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為師只傳道不傳法（求訂）

　　袋子裏就只有壹本小冊子與兩枚靈晶，再無其它物品了。
　　李玄壹臉失望之色。
　　血無心是個窮鬼啊。
　　心裏不由得暗罵：“妳壹個魔修啊，殺人奪寶，不是很正常嗎？都要逃到邊荒來了，不準備搜刮壹些寶物來邊荒用？
　　“真特麽是廢物啊，把妳灰都揚了，是壹點都不冤！”
　　看了看袋子，就是壹個很普通的袋子，並非儲物袋之類的東西。
　　隨手就扔到壹邊了。
　　“也不知道，內域有沒有儲物袋之類的寶物。”
　　心裏嘆了壹口氣，自己是否該找個有煉器天賦的徒弟，編壹套煉器之法給他，讓去參悟，把儲物袋之類的東西給煉制出來啊？
　　“我也不會煉器啊，要編難度有點大？還是需要去內域，找找內域的煉器法門，參考壹下，才能編得完美。
　　“也只有內域，才可能有這樣的煉器妖孽吧？”
　　李玄心裏琢磨著。
　　不過煉器終究不是強大自身，暫時不急迫，等以後是否能夠找到這樣的妖孽再說吧。
　　將靈晶收了起來。
　　看向血紅色的小冊子。
　　翻開來，四個字映入眼簾。
　　“血魔鬼經！”
　　壹看就是魔道功法。
　　不過李玄並不在意，他又不是要修煉這些功法，而是參考壹下，以此了解內域武道而已。
　　“這竟然是壹本殘篇？”
　　李玄詫異了壹下。
　　血魔鬼經不全，丟失了壹部分，只是壹本殘篇。
　　縱然只是殘篇，竟然都讓血無心修煉到了宗師境，而且還能修煉到大宗師境。
　　所以，完整的血魔鬼經，是可以修煉到大宗師之上？
　　李玄翻看著血魔鬼經，果真是魔道功法，以吞噬精血、煉化精血，強大自身為根本。
　　越是精純越是旺盛的精血，獲得的提升越大。
　　這也是為何，血無心會盯上孟沖的原因。
　　上面還記載了血魔鬼經的專門秘術，噬血鬼絲，用以吞噬精血。
　　“倒是有些門道。”
　　李玄看得驚奇，血魔鬼經給了他壹些啟發。
　　比如，吞噬精血的功法，以及噬血鬼絲。
　　他自然不會編吞噬精血的功法，不過可以以此為參照，編壹些更精妙，而且堂堂正正的功法。
　　“新的武道體系，差不多有眉目了。”
　　看完血魔鬼經之後，李玄心中有了壹些想法。
　　肉身武道之外，有了壹個新的武道修煉體系，不過暫時不完善，只是壹個想法而已。
　　而且，也需要找到合適的人來明悟。
　　“血魔鬼經在內域，屬於很強的魔道功法，血無心在宗師中，也並非弱者……不過，血魔鬼經屬於陰邪壹類功法，倒是會被氣血克制。”
　　氣血境熾烈如火，正好可以克制血魔鬼經的陰邪之氣。
　　若是同境界對戰，修煉血魔鬼經的武者，會處處被克制著。
　　“不過，氣血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有著極大的誘惑。”
　　血無心為何渴望孟沖精血？
　　為何渴望許炎精血，正是因為如此。
　　氣血境武者，精血比內域的那些武者，更為旺盛與精純，對於血魔鬼經的魔修而言，乃是大寶藥！
　　翻看完了血魔鬼經，李玄將上面的內容，壹字不漏，全部記住之後。
　　念動之間，血魔鬼經化作粉末消失。
　　這本魔道功法，自然不能留下來，萬壹哪天大意了，或者忘了，離開了這裏之後，被人發現撿了去，豈非要出壹個魔修？
　　邊荒雖然無法出武者，但若是以血魔鬼經吞噬精血，還是可以把實力提升上去的。
　　固然因為天地靈機消泯，無法在邊荒突破上限，但實力恐怕也能提升到，內域的五六品武者實力。
　　這對於邊荒而言，絕對不是好事。
　　這種功法，自己已經記住了，當然是毀了才放心。
　　……
　　雲山縣城外，山林之中。
　　李玄壹只手背負在身後，眺望著遠處的天空。
　　許炎手持寶劍，恭敬地站在身後。
　　“徒兒，妳要記住，為師只傳道，不傳法，所以為師傳妳的是劍道，而不是劍法……”
　　李玄擡手折了壹根樹枝在手，沈聲道：“正如為師反復強調的，修煉在於悟，在於感悟其中的真意，劍道也是如此，妳且看好了。”
　　“是，師父！”
　　許炎內心激動。
　　李玄手上樹枝點出，嗤的壹聲，壹道真氣爆射，直接在壹株大樹上，射出壹個窟窿來。
　　許炎雙眼瞪大，心中震驚：“師父這劍法……不，是劍道，就是強大啊，手裏拿著根樹枝，隨手壹指，都比血無心的刀氣強大得多。”
　　李玄試了試手感之後，開始揮舞手中的樹枝，先天真氣加持在樹枝上，看起來淩厲非凡，實則他只是在瞎比劃。
　　全靠壹身強大無比的先天真氣，才呈現出如此強大的淩厲氣勢。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瞎比劃，斬、刺、挑、橫、抹等壹些劍招，也是舞得有模有樣的。
　　劈裏啪啦壹陣比劃完畢，李玄收起樹枝，沈聲問道：“徒兒，妳可記住了？”
　　許炎激動地點頭，道：“師父，我全記住了！”
　　全記住了？
　　這怎麽行！
　　李玄再次擡起樹枝，沈聲道：“徒兒，妳再看看，記住，為師傳的是劍道，不是劍法，要悟其真意！”
　　說著手上的樹枝比劃了起來，不過這壹次舞得緩慢，他這壹次比劃的，是依照前世的太極劍模樣來比劃的。
　　不同的是，他以先天真氣加持。
　　看起來舞得慢，然而卻是仿佛形成了壹股劍氣，在環繞著，隨著他旋轉著，聲勢也是頗為駭人的。
　　許炎死死地盯著，卻是有些疑惑，為何這麽慢？
　　如此慢，如何攻敵？
　　李玄比劃完畢，再次問道：“徒兒，妳可記住了？”
　　“師父，我全記住了！”
　　“前面的呢？”
　　“也記住了。”
　　這徒弟記憶真好，壹遍就全記住了。
　　“徒兒，妳再看！”
　　李玄再次揮動起了樹枝。
　　這壹次，樹枝舞得極快，劈裏啪啦的壹頓揮舞，然後收手。
　　“可記住了？”
　　許炎此刻有些懵了。
　　怎麽每次劍招都不壹樣？
　　“記……記住了。”
　　許炎點頭道。
　　“前面的呢？”
　　“記……記住了九成！”
　　許炎突然壹楞。
　　前面慢吞吞的劍招，他還全部記住。
　　但第壹次施展的劍招，他只記得九成了，有幾個劍招，竟然忘了！
　　“我怎麽就忘了呢？”
　　許炎心裏懊惱不已。
　　李玄卻是大喜，道：“好，徒兒，妳再看！”
　　說著，又是壹通比劃！
　　許炎心裏已經懵了：“我忘記了，沒有全記住，師父竟然說好？”
　　“徒兒，可記住了？”
　　李玄收起樹枝問道。
　　“我、我沒記全！”
　　許炎壹臉羞愧之色，剛才走神了，沒記住師父剛才的劍招。
　　“好，好，徒兒妳距離感悟劍道，又進了壹步！”
　　李玄欣慰地開口道。
　　啥？
　　許炎迷糊了，自己沒能記住劍招，怎麽反而距離感悟劍道，更進了壹步呢？
　　“不對！
　　“我肯定沒有領悟師父話中的深意。”
　　許炎陷入了沈思中，強大的腦補能力，正在發揮出來。
　　“師父反復強調，他只傳道，不傳法，他傳我的是劍道，而非劍法……
　　“要我明悟其中的真意，明悟其中的道，而不是劍法，所以我要做的，不是記住劍招。
　　“而是忘記劍招！
　　“不拘泥於劍招之中，不拘泥於形勢之中，融會貫通，隨心所欲……”
　　這壹剎那間，許炎感覺自己明悟師父的深意了。
　　腦海中，開始回憶著師父剛才施展的劍招，快的、慢的、迅猛的、刁鉆的……
　　漸漸地，前後劍招，在他腦海中重疊，在他腦海中融合，慢慢地仿佛壹套新的劍法，在他腦海中出現。
　　“我要學會忘記！”
　　許炎在心裏告誡著自己。
　　“師父，我已經忘記了壹半了！”
　　許炎開口道。
　　“好，好！”
　　李玄大喜，這徒弟進入明悟狀態了，好事啊。
　　說明距離他感悟出劍道，已經踏出了堅實的壹步。
　　許炎在劍道上，果然是有天賦的，而且很妖孽的那種。
　　“徒兒，妳且再看！”
　　李玄又比劃了起來。
　　與前面比劃的，自然都是不同的。
　　其實他每次比劃，都是琢磨好的，第壹次是似模似樣的劍法、劍招，第二次是太極劍，慢悠悠卻又踩著太極而行。
　　第三次是迅猛的、第四次是刁鉆的、這第五次就是完全雜亂的。
　　快慢迅猛刁鉆無章法都有了，自然是要許炎自行去悟了。
　　“師父，我忘記了壹半！”
　　許炎看完之後開口。
　　“很好，妳再看！”
　　李玄繼續比劃了起來。
　　接下來，他接連比劃了幾次，許炎看得時而迷糊，時而沈思，時而恍然……
　　在他的腦海中，所有劍招，都被他重新打亂了壹遍，相互重疊，相互融合，或者重新穿插其中，反反復復。
　　壹套劍法，仿佛在他腦海中浮現。
　　李玄站在壹旁，看著徒弟在感悟。
　　時機差不多了。
　　編好的劍道境界，也該告訴徒弟，讓徒弟更好的從中悟出劍道來。
　　若是成功，這又是壹個巨大的收獲。
　　許炎睜開了雙眼，眼神之中，略有迷茫之色。
　　他覺得自己混亂了。
　　壹團亂麻的劍招，在腦海中揮動著，根本找不到方向。
　　似是而非的劍法，卻是始終無法成形。
　　他覺得自己可能悟錯了方向。
　　師父傳的劍法，此刻他已經忘記了，根本無法記得，當初的劍法，究竟是怎麽施展的。
　　“師父，我全都忘了！”
　　李玄欣慰道：“忘得好，忘得好啊，徒兒，妳距離感悟劍道，已經不遠了！”
　　給徒弟打壹管雞血。
　　果然，許炎壹聽，頓時精神壹振，雙眼都有光了。
　　“徒兒，為師傳妳的是劍道，天下武者千千萬，能入劍道者，寥寥而已，而想要入劍道，首先需要脫離劍法的範疇。
　　“不要被劍法、劍招禁錮了自我。”
　　李玄側身擡頭，身上神秘氣息加持，頓時高人的形象無限拔高。
　　許炎身軀壹震，恭敬地道：“還請師父，指點弟子！”
　　“妳能忘記為師剛才施展的劍法，忘記為師施展的劍招，說明妳是有劍道資質的，不會被劍法、劍招禁錮了自我。
　　“但這遠遠不夠！
　　“想要悟劍道，想要入劍道，唯有劍心通明者，才能踏入劍道。”
　　李玄沈聲說道。
　　“劍心通明？”
　　許炎心中壹震，恭敬地問道：“師父，何謂劍心通明？”
　　“劍心通明，乃是劍道的基礎境界，劍心通明者，不拘泥於劍法、劍招，劍道之心澄澈。
　　“劍心，乃澄澈的劍道之心，通明則是任何劍招、劍法，壹眼便可通透，壹眼便可看出劍法的破綻、好壞之處。
　　“壹眼便可，從劍法、劍招之中，隨手摘來，運用自如，成為自身的劍招，成為自身的劍法。”
　　李玄將編好的修煉劍道的基礎，劍心通明講解給許炎聽。
　　許炎心頭震撼不已，“劍心通明，是劍道之心澄澈，通明則是，壹眼看出劍法的破綻、好壞之處，隨手拈來，隨心而用。”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師父施展劍法的情景。
　　漸漸地，又浮現出了，自己從其中摘取出來，進行重疊、融合、穿插，而尚未成形的壹套劍法。
　　若是自己可以將其重疊、融合完整，形成壹套屬於自己的劍法，能夠隨心所欲摘取劍招所用。
　　是否，就是劍心通明了？
　　他有些明悟了，開口道：“師父，劍心通明，即是我雖然沒有劍法，沒有劍招，但他人的劍法，即是我的劍法，他人的劍招，即是我的劍招。
　　“敵人的劍法，在我眼中，仿佛沒有遮掩，仿佛透明的，我可以輕松看透他的破綻，可以預判他的劍會怎麽出……”
　　李玄心中大喜，許炎距離明悟劍心通明不遠了，自己編的劍道境界，終於要出來了。
　　“通俗、簡單來說是如此，能夠做到這壹步，說明劍心通明入門了。”
　　李玄帶著欣慰的語氣點頭道。
　　“師父，我有些懂了，但還不太懂……”
　　許炎陷入了沈思中。
　　“徒兒，劍心通明，唯有自悟，悟到了，便入門了，悟不到，那便悟不到。”
　　李玄沈聲道。
　　他都沒有劍心通明，只是編出來的，如何入門，有什麽方法，他怎麽知道？
　　全靠徒弟憑借妖孽的腦補能力，以及妖孽的悟性，去自行參悟了。
　　“徒兒，首先要劍心澄澈，唯有劍心澄澈了，才能通明，而劍心澄澈是不受劍法、劍招禁錮自我。
　　“妳好好悟，為師相信妳能夠悟出來的。”
　　李玄說完便離開了山林，留許炎壹人，在此慢慢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