　秦逸‘啊’了壹聲，急忙道：“那她不會說出那50億元的事情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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