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敵人來了

　　宛兒離開後，楊劍挎著槍慢慢地走了過來。其實楊劍長得很帥，180公分的身高，標準的身形，細尖的臉盤，看著有點兒像吳奇隆，只是看我的眼神裏的不友好，讓我提不起興趣和他說話。
　　我們兩個人看著對方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他壹直和我對視是什麽意思，不過沒壹會兒他就眨眨眼把頭扭到了壹邊，然後低低地說：“妳小子殺了不少人吧？要不妳變不成這個樣子！”
　　“沒什麽，生存需要。不值得自豪！”其實我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我想的是：老子就是英雄了得！就是比妳強！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和他制氣，只是有點兒看不慣他壹臉官僚的樣子，與宛兒沒有壹點兒關系。也許是在傭兵營裏待的時間長了，我們隊長雖然比較嚴格，但從不以身份壓人，也不會因為自己是上校就把鼻子仰到天上去。楊劍年輕輕的就壹臉的傲氣，如果不是因為家庭關系，還不定在哪兒守雷達呢。
　　“妳還恨我？因為我中傷妳？”楊劍壹臉我很小氣的樣子。
　　“不，我不恨妳，我只是不喜歡妳！”我直直地看著他，很坦白地說道。
　　“為什麽？”
　　“同性相斥！”看到宛兒在招手，我對楊劍點了下頭向宛兒的方向跑去。
　　宛兒看我跑過來，笑瞇瞇地對我說：“刑天，這是我小舅李明，小舅，這就是刑天。”
　　“小子，妳就是刑風的弟弟？妳老哥雖然不是我直屬，但也算在我手下幹過，他可了不得啊，全大隊幾萬人，他項項拿第壹，尤其是硬氣功和散打練得可是真有壹套，槍法也好，是我帶過的最好的兵。我聽他說過他有個弟弟，沒想到和小宛是同學，還能在非洲碰到，世界真是太小了！呵呵，妳小子怎麽會想起當傭兵的？像妳哥壹樣在中國當兵多好，費這事跑國外來折騰。”李明壹說起話，壹股子硬氣，壹看就是帶兵的武將。不過怎麽會讓他當觀察員，不怕壞事嗎？
　　“李叔叔！”他沒穿軍裝，我也不知他什麽軍銜只好先這麽叫，“謝謝妳對我哥哥的稱贊！我哥這麽厲害嗎？呵呵，這我倒不知道。我來這兒也是事出突然。”
　　“呵呵，不想說就算了。妳哥厲害著呢，不過他事業心太強了，不會照顧自己。他帶的兵也不錯，現在應該升上尉了吧，升得挺快的。”李明壹臉強將手下無弱兵的自豪感。
　　“這倒是，他帶兵是不錯，每次回家都折騰我，上了三年軍校，訓練我三年，拿我當帶兵的試驗品，可把我害苦了……”我壹邊走壹邊把我哥將特種兵訓練那壹套搬回家教育我的事向李明講了壹遍。
　　“呵呵，有這回事？妳小子也挺幸運的，壹般軍人想受這種訓練還要三篩五選，才有機會得償所願，妳小子門都不出就學會了這麽多的東西，還敢抱怨！”說著李明“”地壹下敲了我壹記。
　　我揉揉頭，傻笑了兩聲。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有我哥三年的訓練，我不可能在雲南那次搶劫中活下來，也不可能這麽快適應高強度的特種兵訓練。我應該多謝我哥才是。我在心中遙向遠在中國的大哥說了聲謝謝，也不知他能不能感應得到。
　　看到宛兒又跑到後面去看病人，李明壹把抓住我小聲道：“妳小子行啊！沒死躲這兒來享清靜了，害得我們丫頭沒少掉淚，不就那麽點兒事，妳有什麽看不開的？人生苦短需盡歡嘛！”
　　他壹句話把我問住了，為我掉淚？為什麽啊？
　　“李叔叔，我和宛兒只是普通朋友，她拒絕做我的女朋友。我沒有看不開，我們還是好朋友啊！”我滿心疑問地問道。
　　“她拒絕妳？我以為妳是她男朋友呢！妳不知道那件事？”李明壹臉的迷惑。
　　“哪件事呀？”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當初宛兒拒絕我壹定有什麽苦衷。
　　“她要是沒告訴妳，我也不能先說，要不丫頭怪起來，我可吃罪不起！”李明壹臉恍然閉上了嘴巴。
　　這壹下，我就吊在半空中了，發生了什麽事讓宛兒拒絕我，而且還不敢和我說？我想了半天，突然“強暴”兩個字躥入我腦中，我壹下瞪大了眼睛。
　　李明壹看到我的表情，跳起來“”又給了我壹記，我沒帶頭盔，只是帶了個防暑帽外面罩了個偽裝網，他這壹記敲得我腦仁都是痛的。
　　“幹嘛？”我叫了起來。
　　“妳小子少往歪處想，不是那回事！”沒想到他虎虎的，察言觀色的本事倒不弱，怪不得派他來當觀察員。
　　“那她為什麽拒絕我？”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別想了，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妳！”李明說道。
　　我想了想也就釋然了，以現在這種情況，見不見得著明天的太陽還不壹定呢，這些兒女情長就先放壹放，等回到基地再說吧。我點點頭，看了壹眼李明身邊的護衛也都沒拿槍，只有兩三個拿了把AK，看來是繳獲來的。我扭過頭，向身邊的隊友借了幾副武器，遞給李明，然後慢慢地回到了隊尾。路過楊劍的時候，我故意忽略他投來的詫異的目光。
　　獅群早已散去了，只有零散的野狗跟在我們後面，不過這種小東西根本不敢接近隊伍，我們也不覺得它們有什麽威脅，也就隨它們了。這時已經是淩晨4點多了，天已經開始發白。我們已經走了8個小時了，已經開始有人掉隊了，還有人昏倒，擡擔架的人也沒有力氣了。
　　“休息壹會兒，鷹眼應該快到了。”隊長下命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很多人壹下就癱倒在地上，我們趕快把他們扶了起來。可是壹把握住他們的胳膊，嚇了我壹跳，只有兩指粗的胳膊，看起來就像枯木壹樣脆弱。扶著這些骨瘦如柴的家夥，我實在不能想像壹個人怎麽能瘦成和幹屍壹樣，這要餓到什麽程度，餓多久才會把壹個180公分的人餓得不足60斤？雖然我們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給養，可是根本無法恢復他們的元氣，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行軍幾十公裏？可是神父又不肯丟下他的兄弟姐妹，我們只有希望鷹眼帶來足夠的飛機，不然就什麽也不用想了，等著死吧！
　　壹群人坐在壹個小草叢中，士兵坐在外圍，傷員圈在中間。我值守第壹班，其他人馬上補眠，這是戰士的壹個特點，只要躺下就要能睡著，壹有動靜就要醒。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快慢機他們那麽熟練，不過只要有人替我值守，我就會很放心地睡去，不然我就壹直處於半睡半醒間，無論如何也無法深度熟睡。看著草原在陽光下慢慢地繽紛起來，我坐在草叢中，抱著槍不斷地撫摸著槍管，感受著槍管的冰冷能讓我始終保持清醒。
　　兩個小時後，輪到屠夫值守，我抱著槍躺下就睡，壹閉眼就進入了夢鄉。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手上的表還沒有提示輪到我值守，天上就傳來了直升機的噪音。我睜開眼抱著槍爬起來，擡頭壹看，壹架CH-47D支努幹運輸直升機在壹架米-24雌鹿的掩護下落在草原上，兩個巨大的螺旋槳圈起的黃土迷得人睜不開眼。鷹眼在雌鹿上伸出手向我們示意，讓我們快上飛機。
　　“另壹架為什麽不降下來？”宛兒不知什麽時候跑到我的身邊大聲問道。
　　“那是武裝直升機，負責掩護的，不能下來！”我大聲叫著，支努幹的噪音太大了。
　　“可是這根本無法把所有人都帶走！”宛兒叫道。
　　“能帶走多少是多少！安排傷最重的人先走吧，妳是護士，妳也先坐飛機走吧，估計這壹次他們來得不易，下次能不能來還是個問題。”我看見雌鹿上的防彈玻璃都碎了，所以估計他們壹定碰到敵方火力了。
　　宛兒壹聲不響地跑回去安排傷員登機了。
　　“妳女朋友真是鄉巴佬！”Redback在邊上捂著帽子嘲笑道。
　　我知道她說的是宛兒不懂運輸直升機要有武裝直升機掩護這種軍事常識。
　　“她不是軍人！”
　　“那她來這兒幹嘛？她肯定也不是護士！”
　　“她是打字員。”我很肯定地回答。
　　“打字員？哈哈哈哈！打字員來這裏？她的打字機呢？”Redback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
　　我不得不承認，Redback真的是很美，即使她的冷嘲熱諷讓我很感冒，但她那金白色的頭發在陽光中閃耀著銀光，如花的臉龐，如玉的貝齒，看得我壹時失神，我怎麽也無法把她與赤背蜘蛛連在壹起。見我壹直盯著她看，Redback也不笑了，認真地盯著我，不壹會兒我意識到我正很不禮貌地盯著人家看的時候，趕緊地扭開視線，看向運輸機的方向，背後傳來了Redback得意的笑聲，臊得我壹臉通紅。
　　CH-47支努幹能帶24副擔架或44名士兵，重傷睡擔架的都上了飛機，可輕傷和體弱的人太多了，盡量地往裏面裝也還剩不少。沒壹會兒，支努幹的機長便示意滿員了，關閉機門升空了。在那些善良的神職人員的極力要求下，無奈的隊長下令讓鷹眼的米-24也下來了，可雌鹿只能載8個人。神職人員把從剩下的人裏面挑出來的身體最弱的家夥都推上了飛機，自己這壹邊卻壹個也沒有上去。看著那些含著淚水趴在機艙玻璃上的臉，我無法不為這些牧師和修女善良的心靈感動。為了保護他們冒這次險也許是值得的，畢竟現在的社會這種人越來越少了，應該像大熊貓壹樣保護起來。
　　我壹扭頭看見宛兒和李明他們壹群人都站在地面上，我跑過去叫道：“妳們怎麽不上飛機？”
　　“我們怎麽能和那些人搶機位，妳以為我們是什麽人？再說了還有很多健康的中國工人需要我們保護。”楊劍搶先接過話頭說出壹大段感人的話，聽得後面的宛兒附和著用力點了幾下頭。
　　真單純！看著壹臉天真的宛兒，我真奇怪，見過這麽多傷患後她怎麽還能保持壹顆童心？看看邊上的康哥拉政府官員，要不是有這麽多人看著，估計早跑光了。
　　“好吧，妳們不想走隨妳們，不過不要後悔！”我對著楊劍說道。
　　“所有人都來這裏拿裝備。”隊長指著從直升機上拿下來的彈藥，不過都是AK，中國軍人都把武器換成了AK。
　　李明拿著手裏的AK47拉把槍機，拍拍槍體：“還是這家夥用著舒心！”所有中國軍人都露出了同樣的神色，看得我壹楞壹楞的，呵呵，AK還真得人心啊！
　　見宛兒看著武器皺了皺眉，我走了過去把她拉開，遞給她壹把快慢機的MP7，這東西小她拿著還成。我教她如何打開保險，如何拉槍機，如何瞄準。看她興奮地瞄來瞄去，我笑了笑，真是不吃鹽不知鹹啊，以為打仗是過家家嗎？
　　飛機飛走了，照快慢機的描述，再向前走10公裏就是樹林，進了樹林再翻過三座山頭就可以到達政府軍控區。不過他來時碰到不明火力的騷擾，差點兒被打下來，估計前面的路不太平，進了林區如果想進行第二次救援，最少要過兩個山頭才到著陸點，隊長已經安排好行程，我們要在那裏會合。現在除了我們狼群的30來號人，又加上神之刺客的8個人，6名修女和牧師，15名中國工人和軍官，還有19名難民。80多個人壹大群。
　　隊長覺得太顯眼了，把人分成了三撥，每撥28人，我和Redback、修士、侍者、神父、所有中國人、6名修女和牧師、大熊、狼人壹隊。其他人主要保護那些體弱的難民。
　　我們剛分好隊，還沒來得及前進，身後突然傳來機動車的聲音，大家回頭壹看塵土飛揚，看來追擊我們的大部隊跟上來了，沒想到他們居然明目張膽地跟蹤過來。
　　“Show time！”隊長叫道，“掩護隊先走！狙擊隊斷後！草叢是很好的掩護！Let's move（馬上行動）！”
　　我和大熊、狼人對視了壹眼，服從命令先撤，看著隊長、屠夫他們端著槍潛入草叢，回頭再看看壹臉緊張的修女和牧師，還有工人，我覺得這些人真麻煩，害得我們不能和戰友壹起戰鬥。不過還是要先執行命令。
　　“我們走！”狼人帶隊，我和神父、Redback斷後，壹群人率先向東北方快速逃去。還沒跑出壹裏遠，背後就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我邊跑邊回頭看，幾道黑色的煙柱從伏擊點沖天而起，接火了！雖然已經離戰場有段距離了，可是身邊還會不時傳來流彈的嘯聲。看來戰事很猛啊！
　　“別看了！快走，我們不跑快點兒，隊長就沒有辦法盡快撤退！”狼人在隊裏叫道。
　　聽狼人壹說，大家都卯足了勁，撒腿就跑。宛兒和幾個修女明顯跑得很慢，而且有時還會跌倒，我們沒辦法，只好背的背，扶的扶，希望加快速度。我湊到宛兒跟前，剛扶住她的胳膊，楊劍就從邊上跑了過來，從另壹邊也把宛兒扶住，還看了我壹眼。
　　我心想，呸！妳小子現在這個關頭還想著兒女私情的事，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妳想扶就扶吧，我可懶得和妳爭。想著，我就松開了手，跑到後面，壹把抱起壹個年齡挺大的修女跑了起來，Redback在邊上看著我們兩個，呵呵地笑了起來。弄得我挺沒面子。
　　抱著修女我仍然跑得飛快，往常10公裏對我來說很容易就跑到了，可是現在卻怎麽也看不到邊。跑了20分鐘我們才隱約看到綠色的林線，這種速度跟蝸牛有的壹拼。可是再看我們後面15米外先鋒和底火他們的隊伍，我差點兒笑出來，連康哥拉政府軍的頭子現在都被精英扛在肩上。我們這邊只有修女、牧師和幾個工人比較麻煩，中國軍人扛著槍背著人跑得也不急不喘的。呵呵，中國軍人好樣的！
　　跑著跑著，離林線越來越近了，遠處的山頭上的樹冠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我突然發現林中光線壹閃。
　　“Sniper！9 Clock！（狙擊手！9點鐘方向！）”我在無線電中大叫道。所有人馬上躲進了草叢，只有四個工人還傻楞在那兒，我和狼人跑出去壹人兩個夾在肋下跑了回來。
　　“妳們聽不懂英語嗎？傻楞著幹什麽？”我沖四個家夥用中國話罵道。
　　“我們聽不懂英語，我們能聽懂法語！”壹個工人喃喃地說道。我這才想起康哥拉的官方語言是法語，我罵錯人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趕緊道歉。
　　“沒關系！”他們挺客氣地說道。
　　我趕緊跑到神父和Redback身邊，舉起槍從瞄準鏡中觀察對面的叢林。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發現什麽了嗎？”我對Redback小聲問道。
　　“沒有，不過從剛才的光線看，不像是狙擊鏡，像是望遠鏡。9點鐘方向的樹冠有異常晃動，有人想吃我們！”Redback沒有回頭仍在搜索。
　　“那怎麽辦？都到林邊上了卻不能進去。林子裏面是什麽人？”我低聲自言自語地罵道。
　　“應該是襲擊鷹眼他們的家夥。”狼人和大熊潛到我們身邊悄聲說道。
　　我們蹲在草叢中，大太陽在頭上直射著，露在外面的皮膚像被火烤壹樣痛。這麽蹲在這裏用不了多長時間肯定要有不少人中暑，不過這對我來說已經比上次打伏擊好太多了，至少我有足夠的食物，沒有惡心味道的血水，沒有泛著臭味的大泥潭，沒有能吃人的大螞蟻，沒有能吸幹人血的非洲大蚊子。最重要的是我身邊有我可以信任的戰友，不是孤身壹人。
　　“我們不能待在這兒，我們要繼續前進。”先鋒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
　　“前面有狙擊手！我們壹動會暴露目標的，我也沒辦法。”我不知該怎麽辦了。
　　神父拿著望遠鏡看了壹會兒，慢慢地扭過頭對我們說：“沒有辦法，有狙擊手也要過，不然後面追來，羅傑上校的努力就白費了。妳們誰是狙擊手？我們向前沖，如果狙擊手開槍，我希望他能在第壹時間內把狙擊手放倒。”神父看著我們壹臉的期待。
　　“快慢機是狙擊手！”我對神父說，“他肯定能辦到！”
　　“快慢機，快慢機！”我在無線電裏叫道。
　　“別叫了，他留在前面了！”精英的回話讓我壹下楞住了。
　　“那還有誰是狙擊手？”神父關切道。
　　“我們人人都能用狙擊槍，可打是最不錯的應該就算他了！”狼人指了指我，“他是快慢機重點培養的對象。上次還完成了壹個很出色的任務！”
　　“什麽？我是重點培養對像？快慢機怎麽沒告訴我？”我楞道，沒想到快慢機想培養我做狙擊手，我以為上次的任務只是所有傭兵的必修課，畢竟惡魔他們的狙擊槍用得也很好。要是這樣，那我不是要天天和臭泥、蚊蟲、大批敵軍為伍？我不要！
　　“因為妳的成績好啊！妳那壹次幹得多好啊！反搜索成功，還掛了壹個高級軍官和壹架雌鹿！”狼人不懷好意地笑道。
　　我剛要申辯，神父打斷我的發言：“不要說了，既然這樣，那就全靠妳了！別讓我們中的人白白犧牲！”說完貓著腰帶著人就要沖出去。
　　這怎麽行？我可從沒想過這任務。把兄弟們的性命交到我手裏，這麽大的責任，想想我都害怕。我剛要推掉這個任務，邊上的Redback說話了。
　　“妳可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的命全交妳手裏了。”說完也鉆了出去，邊上的大熊拍拍我的肩說了壹句：“我們相信妳的能力，好好幹吧！”
　　我什麽推卸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現在還能說什麽啊？大家都這麽說了，媽的！只有賭上命拼壹把了，不然我就真沒臉去見兄弟們了！
　　我點點頭，開始調G3狙擊槍，雖然我的G3狙擊槍是特制的，可我對它在這麽遠的距離上的精度並不是很有信心，看來我還是要換把更專業點兒的槍，測了壹下距離——700米，還好在有效射程內，風向：逆風。風力：3級。
　　我調好槍後，換上專用的狙擊加重彈，深吸了口氣，活動了壹下手指，把射擊方式調到單發，舉起槍瞄準剛才閃光傳來的方向，然後對邊上早已做好準備的大熊點了壹下頭說了聲：“上！”
　　大熊和狼人掏出剛運來的北國6H-30 30mm輕型榴彈發射器，裝上煙霧彈，兩人齊發快速地在幾秒種的時間內打出12發煙霧彈，不壹會兒，彌天的大霧籠罩了從林線到草叢的1公裏路程。
　　神父壹聲令下，所有人在煙霧的掩護下拼命地向叢林跑去。我壹個人留在草叢中沒有動，死死地盯著瞄準鏡中的景物，對邊上慌亂的情境充耳不聞。人員壹部分壹部分地跑進林線，我的心壹直提在心口，生怕狙擊手開槍而我錯失了目標。所有的人都鉆進了叢林，狙擊手沒有開槍，也許他是沒有把握在這麽厚的煙霧中擊中目標，害怕暴露目標。
　　“刑天，該妳了！快，快！”無線電中傳來了狼人焦急的聲音。我收起槍，飛快地沖出草叢，趁著未散的煙霧沖向叢林。剛沖到半路，“砰”地壹聲槍響，我只覺腿上壹痛，腿壹軟壹頭栽在地上，我心裏冒出壹個念頭：“媽的！我說妳怎麽不開槍呢，原來等妳爺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