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天！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的驅使，菲利克斯還是去了壹趟皇宮。
他在皇宮前的英烈臺前看到了壹群人，黑壓壓的壹片，他們披著類似於蓑衣的雨具，跪伏在皇宮的主幹道上，他們面色蒼白，渾身濕透，這些人中已經有壹些因為寒冷而病倒，但是他們還是咬著牙堅持著。
從別人的口中，菲利克斯得知這群人已經跪了整整三天，陸陸續續有很多人暈倒在廣場上。但是皇宮內壹直沒有絲毫動靜，反倒是法師公會決定派出壹支魔法師隊伍前去幫助災民。法師公會這種非官方組織所擁有的人力是相當有限，看似龐大實則號召力有限，況且像這種沒有報酬反而有生命危險的事情註定沒有多少人願意去幹。
天災是人類繁衍中不可避免的壹部分，菲利克斯雖然同情這些人，但也無能為力。如果他是壹位傳奇強者，或許他可以憑借自己強大的號召力改變壹些東西，但是現在他只是壹個小法師，於大局而言，根本無力改變什麽。
像調動魔法師對抗天災這類事件，也就只有帝國開國時，那些軍隊魔法師還沒有退役的時代才有可能出現。那個時代有著高度凝聚力和榮譽感，只要亞裏士多德－提坦斯皇帝陛下壹聲令下，別說是放下身段當勞工，以身殉國都沒有絲毫問題！
但是現在……
被嚴重削弱的皇權顯然沒有那麽強大的號召力！
有能力對抗天災的魔法師最起碼也是步入【白銀領域】的強者，這種等級的魔法師擱前世最起碼也是壹縣之長的職務，於其指望四百個縣長級別的上位者冒著生命危險去救災，還不如指望老天爺不要再下雨！
同情心，誰都有，但壹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取舍之間就多了幾分思量。
…………………………
“天災**，天災**……”菲利克斯再次望了壹眼皇宮下跪伏著的人群，搖搖頭披上鬥篷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既然天災都生了，**還會遠嗎？”
菲利克斯絕對不相信這些人來皇宮請命沒有人在背後推動，這很明顯就是擺在提坦斯皇室面前的壹道難題，若是處理不當，提坦斯皇室在帝都中部的民心必將低到壹個低谷，甚至全國範圍內都將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任何對歷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天災是顛覆壹個朝代必不可少的壹個因素。
“四百人的法師部隊。除非是從帝都邊疆調遣，否則的話，也就只能從那些大貴族的手中想辦法。”貴族們都有豢養私人武裝力量的習慣，只不過能夠養得起魔法師的不多而已。
培養壹個家族中樞騎士需要不下三萬凱撒金幣的消耗，這還不算其他的額外花費，比如說給予壹小片領地，壹座小型城堡等等！培養壹個家族魔法師則需求的資源更多，若是天賦壹般，資源的消耗量至少在騎士的三倍以上！
施法者的成長是緩慢的，事實上如果條件允許，這個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能成為壹名魔法師，但問題是多少人有那個條件那種毅力呢？
帝國的職業者儲備壹直都是決定國力的關鍵所在！
壹支136人，全部由中樞騎士組成的標準騎士團可以輕易的沖垮壹支萬人規模的正規軍隊，這種絕對實力的壓制是相當可怕的！而壹個高階施法者則可以獨自對抗數千人以上的軍隊而立於不敗之地！
獅子和羔羊之間的戰爭，並不是數量就能簡單左右的！
菲利克斯曾在研究這些論調中，得出了壹個有趣的答案。
騎士是坦克，魔法師則是飛機，而其他非職業者組成的兵種則統壹是步兵。壹輛坦克可以攆著壹群步兵跑，壹輛飛機也可以壓制的步兵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但是有壹點是不可改變的，那就是飛機也好坦克也罷，到最後還是為步兵占領做準備的！最終控制占領區域，還是得靠步兵來幹。
這就是職業者再強大也無法取代步兵成為戰爭主力的原因。
這個現差點讓菲利克斯以為自己頓悟成了軍事家，但是很可惜，事實證明軍事家顯然不適合他。
“海倫公主成為提坦斯皇室的第壹順位繼承人已經是毋庸置疑。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朱庇特－提坦斯大帝到底有沒有歸西？”如果菲利克斯的推測沒錯的話，提坦斯帝國內部的矛盾很快就會爆出來，而這個契合點，就是這次生的天災！
如果帝國皇室無法安頓好無家可歸的災民，壹場暴亂的生是怎麽樣都無法避免的。相信很多想染指提坦斯皇冠的野心家都很樂意見到這壹幕的生！
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畏懼朱庇特大帝的怒火，但卻絕對不會害怕壹個已經被驅逐很多年的公主。或許帝都懂得對這個低調回歸的公主陛下表示敬畏的，也就只有菲利克斯和伊麗莎白夫人而已。
輕視女人，似乎往往是男人不經意之間的習慣。
在回到【費倫迪亞】之前，菲利克斯前往了壹次聖爾德大教堂。
聖爾德大教堂的大門依舊關閉著，裏面有修女們詠唱《詩經》的聲音，濃郁的聖光氣息讓菲利克斯微微感到壹絲不適，但卻也沒有那種預料中的刺骨灼燒感，這或許是因為他的心靈深處還保存著對聖光的信仰吧。
“願主寬恕我的罪孽！”
菲利克斯單手劃了壹個十字，然後重新披上灰色鬥篷，轉身離去。
時間已經過去了壹個禮拜，菲利克斯沒有得到哪怕壹絲關於中年修女的消息，對於中年修女的結局，他很好奇，因為這某種程度影響著他將來該如何面對那些聖光的擁護者！
懲戒？凈化？寬恕？救贖？……
又或者，這意味著壹個新的開始？
或許這是聖母院的審判長該困惱的事情吧，壹個有著堅定且虔誠信仰的修女，她的身體被黑暗侵蝕，但她的靈魂依舊聖潔！
主是仁慈的，從她決定回歸聖母院尋找救贖的那壹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