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39 38，三個月考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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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了壹個星期,有無數文件在案頭等著她批復,當然也免不了被飽受摧殘的手下幹將們倒倒苦水。梁爽那邊似乎也不得空，要把假期間拉下的工作通通補上。至於綦連客，倒是讓她松了口氣。回家的當天,綦連客就接到通知，要他去別市參加某次大型手術會診，他當天便收拾行李出發了。
　　快到周末了。從辦公室偌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天空隱隱有些灰色，這是玻璃鍍膜之後的效果。不過,即便沒隔著玻璃,這裏的天空也是難得藍天，總是有些發灰。
　　下意識地撫上指間的鉆戒，眸子垂下,暗暗嘆了口氣。幾日來，因繁忙兩人並未出去約會，然而每日的電話梁爽卻從未忘了打來，似乎壹切都還如初。想到這裏，心底隱隱無力起來，還夾著壹絲煩躁。
　　許久，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過不多時，便收到了梁爽的回復。她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機，發了會兒呆，揉了揉額角，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幾分鐘，卻只看進去幾個字。她煩躁地把文件丟開，頹然靠向椅背，怔怔出神。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又被指上的亮光刺痛了眼睛。古暮沙垂眸，慢慢地將它旋下，唇角勾出壹縷若有若無的苦笑。
　　古暮沙定了晚餐，梁爽雖然似乎因連日緊張的工作隱有倦色，對她卻仍是體貼照顧，但她心中有事，便有些心不在焉，到得後來梁爽似乎也感染到她的情緒，氣氛不免有些沈悶。
　　好在餐廳裏至少還有音樂流淌，無話可說，便做出欣賞音樂的樣子，至少免了尷尬。
　　飯後，古暮沙說想去湖邊散步，於是兩人便壹前壹後驅車去了湖邊。
　　默然地走了片刻，古暮沙扭頭看著月色還有燈火下的粼粼波光，怔忡不已。梁爽也不說話，陪她默默地散步。
　　古暮沙停下腳步，側身靠著欄桿，覺得粗糙的沙礫幾乎印入了手心，看著空茫的水面，輕聲道：“小時候倒是經常來遊湖，到長大了，反倒好多年都沒去劃船什麽的。”
　　“想去機會多的是，這周末我們過來玩就是。”梁爽溫聲道。
　　古暮沙無聲地笑了笑，看著遠處黑黢黢的山脈：“我母親在那兒住了將近十年……那時候覺得，療養院環境好，她心境可能會開闊些，對病情有利。現在想想，她擡眼就看到這湖水，會不會觸景生情，反倒想到以前她和爹地帶我來遊玩的事，‘天倫之樂’啊……”她勾了勾唇，“真……殘忍。”
　　“沙沙……”梁爽扳過她的肩，和她對視，“過去的就不要再想了。”
　　古暮沙神情怔忪，許久，輕輕拉下他的手，無聲地嘆了口氣，道：“梁爽，我們，分手吧。”
　　梁爽壹怔，漸漸浮上不可置信的神色，瞳眸中又隱約有些受傷：“沙沙，妳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擡起手，似是要探觸她的臉龐。
　　她抿了抿唇，掩住壹絲茫然：“我是說真的。我們……分手吧。”
　　梁爽盯著她看了許久，苦笑道：“我是不是應該問壹句為什麽？”方才吃飯的時候，他第壹眼就看出她未戴戒指，原以為她是做事不方便隨手摘了下，誰知卻是這麽回事。而她的神情異常，他心底也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古暮沙擡眼看著他，勉強笑了笑：“或許，我們更適合做朋友。”做朋友，不需要獨占，也就不會受傷。
　　梁爽卻壹把環住她，在她耳邊悶聲道：“我們是朋友，也是未婚夫妻。沙沙，妳不能自說自話，不能毫不顧及我的感受。這玩笑我開不起，沙沙，妳……”
　　她由著他抱著，平靜地道：“我不是開玩笑。”頓時覺得他手臂壹緊，古暮沙又道：“我只希望，能好聚好散。伯父伯母那裏，我會去解釋的。”
　　“那我呢，妳給我什麽解釋？”梁爽松開她，眼底泛著疼痛。
　　古暮沙移開眸子，無聲嘆息。非要說那麽明白麽？
　　“我……婚姻要求的很多東西，責任、忠貞、信任……我們目前，還做不到這壹步吧？訂婚的決定，有些草率。我，妳，都還沒準備好……”壹段失敗的感情不會只是壹個人的錯，雙方都有責任。她心痛於他的背叛，同時也因自己的背叛愧疚不已。到得現在，已經分不清是什麽滋味。
　　梁爽看著她：“沙沙，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好好地準備。為什麽要……”
　　古暮沙輕輕笑了笑，打斷他：“梁爽，妳……以前，有過很多女人吧？”
　　他壹楞，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古暮沙指尖輕輕滑過凸凹不同的欄桿，有些悵然：“我也不會傻到要求另壹半的以前是壹張白紙，妳也不曾介意過我的過去。”轉過頭，平靜地看著他：“我不管妳以前有多少女人，但是……妳在有了我之後呢？”
　　梁爽身子壹僵，有些措手不及的尷尬。
　　古暮沙長長吐了口氣，說道：“不早了，回去吧。”說著，從口袋裏拿出鉆戒，輕輕拉過他的手，放在他手心，替他握上手指，然後，轉身離去。
　　“沙沙！”胳膊卻被他拉了住，她不得不停步，轉頭看著他，眉頭微蹙。
　　“沙沙，我……”梁爽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麽，滿是懊惱和自責，過了片刻，才道：“那是壹個錯誤，我承認是我做錯了，對不起，妳生氣是應該的。但是，妳打我罵我都好，不要這麽沖動就分手好不好？”
　　古暮沙淡淡地道：“我不是沖動，妳知道我的性格。我只是無法接受而已。”
　　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壹句“沒關系”。
　　如果犯錯只需要道歉，便能粉飾太平、壹切如初，那麽道德和法律又是做什麽用的？
　　如果那樣，是不是傷害會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反正最終，總會被諒解的不是？
　　或許是她的隨性而為讓人覺得她對什麽都不在意，可以輕易地原諒傷害。
　　可事實上，她從來不是。
　　有些傷害，她不在乎，也就無關原諒。有些傷害，她卻永遠都無法原諒。
　　她是人，不是神。
　　說她偏執也好，狹隘也好，她就是這樣的人，或許可以不恨，但卻做不到不怨，做不到寬恕。
　　她可以平靜地笑著面對受過的傷害，但這並不代表，她的心底，也已經無波。
　　“沙沙……”心底悔恨早就將他淹沒，痛苦壹陣陣地泛上來，他卻只能無力地沈浮。他能辯解，能說這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說是酒後失態，說是壹時沖動，說他其實是因為被她忽視、心情不好才這樣的，但那又如何呢？這些辯解，都那麽蒼白無力，不過使沙沙更看輕他而已。
　　連他都無法原諒自己，又怎麽能讓沙沙諒解？
　　手下用力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梁爽看著她，艱難地開口：“我們剛剛訂婚，妳冷靜下來想想，這時候怎麽和伯父伯母說要取消婚約？過段時間再說好不好，到時候，他們可能比較容易接受。這段時間，就當是我的考察期，妳再……給我壹次機會，嗯？”
　　古暮沙揉了揉鬢角，覺得自己正在演出壹出言情劇，頗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考察期？再壹次機會？她是從來不相信這種東西的。
　　有時候，信任，是脆弱無比的東西。用壹年、三年五年甚至更長時間才建立起來的信任，毀掉它，卻連壹個小時都用不了。梁爽，已經將她無條件給予的在愛情方面的信任破壞得幹幹凈凈，她沒有重建它的信心。
　　作為朋友，他無疑很合適。但作為愛人，她已經對他沒有信心了。
　　無聲地勾了勾唇，還沒回答，又聽他說道：“沙沙，平心而論，這樣是不是對我不公平。我們已經訂婚，妳對我的感情，是不是也到了那壹步？知道嗎，有時候，我總覺得，我還只是妳的壹個朋友，而不是親密的男朋友或者未婚夫。我甚至，無法確定妳的感情。”他苦笑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患得患失，卻從來沒跟妳提過。沙沙，我們之間有問題，但是，不要用分手來結束好嗎？再試著相處三個月好不好，三個月之後，妳要是還堅持分手，我們就……分手，我不會再強求。”
　　古暮沙心顫了顫。他的話很實際，在情在理。而她的心底，又何嘗沒有歉疚。雖然在努力地愛上他，但終究沒能全心全意地對他，他也是有所覺察的吧？事到如今，這樣的糾纏，還有什麽意義？三個月，就當是給彼此的接受期吧，到時，他也許便能接受這壹現實。嘆了口氣，她點點頭：“好吧。”
　　梁爽拉過她的手，把戒指放入她手心，道：“這個，妳先拿著，戴不戴……由妳。”澀然笑笑，看著她過於平靜的面容，遮去眼底的痛苦，輕輕地抱住了她，低聲道：“對不起，沙沙，對不起。”
　　明知沒有用，卻只能用這樣貧乏的語言來表達他的歉疚和懊悔。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狀態不對勁，寫不出來，傳說中的瓶頸大神再壹次造訪我來了。果然在這兩人拋開曖昧和糾結之後，我就不知道該怎麽寫好了，唉。
　　等我休養生息壹下吧，最近更新會變慢，泣，掩面退下。
　　最近在追壹篇文：職場大齡剩女的愛情長跑史+兇猛正太養成史。作者：愛爬樹的魚
　　文案如下：
　　她二十七歲那年，他球衣還未換下，丟開籃球用能點亮壹百瓦燈泡的眼神將她從頭打量到腳，掙紮良久，最終還是嫌棄地對哭得眼淚鼻涕齊飛的她說——
　　“大嬸，如果妳三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話，我就娶妳吧。”
　　她用著堅固的面癱臉抓著他的衣服淡定的扇鼻涕，“為什麽？”
　　他嘴角抽搐壹下，“因為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男人有勇氣舍身娶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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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猶在耳，她早該知道，從小他就不是個安分角色。
　　也是在她二十七歲生日那夜，向來英明如她，竟壹個不小心著了這混小子的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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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果然是好兇猛的正太，那氣場叫壹個強大喲~~
　　相差七歲的姐弟戀，哦呵呵呵，正合了偶的邪惡趣味啊
　　話說這個作者的每壹篇文我都很喜歡，貌似這個作者也是晉江比較有名的了吧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