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壹千五百年的原諒

　　真的是壹樣的。
　　莫德雷德和SABER除了腦袋上那根毛之外可謂是以假亂真——當然，和那些根本就是SABER分身的不能比——不過，比起已經違規相似度的某個羅馬女皇，還是莫德雷德要像壹點。
　　就連“平整度”都是壹樣的平——當然那不是某個波濤胸湧的羅馬女皇可以比得上的。
　　“SABER——妳召喚她來，就是為了認女兒的麽？母愛發作也不必如此吧？”
　　壹口老血剛剛吐完，李維就開始吐槽——因為他真的有點淩亂：“不論怎麽看都不對勁吧？不論怎麽看都有問題吧！？妳們兩個不論怎麽看都不應該是母女吧？”
　　三個問號代表了李維的強烈不滿。
　　“SABER——比起這個，也許妳更應該談壹談……”
　　“沒有什麽更加好談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王位的繼承問題——既然我不在號令為王，既然我不願意在為王，就不必在恬居王位——她不再是我的私生子了。如果我有壹天能夠回到不列顛，如果我有壹天能夠重新站在不列顛人的面前。”
　　SABER按住莫德雷德的肩頭。
　　李維的感覺就好像《獅子王》裏老獅子按住小獅子腦袋的模樣。
　　“妳，將成為我的合法繼承人！並且，我也將不再對妳持有偏見——對妳的偏見，其實是我自己對我的……偏執罷了。現在，既然上天又借給了我壹千五百年時間，那麽如果我浪費了的話，就不僅僅對不起上天了——莫德雷德，不論是妳的騎士精神還是妳的人望其實都可以勝任不列顛之王——現在，妳願意成為我的合法繼承人麽？”
　　穿越時間和空間的組合，壹千五百年之後，兩個剪不斷理還亂的女人，站在了壹起。
　　瞬間，李維發現莫德雷德臉上，壹言未開，兩淚雙垂。
　　“吾王……不，我……不配為王。”
　　莫德雷德微微的搖頭，並且向後退了壹步。
　　“……我說妳合格，就壹定……”
　　“雖然未曾經歷，但是我也通過了很多事情調查過了。”莫德雷德生平第壹次打斷了SABER的話，搶著說道：“我……犯下了如何的罪過，我也都知道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壹場神秘的遊戲，我將會走怎樣恐怖的壹條道路，我將跟隨摩根走到何種境地——劍蘭之戰，劍劈王身，這是何等的罪過。我……”
　　“劍蘭之戰……麽？那是壹場愚蠢的戰鬥！從我開始！”
　　SABER似乎也在想著些什麽，似乎思緒又回到了那個死屍遍野，慘絕人寰的戰場上：“從我開始……蘭斯洛特、格尼薇兒、摩根姐姐……還有妳，莫德雷德！這壹切都是因為我的失格，如果我早壹點了解到自己並非因為站在公道，而是私心而已。這壹切的始作俑者是我……沒有了解到姐姐的苦衷，沒有了解到妳的苦衷——沒錯！亞瑟王，不懂的人心，這是騎士們對我的評價，也是公正的。”
　　“沒有！——王，是完美的王，是……”
　　“多虧了這次遊戲，讓我認識了更多的王者……當然，這裏面有很多比我做得更差勁的。”說到這裏，李維感覺對方腦袋上那根毛擺動了壹下。不知道是風的關系，還是矬子裏面拔大個被拔出來的優越感。
　　……的確，亞瑟王總比尼祿在歷史裏的評價要高得多，而且從人品上來講比起娘閃閃也高了不止壹倍兩倍。
　　“但是……用人心來治理國家，尤其是仁慈的心，這才是最主要的……莫德雷德，現在我要開始對往日補救了！答應我，就算是為了不列顛，也請成為王者。而且，要成為壹個仁慈，復有人心的王。”
　　最後，SABER按住了莫德雷德的胸口。
　　“當年那最後的壹槍，我就是擊中了這裏。”SABER感嘆道：“物是人是，卻……”
　　李維在壹旁感慨著面前這壹千五百年的愛恨情仇，不由得同樣被感染了……
　　被感染是壹定的，但是跟著這兩個智力值都是9的女人傷感，那還不如——讓自己這個智力值是75的人擺平這兩個加起來再翻倍，拍馬也沒自己智力值高的女人。
　　“阿爾托利亞、莫德雷德。”
　　李維叫住了這兩個正在感慨劍蘭之戰和往日的女王與王女。
　　“首先我糾正壹下問題……如果按照妳們家族的黑歷史……別瞪我啊，從尤瑟王……不，其實看妳們家族的畫像，從尤瑟王往上倒，似乎代代都是女性為王。而且，代代都是……那個那個，品行降服的人。”
　　李維不知道該怎麽用克隆這個詞，於是他打算換壹個說法：“妳們就好像平行世界中的同壹個人，只不過降生在不列顛的時間不同而已。阿爾托利亞，就好像妳當年和我壹起回到不列顛的時候，見到了同樣壹個妳壹樣……所以，糾正妳們的第壹個錯誤：也許不是壹個人，但是母女什麽的，別開玩笑了——姐妹就不錯了。”
　　“恩？”
　　“從尤瑟王開始。”李維進壹步打進面前兩個已經被打擊到了的女人。
　　“其實都是壹樣，代代的姐妹關系……降臨的時間不同可不代表妳們的輩分有差別，我認識壹個六十歲的和四歲的兄弟，這只能說明他們老爺子有本事，不說明別的……知道了麽？”
　　“？！”
　　……
　　SABER壹家的輩分問題，終於被李維壹錘定音。
　　由於智力值是9的緣故，李維說了這麽壹個駁論，這壹對如母女般的姐妹復制人（這個說法真繞口），當即被震撼了。
　　李維敢肯定，這兩位回去之後都要去找摩根和尤瑟王好話好說。
　　不過，現在……
　　“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聊鼓角爭鳴，眼前飛揚著壹個個，鮮活的面容……長江有情起歌聲……歷史的天空閃爍幾顆星，人間壹股英雄氣，在馳騁縱橫。”
　　李維壹邊唱著長江（騎士）之歌（註1），壹邊壹個勁的後悔怎沒把蘭斯洛特召喚來——其實他也是馬後炮，現在就算是SABER以簽訂不平等條約相誘惑，李維也不敢把那個千古牛頭人召喚過來。
　　（註1：長江騎士之歌，本來是《三國演義》片尾曲，後來因為惡搞被配樂成了FATEzero的片尾曲——導致的結果就是，唱到“長江有意化作淚，長江有情起歌聲”的時候，正好是【湖之騎士】蘭斯洛特壹個倍兒蕭條的背影。故而，長江騎士之說不脛而走……）
　　教會了SABER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有唱過。壹路上，她和莫德雷德都默然不語，李維就壹個勁的感覺自己被莫德雷德使勁盯著看。
　　“莫德雷德——有話妳就直說吧。”
　　李維坐在骷髏獅鷲上，對身背後騎在獅鷲（那個獅子頭的馭風者被SABER搶走了）上的莫德雷德回頭問道：“妳盯著我已經好壹陣子了。”
　　“厄……妳都發現了？”
　　“我對女人的視線壹向很明感……”不顧及壹旁SABER的感覺，李維對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大誤）問道：“妳想要說什麽？”
　　“那麽，那麽……”看了壹眼SABER，對方也微笑著示意沒關系之後，忠心耿耿的少女騎士才問道：“我想請問壹下，為什麽妳要給吾王穿上這種……奇奇怪怪的鎧甲？毫無防禦力，只是暴露程度多壹點……吾王，難道說，您喜歡穿這種無聊的鎧甲麽？”
　　最後壹句話，李維感覺SABER被打擊到了。
　　隨即，李維感覺SABER的戰鬥力在上升。
　　而對面的莫德雷德似乎壹丁點都沒有意識到——她遲鈍的比身子底下的獅鷲獸還要過分。
　　“莫德雷德——我說過了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我喜歡。”SABER似乎為了保持和自己這個克隆女兒妹妹的好關系，於是耐著性子的說道：“這是不得已的事情。”
　　“我就說嘛。”莫德雷德做恍然大悟狀，點點頭嚴肅的猶如SABER平日裏嚴肅的犯著低級錯誤壹樣：“雖然吾王平日裏也喜歡收集壹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尤其是那些惡劣的玩偶，劣質而惡趣味的鎧甲——不過也從來沒有拿出來玩和穿過，不至於這種時候拿出來……吾王？”
　　“MASTER！”SABER的怒氣值達到了頂點，不夠似乎是並沒有表現出來：“請在下壹個據點給莫德雷德也弄壹套裝甲來穿吧！——”
　　“厄……啊，好……”還能說什麽？
　　現在李維才明白，怪不得SABER當年不喜歡莫德雷德……這真是個好孩子，從來不會說假話的好孩子，從來不會挑場合說話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