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恰同學少年（1 / 1）

　　於殊在外頭早就等到失了耐心，欲沖入衡院時，便望見了壹名少年緩步而來，身側，跟著的是壹名粉雕玉琢的荷裙女孩，女孩笑意吟吟，眸中流動的泓光，令於殊那原本白皙的俊顏瞬間染上了紅暈，目光開始閃爍。
　　“怎麽？小五發燒了，臉這麽紅。”於衡笑著望向於殊，語氣中多了分戲謔。
　　於殊仰起臉，張了眸子，瞪了於衡壹眼，從鼻中哼出壹個音，見到寧清桐略帶詢問的目光掃來後，臉燒得更紅。
　　“妳們怎麽這麽慢啊，我都等了好久了。”於殊皺了皺眉頭，不滿地抱怨著，但，更多的是沖著於衡所去。
　　“清桐在洗漱，我便稍微等了壹下。”於衡怎麽會聽不出於殊抱怨的話外之音，輕輕壹笑，回道。
　　於殊的目光閃了閃，張了張口，最終卻是抿唇，不再說話。
　　寧清桐走在前端，壹大壹小的少年行在後頭，卻見於衡低低壹笑，將音調壓下：“妳這個小鬼頭，這麽多天過去了，還在氣哥哥送妳進學堂了？不過啊，學堂裏的夫子教得倒是好，妳都能耍滑頭，想變著法地來探妳大哥的話了。”
　　於殊剛才問話的手段很高明，但在這人情練達的於衡面前，倒是顯得略帶青澀了，這旁敲側擊地詢問他與寧清桐是否在院子裏發生了什麽的話外之音，他如何會聽不出來。
　　見自己的小九九被看穿，於殊訕笑了聲，目閃窘色，沒有搭話。
　　“小五，聽府上的下人們說妳去了學堂，那裏——怎麽樣。”寧清桐放慢了腳步，最終和兩人肩並肩走著，於殊比寧清桐還矮了壹個頭，她便將腦袋微微低下，細軟的秀發，有壹縷觸上了於殊的臉頰，令他的俊臉頓時爆紅。
　　幾個月下來，寧清桐和於殊也熟撚起來，跟著於衡喊他小五。
　　“學——學堂也就那樣，只是比家裏多了幾個玩伴……”於殊的聲音開始磕磕巴巴，專撿了些好玩的事講給寧清桐，卻令得寧清桐眼眶泛紅，思緒再次飄遠。
　　“咳咳——”察覺到了寧清桐神色異樣，於衡不由得咳了幾聲。
　　於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猛地止住了話題，擡眼，望見淚光點點的寧清桐，頓時慌亂起來：“桐姐姐，妳怎麽了，是不是小五說錯了什麽。”
　　於殊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笑意仍掛的寧清桐，在聽了他的話後頓時帶了淚光。
　　“擦擦吧。”於衡取出壹塊驚怕，遞給了寧清桐。
　　寧清桐微擡了眼，秋水泓若的眸子中便撞入於衡的滿目關切，莫名的，她的淚流得更兇。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寧清桐的聲音有些哽咽，語音，拉得很長，接過了於衡遞來的錦帕，喃喃出聲。
　　眼前，掠過壹幅幅曾經的畫面，純白的校服，歡笑的大學時光，猛地，無數的酸楚便席卷而來。
　　於衡怔住了身子，望著那被於殊圍著關切詢問的寧清桐，反復喃語著她剛才所吟的詩句，目光，閃了又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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